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才子當如此
翠香樓不是鳳鳴城中最豪華的酒樓，卻是鳳鳴城中最為寬闊的酒樓。文字首發
翠香樓分為上下兩層，下面是寬闊的大堂，足足能夠容納百多十張八仙桌，每張八仙桌可以圍坐八人，也就是說，翠香樓的大堂足足可以容納八百多人同時宴席。翠香樓的二樓是一間間的雅間，每一個雅間里都是紅幔紗帳，雅間的角落還栽種著各-色-的盆景，讓人心曠神怡。
平日里，鳳鳴城中的富商大官人最喜歡的便是這些二樓雅間。雅間臨窗，透過窗戶可以清晰的看到樓下路上的行人，大路旁邊清澈的小河，小清河。小清河河水清澈，魚蝦眾多，每日都有許多人在河旁垂釣，算得上是鳳鳴城中一道靚麗而又優雅的風景。
富商大官人喜歡二樓的雅間，清澈的小清河收在眼底心神清寧，居高臨下看到路上忙碌的人群，又會有一種高人一等，此生足矣的滿足感。如果再叫上幾個能歌善舞的男寵陪伴，人生最美妙的事情也不過如此。
平日是平日，今天的二樓雅間卻是靜悄悄的，沒有一個富商大官人。
二樓沒有富商大官人，一樓的大堂中富商大官人卻是黑壓壓的一片。這些富商大官人一個個佝僂著腰身，掛著卑微謙恭的微笑，沒有了平日在雅間的高貴，坐在平日瞧都不瞧一眼的大堂普通八仙桌上。
沒辦法，今天是公孫世家家主公孫燕，與柳家家主柳心如的大壽。兩人都是在鳳鳴城中說一不二的人物，兩人都坐在大堂的普通八仙桌上，這些富商大官人誰敢跑到二樓雅間耍啊。
公孫燕與柳心如自從出生便開始了相互掐比的歷程，兩人都是天縱之資，在同一年繼承了家主的位置。兩人繼承家主時，上一輩的家主依然在世。上一輩家主在世，自然輪不到她們擺壽宴。有老人，小輩不能做壽作宴，這是雪國孝禮。
自從四十年前老一輩家主退隱，兩人便開始在壽宴上大做文章。兩人的壽宴都不擺在家中，而是挑了這麼一個酒樓。沒別的原因，就是想相互看著對方做壽，比較一番風頭。兩人自小便是以壓對方一頭作為人生的終極目標，壽宴這樣的大事，兩人自然不會輕易的放過。
公孫燕男寵無數，能夠備受恩寵，與公孫燕共同誕下子嗣的有三人。今天壽宴，這三人自然是陪坐在公孫燕左右。宋楚，宋楚作為南國的男子，又是玉樹臨風魁梧瀟灑，自然要好好的在壽宴上-露-一回臉。公孫燕還指望宋楚為自己狠狠的爭一口氣呢。
自從上一任的鳳鳴城郡守離任，自從柳心如擔任鳳鳴城的郡守，自從……柳家便在氣勢上壓了公孫世家一頭。
來往賓客不絕，整個鳳鳴城中幾乎所有有頭有臉的富商大官人都來到了翠香樓。從早上開始，響在門外的唱喝聲便沒有停止，賓客是一**的來往，都帶了豐厚的壽禮。
公孫燕和柳心如壽宴比斗，可是苦了鳳鳴城中的這些祝壽的人。柳家雖然是稍稍壓制公孫世家一頭，可是公孫世家也不是吃干飯的啊，哪一家也不敢得罪。前來祝壽的人，都是悉心準備好兩份同樣的賀禮，哪一家也不敢慢怠，都要小心的伺候恭維著。
兩家壽宴東西分開，各佔大堂一邊。大堂的中間收拾出一條來往的過道，過道上鋪上紅毯。如果仔細看，看似整體的紅毯，中間還是有一條小小的裂縫的。小小的裂縫分開，兩邊各數東西兩家。
公孫燕紅光滿面，不知道是壽酒喝多了，還是興奮的。面對一**的祝壽慶語，公孫燕只是微微點頭答謝。看似傲慢，賓客卻沒有人不滿，到了公孫燕這種年紀，到了公孫燕這種地位，又是這種特殊的日子，公孫燕的傲慢都是應得的，都是這些賓客完全可以理解接受的。
壽酒自然是好酒，醇香干烈，聞起來像是百花盛開的芳香，喝起來像是一條火辣的熱線穿喉。宋楚酒量不錯，卻也是有些醉了。不管是什麼日子，什麼場合，只要是有好酒，宋楚都是不會放過的。宋楚臉頰有些-潮-紅，眼眸依舊是盯著八仙桌上的酒壇，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沒辦法，只有在喝酒的時候，宋楚才能完全的忽略掉滿堂賓客偷偷撇向自己充滿**的眼神。雪國男子不過一米高，孱弱無比，沒有點陽剛之氣，比女人還要陰柔。相比之下，宋楚自然是鶴立雞群，羊中之驢最是吸引人的眼球。
宋楚有一點沒有想到，南國的男子本來就是吸引人眼球，能夠大口喝酒的南國男子更是讓人心神-蕩-漾。大堂中所有的賓客女子都是偷偷撇向宋楚，若不是因為宋楚是公孫燕帶來的，早就有一些貴人想要搭訕宋楚了。相比女子，雪國男子看向宋楚的眼神那就是無盡的惱怒羞恨了，特別是坐在公孫燕身邊的三個男子，要是眼神能殺人，宋楚早已經被殺死十萬八千次了。
公孫燕滿意的看著宋楚，嗯，果然是南國的好男子，這次可是死死的壓制了柳心如那個賤人一頭。
柳心如看向宋楚，先是稍微驚訝，心中暗道，「沒想到公孫燕竟然真的得到一個南國的男子，好是魁梧俊俏啊！」
柳心如欣賞完宋楚後，稍稍蹙起眉頭。兩人壽宴比斗，一向是不分勝負。這下可好，公孫燕弄出個南國的男子，生生的奪了頭彩，這可不行。
柳心如沖身邊的男子稍稍打個眼-色。柳心如身邊的這個男子雖然身材矮小，白皙的臉頰上卻是也透著一股英氣，在雪國中算得上是美男子一流，年紀也不大，最多也就是二十多歲。這個男子正是柳心如最寵愛的男寵，雲如歡。
雲如歡能成為最受寵愛的男寵，不管是相貌英挺，更重要的是心思縝密，天生一顆七巧玲瓏心啊。柳心如一個眼神，雲如歡立即讀懂了其中的意思。這是柳心如好面子，不甘心被對方奪了頭彩，想要扳回一局啊。
雲如歡起身倒滿一杯酒，徑直來到大堂的另一面。這個動作立即引起了整個大堂中所有賓客的注意，要知道，往年雖然是兩人同在一個大堂做壽，兩家人卻是從來不說一句話，相互不搭理。如今雲如歡的這個動作，是不是預示著……反正是要有好戲看了。
雲如歡來到公孫燕身前一丈外，恭聲說道︰「公孫家主大壽，如歡特向家主祝壽，謹此酒水敬公孫家主一杯。祝公孫家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公孫燕微微點頭，雖然對眼前的雲如歡沒什麼好感，可是總不能落了面子。公孫燕舉起酒杯，說道︰「好，你也待我向柳家主問候。」
兩人都是一飲而盡。
柳心如微微眯起眼眸，這個雲如歡一向是八面玲瓏，希望這次可不要辜負自己的期望啊。
日頭已經是正中，拜壽是有講究的，正午之前才是拜壽，正午之後就沒人拜壽了。前來拜壽的賓客已經沒有了，大堂內做的滿滿的，門口的司儀也是無聊的打著哈氣。
雲如歡一飲而盡笑道︰「听聞公孫世家傳承悠久，世家之中人才濟濟。今日大壽，我柳家家主為了搏一個彩頭，拿出一顆珍珠。我們兩家不如在此詩詞歌賦獻藝一番，誰若勝出，這顆珍珠便是獎勵，不知家主意下如何啊。」
說著話，雲如歡拿出一顆珍珠。珍珠圓潤，晶瑩剔透，一股暖流氣息流傳，釋放著淡淡的光芒，一看就是好寶貝。
「哈哈哈」公孫燕爽朗的大笑，心中不住的盤算，「我去啊！這是在下戰書啊！看來是柳心如這個賤人不甘心被自己奪了風頭來下戰書啊！听說雲如歡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無一不精，這是想扳回一局啊。」
公孫燕笑罷，說道︰「哈哈，好，既然柳家主有此雅興，我奉陪便是。不過，既然柳家主拿出了珍珠，我公孫家也不能空手而戰。」
公孫燕隨手拿出一塊玉佩，玉佩光澤熒熒也是極品美玉。
如今獎品已經是拿出來了，一顆珍珠，一塊玉佩。又有幾個賓客作為評判。
雲如歡回頭看了柳心如一眼，柳心如滿意的微微點頭。這顆珍珠是柳心如賞賜給雲如歡的，這次雲如歡拿了出來，若是接下來能為柳心如掙回面子，一顆小小的珍珠又算得了什麼啊。
雪國也是尚武，只不過，如今是擺設壽宴，斗芳取樂，若是派出幾個子弟比武，那可就是大煞風景了。要比，當然是比較琴棋書畫，這些看似高雅實則蛋疼無聊的玩意。
雪國中，琴棋書畫這些都被稱作小道，雖然喜愛的人多，卻是上不得台面。雪國女尊，女子自然是以武道修行為榮，這種筆試，還得是兩家的才男上場啊！
兩家的男子都有一些精通的琴棋書畫的，只不過，這些人對雲如歡而言那就是浮雲啊。雲如歡十三歲便被稱作鳳鳴城第一才子，曾經有人重金只求雲如歡一字。正因為如此，雲如歡才敢這樣大搖大擺的挑戰。就算知道勝算不高，公孫燕也只能應戰。沒辦法，若是不應戰那就是相當于認輸了。
可以輸，但不可以認輸！正所謂輸人不輸勢，要是輸了下次還能贏回來，要是認輸了，那氣勢可就弱了，面子也就弱了。
雲如歡笑道︰「今日是兩位家主大壽，我便奉上一副對聯。」
雲如歡稍稍皺眉，在大堂中間的過道上來回度了幾步，眼眸亮光閃爍，笑道︰「獻丑了。桃熟三千瑤池啟宴籌添一百海屋稱觴。」
「獻丑，獻丑……」
雲如歡四面拱手春風得意。
好，好！賓客中已經是爆發出鼓掌歡呼聲。一方面這些人是給柳心如面子，另一方面是雲如歡的對聯的確是妙。瑤池那是傳說中聖母所在，以瑤池贊家主，這可是大譽。
點出百歲壽宴，又是贊譽中大氣磅礡，果然是好聯，不愧是鳳鳴城中的第一才子啊。
柳心如微微點頭，心中大喜，好！回頭定要重重的賞。
公孫燕看向家族中的這些男子，公孫世家的男子一個個皺眉沉思，雖然心中祝壽的對聯無數，卻是一一比較，實在想不出什麼比這一幅對聯更加大氣磅礡的了，一時間個個憋紅了臉，像是入廁不能爽快一般。
公孫燕眼眸中劃過一絲惱怒，隨即又是笑道︰「好聯，就是沖這幅對聯，我的玉佩送出的也是不冤啊。」
雲如歡眼眸閃過得意的喜-色-，自己的文采在鳳鳴城中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公孫燕的話很明顯了，雖然沒有直接認輸，可是都說玉佩給你不冤了，也算是變相的認輸了。
柳心如大喜，總算是扳回了面子。嘻嘻，你有南國的男子又如何？論心中的筆墨，你們可是差得遠了。
雲如歡微微搖頭，說道︰「家主謬贊了，就憑一副對聯，這塊玉佩我受之有愧啊。琴棋詩畫，不如我們一一比較，最後再決出輸贏吧。」
得寸進尺！公孫燕臉-色-微微發暗，卻也不能發作。柳心如忍不住笑出聲來，如果說剛才的對聯是扇了公孫燕一個耳光，那雲如歡的意思，接下來的筆試就是狠狠的再多扇公孫燕幾個耳光。
公孫世家的眾人一時間臉-色-難看，卻是不能發作。宋楚，如今只有宋楚面-色-如常。宋楚還在美滋滋的喝著自己的小酒呢，管你春夏與秋冬啊！
雲如歡笑-吟——吟-的眼眸中帶出幾分不屑，掃了公孫世家中人一眼，公孫世家的男人急忙低頭不敢對視。
嗯？雲如歡臉-色-微變，怎麼個情況！這個南國的男子竟然無視自己，自己的眼光掃過，宋楚竟然只顧著喝酒，絲毫沒有理會。雲如歡心中冷笑，臉面上笑容更加的燦然，說道︰「在下也是略同棋道，不知哪位肯賜教一番啊。」
棋道，自然是黑白兩子的圍棋。圍棋最為簡單，也是最為深奧。簡簡單單的只有黑白兩字，黑白相交卻是完美的詮釋了陰陽造化。雲如歡自然是棋道的高手，十五歲時鳳鳴城中第一棋道高手的頭餃就是雲如歡的了。
公孫世家的男子紛紛低頭，沒辦法，誰出頭誰出丑啊！整個鳳鳴城中沒人敢自稱說是棋道上勝過雲如歡。
雲如歡盯著宋楚，陰惻惻的笑道︰「听聞公孫世家來了一位南國的奇男子，不知道這位奇男子是不是要賜教一番啊。」
刷刷刷……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宋楚，單憑這個南國的男子就足以引人側目了。公孫燕微微皺眉，想要發作，惹上宋楚，這幾乎是觸動了自己的底線。宋楚，對公孫燕來說，那可是還有大作用呢。
「你是在和我說話麼？」
宋楚怦然起身。宋楚感覺到所有的目光看向自己，有好奇的目光，有欣賞的，有充斥**的……可是，雲如歡的目光卻是挑釁的目光。
宋楚已經是有些微醉了，對于一個微醉的男人來說，千萬別有人挑釁，要不然，後果會是很嚴重的。
魁梧的身形，彪悍鋒銳的眼神，宋楚冷冷的看向雲如歡。反了你了，老子喝酒，你他嗎找事是吧！宋楚雖然沒有-露-出修為，可是魁梧的身形中一股無形的威壓透出，威壓中蘊含了如刀的鋒芒，讓雲如歡不寒而栗。
雲如歡不進退出一步，面對宋楚鋒芒畢-露-的眼神微微低頭不敢直視，心里開始有點後悔，不該去招惹這個南國的男子。
咳咳……
柳心如干咳兩聲，雲如歡猛地緩過神來。怕什麼！自己身後可是柳家啊！難不成還會怕這個南國的男子。柳心如心中頓時有了底氣，笑道︰「怎麼樣，敢不敢棋道比試一番啊。」
哼，宋楚冷哼聲，喝了酒的宋楚沒有絲毫的理由給雲如歡留面子。
「棋盤！」
宋楚高喝一聲。這次是宋楚主動要求的，不用柳家的人準備，公孫世家中立即有人呈上棋盤。公孫燕一臉驚奇的看著宋楚，很期待這個南國的男子能給自己一個驚喜。公孫蕾更是瞪大了眼楮，「我的英雄，這是我的英雄。我的英雄無所不能。」
棋盤是厚實的紅木棋盤，黑白棋子晶瑩透光，像是一顆顆溫潤的玉石。
啪啪啪……
宋楚下手如風，黑白棋子上下舞動，很快便擺好了一副殘局。
宋楚滿意的看著棋局，微微一笑。這幅棋局可是有講究啊！宋楚本身不精通圍棋，可是，對眼前這副殘局卻是相當的了解。無他，這得感謝咱們的金老爺子啊！
小時候，宋楚是個武俠-迷-，時常幻想自己能夠變成飛檐走壁的大俠。武俠-迷-當然熱衷武俠，金老爺子的十四部天書，宋楚早已熟爛熟于胸。
爛熟于胸是多麼熟悉？那就是可以隨手的比劃兩招降龍十八掌，隨口背誦幾句九陰真經的秘籍啊！眼前的這幅棋局，正是金老爺子經典的珍瓏棋局啊！
宋楚自然看到珍瓏棋局，就查閱了大量的資料，沒想到珍瓏棋局竟然真的存在，號稱千古第一局！
「只要你能破了此局，就有資格和我對弈了。」宋楚冷笑說道。
雲如歡看到珍瓏棋局，大驚，長嘆，再驚，再嘆，眉頭緊緊皺起。大堂中所有的人都是緊張的看著雲如歡，心中驚嘆不已，難道這個南國男子的棋道竟然比雲如歡還厲害？怎麼會如此妖孽呢！
砰砰……正在緊張觀看珍瓏棋局的雲如歡滿頭大汗，心頭砰砰加速，最後沉沉的後退兩步。天下間竟然有如此精妙的棋局，自嘆不如啊！
雲如歡沖宋楚一拱手，不敢再有絲毫的不屑，說道︰「佩服，兄台的棋道精湛，佩服，在下自愧不如。」
嘩嘩嘩……
整個大堂一片嘩然，鳳鳴城中的第一才子竟然認輸了！這實在是太讓人跌破眼鏡了。
宋楚隨意的一笑，心中暗道，「靠啊，要是你能破了，那就不是千古第一棋局了！小樣，拿你那點小聰明，想和千古古人的智慧對抗，玩死你！」
雲如歡眼眸中越發冷靜下來，雲如歡身為鳳鳴城第一才子，那也不是吹的，說道︰「棋局我輸了，不如我們比試一場樂曲如何。」
樂曲！雲如歡眼眸中又是充滿了自信，自己的樂曲造詣，在鳳鳴城中已經是無敵手，一定能勝出。
「兄台請！」雲如歡拱手說道。
宋楚眨眨眼，這是要自己先來個樂曲啊。宋楚那晚吹的婆娑曲雖然動人心神，可是，那首曲子是用自己的道則感悟配合吹響的啊！明是曲音，實則是大道紋絡的感覺，與天地相合，自然能動人心神。可是現在，若是動用道則吹出樂章豈不是暴-露-了自己的修為。
宋楚前世就是一個悶-騷-的大學生，女朋友都沒有，至于這些樂曲更是不感興趣。宋楚眨眨眼，喝道︰「好，那我就獻丑了，拿……」拿什麼好呢，自己也沒什麼好拿的啊！
靈光一閃，宋楚喝道︰「拿竹簫來。」
靈光一閃，又是金老爺子啊！真的感謝金老爺子，感謝自己當年對武俠的痴-迷-啊！笑傲江湖！這也是宋楚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一曲了，當然了，宋楚也是因為痴-迷-令狐沖的瀟灑才鑽研的這只曲子。沒想到，今天竟然派上大用了。
簫，簫分很多種的，竹簫是最普通的一種。
當然了，既然宋楚點名要竹簫，那就得送上竹簫。公孫世家的眾人也是納悶，為什麼要竹簫呢，為什麼不用其他名貴的簫呢。她們不懂，她們怎會明白當年孤崖絕峰，令狐沖那一曲的瀟灑風範。
令狐沖用的是竹簫，宋楚用的自然也是竹簫。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
宋楚拿起竹簫，沒有吹曲，反倒是心中豪氣頓生，揚聲高歌一曲。整首曲子一瀉千里，暢快淋灕，恍惚間一群人白衣儒冠，泛舟泱泱江水之中，黃昏之下，琴聲悠悠，于滄海中一聲笑，多少凡塵俗世置于胸外，怡然風流，天地間只剩下這雲山蒼蒼，山高水長。
整個大堂寂靜了，不單單是賓客寂靜了，就算是忙于爭斗的公孫燕和柳心如也是寂靜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分你是男尊，還是女尊……誰又不想笑傲江湖，最會心中留下的卻是無盡的滄桑，悲涼苦楚……
宋楚高歌唱完，眾人還沉浸在豪放蒼勁悲涼的歌聲中，宋楚又是吹響了竹簫，一曲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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