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隊長,想不到你不僅經商有道,連盜竊之道也是卓有成就啊!」暮夕微詫,隨即不無嘲諷地笑道。舒駑襻
「團隊協作,適當的犧牲是需要的!」墨泠夙不以為然地道。
「墨隊長,我怎麼感覺這和先前商量的劇本不一樣?」古辰羽皺眉問道,她們先前所說的計劃中可沒以她為餌這項!
「這個嘛,我臨時起意,改了!」墨泠夙干笑一聲,隨即又自得地道,「怎麼樣,這效果比先前的好吧!」
「好你妹!」古辰羽低咒一聲,他這不明顯著把她往冰窖推麼,若是被寒天知道了真相她還有好果子吃彖?
「不好意思,我是獨子,不過若是古學妹不介意,我倒是可以收你為妹!」墨泠夙無絲毫歉然地一笑,道。
「免了!」古辰羽沒有絲毫猶豫地拒絕,她可不想多個只認錢不認人的哥哥。
「你們究竟把羽兒抓到哪里去了?!」寒天/怒不可遏地吼道 。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女子顫抖著雙手抵牆,驚栗道。
「讓我猜猜,是軒轅無極還是南宮落櫻?」寒天自言自語道,「哦,對了,還有柳輕煙那女人,說吧,你是誰派來的,抓了羽兒不算,還想拿她來要挾我,真是一箭雙雕啊!這麼聰明的點子,南宮落櫻那蠢女人可是干不出來的!」
「軒轅無極,南宮落櫻,柳輕煙,輕煙?」古辰羽下意識地重復著寒天口中的人名,卻是在說到柳輕煙時身體一怔,那不是她在「夢幻天堂」偶遇霄譽時見到的女子麼,難道已經有人對霄譽下手了?
「羽兒,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暮夕擔憂地摟過古辰羽,心疼地問道,深邃黑眸中涌動著噬人的暗芒。
「寒天•威斯特菲爾德,你竟敢如此小瞧我!」冷悅帶著一絲懊惱的聲音自空中伴著稀疏雨絲飄落。
「南宮落櫻,竟然是你!」
寒天聞言轉身,眾人隨著他的視線,看到一名絕人噙著嘲弄的笑意手持一把木質花傘自空中緩緩而落,她身著一件鐫繡精致櫻花的玫紅和服,腳踏木屐,此時正站在十米外與寒天對峙。
「南宮落櫻,多年不見,你這毫無新意的出場一如既往地讓人厭惡!」寒天不屑地冷睨。
「寒天•威斯特菲爾德,現在你可是甕中之鱉,我勸你還是積點口德,待會也好少受點皮肉之苦!」南宮落櫻精致的妝容隨著櫻唇開啟而浮上猙獰之色。
「甕中之鱉?」寒天眉頭微皺,隨即他便是發現四周矮牆上驟然冒出十來個同樣身著和服之人,不以為然地回望浮上得意之色的南宮落櫻,暗諷,「看來你這次倒是有備而來!」
「寒天•威斯特菲爾德,十五年前我父親在‘異界角逐’中被你父親重傷,此後便過著半身不遂的淒慘生活,」南宮落櫻狠毒地望著寒天,似欲將他生吞活剝。
「可惜,你那沒福氣的父親在隨後的三族大戰中被殺,落得個死無全尸的下場,倒還真是應了報應二字!」隨即是痛快的笑語,整張臉隨著那笑而變得扭曲。
「不要以為我父親死了,就沒人可以治你們南宮家了,南宮落櫻,你們還真是恬不知恥,當年慘敗之時不是發誓永不踏入皇城一步?如今異界空間才隱隱而動,你們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回來分一杯羹,南宮家的誓言可真低廉!」寒天冷傲之中帶著濃濃的不屑。
「哼!當年的誓言是對你父親而起,現在你父親都死了十幾年了,這誓言自然是不必再遵守!」動機被識破,南宮落櫻不無羞惱地道。
「十五年前,異界角逐,異界空間?」古辰羽喃喃自語,從他們的話中她似乎窺出了幾分端倪,十五年前,不就是她母親月兌離家族的那年,莫不是媽媽也參加了當年的異界角逐?雖然明知玉螢安然而退,但從寒天和南宮落櫻的對話中古辰羽亦可想見那場角逐的慘烈!
身體因心中驚恐的設想而控制不住地輕顫,冰涼的手被一只溫暖大手牢牢覆蓋,暖意從彼處傳入,古辰羽錯愕回神,卻見暮夕正微笑看她,深邃黑眸沉穩平靜,讓她沒來由地覺得安定,似尋了依靠的港灣,溫暖靜心。
古辰羽看得出神,沒發覺暮夕越來越近的雋秀輪廓。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暮夕在古辰羽耳跡蜻蜓點水地留下一吻,隨即在她耳邊輕笑低語。
古辰羽霎時渾身滾燙,臉亦紅了半邊天,羞赧地剜一眼得逞笑望她的暮夕,氣呼呼地轉頭不去看他。
暮夕樂的見她如此可愛的小女人樣,在古辰羽轉頭的剎那他亦回眸望向外頭口舌較量的二人,深黑雙瞳閃過一抹玩味,旋即又被狠戾替代。
青音等人一直關注著場外的動靜因而誰也未發現古辰羽與暮夕的這個小小插曲,而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突然現身的南宮落櫻所吸引從而沒人發現那個被冷落多時的女子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廢話少說,你究竟對羽兒做了什麼?!」寒天顯然是懶得與眼前之人多動口舌,先前與她說那麼多話一是礙于她人多勢眾一時想不出逃月兌之法,而更多的還是對古辰羽的擔憂,南宮落櫻的蛇蠍心腸他比誰都清楚。
「羽兒?是誰?」南宮落櫻模不著頭腦地疑惑,隨即她似才剛剛看到寒天背後柔弱淒美的女子,便指著她梨花欲泣的嬌容,皺眉,「她嗎?」
寒天同樣皺眉,南宮落櫻雖陰狠,卻不懂玩心計,這也是他從不把她放眼里的原因。
而就在南宮落櫻想不明白寒天話中的意思,而寒天亦在思索古辰羽目前處境之時,他們都不曾發覺身後一直被他們忽略的女子突然氣勢一凌,六階魔法師的魔法波動掠體而出,無數柄鐫刻著法陣的飛刀從她身上暴掠而出,以光速向寒天和南宮落櫻的所在而去。
「小心!」當發覺不對之時,古辰羽等人便驚呼掠出,卻仍是遲了一步。
南宮落櫻帶來的手下倒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人也非死即傷,而她雖第一時間閃躲,卻仍是被刺中了月復部,鮮血止不住地外流。
「寒天•威斯特菲爾德!你」南宮落櫻惱恨地怒吼,潛意識中她直覺中了寒天的詭計,卻在轉身之際驚愕地瞧見已然倒地染了一身血跡的寒天。
「這是怎麼回事?!」南宮落櫻懊惱地哭吼,她不過想在初回皇城時給寒天一個「驚喜」,不想自己也會被驚到。
「小姐,我們的人死了大半,來人身法詭異,我們還是撤吧!」領頭之人無奈地嘆息,他的手下死了一半,他雖怨恨卻仍知保護南宮落櫻為重,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憤怒地瞥一眼緩步向寒天走去的女子,拉著仍處于驚愕中的南宮落櫻倒退。
「我的目標是他!」女子不屑地瞟一眼狼狽逃離的南宮落櫻等人,冷冷地道。
「住手!」墨泠夙爆喝一聲,他本意只是想捉弄一下這個被傳為妖孽的冷傲美人,卻不想自個被有心之人戲弄,這讓他心中很是窩火,更何況在他的眼皮底下讓寒天受傷,這要是被傳了出去他「暗夜修羅」還如何立足!
「多謝你的幫忙!」女子不驚不懼地揚揚手中染血的發帶,真誠地笑道,不過這看似真誠的一笑卻人古辰羽等人心下莫名一震,這女子很不簡單。
是的,她們與寒天所在的地方只有百米,憑她們幾人的修為眨眼便可至,但剛才他們一踏出時卻遇到了阻礙,那是一個玄奧的法陣,據墨泠夙所言,那是一個六階金系魔法陣,名為「金蟬之殼」,作用便是困人,雖然憑借幾人的努力,三秒便將其攻破,但這三秒也令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寒天浴血而臥!
「撕下你的人皮面具吧!」墨泠夙狠戾地冷睨眼前一臉風輕雲淡的女子。
「真不愧為‘暗夜修羅’,想不到這麼快便被你發現了,不過,任務也完成得差不多了,是時候離開了!」女子說著氣質再次一變,一個個金色彎刀挾著晦澀的法陣朝墨泠夙而去。
「彎刀王寵!」墨泠夙凝神抵抗,驚詫道。
「眼力不錯,不過,我趕著回去交任務,沒空陪你們玩了!」女子微鄂,隨即輕笑飛掠而去。
暮夕一直帶著一絲戲謔冷漠地看著他們,待得王寵逃逸而去時,手中微微一凝,一根黑色絲針挾著恐怖的危險氣息朝著已消失在視線的王寵以光速追去。
暮夕在不動聲色地發出一擊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朝古辰羽走去,王寵,小小刺客也敢在我面前叫囂,念你讓我看了一出好戲的份上,便留你一命,不過,能否忍受噬魂針的痛苦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王寵在逃離了墨泠夙的鎖定範圍後還來不及欣喜,身後便傳來莫名的寒意,刺客長久以來的危險感知讓她第一時間做出防御之態,卻仍是抵不住黑色絲針的無情射入。
「啊!」淒慘的痛吼頓時從她口中發出,四顧而望,王寵忍著非人的疼痛以前所未有之速朝郊區急奔而去,連此行任務的獎賞都無心去領。
古辰羽在擺月兌「金蟬之殼」後便直奔血泊中的寒天而去,雖然寒天此時才四階四級,與王寵六階的修為相差甚遠,可也不至于沒有一擊之力,歸根結底還是沒有設防,才會被一擊而中,且那些蘊含法陣的飛刀十之八、九是朝他而去,能活著亦是一件幸事了。
「羽兒,你沒事就好!」寒天在看到古辰羽焦急擔憂的臉後,不以為然地微笑,隨即終是因失血過多而昏迷,但在闔上眼的瞬間,在心中說道,羽兒,至少你現在的眼中只有我一人,你眼中的擔憂只屬于我,能看到你這般,我即使受再重的傷也值了。
「你就是他口中的羽兒?」見到墨泠夙等人出來後,正準備離去的南宮落櫻便又留了下來,此時瞧見古辰羽來到寒天身邊查探傷勢,便冷睨而問。
「南宮小姐是嫌剛才的傷還不夠嚴重,想讓我再補上一刀嗎?」
清冷的語氣不帶絲毫感情地抬眸,南宮落櫻這才認真地打量眼前雖俯身仰頭望她,卻身板挺直自有一番絕傲之姿的古辰羽。
雋秀柳眉蜿蜒出清冷弧度,琉璃美目不慍不怒卻威寒不可直視,淺紅薄唇勾出一抹嘲諷笑意,就那般笑望著她,讓她有種想要逃離的卑微。
「我不過是想看看他慌亂無措的樣子罷了,不曾想置他于死地!」少頃,南宮落櫻才挫敗地低聲輕嘆。
「我知道,所以你此時才能站著與我說話!」古辰羽說完便不再看瞬間涌上怒意的南宮落櫻,她又何嘗不是想見見寒天冷傲無情下的驚慌,卻不想會是這般讓她驚恐無措!
「音兒,先替他做初步治療。」
「好!」青音臉色泛白地走上來,長這麼大她還從未見過如此血腥場面,那躺在血泊中的是昨天還與他們嬉笑的寒天嗎?
卓洛自覺地從古辰羽手中接過寒天,將他抱離血色地帶,雪黎亦是走上前來幫忙,平日里害羞膽小的她此時卻是異常淡定從容,好似司空見慣了般,一雙水晶大眼中卻有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你」南宮落櫻自小便是家族中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寵兒,哪有人敢如此對她,寒天言語的詆毀她可以忍受,畢竟他是威斯特菲爾德貴族的繼承人,王寵的暗算她雖氣憤卻也無可奈何,可眼前修為比她弱的女子竟也敢如此辱她,她卻是不能忍受,正欲上前卻被一名男子攔了去路。
男人深邃黑眸中涌現的危險氣息讓南宮落櫻前進的步子一頓,而暮夕的袒護卻更加點燃了她心中的怒氣,為何一個低賤的平民女子會讓得寒天那樣的天之驕子擔憂,此時又多了一個更為優秀的男子為她挺身而出。
「若不想看到你們的小姐橫尸當場,立刻帶她滾!」暮夕冷冷地一瞥,朝著南宮落櫻身後的家奴說道。
那些人被暮夕渾身散發的煞氣一懾,隨即立馬上前討好地勸南宮落櫻離去
南宮落櫻眼神復雜地望一眼轉身默然立于古辰羽身後的暮夕,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這個男子第一次見,卻讓她有種心髒停止的驚艷。
「暮夕,這邊情況如何?」無功而返的墨泠夙惱怒地問向靜默而立的暮夕。
「性命無憂,不過需要靜養一段時日,在墨隊長的英明領導下,我們有幸看到寒天的另一面,不過我們的歷練恐怕也要延後了,」暮夕實話實說地暗諷,隨即又狡黠地笑道,「不過,寒天的醫藥費還有勞墨隊長慷慨解囊了。」
墨泠夙頓時從腳僵到頭,隨即懊悔道︰「哎,失策啊!」
暮夕好心情地一笑轉身離去,而這發自內心的絕色笑容看在南宮落櫻的眼中更是魅力無限,頓時雙眸中異彩涌動,「暮夕!」帶著欲念的輕喚在風中飄散。
~~~~~~~~~~~~~~~~~~~~~~~~~~~
小小的四合院內,白楊直挺,從左側傳來屢屢沁人心脾的香味,尋味而去,見得廚房內一女掌勺淺笑翻動著鍋中之物,香氣便是自那半開的鍋中飄出,二女討好地圍在那女子身旁,眼冒金星地直勾勾盯著鍋中美味。
「寒天那小子命真好,自那日醒來後,羽姐姐天天變著法兒地煮好東西討他歡心!」其中一女撇嘴不滿地咕噥。
「小音,你還說,要不是你不小心將我們當日戲耍寒天的計謀說出被他听到,羽姐姐也不至于那般辛苦,我們也不用被罰啃饅頭了!」另一女子水汪汪的眼楮瞪一眼那女子,隨即又可憐巴巴地望向中間掌勺之人。
「你們餓了嗎?」女子舀一勺濃郁的湯放于口中輕品,鮮美可口,看來已經好了。
「嗯嗯!」身側二人嘴饞地拼命點頭,皇天不負有心人,她們終于感動羽姐姐,不用繼續啃饅頭了。
「既然餓了就去吃飯吧。」女子自然而然地道。
「去哪里吃?」其中一女小心翼翼地詢問。
「那邊,桌上已經備好了剛出爐的饅頭,上次你們說饅頭太干了會噎著,今日我多備了兩碗白開水。」女子笑著朝一旁呶呶嘴。
果然,二女隨她的視線看去,桌上正擺著一盤還冒著熱氣的白饅頭,左右兩側各放了一碗熱氣未消的白開水。
「羽姐姐,不用這麼狠心吧?」
「對啊,我們都啃了兩天饅頭了,可不可以換個啊。」
兩女耷拉著臉哭訴。
「這樣啊,那明天給你們配個咸菜吧。」女子說著便端起剛出鍋的骨頭湯朝外走去。
「我來吧!」突然闖進的男子頎長俊朗,無奈地瞥一眼垂頭喪氣的二女,朝著女子淡笑道。
「暮夕~」女子微愣,手中的瓷盤已被男子修長大手接過,她低喚一聲緊跟上去。
「羽兒,寒天的事你不必自責!」暮夕輕聲嘆息,這些天古辰羽對寒天無微不至地照料他都看在眼中,也疼在心里,他知道她在為先前同樣戲耍寒天的計劃而內疚,而這樣將所有過錯攔在自己身上的她是他所不願見的。
「我沒有!」古辰羽沉默半晌才低聲否定,先前她或許是懷了一絲愧疚,可現在的她只剩對寒天的憐惜,他們是一類人,雖擁有強大的能力卻身不由已,為了家族的榮耀他和霄譽皆是毅然承擔,可她呢?對這些事卻是一無所知。
「這些並不是你的錯,」似看出古辰羽心中所想,暮夕暗惱地道,「而且,我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這並不是一句戲言。」
面對古辰羽突然的止步凝望,暮夕更是狠了心要將這幾日所受的冷落一並發泄,看著古辰羽的黑眸中閃過一抹疼痛與惱意,「古辰羽,當日我說你是我的未婚妻,是認真之言。你以為我暮夕是那般隨便之人,還是你覺得這世上是個女人就可以成為我的伴侶?」
「暮夕!」古辰羽怔怔地說不出話來,隨即無奈一笑,輕嘆,「你這是在吃醋嗎?」
暮夕被說中了心緒,突然無措地不知該如何是好,轉身徑自向前走去。
古辰羽卻是發現了新奇的事般不依不饒地緊跟而上,不敢置信地又道︰「暮夕,原來你也會吃醋!」
「古辰羽,如果我每天悉心照顧一個對我有意思的女子,對你置若罔聞,你會作何感想?!」暮夕驟然的轉身低吼使古辰羽驚愕當場,隨即她便淡笑道︰「暮夕,你是辰羽認定之人,若你不離不棄,我便生死相依,磐石不移,蒲葦便韌如絲!」
若你不離不棄,我便生死相依,磐石不移,蒲葦便韌如絲!暮夕望著古辰羽眼中的堅定,突然糾痛的心得以放松,喜上眉頭。
「暮夕磐石,再不走,湯便要涼了!」古辰羽好笑地抬手在呆望她的暮夕面前晃動,幾日來郁結的心情也因他的可愛舉動而緩解,暮夕,有你真好。
不知是因為古辰羽的心情轉好還是寒天原諒了他們當日的戲耍陰謀,總之青音和雪黎不必再受饅頭之罪便是事實,至于原因誰又會去在乎。
「寒天,你的傷勢痊愈了嗎?」墨泠夙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為了這臭小子,他不僅花高價買了這四合院,還天天山珍海味地買回來給他補身子。
可以想見若是寒天說個不字,此時的墨泠夙立刻便會掀桌揍人,索性寒天還有點兒眼力,滿含深情的雙眸投向顧自飲湯的古辰羽,淡笑著道︰「多虧了羽兒這幾日的照料,拜各位所賜的重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噗!」古辰羽一個不慎便是將口中的湯噴了出來。
「既然已經好了,那明天便開始歷練準備吧!」墨泠夙惡狠狠地瞪一眼笑得無邪的寒天,他不過失策了一回,他不用這麼耿耿于懷吧!
「墨隊長,那個彎刀王寵,你最後追到了嗎?」暮夕似想起什麼般明知故問。
「噗!」又一個人不幸中招噴飯。
「暮夕,你什麼意思?!」墨泠夙的臉瞬間青紅交錯,他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才會遇到這般煞星。
「沒什麼,我只是不小心想起當時的情況才有此一問,既然墨隊長沒有追到那就當我沒問過。」暮夕不以為然地道,眸中的玩謔卻是一目了然。
「哼,你以為彎刀王寵那麼好對付?」墨泠夙恨恨道。
「那個彎刀王寵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會對寒天出手?」古辰羽索性也不喝湯了,放了筷子疑惑道。
「彎刀王寵,是近幾年才興起的女刺客,因為她的慣用武器是彎刀而有此名號,而她真正出名的還是那一手高超的布陣之術。」這次說話的卻是寒天,從他突然涌上敬佩的雙眸中可見王寵的非比尋常。
「什麼是布陣之術?」青音不解道。
「布陣之術是一種先天具備的能力,而擁著這種超能力者稱為結界者,她們可以根據不用的環境事物在其上結出不同的玄奧陣法,就如上次困住我們的金蟬之殼,又如王寵暗器中蘊含的陣法。」墨泠夙說道那次困住他的陣法時便是一臉的惱恨,若不是那陣法,他也不至于讓王寵得逞。
「哇,好厲害,怎麼樣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結界者呢?」青音興奮地吼道。
「結界者都是天賦異稟之人,而且萬中無一,不然你以為王寵區區六階魔法師便可困住我?」墨泠夙瞥一眼青音,冷冷地道,他最討厭那些只會結陣卻修為低下的所謂天才了!
「暮大哥,你知道嗎?」見墨泠夙不樂意回答,青音便將目標轉移到看起來最神秘的暮夕身上。
「想證明你是不是結界者其實很簡單,只要能結出法陣便可。」暮夕笑道,期間似是無意地瞥向古辰羽。
「啊?暮大哥,你戲弄我!」青音以為暮夕是在開她玩笑,隨即撅嘴不滿嘀咕。
「他說的沒錯!證明結界者的唯一辦法便是結陣!」墨泠夙怪異地望一眼依然淺笑的暮夕,許是沒料到他們之中竟會有人知道這個隱秘。
「真的就只是這樣?」見墨泠夙也認同暮夕的說法,青音詫異地道。
「這是我幾年前用高價所得之物,」墨泠夙也不答,只見他從魔法儲物器內拿出一本古樸的書籍,封面上畫了一個晦澀難懂的圖案,「這是一本初階陣法書籍,你們若是感興趣便可試著結其中的陣法。」
墨泠夙說完不甚在意地將那本高價所得的書籍放在桌上,他試過很多遍了,事實證明他並非那些天賦異稟之人。
「我先來!」青音自告奮勇地將書籍拿到面前,翻開第一頁,便見到八張圖片上畫著幾個簡單的手法。
「初階召喚陣法,召喚之物——三階獸族,三頭犬?」青音怪異地念道。
「好厲害,初階召喚陣法便可召喚三階獸族!」古辰羽驚愣,隨即笑道,「音兒,你快趕緊試試。」
「青音,你如此可愛貌美,召喚出的狗應該也不會丑到哪去。」暮夕調笑道。
「適用魔法師,四階結界者!」青音失望地撇撇嘴,「初階陣法就需要四階魔法師修為?」
「結界者可以說是魔法師中的貴族,條件自然比普通魔法師苛刻,不過也確實比同階魔法師強大!」墨泠夙不無羨慕地道。
「羽姐姐,還是你試吧!」青音失落地將圖譜推至古辰羽面前,後者一愣,道,「還是按照修為高低順序來吧。」說著便將書籍推向暮夕,從墨泠夙的反應可看出他並非結界者,古辰羽便沒有遞給他。
墨泠夙一怔,隨即感激地朝古辰羽點頭微笑,這丫頭倒是心細,讓他躲過了一劫。
「我以前便試過,並非結界者,不用再試了。」暮夕說著將書遞給寒天,臉上卻並未有失落之色。
「我也不是!」寒天無奈地將書籍傳給卓洛。
「不行啊!」卓洛在大家殷切地期盼下試了三次,皆是毫無動靜,最後只能無奈放棄,不過他向來崇尚實力,對這些陰陽怪氣的東西倒是不甚在意。
書籍輪了一圈才又回到古辰羽手中,古辰羽突然想到雪黎自完成傳承後修為已高達五階七級,她當時怎就把她給忘了,正欲歉意地把書遞給她,她卻是泛著淚光道︰「羽姐姐,你忘了我是獸族,結界者是你們人類的智慧結晶,我們獸族之人並不適用。」
古辰羽一震,是啊,像召喚陣法召喚的可都是雪黎的同類,人類將獸族召喚過來為己用,而那些被召喚來的獸族最後能有幾個是好下場,莫怪雪黎會流淚了。
「雪黎,雖然結界者听起來很厲害,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咱還不稀罕呢,你別哭呀!」青音越勸雪黎卻哭得越厲害,最後她也慌了,不知自己哪說錯了。
「羽姐姐,你試吧,若你能成功,還請以後善待他們,被召喚而來的獸族大多都是被家人遺棄的孩子。」雪黎模了淚請求。
「好!」古辰羽的心情也是一沉,看雪黎的樣子似乎以前她便是遇到過這種事。
低頭再看書中的手印,古辰羽突然覺得莫名地熟悉,似乎與當日媽媽所結的印有些相似,不過卻比媽媽的要簡單很多。
下意識地伸出縴細雙手,按照圖中的手法而結,當最後一個手印完成時,廳中六芒星樣的法陣光芒大亮,當亮光散去時一只擁有著三個腦袋的狗正茫然地望著他們,當嗅出眼前之人非同類時又擺出惡狠狠的姿態。
「真的是三個頭的大狗,羽姐姐,你好厲害!」青音尖叫著便要去觀摩那只三頭犬,卻被它惡狠狠地吠離。
「真是個好命的女子!」墨泠夙嫉妒地低嘆。
寒天的眼中閃過詫異狂喜的異彩,卓洛無甚在意地旁觀著,暮夕只是淺笑望她,眸中盛著一汪寵溺。
古辰羽在錯愕之後便已醒轉,說不出是喜多一點還是無奈多一點,搖搖頭上前將青音擋在身後,微微蹲體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三頭犬。
說來也奇怪,似乎召喚者和被召喚者本身便有著一絲聯系,當看到古辰羽時,那只三頭犬瞬間便耷拉下耳朵六只小眼楮討好地望著古辰羽。
「被召喚過來的獸族對召喚者沒有任何抵擋之力,只要召喚者一個意念,他們便可瞬間消失。」雪黎同情地瞟一眼那只三頭犬,看著古辰羽道。
那只三頭犬似听懂雪黎的話般朝著古辰羽點點頭,表明他的絕對忠誠。
古辰羽挨個揉揉他的三個小腦袋,輕嘆一聲,微笑道︰「快回去吧,去找你的家人好好生活,不要再被召喚過來了!」
那只三頭犬詫異地望著古辰羽,在確定她的好意後隨即興奮的點點頭,眨眼間便又消失在原處,古辰羽看著那空空如也的地面,仿若這一切不過一場夢。
「羽兒,第一次結界難免法力控制不當,你先回去休息吧。」瞧出古辰羽眼中的疲勞,暮夕走來輕柔地將她扶起。
「好。」古辰羽輕聲答應,隨即轉身朝著眾人一笑,「對不起,我有些累了,你們慢慢討論。」
結界者雖然強大,不過也確實有其強大的理由,剛才她在結陣時還不覺得什麼,當陣法完成時她體內的法力瞬間消失了一半,只是當時大家都將注意力投向六芒星的方向而未發現她的異常,沒想到暮夕一直看在眼里。
「謝謝你,暮夕!」朝著暮夕真心一笑,古辰羽便欲月兌離他的掌控而去。
「我送你回去!」摟著古辰羽的雙臂更緊,暮夕不容拒絕地擁著她朝房中而去。
寒天望著古辰羽和暮夕相攜而去,心中涌上一抹苦澀,終究他還是抵不過一個暮夕,但也難怪,暮夕能發現她的虛弱,他卻是不能,怪也只能怪他自己愛得還不夠深。
~~~~~~~~~~~~~~~~~~~~~~~~~~
「明日我們便要開始歷練之旅,若有反悔之人,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大清早的墨泠夙便將大伙召集在一起。
「墨隊長,你大早上的把我們喊醒不會就為了說這事吧?」青音揉揉朦朧的睡眼不滿道。
「當然不是,你以為本隊長很閑啊!」墨泠夙說著惡狠狠地瞥一眼恢復冰霜之色的寒天,若不是這小子重傷花了他百來萬金元幣他用得著那麼努力賺錢還拖延了歷練進程?
「隊長剛不是說明日才開始歷練嗎,那今天我們要去做什麼?」古辰羽淡然笑問。
「不愧是結界者,聰明!」面對墨泠夙似嫉妒又似夸贊的說辭古辰羽不置可否地一笑。
「歷練將在桑漠大森林內進行,那里住著許多凶獸以及一些被三族通緝的惡人,因而此行必將危險重重,而以你們幾個的修為若沒有幾件趁手的魔法器,想要完成任務的可能性極小。」墨泠夙一一掃視六人的裝備,除了寒天的魔法仗還看得過去外,其他幾人可以說是身無長物!
「又要讓墨隊長破費了!」暮夕看墨泠夙的眼神就像望著一個大錢袋。
「臭小子,你的裝備你自個掏錢買,少在爺面前哭窮!」墨泠夙懊惱地氣道,這幾日與他們住在一起他可沒少了解他們的過去,當他知道暮夕曾是古辰羽和青音的錢袋子時他便決定以後絕不在他身上花一分錢!
「我那點學費哪能跟你這個墨府大少爺相比!」暮夕隨意一笑,倒也不是很在意。
「哼!你們都回去收拾收拾,一個小時後出發!」墨泠夙怒目而視,隨即撂下一句話便自行回房。
「墨隊長,我們要去哪?」青音急忙對著那背影喊道。
「急什麼,到了就知道了!」
一個小時後一輛外表樸素低調,實則內有乾坤的馬車停在四合院門口,大家都有魔法儲物器,因此都是一身輕松地躍進馬車內。
「出發,去皇城!」墨泠夙冷冷吩咐一聲,馬車便朝著皇城急駛而去。
「我們還會再回來嗎?」小小的四合院在視野內漸漸縮小直至消失,雪黎不舍地嘆道,大家在一起生活的日子真的很好。
「只要你能活下來便總會有再回來的時候!」饒是墨泠夙此時也是躍上一絲傷感,年年帶隊出去歷練,真正能夠活著繼續生活的卻寥寥無幾,他們這些人不知又能剩下幾個。
眼楮下意識地看向默然沉思的古辰羽,有了她這個結界者的加入,他們的存活率或許會更大一些,可惜他那本結陣書籍等階太低了,不過以古辰羽的修為倒也足夠了。
車內的氣氛一時間都陷入了沉寂之中,直到馬車停下,車夫招呼他們下車,眾人才驚覺已到了目的地。
高大威武的塔型建築強勢地霸佔著皇城一條街,塔共分七層,越往上空間越小,也影射了修為越高者人數便越少。
「魔法師公會?」古辰羽看著其上的五個金漆大字,突然覺得一陣恍惚,想當年沐楓在去青石鎮前還是魔法師公會副會長,而她的父母也曾為魔法師公會效力。
「嗯,魔法師公會是人類最堅實的戰力,同樣是所有魔法師向往之所,不過想要成為魔法師公會的一員可不容易,而成為皇家魔法師學院的核心人才便是加入魔法師公會的捷徑。」墨泠夙說完便率先朝著那神聖的塔型建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