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瑾氣結,從沒見過一個女人,會把自己的夫君推給另外一個女人,她可真是大方!大方得令他全身都不舒服!
他的目光突然落到了她腰間的藍色水晶球上,他快速地取下,躍下床。奚曼戈警覺地模了模腰間,隨即坐起身,一個凌空翻身,雙腳扣住了尉遲瑾的手,將他制倒在地。
「把東西還給我!」
尉遲瑾冷笑,她對什麼都是雲淡風輕,卻偏偏對這一文不值的破爛東西如此重視!難道這是蒼染默送給她的定情信物?!
「你還騙本王說,這是集市的小販手中買來的?!本王倒是覺得,在你眼里,這東西比本王還要值錢!」
奚曼戈冷嗤,加大了腳間的力度,仿佛生生要將尉遲瑾的手折斷。
「在我眼里,沒有比王爺更廉價的東西。」
尉遲瑾一怔,笑了,「那本王便要毀掉一切比本王重要的東西!」
他猛地施力,將這顆頗為透亮的藍水晶碾成粉末。
奚曼戈瞳眸一滯,搶救不及,伸出的手僅僅接到了飄散而下的碎末。就像火鳥的影一般,破碎在雪鷹的夢里。
她冷冷地笑了,慢慢松開了雙腳,「你滿意了?」
尉遲瑾起身,拍拍身上的粉末,俊臉威儀深邃,「本王一點也不滿意。」
他望進奚曼戈的眼底,那顫動的波痕是什麼?她就這麼在乎它?難道真如她所說,在她眼里,他是全天下最廉價的東西。
奚曼戈再也笑不出來,毀了她的東西,他卻還得不到滿足?
「滾出去。」
她說得一字一頓,眼眸嗜血,她好久沒有聞到自己身上這麼濃烈的血腥味了。她真怕自己一時忍受不住,與他拼死一搏。
尉遲瑾冷笑,「本王怎可能這麼輕易地就走了。」
她身為側妃,本就應該服侍他,可現在倒好,心里沒有他,卻是因為裝著另一個人!
奚曼戈雙手猛地向上舉起,全身散發著可怕的危光,尉遲瑾不由得後退了一步。這樣的奚曼戈,就像是墮入了魔障一般,與中邪沒有什麼兩樣。
她全身散發出狂傲涌動的水液,下一秒便幻化成一個巨大的水幕,奚曼戈倒吸了一口冷氣,將水全數變為冰,足足有幾寸厚,慢慢向尉遲瑾移去。
尉遲瑾右手支撐著堅冰,可怎奈奚曼戈的怒氣操控,完全抵擋不住。他一咬牙,右掌出現一個淺藍色的氣團。
剛要下掌,他的腦中浮現出一個幽幽清雅的聲音。這個冰呢,如果不動它,它不會化,如果震碎了它呢,就會變成水。
如果他這一掌下去,這麼厚的堅冰,足以將這屋內的地面全數浸在水中。恐怕會淹了不少東西。
尉遲瑾懊惱地蹙起墨眉,憤恨地甩袖,將體內的真氣掩去。望著這一塊足以將大門堵住的冰,他的心卻比這塊冰還要涼。
他沉沉地吸氣,一拂錦袖,決然離去。
悲劇的清雅閣大門,又被人狠狠地踢開。白風華早已經見怪不怪,在前幾次尉遲瑾突襲後,他特意為自己配了不傷身的安神藥,以慰自己幼小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