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睿辛進來的時候便看到的是這樣一幅場景,地面上的煙頭一堆,而他的手里還夾著剛剛點煙的雪茄。
「景皇。」他坐下來,手指反復的叩打著桌面。
霍景皇沒動,待到姚睿辛再度喊了一聲,他才轉身過來,「什麼時候來的?」
姚睿辛聲音有些嘶啞,他用手支起下巴,看著霍景皇,「你要迎娶慧園?」
他皺眉,「誰說的?」
姚睿辛一笑,「我猜的。」
「無中生有,我並未有這樣的打算。」霍景皇說的極其認真,「婚姻不是兒戲,更不是恩情,我並不需要用婚姻去捆綁自己的心。」
姚睿辛沒想到他依舊不打算娶蔣慧園,如此听他這麼一說,便似真似假的調侃道,「你還忘不了董姿,哥們知道。」
霍景皇並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心意,當前臉色一變,眉毛一挑,「你還是管管你自己吧,听聞伯母已經開始給你張羅相親對象了?」
姚睿辛當前苦笑,「我媽現在逼得我逼得緊,其實最怕是我像你一樣感情搖擺不定,所以,每次回家都給我介紹。」
霍景皇淡笑,「早成家也未必不好啊,如果我身邊有看得上的女人,說不定自己也早已結婚。」
姚睿辛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他幾次都想告訴霍景皇孩子的事情,但是,現在董姿既然沒了孩子,他也不好重提讓他空歡喜一場。
「其實,我始終都有些不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沒那必要,動機都沒有。」
「也並非沒有,上次慧園引誘她出來被林子祥擄去,她那種性子豈會善罷甘休。」
姚睿辛沉默了一下,想起她那日說的話,他突然覺得和她的距離拉了很遠,即便日後再相見,她也不會再和自己做朋友了。
「我後悔了。」半響,姚睿辛終于說出了這四個字。
霍景皇緊盯著他,「有用嗎?」
「不管全天下的人都認為那是她干的,不管有多少的證據,不管是不是自己親眼見到的,我都應該相信她,我承認,我當時有些質疑了,景皇,我喜歡她,我喜歡董姿,從她和你在一起我就喜歡她了,可是,現在連見她一面都很難,她不願意見到任何人。」
霍景皇坐在那里沒動,手不自覺的握緊,「董姿這一頁翻過去吧,以後誰都不準再提。」
「可是,景皇——」
「以後若再提,我們誰也不認識誰。」
姚睿辛只得將未來得及說出的話咽下,「好吧,以後不再提了。」
他起身,「晚上聚餐,你來不?」
霍景皇點頭,「會去。」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他拉開門走了出去,門敞開著,未關上,霍景皇的視線一直伴隨著消失,最後才站起將門關上,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發現時間才二點,他坐在沙發上,腦子里映入的滿滿都是她的影子。
越是不想去想念,越是控制不住。
*
董姿和秦明明是被獄管喊醒的,當看到兩份文件時,秦明明僵硬著手去接,攥在手心里如燙手的山芋,董姿拿過來一看,恍然大悟。
這兩份文件是秦明明的經紀公司傳來的,一份是解約協議和通知,聲稱原本安排好的檔期全部由其她女演員接替,另一份便是秦明明從小呆的孤兒院與她已經徹底斷絕關系,不允許這樣蒙羞的她再回到孤兒院一步。
這樣的打擊是遲早的,董姿知道,秦明明是無辜的,她一直都是,都是自己連累了她。
「明明。」
秦明明撓了撓頭發,勉強的笑道,「有什麼了不起的,狗眼看人低,我還不稀罕呢!」
「明明。」董姿摟住她,「是我對不起你。」
「姐!」秦明明睜著倔強的眼楮看著她,「以後不要說這話,什麼對起對不起的,你同樣是無辜的,這是咱們姐妹的命運,既然命中有此一劫,就像你說的,我們扛過去就是了,這個年過去,我們都長大一歲,不就是二三年麼?很快就過去了。」
董姿的淚流在下頜處,猛然點點頭。
「以後就我們三個相依為命,不要臭男人,明明說可好?」
「那是一定的!」
剛說完,門被獄管打開,推進來一個渾身帶血的女人,那個女人趴在地板上,望著兩人有很高的警惕性,獄管說道,「這個就安排在你們房間,也是被那幫瘋女人打的,你們和睦點。」
董姿點頭,看著獄管關上門,再度看看剛進來的女人,她朝著秦明明詢問,「明明咱們還有藥膏沒,給她涂涂。」
「有,我去拿。」秦明明站起來拿出一盒藥膏遞給女人,「給你,看你身上也有不少傷,涂涂吧。」
女人強撐著坐起來,看著兩人,說道,「我叫麗娟,謝謝。」
秦明明和董姿莫名的對這個看似軟弱實則堅強的女人好感,「我是董姿,她是秦明明。」
叫做麗娟的女人震驚道,「你們就是新聞上傳的沸沸揚揚的明星和富婆嗎?」
董姿自嘲一笑,「沒想到你認識我們啊。」
麗娟搖頭,「听過名字,但是,我卻不相信你們會撞人,有錢干嘛想進牢里啊。」
「我們是被陷害的,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這樣,那個幕後人手法太高明了。」
麗娟眼楮一亮隨後便暗了下來,「我是替我男朋友頂罪的,我希望他好好的。」
「傻女人。」秦明明嘆道,「你替你男朋友頂罪,等你出去說不定他已經有別的女人了。」
「不可能的,他說他是愛我的,只愛我一個。」
秦明明同情的看著她,「最是人心冷漠,是不是,等你出去便知曉了。」
接下來一陣沉默,麗娟將身上的衣服月兌下走進窄小的洗手間里清洗,這間十平方米的小房間,還自帶一個更小的洗手間,不過三個人在這里,也算可以了。
*
姚睿辛坐在酒吧的櫃台邊上,身邊是一個身材極好的美女,正極力的靠攏著他,那對雪白的大白兔就要跳出來。
「姚少爺,你都好久沒來了,來喝一杯嘛。」
姚睿辛嘴角上揚,壞壞道,「喝一杯,你要怎麼樣報答我?」
「以身相許怎麼樣?」
他收斂起笑容,看著她道,「以後不要開這樣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