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怡臉色一沉,暗叫不妙,如果有新的證人出庭,可想而知,對她們來說一定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
她下意識地扭過頭去看了一眼江燕回,他此刻正從證人席上起身。
那麼一瞬間,思怡覺得,眼前的一切好似夢境——
他就像是夾在光與影的交界處,光明和黑暗同時把他拉扯,人前的他一如傳聞之中那般,放蕩不羈的、慵懶卻又無血性的、高深莫測的,而思怡在那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卻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深邃的眸光之中跳躍著的那一簇曖昧的火苗——
她不知道為什麼,心髒怦怦一跳,那種方寸大亂的感覺又來了。
江燕回……
她失措地收回視線,努力地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心跳節奏,告訴自己,千萬不能自亂陣腳,一定不能自亂陣腳,那個男人一定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現在一定要把這場官司給打好,絕對不能被那個男人影響了心情,是的!
她和他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可笑又荒唐的夢而已,不要再多想!
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的水,這才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起伏不定的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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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新的證人就被傳召上庭。
證人名叫陳軍,三十二歲,在金座娛樂城上班已經有一年左右了,思怡簡單地看了一下證人的資料,心里還是不斷地在告訴著自己,先冷靜,必須要冷靜下來。一會兒自己要見機行事,康大狀來這麼一招突襲,她倒是真的有些措手不及。
證人上庭,辯方律師開始慣例提問——
「陳軍先生,你認識被告席上的余乘風先生麼?」
「認識。」
「他是你的什麼人?」
「余乘風先生是我的老板。」
「那麼,江燕回先生呢?」
陳軍似乎是有些猶豫的樣子,他雙手局促地扭在一起,片刻之後才慢吞吞地出聲,「江少爺……很少來金座,有時候就算來了我們也未必會見得到他本人。我和江少爺是真的不太熟悉,就連余少我見得也很少,我雖然是在金座工作的,但是我並不是直接屬于江少爺的。」
「你口中的余少是不是就是被告席上的余乘風先生?」
「是的。」
「2013年,4月10號下午5點40分,金座娛樂成有一個女大學生因為嗑藥過度而導致當場死亡,這件事情你知道麼?」
「我……我知、知道。」
「你是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還是之後看了新聞才知道的?」
「我……事發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康大狀眉頭一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听你剛才的說法,好像你在娛樂城頂多也就是一個服務員,是不是?」
「是……是的。」
「陳軍先生,你不必緊張,我現在只要你老老實實地告訴在座的陪審團和法官大人,為什麼你只是一個服務員,卻是可以知道這樣的事情?難道當時你就在現場?「
陳軍好似越發的緊張起來,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僵硬,半響過後,他一字一句地說︰「因為……因為這件事情是我一手策劃的,我想要陷害余乘風先生,這件事情是我一個人干的……」
思怡倏地瞪大了眼楮——
連同陪審團都是面面相覷。
法官大人連忙示意肅靜。
思怡下意識地看向听審席上的葉正昊,只見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立刻就明白,這個證人連大哥都不知道,很明顯,這人絕對是有備而來的!他竟然把所有的罪名都頂下來了,那麼別說是江燕回了,就算余乘風都會被無罪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