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梟……」
奚曼戈眼中漾著淚,一把抱住了銀梟的胸膛,「我被人強-暴了,對……你說得沒錯,我的確在自暴自棄。」
她說著,時不時地查看著銀梟的表情。
銀梟臉上的訝然一瞬變得憤怒,他兩手制住她的雙臂,真恨不得將她的骨狠狠地捏碎。
「你再說一遍?!」
奚曼戈先是一驚,後又怯懦道,「我被人強-暴了……卻又不知道那人是誰……」
「住口!」銀梟狠狠地一把將她推開,笑得極冷,「奚曼戈,你確定那晚是被強-暴,而不是主動送上門?!」
她暗暗地緊了緊拳頭,她又怎會不知道那晚替奚曼戈解火的男人是誰。這店小二所下的藥,還都是出自她手呢。
不過她斷沒有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但從那猥瑣的店小二身下救了奚曼戈,還讓奚曼戈白白撿了個便宜。
如今她就是想要毀了奚曼戈,徹徹底底地毀了她。就算是留在別人心底的感覺,她也要毀得干干淨淨。
「那晚……我迷迷糊糊,只想要找個男人解火,我並不記得在我身上的男人是……」
銀梟殘忍地勾唇,一手死死地扣住了她的下頜,「不知道?!你也敢投懷送抱?!奚曼戈……」你真是太令我失望。
「痛、痛……」
奚曼戈雙眸一顫,眼淚如流,直直地落到了銀梟的手背上,溫熱卻寒人心。
「奚曼戈,你的身邊有那麼多疼愛你的男人,我的存在——實在太過多余。」
銀梟的眼中閃過一抹盈亮,眼底卻如死水,他輕輕地松開了手,翩白的身姿極緩著轉身離去,不再去看她。
奚曼戈滿臉哀切地看著銀梟步離她的視線,好似心死如飛灰,直到再也看不見他,她才佞笑著一抹頰邊的淚。
這麼可怕的男人,她還是少惹為妙,早些斷了也好。其余的,均在她能夠掌控的範圍內。
對了,被這些人一攪和,她差點忘了後山下的奚曼戈。再次趕到那里,好在奚曼戈還沒醒來,她連夜將她運到了尤嬈閣的所在。
如今尤嬈閣已被大火燒成灰燼,但那些暗道機關深埋地底,還是可用的。
她殘忍地笑著,將奚曼戈塞進了地牢中。
她不會讓她這麼痛快地死去,她要奚曼戈看著自己坐擁天下的樣子,卻發不出聲求救討饒的丑陋樣子。
光是想著就令她身心一片歡愉。
冷御軒邸,冷凡澈一襲白袍,翩然地立在窗邊。在他看不見的百里之外,奚承爵的大軍仍然困在陣中。
他的眼底如冰,仿佛奚承爵的大軍要攻破的不是自己所在的冷御軒。
「軒主,這朝廷的兵馬被困在陣內已有數日,他們已在想方將迷惑他們的樹都砍去,對方人那麼多,恐怕這陣撐不了多久。」木煞拱手稟報。
冷凡澈不動容地立在窗邊,看著窗外無邊的靚麗風月。不知想起了什麼,清冷的眼底突然泛起了一抹柔情。
可柔情的目光短得甚,又急轉為冰冷的殺意,這樣的眼神像極了銀梟,眼中傲然一片,視天下為塵。
「既然他這麼想與冷御軒戰一個你死我活,我便如了他的願。」冷凡澈說著,悠然地轉身,注視著木煞。
「木煞,停止操控,放他們進來。」
木煞一驚,「軒主?!您不是一向不與朝廷為敵嗎?」
冷凡澈嗤笑,仿佛木煞說了多麼愚蠢的話,「和平是雙方的,戰爭卻是單方的。尉遲禎早就想除掉江湖中盡可能的勢力,以平天下——」
盡管,這一次的剿滅只是連宇懿從中作梗。
既然他與尉遲禎已無緣了這麼多年,索性絕緣到底吧。
木煞凌然,平日里軒主就是一副令人心神懼意的臉容,現如今他臉上的決絕更是讓他寒到骨子里。
「是!軒主!」木煞勃然大吼,拱手慢慢退離。
冷凡澈看著他怯懦離去的樣子,眼底浮起一抹無奈的笑意。他從不會因為別人的言行改變自己的決定,今日——卻生生地破例了。
為何……為何……就連他自己也想不透。
「將軍,這里的樹好像不再動了。」左副將錯愕地看著一棵突然止住的大樹對不遠處的奚承爵的吼道。
奚承爵的眼底是一片猩紅。
連宇懿一天沒有解除對他的指令,他便一天听從他的命令。
他殘忍地一笑,朝著士兵們大吼,「殺光冷御軒所有賊子!」
士兵們紛紛停住了手中刀劍的砍伐,好似松了一口氣。這冷御軒終于肯與朝廷正面交鋒了,也不需得他們再做苦力。
左副將卻是為難地四處看了看,「將軍,這賊人突然讓我們進去,這其中是否有詐?」
奚承爵眸光一紅,「本將軍的命令就是軍令!十萬大軍,還怕冷御軒寥寥幾人?!」
左副將老臉羞愧難當,不是他膽怯,而是冷御軒在江湖上的傳聞實在太甚。
有人說冷御軒有成千上萬人,在江湖中的威名是靠人數贏來的,而有人卻說冷御軒只有幾個人,但各個都是控術的精英,一人都足以抵上萬人。
無論傳言如何,冷御軒都不可小覷。無風不起浪,既然江湖中有這樣的傳言,那它就一定有它的過人之處。
兵馬浩蕩,塵土飛揚。月光下是一個個全速前進的人馬之影,不論是否精疲力盡,都奮著全力奔跑前往冷御軒。
剿滅四大邪派是朝廷長久以來的夢想,今日是朝廷獲得永寧的終點,士兵們自當竭盡全力又滿心期待。
天未亮,冷御軒五大護法便立于軒門之上,金緋、木煞、水冥、火靈、土戮,個個人如其名,能各自控一行。
冷凡澈滿臉冷然地立在五人之中。
他倒要看看,發了狂的奚承爵究竟有多麼恐怖。
「軒主,他們來了。」
看著天際逐漸出現的浩蕩人馬,金緋動人一笑,面上看似溫和卻語帶戲謔。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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