「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被劫走了!不是派了很多人的嗎?!老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御夫人怒氣盛盛的臉,差點就要甩開御老爺的手要親自去把新娘子救回了。
「夫人,冷靜點,那些賊人沒有傷及性命,只是劫了新娘,兒媳暫時還不會有危險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暫時還不會有人要跟御家堡過不去。
那麼,那些人是為了什麼呢!
大堂內的人議論紛紛,就在御夫人想要重出江湖去抄家伙上蜀地山救人之時,那個一直沉默的身影微動了大紅的衣衫,淡然地攔住了往外沖的御夫人。
「娘,我去吧。」
吵鬧聲立即消停了。
御夫人微怔,隨即回神,大笑道,「好!乖兒子,一定要把我那親愛的媳婦救回來,還有,把那些膽大妄為的賊人打個殘廢!」
竟敢搶她御家堡的人!
嫌命長了!
御上墨眉間略顯無奈,一點頭,只帶了兩個貼身侍衛就走了。
只留給人們一個清蕭淡漠的背影。
靳之隨是在御上墨剛走之後不久趕到的。
听完不同版本的議論過程後,他最後是模清了所有事情。
就是。
他怔了很久。
新娘被劫了。
然後,上墨去救人了。
其實,這樣的事情換了其他的人前去救人是無可厚非的,人之常情,情理之中的,但是,御上墨不同啊!救人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在他的身上!雖然,那是他的新娘,可,那是寡欲清心,連抬眉也不屑的御上墨呢!
沈綠兮有些無語地坐在轎子里。
劫了她回來,不要財,不要命,不要色。
也就算了。
為什麼對她不理不睬的!
最起碼也給她了解個前因後果吧!
沈綠兮坐在轎子里發呆,就在昏昏欲睡之際。
她听到守在外面的人說。
「你說,那新娘子能有她爹的醫術嗎?要是沒有,我們……。」
「哎,你小心說話!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把人給劫了回來的!當家的可是冒著得罪了御家堡和沈家的風險,唉,我當然是希望這位沈家小姐能有她爹這樣的醫術……」
「照我說,都怪那沈家的人欺人太甚!我們是山賊又怎樣!山賊就不是人嗎!我們又不是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憑什麼他不給我們少當家看病!」
「說得對!呸,還說什麼醫者仁心!」
沈綠兮听出了個大概,原來他們劫她回來是要救人啊!
還找過她爹。
也是,以爹爹的性格,雖然溫和,但也是很有原則的,對于山賊,他的確是不可能出手相救,咳咳,那是爹爹年輕時的噩夢,怎麼可能會給山賊治病呢。
看來,他們當家應該很寶貝他的兒子,不然,得罪御家堡,可是比滅九族還要恐怖的。外面的聲音停了下來,緊接著,沈綠兮听到了一些零碎的腳步聲,頗為沉穩,應該是常年習武之人。
她听到那些腳步聲到了轎外就停住了。
下一刻,一道洪亮卻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
「沈姑娘,多有得罪了。」
沈綠兮面色微愣,這麼有禮貌的山賊。
「咳咳,沒關系沒關系……」
外面的幾個人一時惡汗。
這位沈姑娘,還真是——善解人意。
「唔…。沈姑娘,在下請您到寒舍是有一事相求的。」
「你說你說。」
沈綠兮的配合讓當家的一時呆住。
但很快,就恢復過來。
「在下是想請沈小姐醫治犬兒。」
沈綠兮琢磨著他聲音的急切與希冀,贊許地點點頭,是個慈父呢。
「呃……那個,山賊大哥——」
「在!」當家大應一聲,緊張地等著她下面的話,生怕她說出她不會醫術。
其實,他們也是商量了很久才想到這個辦法,沈家老頭不肯醫治他兒子,他的女兒應該有繼承他的醫術吧,雖然他們也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是總比沒希望的好,今天是沈家小姐出嫁的日子,也將是一個混亂的日子,為了救小兒,得罪御家堡也做一次了!可是,要是沈家小姐不會醫術,那麼,他們所有的努力就會白費了,還惹上了御家堡。
「我餓了——」
沈綠兮听到了外面有人不小心跌倒在地的聲音。
眨了眨眼楮,她早上到現在都還沒有吃過東西呢,餓了很久了。
當家立馬吩咐人送來食物,沈綠兮一邊吃著,一邊在轎里听著當家形容他兒子的病狀。
若有所思地想了很久。
就當是報這一飯之恩好了。
「嗯,我知道了,拿筆墨紙硯給我吧。」
當家的大喜,親自運起了輕功拿了筆墨紙硯,一瞬間就給了轎里的沈綠兮。
沈綠兮抽搐著嘴角接了過來,果然是愛子深切,動作快成這樣。
其實他兒子的病不是很嚴重,只是可能當初他們找的大夫不是很專業,看得馬虎,拖著病情,才會一病難治而已。
沈綠兮開了張藥方,吩咐一些注意的事項,只有一兩種藥比較貴,也比較難找,蜀地山剛好是四季常綠之山,采藥應該方便得很,品種也多,這方面,沈綠兮也順帶提醒了當家,他兒子的體質太差也是導致他久病的原因之一,有些補藥也可是適當讓他服用。
當家和上上下下的弟子差點跪地道謝,愣著讓沈綠兮在轎里拼命說不用才感恩代謝的噓寒問暖的。
沈綠兮不忍心打斷他們的歡喜,但是——
「那個——」
「恩人,有什麼吩咐!」有人立馬應道,外面的人也一片寂靜,等待著大恩人的吩咐。
「時辰不早了——」
眾人抬頭望望天,晴空萬里,太陽和絢得很啊。
「我該回去拜堂了。」
沈綠兮淡淡無奈地一句話猶如一盤冷水當頭澆下他們全身,徹底冷醒了。
他們居然忘了!
這沈姑娘,他們大恩人,是準備去御家堡成親的!
「快!把沈姑娘送到御家堡!」
當家的立即讓人抬起轎子,準備往御家堡送去。
「不用了。」
清遠如山的飄渺的聲音,略帶一絲低沉,似有幾分淡漠。
蜀地山上的人全面面相覷地站直了身,剛剛抬起了轎子的幾人也面色癱軟地放了下來。
當家的臉白了又白,僵了又僵。
沈綠兮疑惑挑挑眉,卻沒有往外看,是有人來了嗎?
隔得有些遠,好像有人在說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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