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懿面色鐵青的站在空無一人的屋子里,在他面前的桌案上,放著竇雅采留下的休夫信。
他沉眸看著,那上頭鮮紅的印信,正是出自他的瑞王印璽,冰眸中閃過絲絲慍怒,一言不發的站著。
竇雅采不止自己跑了,還拐走了夏侯沅……
吳氏心思縝密,見夏侯懿不說話,跟金氏對視一眼,抿唇輕聲道︰「看來這場火不是刺客放的,竇妹妹一直都想離開瑞王府,想必是之前走不成,她干脆今夜放火燒了屋子趁亂跑了,這瑞王府和王爺在她心里都不重要,她還是一心想著外面的世界吶!王爺別生氣,竇妹妹年紀還小心性不定,等她知道了外頭的苦,肯定會自己回來的。」
「什麼一心想著外面!」
金氏在一旁冷笑,「她肯定是放不下那越太醫!她這一去,肯定不會回竇府,定是要去越府的!利用刺客之事渾水模魚趁亂放火逃跑,如此膽大妄為,把我們姐妹和王爺玩弄于股掌之中,實在該抓回來重重懲治!」
「越府?」
夏侯懿出了聲,冷凝眸光又落在那休夫信上,這屋中藥香繚繞聞著倒是安神,他眉間慢慢舒展開來,薄唇依舊緊抿,只是說了兩個字,又沉沉的不說話了。
金氏不知夏侯懿何意,生怕說多了會惹怒夏侯懿,因此訕訕的不做聲了,吳氏瞧著夏侯懿披風上那染了血跡變成暗紅的夔龍紋,又開口道︰「王爺還有傷在身,那刺客又傷了王爺,不如妾身先給王爺包扎傷口,竇妹妹肯定沒走遠,派人去尋她回來就是了。」
「不必,本王即刻就走,」夏侯懿冷聲,沉沉的看了那休夫信一眼,怒色仍在,冰眸中都是不悅,踏出屋子,話卻是說給吳氏听的,「府中一應事務一直都是你來掌管,如今既燒了屋子,你多費心便是,竇雅采的事情,你不必急于一時,你得了她的行跡,告訴本王一聲,只派人跟著就是,不必急著找回來,本王倒是要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
夏侯懿說罷,再不停留,帶著來福收拾東西,即刻上馬冒雨出門去了。
「姐姐,王爺似乎對那小蹄子的事情不怎麼上心啊?都不派人給找回來呢!」
雖說被燒了屋子,金氏心痛自己的東西,心中恨透了竇雅采,可是看見夏侯懿對竇雅采逃跑這冷淡態度,心中稍快,「王爺把府中一應事情都交給姐姐,還把這小蹄子的事情交給姐姐來管,這不就表明——」
「表明王爺一走,那小蹄子的性命就在我的手里,我讓她生,則生,我讓她死,則死,」吳氏眸中閃現惡毒之色,「王爺回來之前,我要讓這小踐人和夏侯沅徹徹底底的消失!」
金氏听了,心中大暢︰「到時候,這小踐人一死,夏侯沅也死了,姐姐成了瑞王妃,再替王爺生個兒子封為世子,那才真是姐姐的好日子呢!」
一旁的香薷道︰「娘娘,奴婢方才去問了,咱們安排的人說,竇側妃確實往越府那邊去了,娘娘,要動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