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驕女 第053章 遭覬覦,蕭舜堯的曾經

作者 ︰ 墨冉塵

「大哥,娘說你今日心情不好,怎麼了?」一回來就听娘說今日大哥心情似乎很糟糕,連飯都沒吃多少,這不,她就立馬弄了碗八寶蓮子粥送來了。

阮從文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沉聲道︰「江蜀那邊的水患越來越嚴重了,才剛剛商討出治水之法,就傳來消息說那邊又瘟疫橫行,已經死了好些百姓了。」

瘟疫!

阮芸娘眉頭緊擰,現代倒是研究出了不少治各種時疫的法子,但她又不是學醫的,對此並沒有什麼了解……

「太醫院的太醫們不是個個醫術都很高超嗎?沒有研究出方子嗎?」

「哪兒那麼容易,以往也不是沒有過瘟疫,但听說這次的似乎與以往都不太一樣,各種資料上也不曾發現有關記載,只能靠太醫們自行模索研究,什麼時候有個結果還不好說,而這段時間里,卻每個時辰都會有人死去。」

阮從文重重嘆了口氣,「且近幾年我國幾乎年年征戰,國庫早已不堪重負了,此次大災,治水要錢,救濟難民要錢,治瘟疫要錢,這一筆筆可都是天文數字,如今皇上為這些事愁得不行……」

「這還不簡單?皇上沒錢,就找那些富商要唄,反正我國富得流油的商人可不在少數。」

「你這話說起來容易,那些商人一個個都利益燻心,在這個時候不發國難財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怎麼可能會伸出援手?再者,皇上乃堂堂一國之君,怎可開口問商人要錢?」

阮芸娘淡笑道︰「要斂財,可不一定要親自開口要才行啊,隨便找個什麼由頭,喜事、喪事、生辰,這些可都是瘋狂斂財的大好時機。不需要皇上親自出面,隨便找些其他能信得過的,又位高權重的代辦就好了,那些個達官貴族家里頭人丁都不少,相信想找個這樣的由頭並不難。以往達官貴族自持身份,像這類的宴席都不會請富商,人家可早就削尖了腦袋想往里頭鑽呢,這次好不容易有個能拍貴人馬屁的機會,還怕那些富商會摳?」

「其實別說是富商了,朝廷那些大官有幾個是真窮的?誰外面沒個幾處產業?收到的厚禮還能推出去不成?不過平時都捂得死死的罷了,這次也該讓他們為難民出一點力了。」

能想出這個主意,其實她還是聯想到了清朝的某荒唐王爺一生幾次大辦活喪斂財無數的事才得來靈感的。

阮從文聞言頓時眼楮一亮,「小妹這主意甚好,大哥這就進宮去稟告皇上!」說罷,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哎,大哥,你先把粥給喝了啊!」

「不了,待我回來再喝也不遲!」

阮芸娘無奈地嘆了口氣,把粥端了出去,還是繼續放到廚房去溫著吧。

今天去看過大哥給挑的鋪子了,地理位置很好,處于京城最繁華的東市,鋪子面積也挺大的,上下兩層,後面還帶有院子,有好幾間廂房,可以用來做美容spa,只需再簡單裝修翻新一下就可以開業了。

細細又看了遍手里的圖紙,阮芸娘終于滿意地笑了,經過這兩年的練習,她的字和畫可是有了很大的進步呢,雖然這圖紙還不夠專業,但起碼也能讓人看得懂了。

嗯,不錯,是個很大的進步。

那日阮從文進宮後,直到很晚才回來,回來時雖滿臉疲憊,但臉上卻明顯帶著喜色,果然,皇上采納了他的提議,並龍顏大悅給他記了一大功,雖暫時還不能升官,但卻賞賜了不少好東西。

于是,自那日後,京城里的上流貴族似乎就忙開了,今日是這個王爺壽辰,明日是那個侯爺娶兒媳,後日又是某國公家嫁女兒……各種宴似乎一下子堆到了一起,但任誰也沒有多想什麼,雖然不少人被折騰的心肝肺都疼了。

因為考慮到要為自己的店打廣告,是以即使很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但阮芸娘也還是跟著自家大哥不停地穿梭在各個宴席中,因其性格好會做人,見誰都是以笑迎人,言行舉止又很是得體,肚子里有些墨水,卻懂得藏拙,知道什麼時候該聰明什麼時候該小小愚昧一下,不會讓人看輕了去,也不至于大出風頭招人嫉恨,倒是很快就打進了貴族千金們的圈子。

雖然她也知道這里頭真心與她相交的幾乎沒幾個,甚至還有不少人其實是看不起她這個鄉下來的野丫頭的。不過那又有什麼關系呢?她想要的只是她們兜兒里的錢罷了。

于是乎,在有意無意的宣傳下,她的化妝品店算是未開先火了,尤其大多人都用過一兩樣她送出的試用裝,其功效如何早在圈子里傳開了,如今那些愛美的女人們可都一個個眼巴巴地盯著她的鋪子呢。

在全體太醫院太醫的日夜研究下,正對此次時疫的方子也終于被研究了出來,這個時候,皇上的斂財行動也已經完美收尾了,據大哥透露,此次斂到的數目,貌似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天文數字,其中甚至還有不少無價珍寶,可算是讓大家好好見識了一下那些富商的雄厚財力。

至此,江蜀地區的災情總算得以控制緩解了,雖然,死于這場災難中的人很多,很多……

一個月後,一家名為「天然姿」的鋪子在一片鞭炮聲中華麗開業了,開業當日,平日難得一見的千金小姐、貴婦們竟然都齊齊出現了,附近的街道停滿了各種華麗的轎子、馬車,也算是一大奇景了。

這樣巨大的轟動,無疑給阮芸娘的店打了個很有力很響亮的廣告,也因為這些貴人的出現,無形中更提高了這家店的檔次,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將之當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征。一家店來一兩個甚至幾個貴人都沒什麼大不了的,但關鍵是,這是一群,一大群。

阮芸娘店里的東西價格定得很高,最低的都要一百兩,高至千兩的都有,如果想要辦一張美容spa的年卡的話,甚至達到了萬兩起步的高價。而且利用女人的虛榮心和愛貪小便宜的心理,店里還實行了VIP會員卡制度,一次消費一千兩可得到一張銀卡,可打九五折,一次消費五千兩可得到一張金卡,打九折,而若是一次消費萬兩,則可得到一張至尊卡,打八五折,且至尊卡並非無限發放,只限量二十張而已,這就更促進了那些女人的攀比心理。

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當然誰都不會願意落後讓人看不起,平日的衣服首飾沒有一樣不攀比的,這次當然也不會例外,于是阮芸娘就成了最直接的,也是唯一受益人,剛開業就賺了個盆滿缽滿,樂得她整天合不攏嘴。

而二樓則被阮芸娘設計成了休閑室,只要是店里的客人,都可以上來坐坐歇歇,店里會免費提供茶水及各種點心,甚至阮芸娘還突發奇想的在二樓隔出了幾間棋牌室,紙牌、麻將都被她給弄了出來,說是供客人無聊時消遣的玩意兒,但實際上卻又是另一條斂財的法子。

古代的娛樂項目本就極少,尤其是女人,似乎每日除了繡花、彈琴、看書,最多逛逛街,參加參加各種宴會閨蜜間聊聊天就沒什麼活動了,即使這個世界對女子的限制並不那麼苛刻,甚至可以跟盛唐時候有的一拼,但奈何娛樂活動實在太少。

而這個時候,棋牌的出現無疑吸引了無數眼球,好多人玩過之後就上癮了,三不五時地就往店里頭跑,而來了之後不僅免費玩還免費吃喝,一次兩次倒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次數多了多數人都會覺得不好意思,所以不少人經常也會順便帶一兩樣東西回去。

之後也有不少人表示希望阮芸娘可以幫她們做幾幅麻將紙牌什麼的,當然也不是白要,給的價錢還不低,阮芸娘也二話不說應了下來,畢竟店里位置有限,大多數人都只能站一旁干看著,輪不上,這樣既有錢賺還能賣人一個好,何樂而不為呢?

雖然她能預料到不久的將來就會刮起一陣紙牌麻將風,但卻也沒專門做這方面的生意,因為制作這東西根本沒有任何技術性可言,只要得到一套照著做就能做出來,她也不願意去浪費那個精力,一般只接受訂單,有人要她就做,而一般的上流貴族則都會認準她這里的,似乎已經隱隱有了品牌意識,這讓阮芸娘感到很高興。

「小嬸子,你也跟著我學了兩個月了,應該都能上手了吧?以後這家店就交給你管理了。」

「不行不行,我什麼都不懂,怎麼能……」徐貞娘給嚇得連連擺手,小臉都白了白。

「小嬸子,你就是太不夠自信了,其實你很聰明,經商方面也很有天賦,這兩個月來我可看的很清楚呢,我相信只要你能多一點自信,一定可以干出一番成就的!」阮芸娘很認真地看著她,也不等她反駁,忽而又狡黠地笑了,「你放心,我會叫我小叔叔來一起幫你的,加油,我看好你哦!」

最後一句意味不明的話,頓時將徐貞娘給鬧了個大紅臉,她怎麼就感覺這話似乎另有所指呢?

「芸娘,你胡說什麼呢!」

「咦?我有胡說嗎?我說的可都是很正緊的事,怎麼會是胡說呢?」

對上那雙眨巴著的寫滿了無辜純潔的眸子,徐貞娘頓時沒氣了,險些都要以為是不是真的是她自己想岔了。

「小嬸子加油咯,我先回去了。九姐姐,我們走吧。」

回去的時候阮芸娘並沒有坐馬車,來到京城都三個月了,她一直在東忙西忙,似乎都還沒有怎麼好好逛逛京城呢,現在店里的生意好不容易都走上正軌了,也培養出了一批店員,她這個老板也總算能歇歇了。

京城到底不愧是國都,其繁華程度讓阮芸娘這麼個來自後世現代的人都吃驚不已了,似乎除了科技方面比較落後,其他根本不比現代差多少,與想象中的貧窮落後的古代真的不同。

「站住!死小鬼,給我站住!」

「終于抓到你了,敢偷爺的東西,看爺不打死你!」

阮芸娘停下了腳步,順著聲音望去,頓時皺緊了眉頭。

只見一個身形彪悍的中年男子正滿臉凶煞地對一個小孩子拳打腳踢,小孩子很瘦小,衣衫襤褸滿臉滿身的髒污,看樣子應該是個乞丐。

只是讓阮芸娘比較驚詫的卻是,那孩子雖然被打得很慘,卻仍舊咬著牙不肯叫出聲,而他的雙手,正死死捂著什麼東西在懷里,仔細一看,竟是個有些髒兮兮的饅頭。

這時,又一個全身髒兮兮的小丫頭從人群里跑了出來,死死抱住那中年男子的腿哭求道︰「不要打我哥哥!求求你不要打我哥哥了!嗚嗚……」

小丫頭不過四五歲的樣子,哭得很傷心,稚女敕的軟軟糯糯的嗓音听起來尤為淒慘可憐,使得圍觀的不少大媽大嬸都不禁紅了眼楮,開始幫著聲討起那個中年男子了。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人孩子不就偷了你一個饅頭嗎?你有必要下這樣的狠手嗎!」

「就是!孩子要不是餓急了,能去偷嗎?你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看這倆孩子的樣子應該是乞丐吧?怕也是從江蜀那地方流浪過來的,唉,真是可憐……」

那中年男子被眾人說的臉上一陣黑一陣紅,最終只得恨恨呸了一聲離開了。

「哥哥,嗚嗚……哥哥,疼嗎?」

「不疼。」小男孩蒼白著臉,卻還是笑著搖了搖頭,將一直護在懷里的饅頭拿了出來,「給,妹妹,吃。」

「不要,哥哥你吃。」小女孩看著那饅頭雖然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大大的眼楮里滿是渴望,但還是咬著牙搖了搖頭,又推給了自己的哥哥。

這一幕,看得在場許多人都不由心里發酸,有些好心人又去給他們買了幾個饅頭或是糕點什麼的,也有些人則給了幾個銅板,或是小碎銀。

阮芸娘的鼻子也不由有些發酸了,一場天災,究竟毀了多少家庭?造就了多少這樣的孤兒?上一世的她雖也是孤兒,可起碼還能有個福利院遮風擋雨,雖吃不到好的穿不到好的,但至少不必挨餓受凍,可是他們呢?有多少孤兒會因為沒有吃的而被餓死?又有多少孤兒會被凍死在酷寒的寒冬臘月?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何其諷刺,何其殘忍!

望著那兩個瘦小的孩子相攜離去的背影,阮芸娘不禁捏緊了拳頭,漂亮的杏眼中閃過一縷堅定的異彩光芒。

經過這件事後,阮芸娘也再沒有心思逛街,一路沉默著回到了家中,不想剛一進門就被張管家告知,說大哥有事找她,听張管家的意思,似乎有什麼貴客來了。

阮芸娘不由疑惑地皺起了柳眉,她不過是個女眷,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什麼樣的貴客來了要找她去?心里莫名的涌起了股不太好的預感,但卻又不好不去,畢竟大哥口中的貴客,必是朝中之人無疑了,且地位還絕對不低。

「大哥?」

「進來。」

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阮芸娘也總算見到了那位貴客的廬山真面目。

一個長相很妖孽的少年,約莫十七八歲左右的模樣,一身絳紫華服,略顯狹長上挑的丹鳳眼很是魅人,嘴角微揚,看起來有些輕挑,有些張揚不羈,但這樣壞壞的風流不羈的模樣,對于大多女子來說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不過怎麼說阮芸娘也是跟某個妖孽中的妖孽相處過不少時日的,對于俊美的男人基本已經能完全免疫了,是以見到這少年,也只是略微驚嘆了一下就移開了目光。

見狀,那少年眼底閃過一絲訝異,轉而又挑了挑眉,笑得更加妖孽了,那饒有興致的眼神,讓阮芸娘莫名覺得自己似乎就是只獵物,不爽極了。

「大哥,你找我有事?」

「芸娘,這位是當今八皇子,敏親王殿下。」阮從文又恭敬地對蕭舜懷介紹道︰「敏親王殿下,這就是下官的妹妹阮芸娘。」

阮芸娘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從容地行了一禮,「見過敏親王殿下。」

「免禮。」蕭舜懷笑意盈盈道︰「聞名不如見面,阮小姐果然是個有趣的可人兒。」

這話听起來有些輕挑,令阮從文和阮芸娘心里多少都有些不喜,但奈何人家身份擺在那兒,八皇子敏親王,當今皇後最寵愛的兒子,亦深受皇上疼寵,同樣也是蕭舜堯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但兩者的待遇卻是天差地別,而且兄弟兩人間的關系也很微妙,這在京城里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想到這兒,阮芸娘就更加厭惡這個蕭舜懷了,一個不小心就給帶出了些許不喜的情緒,有些干巴巴道︰「謝敏親王夸獎。」

「呵呵。」察覺到她的不悅,蕭舜懷倒也不氣,反而笑出了聲,對著有些擔憂不安的阮從文道︰「你且先出去吧,本王有事想與阮小姐單獨談談。」

阮從文再擔心也只能點頭,告了聲退轉身與阮芸娘擦肩而過時給了她一記稍安勿躁的眼神,阮芸娘明白他的意思,大哥這是在告訴她,莫管等下有多不痛快都要忍。

如此,阮芸娘心里不太好的預感愈發濃重了。

書房里只剩下阮芸娘和蕭舜懷兩個人,有些古怪的氣氛讓阮芸娘感覺很是不自在。

「不知敏親王殿下找小女有何事?」

蕭舜懷卻是答非所問,「阮小姐與本王獨處一室很不自在麼?」

好家伙,不愧是宮里出來的,這感官還真不是一般的敏銳。

阮芸娘暗自撇了撇嘴,很恭敬地福了福身,「小女不敢。」

「哦?那阮小姐覺得本王如何?」蕭舜懷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就很想逗逗眼前這個在他面前一直口是心非的姑娘。

「敏親王恕罪,小女萬不敢對敏親王殿下評頭論足。」

「本王準許你說!」

尼瑪!關鍵是姑涼我不想說好麼!

當然,這話她也只敢在心底月復誹一下,要知道人家可是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把她們一家給折騰死的大人物。

「回敏親王,敏親王殿下自是極好的。」

蕭舜懷嘴角微抽,姑娘,你還能再敷衍點嗎?

一向在花叢中無往不利的蕭舜堯第一次在女人跟前吃了癟,那心情,別提有多妙哉了。

「阮小姐請坐吧。」

「謝敏親王殿下。」

「本王听聞最近風頭正盛的‘天然姿’是阮小姐的產業?」

來了!

阮芸娘心頭一震,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不過是小女兒家的玩意兒罷了,難登大雅之堂。」

呵呵,小女兒家的玩意兒?難登大雅之堂?這是猜到他的想法了,刻意用這話來堵他來了?

還真是個聰明剔透的女子。

蕭舜懷玩味地笑了笑,佯裝沒听懂她話中的意思,「本王倒是對那‘天然姿’有些興趣,不知阮小姐可願與本王合作?」

什麼合作?直接說想分一杯羹唄!

她辛辛苦苦弄出來的產業,憑什麼要平白給旁人分一杯羹去?!

「小女很感激敏親王殿下如此賞識,但小女只是想隨便玩玩賺點零花錢而已,怕是要辜負敏親王的一番美意了。」

搶人小姑娘家的零花錢,你也好意思!

蕭舜懷一噎,卻更有興致了。

他蕭舜懷想要的東西,何曾失手過?

「阮小姐還是再好好考慮考慮吧,本王怎麼說也是個王爺,有個堂堂王爺當你的靠山,可是能省下很多麻煩的,如若不然……」

蕭舜懷的話沒說完,但阮芸娘還是清晰地听出了他語氣中的威脅之意,頓時怒火噌噌的竄了上來,但隨即又被她強行壓了下去。

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敢問敏親王這算是威脅嗎?」

「不不不,本王只是好意提點阮小姐一下罷了,阮小姐也是個聰明人,本王相信你定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的。」蕭舜懷邪氣一笑,「好了,阮小姐好好想想吧,本王就不打擾了,敬候佳音喲。」

混蛋!

阮芸娘恨恨地咬著牙,果然還是風頭太大了嗎?這麼快就引來了覬覦者,還是個她根本得罪不起的巨無霸!

現在她該怎麼辦?答應,不甘心!不答應,別說店可能會立馬倒閉,沒準兒連大哥的仕途都要受到牽連!

「小妹?」剛送走那尊菩薩才進屋就看到自家妹妹滿臉的不敢憤恨,阮從文不要輕嘆了口氣,「芸娘,別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大哥,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阮芸娘茫然的問道。

阮從文沉默了,眸光一片晦暗,半響,遲疑道︰「要不,你跟睿親王說說,看他是不是有什麼好辦法。」

「蕭舜堯?」不知道會不會給他帶來什麼麻煩……

唉,真是煩死人了!

「算了,先不想了!」阮芸娘滿心煩躁地揮了揮手,道︰「大哥,我有件事兒想跟你說。」

「什麼事?」

「我想開一家福利院,就是專門收容孤兒的……」

听完阮芸娘的解釋,阮從文不禁詫異道︰「怎麼會突然有這種想法?」

接著,阮芸娘又把今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一幕細細敘述了出來,末了,輕嘆道︰「雖然我沒有能力管盡天下,但……能盡一份力就盡一份力吧。」

或許是因為她前世也是孤兒的身份,所以才更能體會那些孩子的心情,所以才會比旁人更多了份感觸。如果如今的她沒有那個能力也就算了,但是既然她有,如果還不做的話,那她恐怕一輩子也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關。

「想做就做吧,大哥支持你,這麼件積陰德的大善事,爹娘他們也定會全力支持的。」

果然,把這事兒跟爹娘說了後,爹娘也是舉雙手表示贊同,還滿口夸贊阮芸娘善良雲雲,對此阮芸娘也只有抱以訕訕一笑。

善良嗎?她從來不以為她有多善良。

蕭舜懷那件事,她並沒有忘記,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出什麼好主意,無奈之下也只得提筆給蕭舜堯寫了封信送了去,他們之間的書信一向是由專門訓練過的鷹送的,速度可比信鴿要快多了,一來一回也只需三天的時間。

三天後,蕭舜堯的回信準時到了,急忙拆開一看,卻只有五個字--遠離蕭舜懷!

阮芸娘懵了,這是嘛意思?算是給她出的主意麼?意思是叫她不要答應?

就在這時,管家來報說大哥叫她去書房。

進了書房,不想竟又意外見到了蕭舜懷,而且那人看向她的眼神,怎麼看怎麼微妙得緊。

依舊像上次那般,蕭舜懷很不客氣地把阮從文給請了出去,而是默默盯著阮芸娘看了許久,方輕笑了聲,「你是蕭舜堯的女人?」

阮芸娘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這是什麼情況?

「這可是蕭舜堯第一次主動尋本王呢,沒想到竟是為了一個女子。」蕭舜堯玩味地笑道︰「合作一事可以作罷,不過你嘛……本王倒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你說你究竟看上他什麼呢?整日板著張棺材臉,沒有一丁點兒情趣,甚至連笑都不會,跟那樣的人在一起不會悶死嗎?哦對了,或許你還不知道,我那六皇兄可是有很嚴重的潔癖呢,連女子的一根手指都不能踫,難道你是想跟著他守活寡?」

頓了頓,蕭舜懷驀然勾起了抹極妖魅勾人的笑,猛然貼近了阮芸娘,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不如……試試跟本王如何?他有的,本王都有,他不能給你,本王都能給哦。」

語氣中充滿了誘惑的味道,就像是情人間的呢喃耳語,纏綿而又曖昧。

阮芸娘忙退後幾步,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柳眉都不悅的擰緊了。

「敏親王殿下莫要說笑了。」

「本王可不是在說笑呢,本王說的可都是肺腑之言,對你,本王是真的很感興趣呢。」

忽然一個奇怪的想法涌現了出來,還沒等她來得及多想,竟就月兌口而出了。

「是對我有興趣,還是對一切屬于蕭舜堯的東西有興趣?」

蕭舜懷一愣,轉而笑得更加猖狂了,「你果然很聰明,所有一切屬于蕭舜堯的東西,本王都會搶過來!你,也不會例外!」

這可是他那位素來不近的哥哥第一個親近的女人呢,從他能為了這女人特地寫信警告自己就能看得出來,這女人對他來說意義一定不一般,若是將之搶了過來,不知道那張無論何時都面無表情的討厭的冰山臉會變成什麼樣呢?

現在阮芸娘總算明白,蕭舜堯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有這樣一個變態的弟弟,還真是人間悲劇。

放下那句話後,蕭舜懷就離開了。

雖然她的產業保住了,但阮芸娘的心卻實在輕松不起來。

「九姐姐,你跟我說說你家爺和他弟弟之間的關系吧。」

鷹九愣了愣,神情變得極其厭惡憎恨起來。

「蕭舜懷就是個瘋子,他最喜歡的事,就是看爺傷心痛苦,所以從小到大,只要是爺重視的東西,他都會不擇手段奪取,然後將之毀滅!」

「爺自小並不受皇上皇後寵愛,生下來就被皇後丟在了冷宮,跟著照顧爺的只有一個年邁的老嬤嬤,宮里都是些捧高踩低,爺沒少受欺凌,皇後又有無數敵人,那些人對付不了皇後,于是都將爺當成了靶子,各種欺凌羞辱那是照著一日三餐來,明槍暗箭數不勝數,爺能安然活到現在,確是奇跡了。」

「爺自小並沒有任何朋友,除了那個老嬤嬤,其他也沒有任何人願意搭理他,所以自小就養成了冷漠孤僻的性子。後來,老嬤嬤突然暴斃了,至此就剩了爺一個人,那一年,爺不過才五歲。在老嬤嬤去世半年後,爺曾撿到過一只野貓,大概是因為一個人在冷宮實在太孤單了吧,連自己都無法保證能養活的爺,硬是把那只貓給養了下來,在那之後的兩年里,也一直是那只貓在陪著爺,走到哪兒爺都會將它帶著。」

「後來有一次,蕭舜懷看見了爺和那只貓,便跟皇後開口說想要,爺不肯,被皇後打了一頓,差點送了命,在他醒來後,那只貓還在他身邊,只是卻已經被扒了皮,開膛破肚。」

「再後來,有個小太監大概是沖撞了某個貴人,被貶到冷宮去了,于是也就跟爺做了伴,那一年爺八歲,那個小太監十歲,兩人就此相依為命,一共度過了四年。爺十二歲那年,再次遇到了蕭舜懷,而這次蕭舜懷看上的,就是那小太監。在冷宮里,在爺的面前,蕭舜堯讓他身邊的幾個太監生生把那小太監給褻玩至死了。」

「後來呢?」

「再後來,爺就請命上了戰場,皇上同意了,但皇後卻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必須要爺進趕死隊呆足一年。」

所謂趕死隊,其實都是由一些十惡不赦罪大惡極的犯人組成的,他們在戰場上的使命就是沖在最前方當肉盾,一旦敢退後,後面驅趕他們的士兵就會毫不猶豫地將之了結。

听到這兒,阮芸娘早已淚流滿面,她真的沒有辦法想象,他是怎麼熬過來的,在那樣的環境里,從沒有這般恨極過一個人,此刻卻是恨不能將皇上皇後與那蕭舜懷給撕了!

「蕭舜堯他……真的是皇後的親生兒子嗎?」真的會有母親這般狠心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嗎?

「這事爺也曾懷疑過,但查到的結果,爺確實是皇後所生無疑。」

「這次蕭舜懷大概是盯上你了,所以你盡可能離他遠些吧。」鷹九淡淡道︰「不過也不用太擔心,現在的爺可不是以前那個能任人欺凌的爺了。」

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那他就不是蕭舜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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