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桃花香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及時雨蒙時出手

作者 ︰ 花椒魚

香草的臉頓時滾燙了起來,咬緊下嘴唇拼命地忍住笑。原來蒙時早就看出是她了!就在這時,衙門里的張衙役和馬衙役匆匆跑來了。

蒙時順手將她整個人攬進懷里,低聲說道︰「裝醉吧,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她很自然地把臉埋進了蒙時的胸膛里,安安心心地裝醉了。

這兩衙役早就得了小滿的信,故作不知,沖進來就問︰「出了啥事了?誰在這兒搗亂?」陳媽媽跌跌撞撞地跑出來,哭道︰「是你們的孫大牢頭呀!打得我家翠兒遍體鱗傷,還逼著上了吊,到底還有沒有王法呀!」

香草有種說不出來的郁悶感。她無可否認,從前那場的私奔是因為相愛很深,但那不是她的愛。眼前這男人分明有些遲疑,或許在質疑她的心里是否還殘留著唐少爺的影子。

「放心,沒那個時候,我離開之時就沒想過再考啥狀元。」

「崇文館的館主也是我的恩師。恩師向來賞罰分明,學風嚴謹,他斷不能容忍進學之人流戀于煙花之地。他雖嚴苛了些,但香樟既然投身于他門下,就該守他一門的規矩。」

「我就是來看看,看看——香草啊,你家是不是出了啥大事了?我看著你娘哭得真傷心呢!」

陳媽媽起身撲跌地奔到陳銀兒房門口,跪下來哭道︰「進士老爺,您要給我們做主哇!」

香草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拱拱手道︰「進士老爺,小的得罪了!要不然,你也拿糕點砸我一下?小的擔心將來進士老爺中了狀元,衣錦還鄉的時候回來收拾我呢!」

走出房間時,香草能清楚地听到陳銀兒輕輕抽泣的聲音。她不禁嘆了一口氣,輕輕地吐了兩個字︰「痴啊!」「誰痴?」蒙時問道。

香草眉心一皺,沒想到這二伯娘真是天生的賊偷料子!往常知道她走路不出聲,愛偷听偷拿東西,不曾想這大清早的就在自家院門邊立著了!

香草笑道︰「你的婢女心疼了,看來你從小沒吃過啥苦頭吧?「反正敢拿糕點砸的人你是第一個。」

「外面那些人說得很多很怪很毒,但我覺得你和唐少爺若不是因為相愛很深,恐怕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去私奔……」蒙時說到這兒,停頓了下來,眼簾緩緩地垂了下去。他似乎不打算把後面的話說出來了。

此時,蒙時已經把香草扶進了陳銀兒的房間里,出來後冷笑一聲道︰「好大的口氣!當真是縣大老爺的親姑父呢!我倒是要去問問,這人沒死就可以罔顧王法嗎?人若死了,只怕就要你填命去了!今晚這事我還管定了,兩位差大哥,請稍等等,我寫個狀子給你們。等見了縣大老爺,也好有個交代!」

「真壞!我可不是那姐兒!」香草順手把糕點丟了過去,正好砸在蒙時腦門上。再讀讀小說網

陳銀兒含淚道︰「他來此原是為了我,我實在不願看見他被逐出學館,毀了大好前程呀!」香草氣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心想香樟來這兒就是為了哄你的銀器,哪里是真心喜歡你呢!

蒙時笑了笑,將香草扶進了轎子里。小滿就在門外,跑了過來行禮道︰「終于出來了?」蒙時朝他遞了個眼神道︰「今晚事情真不少,先回去再說吧!」

「痴者痴。」

當牛車趕到門口時,許氏等人立刻迎了出來。原來香草和小滿一夜未歸,雖早想好了借口,但許氏還是從香珠那兒看出些不對勁。一再追問下,香珠終于把大哥二哥被打的事說了出來。

「那挨千刀的混賬!害我老大老二,我要去跟他拼命!」

蒙時喚來了綠兒,讓綠兒幫香草洗了臉換了一身綠兒的衣裳。

「下次可不許再瞞我了!老大老二的傷咋樣了?」「喬大夫去看過了,好歹給他們包扎了,服下傷藥丸子,勉強算是醫治過了。」

蒙時盯著香草的臉笑了起來。香草捧著臉,不好意思地埋下頭說︰「莫看著我的臉笑嘛!進士老爺,有水不?小的想先洗把臉。」

「你都是進士了,為何不再去試試?」

她把被子扯起來蒙住臉偷偷一笑,看來自己是又中招了!

綠兒見到香草時,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但她立刻又不覺得奇怪了,因為她早看出自家少爺跟香草的關系不一般了。

「此事已經不是你能管的了,況且,若香樟真有才學,縱然離開學館也是能進學的。」蒙時說完這句話,從床上攙扶起香草便離開了。

「反正認出你倒是很容易的。」外面安靜了下來,陳媽媽帶著陳銀兒來磕頭謝恩。蒙時道︰「去備頂轎子吧,我送我這小兄弟回去。」陳媽媽看了一眼床上裝醉的香草,奇怪地問道︰「剛才不是還有位相公嗎?」

「想想還能有誰呢?不就是大堂哥香樟嗎?」

「放你娘的狗屁!」孫牢頭漲紅了臉喝道,「她死她的,管老子屁事!你這老鴇子再敢胡說,老子定要你好看!」

「三伯娘一早來我們這兒有啥事?」香草問道

陳媽媽忙退出房間去準備小轎。等她一走,陳銀兒再次下跪道︰「進士老爺,您說香樟會不會被趕出崇文館啊?」

「您放心,這事已經辦得八九不離十了……」

「這與大伯大伯娘有沒有干系倒還不曉得,只是這香樟在城里沒干啥好事,放著好好的書不去讀,最愛宿花柳,一個月倒有一半的日子在那陳銀兒家。」

「嘿嘿嘿……進士老爺是想夸自己慧眼如炬嗎?」

「您就是我們母女三人的再生父母啊,進士老爺!銀兒,快磕頭啊!」

小滿走過來憤然道︰「不但哄那陳銀兒說要明媒正娶,還騙人銀器典了花,這人可不該拉出去填糞坑嗎?」張剩給馬。

「不必了,先去吧!」

許氏捂著心口哭道︰「我那老大,最是忠厚老實的娃兒;老二能干會說,樣樣都學得快喲!如今受了傷又不能見上一面,我這心啊疼得要死 !」

陳銀兒忙給蒙時研好了磨。他提筆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張狀子,交給陳媽媽道︰「公堂若是傳喚作證,只管來找我便是!」

蒙時把香草叫到了暖閣里,吩咐綠兒給她拿些糕點。她還真是餓了,演戲是個耗費體力的活兒啊!

許氏氣得差點暈過去,一夜沒有合眼,巴巴地等香草回來。一听到香草的聲音,她立刻跑了出來,一把拉著香草,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著轉。

香草點頭笑道︰「與我心有戚戚焉!」

第二天一早,蒙時讓香草兩人先回去,剩下的事情他會打听著辦。

「你那點伎倆不算高明,旁人仔細看看也就分辨出來了。剛才那些人全都慌亂不堪,當然認不出你是誰了。」zVXC。

綠兒真是有點模不著頭腦了,她看看蒙時,又看看香草,忽然覺得自己站在這兒有點多余了,急忙退了出來。

「你咋曉得是我?」香草從手指縫里偷瞄著蒙時問道。

「我哪兒管你干了啥事啊?就算你宿在陳銀兒家都與我無關。」香草調皮地笑道,「對了,進士老爺,小的今晚是不是耽誤您了?那可遭了,咋辦呢?」

蒙時道︰「或許是先走了。」

「那這事打算咋處置?不能看著你爹他們繼續受難了!」

「你去做啥我就去做啥唄!」香草吃著糕點笑道。

蒙時凝視了香草一眼,問道︰「這話是唐少爺教你的吧?看來他從前教過你很多東西,真的很在乎你。」

被綁在地上的孫牢頭瞪著張衙役說道︰「莫听那老鴇子胡說八道!人又沒死,趕緊放了我!」

「哎喲喂!」陳媽媽拍著大腿哭嚷道,「非得逼死才上算嗎?要不是那位喝醉了的秀才相公,我家翠兒早吊死了!我的天老爺喲,這日子沒法過了!」

「有時候商場倒比官場光明磊落得多。更何況,我喜歡自由,不喜歡太多繁文縟節。」

兩人沉默地對坐了一會兒,然後對視了一眼,各自回房睡覺去了。香草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記得上一次夜不能寐時,好像是上一世高中時期喜歡上了同班的一個男生。她當時是暗戀,戀到晚上老是睡不著覺,就好像此刻的心情。

香草哄住了許氏,勸她趕緊去洗把臉。然後,張金把香草叫到一邊問道︰「這事查明白了?真是香樟干的?」香草神情凝重地點頭道︰「這事就是香樟指使孫牢頭干的!「「我瞧著這里頭怕有你大伯和大伯娘的搗鼓。香樟雖說是個秀才,可每月朝廷給的那點銀子還不夠給他塞牙縫的,他哪兒來那麼多銀子宿花柳呢?」

香草忙拉著許氏進了院子,安慰道︰「娘,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有小滿哥陪著,我能出啥事呢?我怕您擔心,所以才沒告訴您。」

「沒法子弄他們出來嗎?那天殺的孫牢頭不得好死哇!還有到底是誰這麼狠心呀,下那死絆子!」

許真話忙扶著許氏勸道︰「姐,姐,香誠香實沒啥大事,你莫太傷心了。你哭得越厲害,那家笑得越開心呢!香草香珠都在你跟前,她們不難受嗎?」

香草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用翠兒的胭脂把臉抹成了關公,忙用手擋住了臉。蒙時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說︰「不必遮擋了,反正已經是最難看的了!」

「這會兒不是有你陪著嗎?」蒙時眨了眨眼楮說道。

「沒啥事,二伯娘你多心了吧!」

「我能做的事你未必能做,你不曉得嗎?」蒙時笑米米地盯著香草說道。

「今晚為啥去陳銀兒家?」蒙時問道。

「多謝進士老爺!」陳媽媽跪地磕頭道。

等陳媽媽和陳銀兒都出了房間後,香草慢悠悠地起了身,賊兮兮地往外瞧了一眼。蒙時回頭笑道︰「等他們走了,我們再離開。」

張金轉頭時忽然瞟見了門口柴堆旁有個鬼鬼祟祟的影子,忙喝了一聲︰「誰在哪兒?」梁氏笑嘻嘻地走了出來,說道︰「我路過這兒,听見里頭有哭聲,想來看看是咋回事。香草啊,你家是不是出啥事呢?」

不多時,小轎落地,蒙時又把香草扶了出來,打發小轎去了。進了私宅後,香草終于可以站直了身子,做了幾下廣播體操,抱怨道︰「裝醉還真不容易呢!累死我了!」

香草覺得這話听上去有些怪怪的,就好比在跟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討論自己死了的前夫似的。她問道︰「我和唐少爺的事你大概听說過吧?你很在意嗎?」

小滿跟在蒙時身後問道︰「回哪兒去?客棧嗎?」蒙時回頭說道︰「去客棧把你們的行李都搬到我私宅上去,那兒比較安靜。」小滿掩嘴一笑,飛快地跑走了。

「草兒,你嚇死娘了!誰讓你單獨去城里辦你哥哥的事了?當娘不在了嗎?」許氏緊緊地握著香草的手,生怕這女兒再像上次那樣不見了。

綠兒進來時瞧見了這一幕,嚇得了一跳,忙走過來問道︰「少爺,您沒事吧?」「沒事。」蒙時拍了拍沾在腦門上的糕渣,輕松地一笑而過。

「千萬莫去,娘!」香草忙攔住許氏道,「您放心,那孫牢頭已經被抓起來了,香樟也不會有啥好結果的!」

「香草你還跟我見外嗎?」梁氏一臉仗義地說,「我剛才听你說啥事是香樟干的,到底是啥事呀?要是你大伯家做了啥對不起你們家的事,二伯娘一定給你抱不平!」

香草覺得這話真真的好笑,連張金都忍不住笑了出來。香草道︰「二伯娘真不用您操心,您趕緊回去照顧孫子吧!」

「哎喲,香草,你真不拿你二伯娘當回事兒了!我剛才明明听見你說香樟去宿花柳了,是不是真有這事?」梁氏哪里肯放過一個可以貶低香樟夸獎自己兒子的機會呢?平日里,那李氏總愛貶低她的香槐,夸香樟多好多好,是個當狀元的材料。這一回,她可不逮著機會踩兩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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