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看著傅瞳的眼神,覺得有些怪異,不過,也沒有太過在意,便推著輪椅便回到段月容的身邊。
傅昊天此時正站在主席台上,開始宣講這一次的家族大會所需要說的東西,而後便是各大分家的族長開始一系列的發言,都是在說著自己的家族的新晉的一些優秀人員,更多的是和誰家聯姻之類的事情。
在大會中場的時候,又輪到傅昊天來發話,這一次他站起身來,方才還嚴肅的臉上此時也有了動容,布滿了和善和喜悅的笑容,誰都看得出來此時的傅昊天是高興的。
「今天,我還要向大家公布一件喜事,這件喜事是我們傅家百年難得一遇的喜事,哈哈……」傅昊天發話之前還賣了一下關子。
不過在座的小部分人已經知道傅昊天接下來要說的喜事是什麼。
傅雅的心也在這個時候溢滿了溫暖,段月容握著她的右手,緊緊的,對于一個女人而言,最大的幸福還是能夠嫁得一個好男人。
此刻,段月容為傅雅高興著。
傅鑫此刻的臉上也漾著一抹笑容,不過,這抹笑容有些許的扭曲。
而就在傅昊天要發話的時候,一記足夠吸引在場所有人注意的聲音突然憑空響起,「爸,我有話要說。」
這聲音一出來,當場的數百人紛紛將視線轉移到聲音的來源地,整個大廳的最後一排,此刻,最後一排上站起一名女子,該女子便是發話人,傅瞳。
傅家最講究的便是禮儀,在傅昊天說話的時候竟然還有人敢當場插嘴,這可是對傅昊天極為的不尊敬。
大家都想去看看這個說話的小妮子到底是誰,雖然從剛才的那句話里得知應該是傅昊天的女兒,但是,他們還是忍不住去看看,心里的八卦之情也在這個時候油然而生。
傅昊天看向傅瞳,剛才還布滿笑意的臉上此刻瞬間沉冷下來。
傅昊天自然是知道自家女兒的心思的,自家女兒在這個時候突然插嘴進來,無非就是想要阻止傅雅和雷子楓之間的婚事,他是堅決不會讓她得逞的,這樁婚事他期待已久,籌劃已久,又怎麼會讓自家女兒給親手毀掉,當即怒喝道︰「傅瞳,你給我出去。」
「爸,我今天是真的有重要的話要說,而且還跟你待會要講的內容有很重要的關聯,非得在這個時候說不可。」傅瞳站著,完全不畏懼那些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尤其是此刻傅昊天投射過來的凌厲目光,她更是挺直了胸膛。
今天她有底牌,她不怕,而且,為了心愛的雷子楓,她今天豁出去了,反正她從來都不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
今天要是能夠破壞掉傅雅跟雷子楓之間的婚事,就算投射過來的目光有多凌厲,她也不怕。
「孽障,老子在上面說話,哪里容得你來插嘴,還不出去,在這里丟人現眼嗎?」傅昊天擺起臉孔,心中更是大怒,早知道就應該先將這個女兒嫁出去,只是,這個女兒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去見他給她物色好的男人,真是快要氣死他了。
如今,這個女兒倒是好了,還要來破壞佷女的婚事,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麼慣出她這樣一個自負天高的毛病的。
傅雅此時也將目光投射到傅瞳的身上,剛才在門口的時候她就覺得傅瞳的眼神有些過于異樣,那樣神秘且詭異的眼神,按道理來說傅瞳應該是和今天早上一樣,對她露出憤怒的眼神,隱隱之間,她覺得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正在悄然進行著……
「小雅,別急,傅瞳就是心里不服氣,所以在這個時候鬧事,你別往心里去,公公說她一會兒就沒事的。」段月容緊握著傅雅的手,和她一同看向坐在最後排的傅瞳。
而傅鑫也將視線投了過去,當他看到傅瞳身邊的兩人時,瞳孔猛地一縮,雙手緊握成拳,額頭隱隱有青筋鼓出,正處于爆裂的邊緣。
左向陽怎麼跟傅瞳走在一起了!
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
他不用多想便已經知道傅瞳和左向陽兩人心里打著什麼算盤,傅瞳本就對自己女兒嫁給雷子楓的事情很是不滿意,想取而代之,而左向陽更是想讓他那個柔柔弱弱的兒子嫁給傅雅,這兩個人竟然合謀到一塊去了!
他突然之間無比地後悔當初跟左向陽在還未有孩子的前就提出女圭女圭親的事情,如今,待會兒……
左向陽此刻也是興奮異常,雙手緊緊地握緊,台面上的那個人便是傅鑫的父親,便是這個傅宅的當家人,這里這麼多的傅家人,待會他就要趁機將女圭女圭親的事情說出來,當著眾人的面,一定要給自己的兒子將這門婚事給結了,傅鑫不是總是在他談到女圭女圭親的時候就轉移話題嗎?這次他要看他還怎麼轉移話題!
左茂勛很緊張,這麼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們這邊,讓從小都不怎麼太受關注的他緊張了起來,拉著父親的手的手心里已經浸滿了細汗,如果不是因為有父親在身邊,他就要逃了,遠遠地逃離這些注視的目光。
不過,在這麼多人注視的目光中,他尋到一縷冷靜而無任何情緒的目光,他追隨而去,而當看到那束目光的主人時,他的心又猛的一跳,竟然……竟然是在門口時到的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子。
此時再次見到那名女子,他覺得她變得又不同了一些,淡淡的陽光打在她的臉龐上,為她的臉龐增加了一層朦朧感,讓人更想看清楚她到底長得是怎般的花容月貌,心心癢癢的,帶著種神秘的感覺。
只是,那女子的目光並沒有放在他身上,而是放在他身旁的傅瞳身上,這讓他的心微微失落了一會兒。
傅瞳非但沒有因為傅昊天這句責罵的話而生氣,反而笑了,笑得是那般的自信,因為傅昊天這麼罵她,將傅雅和傅鑫還有段月容等一干人的視線全部聚集到她身上,好,很好,待會兒就打你們個措手不及,傅雅,你就等著給那個陰柔美男當媳婦吧!雷子楓注定只能是我傅瞳的!
「爸爸,女兒只是不想讓你做錯事情而已,今天我遇到了兩個人,這兩個人大有來頭。」傅瞳好像是玩弄大家的心情一般,說到此處便打住,而傅昊天的臉色已經黑成黑炭了。
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沒有現在宣布傅雅和雷子楓訂婚的消息更加重要,當即說道︰「這些事兒待會再議。」
傅瞳急了,見傅昊天不肯讓她多說一句,毅然地想要宣布傅雅和雷子楓的婚事,她再也顧不住想要玩弄大家的心思,急說道︰「爸爸,我今天帶來的兩個人,其中有一個人是……」
傅瞳的話還沒有說完,傅鑫就起身大聲地截住了她的話,「小瞳,原來你是帶著大哥的戰友來了,你直接來找我說就行了,沒有必要在家族大會上跟爸爸鬧僵關系,左兄,真是不好意思,在這邊忙著家族大會的事情就將你給落在院落里了,要不這樣,我先陪你去說說話,這邊的事情已經上了軌道。」
說著,傅鑫就笑著臉朝著左向陽大步走去,而看向傅瞳的眸子中是一片安然,仿佛並沒有因為傅瞳的那句話而引起任何的波瀾,反而是對在這里見到左向陽而感到十分抱歉和高興。
這看得傅瞳心里一突,心里有些不確定左向陽先前跟她說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畢竟如果是真的話,傅鑫肯定不會是這樣的一個表情,傅鑫應該是和傅昊天一樣呵斥住她,不讓她將事情講出來才是,這怎麼就朝著他們走過來了呢?
而就在傅瞳遲疑的當口上,坐在她左邊的左向陽站了起來,看向傅鑫的眸光中也是帶著喜色,不過,掩藏在眸底深處的卻是一聲冷笑,看來,這個傅瞳還真說對了,今天他們還真的是打算在家族大會上宣布將傅雅嫁給別的男人,要不然傅鑫怎麼會在這個當口上公然地喊他。
如今,他心里已經不信任傅鑫了,自然是不會按照傅鑫的意思去做,他開口了,十分有禮貌地說道︰「各位,我是傅鑫的戰友左向陽,打擾了你們的家族大會實屬抱歉,不過,在下過來確實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向傅元帥討個公道。」
「左向陽!」傅鑫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警告,而此時他也已經走到左向陽的身邊。
傅雅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眸光轉冷,看來,傅瞳是真的打算出狠招了,只是,站在傅瞳身邊的那個左向陽是傅鑫的戰友,這跟她與雷子楓之間的婚事又有什麼關系?
看不明白眼前發生的事情,她卻冷靜下來繼續觀望,今天的事情很重要,她不可能讓別人破壞掉的。
傅昊天的臉色已經明顯帶上了怒意,但是卻沒有立即就發火,因為左向陽跟傅瞳是不同的,傅瞳的話,他就算罵了,別人也不多說他什麼,他是傅瞳的老子,老子教訓女兒,誰敢說一個不字,但是,這人不同,如今一個外族之人在這里跟他禮貌地說話,而且還是稱呼他為傅元帥,如果他對左向陽動怒了自然是不好的,而且,左向陽還是鑫兒的戰友,他更是不好動怒,只待靜靜觀看鑫兒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鑫哥,我知道你的難處,你不知道該如何跟你父親講這件事情,既然這樣的話,那還是由我來當這個黑臉,來將事情說清楚。」左向陽微笑著說道,完全沒有將傅鑫那濃濃的警告意味听在耳里。
「左向陽!」傅鑫已經在咬牙切齒地盯著眼前的這個曾經的戰友兼好友。
他從來沒有想到左向陽會這般地逼迫自己。
以前的左向陽跟他是生死兄弟,都是互相願意為對方去死的,雖然多年不見,傅鑫在听到他來了之後,心里也是極為高興的,更是親自前去迎接,但是,卻沒有想到,他過來竟然硬要揪著女圭女圭親的事情不放手,而且,還打算在家族大會上將女圭女圭親的事情說個清楚,去向傅昊天討個公道。
難道女圭女圭親都及不上他跟他之間的兄弟情義了嗎?
二十多年沒見,當真變了。
傅雅見傅鑫與左向陽之間的火藥味道濃郁,她眸底的神色更冷了。
而一直在注意著傅雅神色變化的左茂勛趕緊拉了一把自己父親的手,緊張得不得了,生怕輪椅上的那位佳人對自己有壞的想法,認為自己和父親不是好人。
左向陽低頭拍了拍自己兒子的手一把,用眼神安撫著,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在大廳里的所有人都可以听見,「茂勛,你別怕,爸爸今天就是為了你的親事來的,傅家的人都是好人,不會言而無信的。」
這話一說出來,傅昊天前後一聯系,當即明白了左向陽的意思,在心里大聲罵了一句賊子,看都不想看左向陽身邊的那個懦弱無能的男孩一眼,那樣的男人別說是要娶傅雅,就算是想要娶傅家分家的女子,也是不可能的,他們傅家歷代都是軍人世家,哪個女子嫁的不是血汗男兒,哪里有可能去嫁給一個上不了台面的懦弱小子。
盡管此刻他心里有再多的不滿,但是,也不會當即說出來,還是先看看鑫兒怎麼處理,剛才听鑫兒的意思,應該是先接待了左向陽的,只是,因為要過來處理家族大會的事情而將左向陽留在了院落里,倒是沒有想到左向陽竟然跟傅瞳混到了一塊去了,兩人合謀,要做的事情他心里明白得很。
傅雅听著這話,腦子也在不斷地轉動著,將前後的關系一聯系起來,仿佛知道了點什麼。
而段月容此時的臉色也是慘白,抓著傅雅的手緊了又緊,那個左向陽將話都挑得那般明白了,再加之傅鑫這般的惱火,她已經猜到了點什麼,不能呢!她不能看著自己最疼愛的佷女被推往火坑,當即朝著自己老公傅颯的方向望去,傅颯接收到自家妻子求助的眼神,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但是,這般場景,他也是插不上話的,只能等待局勢的後續發展。
而皇甫夢听到這話,心里雖然驚訝,不過卻是高興異常的,此時她的女兒傅佩妮已經回到皇家淑女學院繼續讀書了,不過,那也是因為得知了傅雅跟雷子楓之間要訂婚了,她們也無力回天,如今,出來一個變數,親事,當場的人將前後的對話一聯系,都能明白這門親事指著的傅雅跟左向陽的兒子之間的親事,見傅鑫那般的惱怒,想必,那個親事還不是一般的口頭上的約定。
要不然,傅鑫怎麼會這般惱怒。
她覺得上天真是待她太好了,如果傅雅和雷子楓之間的婚事黃了,傅家還想要攀上雷子楓,那就只能挑選她的女兒了。
傅瞳的小心思她知道,不過,傅瞳她自己也不看看她自己,都三十二歲的人了,還想攀上二十五的雷子楓,那怎麼可能,傅瞳所做的都是為她做鋪墊的,想想她心里就興奮不已。
傅鑫因為這句話想大怒也無法大怒,左向陽都說他們傅家的人是好人,不會言而無信的,那他還能怎般說,看左向陽這個架勢,是勢必要讓他兒子將傅雅娶回去的,只是,他是堅決不會同意的。
「左向陽,我們回去心平氣和地談談,你覺得怎麼樣?」
「鑫哥,不是我不想跟你回去好好地談,只是,形勢所逼,等我們回去談了,我那事還真的就可能黃了,今天我也不多耽誤大家的時間,直接說明來意,我跟傅鑫兩人曾經給自己的孩子定下過女圭女圭親,今天我就是帶著我的兒子過來提親的,還請各位今天給我做個見證。」左向陽哪里會听傅鑫的,真當他是傻蛋呢,這麼好的時機他不利用上,那他就白白在外面生死混了二十多年了。
如今他老了,也想有個依所,不想再過那些在國外飄蕩的日子,最為主要的是,如今華夏是他唯一可以待的地方了。
傅瞳也不傻,在旁邊看了這麼久,也明白左向陽跟她說的確實是真的,只是剛開始的時候傅鑫隱藏得很好,沒有讓她發現破綻出來,如今,破綻都露出來了,她還不趕緊附和道︰「大哥,我們傅家的人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軍人,你曾經說過什麼話,做過什麼事,今日可得當著眾人的面好好說說。」
「小雅,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段月容的臉色很蒼白,不斷地安慰著傅雅,傅雅的神色倒是不是很擔憂,只是,淡定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她倒是要看看最後會發展到什麼程度。
傅鑫沉吟了一會兒,眸底的光是越發的深沉了,轉而一想,笑道︰「左兄,當初我確實是說過讓兩家聯姻,只是,如今,社會變了,都是婚姻自由的社會,老一套的女圭女圭親在現在不奉行了,你總不能讓我逼迫我女兒嫁給你兒子吧?」
「我大哥說的話在理,小雅長大了,她的婚事都是由她做主,我們這些當長輩的也只是給她看看她挑的對象好不好,適當地給點意見,還真的沒有人會逼迫她接受一門她不想接受的親事。」傅颯站起身來笑著說道。
全場的氣勢突然來了個倒轉,這出乎左向陽的意料,也同樣出乎傅瞳和皇甫夢的意料。
「二哥,你說錯了,小雅之所以會跟雷子楓訂婚不是爸爸授意的嗎?」傅瞳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她不能就此罷手的,原本她以為他們會要求左向陽拿出信物來看,卻不料他們根本不這麼說,反而是說現在婚姻自由了。
「姑姑這話可就冤枉爺爺了,我跟雷子楓之間的婚事是我們兩個人商定的,跟爺爺沒有關系,爺爺只是為我和雷子楓操辦婚事而已。」傅雅冷冷淡淡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都是入了大廳中每個人的耳。
而左茂勛一听這話,當即整個人都被震住了,原來,原來他的那個未婚妻就是她!
他……喜歡她,從他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起,他的心就撲通撲通不受控制地跳個不停,這是他二十二年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他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何,但是,他心底卻有一個強烈的聲音在叫囂著,他要得到她。
這麼多年以來,他是第一次如此熱切饑渴地想要得到一個人,他小聲地朝身邊的父親說道︰「爸,我要娶她。」聲音雖然還是如以往那般的細聲細語,但是,這一次的細聲細語里卻加上一些堅持的成分。
左向陽听到自家兒子這般說,心里也是微微震驚了一番,這麼多年來,兒子還從未在他面前說過非要要什麼東西,這是兒子第一次跟他說他要娶傅雅,他這個當爹的自然是要滿足兒子這個願望。
拍了拍自家兒子的手背,而後直接看向位于正前方的傅昊天,笑著道︰「傅元帥,這個物件您可認識?」
說著,左向陽便將那塊玉佩拿了出來,而當傅昊天見到那塊玉佩的時候,身子震了震。
左向陽其實在拿出玉佩的時候心里也是沒有多少底氣的,因為這是傅鑫給他的東西,但是,在他得知手里的玉佩是塊價值不菲的暖玉時,心里震驚了一大把,因為那個時候傅鑫跟他一樣都是出自農村,根本不會有太多的錢,怎麼又會有值錢的東西呢?可是,後來,當他得知傅鑫竟然是傅家遺落在外的兒子時,他就明白了這塊玉佩的不一般,當即妥善地保存下來。
他猜想,這塊玉佩是傅鑫的母親留給傅鑫的,現在他拿出來,見到傅昊天的身子微微震了震,當即便明白,他這塊玉佩傅昊天是認得的,而且,還不僅僅是認得,因為這塊玉佩是一對龍鳳佩中的一件,往深處思考,便能知道,那對龍鳳佩或許就是傅昊天當年跟傅鑫母親的定情信物。
「怎麼會在你手里?」傅昊天的神情忽然之間有些許的神傷,那塊玉佩總用有兩塊,合起來是龍鳳佩,是他當年跟妻子的定情信物,兩人結婚後,妻子懷孕,而當時華夏不穩定,他要立功,必須得到處征戰,而妻子也擔心著他,誓言一定要跟隨在他身邊,就算是死也要跟他死在一塊,孩子是在征戰的時候生下來的,當時他很歡心,第一次為人父親,那種喜悅之情如今回想起來還是那般的清晰,他和妻子都很疼愛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將兩人的定情玉佩都系在孩子的脖子上,希望保佑孩子一生平安,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半夜敵方突然來犯,他在前方打仗,派人去將妻子轉移陣地時,妻子卻不願意跟他分開,妻子是抱著必死的心留下來的,所以妻子將孩子遞給了照顧她的女乃媽,讓女乃媽帶著孩子走。
戰爭,最後平息下來,他和妻子都僥幸地活了下來,那一戰他也一戰成名,但是,那一戰也讓他失去了他和妻子的第一個孩子,因為那個女乃媽後來怎麼也找不到了。
後來的後來才偶然尋到了傅鑫,發現傅鑫是他遺落在外多年的兒子,能夠找回丟失的兒子,這也是他人生的一大幸事。
只是,妻子已經在多年前去世了,看到左向陽手里拿著的那塊玉佩,他又回想起了當初跟妻子之間的感情,他將一生都奉獻給了家族和國家,而妻子卻將一生都奉獻給了他。
左向陽嘴角勾起一抹笑,在中午的陽光下顯得那般的耀眼和自信,「這是鑫哥送給我的,當時說好這塊玉佩就當做兩家孩子的定情信物,傅元帥,雖然鑫哥剛才說一切都是婚姻自由,但是,我卻是一直將這件女圭女圭親記在心里,我兒子茂勛也是天天都想著未來的媳婦,有女孩子給他寫情書,他也是說自己是有未婚妻的人,如今,茂勛到了該結婚的年齡,我帶著茂勛前來提親,原本想著這一切都會進行得順順利利,卻不料,是這般,傅元帥,您不能讓我們就這樣回去了,得為我們主持公道。」
傅鑫將目光投射到父親的身上,見他的神色完全沒有從見到玉佩的神色中回過來神來,他當即對左向陽說道︰「對于你們遭受到的損失,我們傅家願意賠償,但是,這女圭女圭親,定然是不可能的了,我女兒已經有了意中人,你讓我平白地去拆散他們兩人,這會遭天譴的。」
「大哥,你要怎麼賠償?難道你要賠償給人家一個媳婦嗎?」傅瞳嘴角勾著一抹譏笑,剛才她以為左向陽說不贏了,卻不料左向陽將玉佩拿出來後,父親臉上的神色一變,她知道,或許這樁婚事會因為這塊看起來很普通的玉佩而發生改變。
「傅瞳,你別在這里瞎起哄。」傅鑫本來就惱怒,對于這個親妹妹他是多方忍讓,但是,這一次,怎麼也不能讓他們得了逞,傅雅是必定要嫁給雷子楓的。
傅瞳聳聳肩,「大哥,我可不是在起哄,我說的都是實話,難道你想以傅家的勢力來壓迫一個人,那樣的話,傳出去,我們傅家百年的聲望可就毀于一旦了。」
說這話的時候,傅瞳看向的是傅雅所在的方向,朝她挑釁地看了一眼,想跟她斗,女敕著呢。
傅雅勾唇一笑,對傅瞳的挑釁視而不見,笑道︰「左叔叔,你今天是來逼迫我嫁給你兒子的嗎?」
這一句話直接將傅瞳的話攻破。
大家都看得清楚這可不是傅家在逼迫左向陽,而是左向陽在逼迫傅家要讓傅家將傅雅嫁給左茂勛,而傅鑫提出來的那點賠償只是在妥協,半分逼迫的意思都沒有。
左向陽哪里想到一個女孩子也能說出這般犀利的話,這話無論他怎麼回答,他都不可能站在道德的最高點。
如果說沒有逼迫,那麼,對方定然會說,那行,我不喜歡你家兒子,那不嫁給你家兒子了。
如果說逼迫了,那麼,以傅家的勢力,他怎麼能夠抗衡得來,到時候,即使傅家滅了他,也沒有一個人會站出來幫他說話。
「逼迫不逼迫談不上,只是這次左叔叔前來是為茂勛討一個公道的,怎麼說我們茂勛等了你這麼多年,不可能就這麼白白地等了,如今是一個女朋友都沒有交過。」
傅雅覺得好笑,他說他家兒子沒談過女朋友難道就真的沒談過女朋友呢?即使沒談過,這跟她又有什麼關系,笑道︰「如今很多女孩都喜歡沒有感情史的男孩,想必如今小弟弟要去找女朋友的話,很快就會找到的。」
左茂勛听到對方稱自己為小弟弟,整個人在那一瞬間都僵住了,他雖然才二十二歲,但是父親說他已經到了結婚的年齡了,眼前的佳人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自己在她眼里怎麼就成了個小弟弟了?
他怕是比她還要大的吧。
「我不喜歡別人,就喜歡你。」這句話說出來後,左茂勛才發現這句話是他自己說的,當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他身上的時候,他很想縮到父親的背後去,可是,此時他得給佳人一個好印象,他不能在她面前退縮,于是,只能挺著胸膛,雙手緊張得絞在了一起,不知道該怎麼擺放。
傅雅一窒,這個小男孩說話還真直白,只是,這還是她跟他第一次見面吧,就談喜歡是不是有點過假了。
「小雅,你也看到我兒子是真的喜歡你的,雖然一直沒有來看你,但是,這二十多年來卻一直對你心心念著的,你要是真的不要他了……」後面的話左向陽沒有往下說,不過,大家都猜測得到,畢竟這個男孩看起來就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如若真的被拋棄了,或許會自殺之類的吧。
傅雅抬手撫了撫額,沒有立即回答。
傅鑫卻是看不下去了,「今天就將話說清楚了,左向陽,我是斷然不會同意你兒子跟我女兒的婚事的,至于賠償條件,你隨便開,但是,那個度你可得把握好了,我們傅家也不是任由人宰割的。」
看了這麼多,他也明白左向陽為何要緊緊地抓著女圭女圭親來說事,無非就是想要錢。
左向陽沒立即回答,而是看向高位上的傅昊天,見傅昊天已經回過神來,他趕緊說道︰「傅元帥,您覺得這樁婚事應當怎麼處理?」
傅昊天擺了擺手,嘆道︰「我老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你們年輕人自己處理。」
讓他做個選擇,太為難他了,一來他很看重傅家跟雷家的這段聯姻,二來,左向陽手里拿著的那塊玉佩讓他回想起自己的亡妻。
左向陽見老頭子不肯給個答案,心里雖然有氣,但是,卻也不是那般妥協的,賠償?以傅家的勢力給他賠償,那賠償金他還不敢要呢,既然已經選擇來了,自然是一定要為自己兒子拿下傅家姑爺這個身份的,到時候可是名利雙收。
「鑫哥,你這樣說的話,就是傷了老弟的心了,老弟一直都不在乎錢,老弟只是在為茂勛覺得委屈,想要給他討個公道,怎麼說得好像是我來你們傅家敲詐一樣呢?傅家是頂級豪門世家,老弟只是一名普通的百姓,哪里敢來敲詐你們傅家,鑫哥,你再這樣說的話,老弟可就生氣了。」
傅鑫簡直想要一巴掌扇了左向陽那張臉,當初他怎麼就將左向陽當做朋友了呢,時間,果然能夠徹底改變一個人太多太多。
其實不止是時間,還有生活,左向陽原本也是不是這種人,但是,被生活所迫,漸漸的,就變了,生活加上時間使得左向陽完全變了一個人,不再是傅鑫當年認識的那個可以為他兩肋插刀的戰友了。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傅鑫幾乎是咬著牙將這幾個字說出來的,要怪就怪他當初看錯了人,多年後回來捅自己一刀。
左向陽見主動權又回到自己手上,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盛,「剛才茂勛說過,不喜歡別的姑娘家,只喜歡你們家的傅雅,所以,我的想法是,讓他們兩人成婚。」
而他這話剛說出來,大廳外急急忙忙走來一人。
大家朝著那人望去,傅雅眸光微斂,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雷子楓的警衛員容凌,只見容凌先向高位上的傅昊天敬了一禮,而後說道︰「傅元帥,不好意思,前來叨擾,我是遠征軍副軍長雷子楓的警衛員容凌,特意前來有話要跟左向陽說。」
傅昊天听到雷子楓三個字,心里一頓,不過前來的並不是雷子楓,只是雷子楓的一個警衛員,也不知道這個容凌想做什麼,但是他剛才已經說過不會再管這樁事,便不會再管,擺了擺手,示意讓容凌去說。
容凌得了令,才走向左向陽,而左向陽心里一突,他根本不認識走過來的人,不過,剛才此人報的那個名號他倒是听過,剛才听他們說起過,雷子楓便是傅雅要嫁的人。
左向陽自從二十多年從部隊退伍之後,便出了國,直到最近自己兒子二十二歲生日過後才回國為他操辦婚事,對華夏的狀況不是很了解,所以根本不知道雷子楓的大名,當時他出國的時候華夏也還沒有成立遠征軍,所以左向陽也不知道遠征軍的厲害,更加不知道遠征軍副軍長這個職位的牛逼。
要是當時在傅瞳說出雷子楓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知道雷子楓的事跡,定然是不敢如此堅持地想要將這樁婚事進行到底的。
雷子楓,誰敢惹。
何況還要跟雷子楓搶女人,兩個字,找死!
容凌只在左向陽耳邊說了一句話,左向陽的身子一震,心里惶恐,面色微變,趕緊向對面的傅鑫說道︰「鑫哥,這件女圭女圭親也是當年我們這一輩的人定下來的,如今女圭女圭們都長大了,都有自己的思想,是我老了,忘記現在婚姻自主,所以,我們兩家的女圭女圭親就此作罷,你看如何?」
傅鑫心里大驚,不過,面色卻是不變,他不知道這個容凌到底跟左向陽說了句什麼話,竟然一句話就將左向陽給搞定了,不過,既然對方不再堅持,他定然是歡喜的,笑著道︰「多謝左老弟成全。」
傅雅心里也微微驚訝于容凌到底跟左向陽說了什麼,畢竟,剛才傅昊天還有傅鑫和傅颯等一系列的人都沒有說動左向陽放棄這樁女圭女圭親,雷子楓派容凌過來說一句話就簡單地搞定了左向陽,這能讓她不好奇嗎?
不過此時她自然是不會問的,待會等開完家族大會之後再去問問雷子楓,他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竟然一句話就搞定了這麼難搞的左向陽,最為主要的是雷子楓怎麼會知道左向陽來鬧事的?想了想,或許是傅鑫或者傅昊天告訴他的吧,也就沒有去多想。
左向陽帶著左茂勛走了,左茂勛走的時候還想說什麼,但是卻被左向陽一個眼神給止住了,只能用美眸望向傅雅所在的方向,希望能夠得到她一個眼神,但是,傅雅此時壓根沒有看他,而是垂著眉目在想事情。
傅瞳心里氣急,好不容易就要讓大哥妥協將傅雅嫁給左茂勛了,竟然在這個當口上冒出一個容凌,簡直可恨,可恨!
跺了跺腳,也走了,這個家族大會她再待下去也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而皇甫夢也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原本以為今天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卻不料到最後的時候竟然發生了變數,一句話定乾坤,不得不在心里暗嘆雷子楓這個人的能力,後悔沒有將自家閨女送進特種部隊訓練,要不然,以她家閨女的長相和年齡,怎麼也不會讓傅雅先遇上雷子楓。
傅昊天也為這事兒舒了一口氣,覺得雷子楓此青年果然是不同凡響,一句話搞定了他們傅家這麼多人沒有搞定的事情,將傅雅嫁給他,傅雅應該會幸福的,只是,不知道是誰將左向陽過來的事情通知給雷子楓的,想了想覺得應該是傅雅做的,畢竟傅雅在被左向陽那般逼迫下,向雷子楓求救也是可能的,想到這點,他也覺得自家養出來的這個孫女果真不錯,有手段!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而左向陽父子倆走後,容凌在大家的注目下,走到傅雅身邊,從懷里掏出一朵小花,笑著道︰「傅小姐,這朵花是首長親自摘下來讓我帶過來送給你的,希望你能喜歡。」
這句話一出,火辣辣的嫉妒眼光紛紛射到傅雅的身上,剛才那個場面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心里幸災樂禍了一把,但是,卻都沒有料到會在最後關鍵的時刻發生大逆轉,而且,此時,雷子楓還親自摘下一朵花讓屬下帶過來送給傅雅,這番情,這番體貼,都讓那些女人們心里嫉妒不已。
傅昊天的臉色更是和善,看來傅雅是抓住雷子楓的心了,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麼一出。
皇甫夢直接將視線移開,她怕她再看下去眼楮會朝傅雅身上挖個洞出來。
傅雅接過小紅花,微笑道︰「代我跟雷子楓說聲謝謝,這花我很喜歡。」說著,將小紅花放在鼻尖一聞,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雷子楓還是懂情調的。
他雖然沒有親自前來,想來是有重要事情耽擱了,但是,容凌代替他過來幫她解了圍,她也很歡心。
男人的溫柔,深如大海,這一朵小花,傳達的是雷子楓的那份綿綿的愛意和關心。
容凌離開後,傅昊天便將傅雅和雷子楓之間訂婚的事情宣布出來,「各位,下個月的十八號是我家孫女傅雅和雷家雷子楓的訂婚之日,各位如若那天有空的話,希望能前來捧個人場。」
他之所以選擇在家族大會上宣布這件事情,也是想為傅雅這邊造點勢,訂婚宴雖然不是婚宴,但是,婆家這邊如若前去的人多,身份高貴的多,那便是給傅雅撐了門面,不會讓以後傅雅進了雷家之後被雷家的人過分的欺負。
其實他心里還是有點擔心傅雅的,畢竟傅家跟雷家斗了這麼多年,雖然他瞧著雷子楓對傅雅不錯,但是,誰又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到底有多真。
只是希望傅雅在那邊少受點苦,多為家族奉獻點力量。
傅家的其他人在听到傅昊天宣布出來這件事情時,原本不會以為自己不會驚訝,畢竟剛才左向陽過來一鬧,他們也得知了傅雅的男朋友是雷子楓,只是,在真的從傅昊天的嘴里听到傅雅和雷子楓訂婚的消息時,他們還是忍不住驚訝了一把,也嫉妒了一把。
這麼好的一個男人怎麼就被傅雅給撞上了,而且,如今傅雅還是坐在輪椅上,誰知道以後會不會一直坐在輪椅上,如若以後一直坐在輪椅上還是嫁給了雷子楓,那得傷了多少華夏女人的芳心。
不過他們也只能在心里這麼想想,面子上,他們都笑著說道︰「肯定前來,傅家跟雷家聯姻真是百年難得一見,而且雷子楓這般橫空降世的絕世之才做我們傅家的女婿,訂婚宴我們當然是要去捧個人場的。」
家族大會的後半場說的東西都比較正式化,跟傅雅也沒有多大的關系,而她此時的心情也是極好,所以,她坐在那兒看了看身邊的小女乃包傅烈火,見他在玩著手機,抬手模了模他的頭,小女乃包立馬將頭挪開,用大大的眼楮倨傲地看著傅雅,聲音雖小,但是傅雅還是听清楚了,「女人,男人的頭是專門給老婆模的,你以後別踫我的頭。」
「噗……」傅雅輕笑出聲,干脆一把將小女乃包抓了過來,才多大的娃,都知道以後要找老婆了,抬手就將他新搞定的發型給揉亂,發覺揉得越亂她就越開心,小女乃包的臉都要變成包子臉了,黑黑的包子臉,「女人,你再動我的發型,我就跟子楓哥說你壞話。」
這話非但沒有讓傅雅停下手來,反而她的魔抓開始伸向小女乃包粉嘟嘟的小臉蛋,扯啊扯的,看著小女乃包生氣的模樣可好玩了,小女乃包已經到了快要爆發的邊緣,低吼道︰「傅雅,你還是不是個女人,子楓哥看上你他的眼楮真是瞎了。」
「你認識雷子楓?」傅雅一邊玩著一邊問著,玩的不亦樂乎。
「哼。」小女乃包眼楮直接往天上瞧,一副拽拽的樣子,「我跟子楓哥的交情哪里是你這種女人能明白的。」
「呦,你還跟雷子楓有交情呢,說來听听,怎麼認識的?」
「哼,不告訴你。」小女乃包倨傲得緊。
傅雅揪著小女乃包的耳朵,耳提面命,「還敢對姐擺譜了,說!」
小女乃包抿著小唇,就是不說。
傅雅出絕招了,開始撓小女乃包的癢癢,剛才還倨傲得緊的小女乃包立即投降了,僵著個紅撲撲的臉,低吼道︰「女人,快停手,我說。」
傅雅拍了拍手,這才笑嘻嘻地看向小女乃包,順帶還將剛才被她弄亂的頭發給他整理好,「說吧。」
「在網上玩軍事游戲的時候認識的,剛才我好心救了你一命,你不用感謝我。」小女乃包抬起小下巴,拿眼角看著傅雅。
傅雅一怔,不過幾秒後,便明白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傅烈火今年十二歲,雖然還只有十二歲,但是,在軍事游戲方面卻有著極強的天賦,在四歲的時候別的孩子還在玩泥巴的時候,他已經在開始搗鼓著電腦那玩意兒,四歲半的時候瘋狂地迷戀上了電腦,整日都在電腦跟前玩游戲,這可讓段月容對這個兒子頭疼不已。
五歲的時候破了軍事游戲《雄鷹展翅》的完成時間的記錄,六歲到八歲又接連破了很多出名軍事游戲的記錄,八歲後再也不玩游戲,這讓段月容高興不已,覺得自家兒子終于領悟了孩子就應該有孩子的樣,就應該天天出去跟同齡人玩,不要整天坐在電腦前搗鼓東西,只是,八歲半的時候,段月容好不容易好起來的心情又落了回去,因為傅烈火愛上了編程和動漫,他要自己創作一部軍事游戲出來,又是整天在電腦前搗鼓著。
有幸的是,傅烈火雖然經常在電腦前搗鼓但是卻沒有得近視眼,視力超級棒5。3。
終于在傅烈火十歲的時候他親自制作出來一部軍事游戲巔峰之作《國之龍魂》,元首還親自給他頒獎表揚過。
十歲以後,傅烈火便開始進入軍事學院學習了,軍事游戲只是他的業余愛好,畢竟傅家的男人最終是要上戰場的。
「小火,你的意思是剛才是你把左向陽過來的事情發短信告訴雷子楓的?」傅雅認真的問道。
剛才她就在小女乃包的身邊,沒見他打電話,剛才見他還在玩著手機,便想著他是發短信給雷子楓的。
小女乃包將下巴抬得更高了,「不用感謝我的。」
傅雅看著他這般酷酷的模樣,忍不住再次輕笑出聲,揉了揉剛給他弄好的發型,「謝謝小火。」
★◇
家族會議開完之後,傅鑫來找傅雅,讓她記著去看姜景宸,傅雅本不想去,但是想著昨天已經答應下來,便應了聲好。
她一個人去肯定是不行的,她還坐著輪椅,給雷子楓打了通電話。
雷子楓此時正在開著高層會議,听到手機在震動,看了一眼號碼,見是傅雅打來的,先掛了電話,而後抬眸看向坐在園桌旁的軍官們,「你們就這個話題現在自由討論十分鐘,十分鐘後給我結論。」
說完後,雷子楓便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軍官們個個面面相覷,讓他們自由討論十分鐘?就這個話題?這時他們正在討論的話題是︰女兵在國慶節閱兵儀式中的穿著問題,是穿超短裙加長褲襪秀性感呢?還是穿長褲子保守為好。
這個問題理應一分鐘就能解決,自然是穿超短裙加長褲襪秀性感了,每年的國慶節閱兵儀式都是這般的,一來是女兵們個個都有這方面的要求,她們都想展示自己的美,二來呢,是為了吸引更多的青年人來參軍,告訴他們,部隊里也是有靚妹的。
畢竟閱兵儀式展示的是軍人的形象,不是軍事演習,所以比較開放。
只是,這個問題首長竟然讓他們討論十分鐘,莫非首長想要來個大改革?于是乎,大家開始討論著、琢磨著首長的心思。
雷子楓出了會議室,才將電話撥了回去。
傅雅見電話被雷子楓掛斷,知道他肯定是有事忙著,正想著打電話給皇甫爵,讓他陪著她一起去,恰好此時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是雷子楓打來的。
她立馬就接了,「楓哥,你是在開會嗎?」
「嗯。」
「那你繼續開會吧,我沒事。」傅雅知道此時雷子楓既然打電話過來了,肯定是已經出了會議室了,她心里有微微的感動,但是也有歉意,對那些在會議室里等著雷子楓回去的軍官們報以歉意。
「說,怎麼了?」雷子楓的語氣有些犯沖。
傅雅只好將待會要去見醫院里見姜景宸的事情如實地告訴了他。
「等我半個小時。」
「好,你快去開會吧。」
「不去,再多說會,還有八分鐘。」雷子楓接到傅雅的電話,哪里還有心思去開那會,怎麼也得再多說幾分鐘再說。
于是,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聊著聊著,傅雅覺得實在是對不住那些在會議室里等待著雷子楓回去的軍官們,趕緊說道︰「楓哥,我這邊來了個電話,先接了,你掛了吧。」
雷子楓知道傅雅的心思,看了會兒表,差不多到點了,這才掛了電話回到會議室。
「你們討論出來了嗎?」雷子楓走回高位上自然而然地落座。
「討論出來了,今年我們就來個改革吧,不用短裙加長褲襪,干脆直接用短裙好了,那樣更性感,閱兵的時候也更加賞心悅目。」
雷子楓皺了眉頭,這看得軍官們心里打鼓,不知道是不是會錯意了。
「要不這樣,不穿短裙,穿熱褲吧,這樣更加火辣夠味。」另外一名軍官趕緊修改道。
雷子楓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軍官們個個的膽子都提了起來,實在是模不準首長的心思到底為何。
「穿最傳統的軍裝,閱兵儀式是展示我們軍人素質形象的時候,整潔、保守,這才是我們軍人的作風。」雷子楓將筆放在桌子上,掃向在座的各位軍官。
各位軍官們紛紛點頭道︰「是,首長大人說得是,就穿最傳統的長褲長袖。」
熱死人,這句話自然沒人會說出來的。
★◇
傅雅在傅宅門口等雷子楓,正好半個小時後雷子楓驅車前來,上了車,傅雅問著今天的事情。
「楓哥,你讓容凌跟左向陽說了句什麼話?真的是太神奇了,左向陽那個老賊一直想讓我嫁給他兒子,我爸我爺爺我三叔他們都說不過他,你怎麼讓容凌說了一句話就把他給說走了?」這個問題傅雅在等雷子楓的時候就想了很久,一直想不出個好答案,她想過是不是雷子楓用身份來壓左向陽,想想又不是,雷子楓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可是,除了那個,她還真的想不出別的原因了。
雷子楓卻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將車停在一邊,長臂一伸便就將傅雅從副駕駛座撈到他懷里,緊緊地禁錮著她,臉色鐵黑,就是不說話。
傅雅見狀,也不知道剛才還好好的雷子楓怎麼說生氣就生氣了。
「怎麼了?」傅雅疑惑地問道。
雷子楓輕咬了一口傅雅的肩頭,咬得傅雅生了痛意,傅雅見他還是沒有松口,火氣也冒上來了,「雷子楓,你屬狗的,趕緊給我松口,痛呢。」
「知道痛了。」冷冷的一句話。
傅雅推了雷子楓一把,只是卻沒有將他推開,「你干嘛呢,剛才還好好的,說生氣就說生氣,而且還沒給個理由。」
雷子楓單手挑起她的下頜,讓兩人的眼楮對視著,傅雅看到他漆黑的眸子里暈滿了怒氣,還沒說話,他已經強吻了下來。
傅雅的小手撐在他的胸口,不斷地推著他,只是,下一秒,她的後背就被他的大掌扣住,讓她只能更加地貼近他,原本是打算推著他的小手不小心將他的襯衣扣子劃開了,直接撐在他的肌膚上,滾燙的肌膚,仿佛燙著了她的心。
漸漸的,在他強勢的吻下,她的身體也化作了棉絮般輕柔,匍匐在他的懷里,喘著凌亂的氣息,小手忍不住將他的襯衣扣子多開了幾枚,讓她更好地貼著輕撫他,感覺到他的心跳的頻率今天格外的快速,比平時都要快了不知多少倍。
「楓哥……」軟綿綿的呼喚聲從嘴角淺淺逸出,他懲罰性的吻將她的唇啃咬得紅腫,大掌早已經在感受著她的妖嬈身段。
「為什麼不告訴我?」七個字從他的胸腔中鑽出來,帶著強烈的火藥味。
傅雅被他吻得有些意亂情迷,大腦不經思考就問道︰「告訴你什麼?」
雷子楓又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唇,將傅雅的神識喚醒,低吼道︰「今天的事要不是傅烈火跟我說,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了?」
傅雅回過神來,听到雷子楓這般說,當即明白過來他為何突然生氣了,原來是在生她沒有將左向陽過來的事情跟他說。
只是,那個時候她覺得自己可以處理好,便沒有跟他說。
「我以為我可以處理好的。」傅雅有點不敢看雷子楓的眼楮,她知道,到後來的時候,左向陽說出來的話確實是讓她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
傅雅說的這話和她此時的動作,氣得雷子楓又重重地啃咬了一番她的唇,「你以為!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是不是總是不將我記在心里,遇到麻煩的事情也不知道來找我!」
傅雅知錯,在心底很好地改錯,但是,面子上還是不願意承認他說的那句話的,趴在他胸口,軟綿綿地說道︰「我這不是想著你有事嘛,而且,現在我也喊你陪我一起去看姜景宸了。」
雷子楓听到這軟綿綿的話,再大的怒火,也散了下去,重重地拍了一下女人的屁屁,「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記住了沒!今天這件事情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打算不跟我訂婚了?打算跟你的那個女圭女圭親男人結婚?」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雷子楓心里剛剛散去的怒火又聚集了起來,咆哮了。
傅雅知道她今天做錯了事,所以,語氣都不敢太囂張,深深吸了一口氣,抵擋住他那咆哮的怒火,繼續軟綿綿地道︰「沒有的事,那個男孩太小了。」
原本傅雅說的也是事實,可是,這句話听在雷子楓的耳里卻是完全變了味道,將座位放倒,一個翻身便將傅雅壓在身下。
冷硬的俊臉上暈滿了黑氣,點燃熊熊火焰的深邃眸子緊緊地鎖定著傅雅的眼神,語聲暴怒,「你的意思是,如果那個男孩長大點你就是答應了!」
「不……不是那個意思。」傅雅趕緊揮著手,被他那烈焰般的眸子鎖定著,讓她一時之間說話有些斷斷續續。
「那是什麼意思?」雷子楓身體微微前傾,讓她感受到它的咆哮,「還是說他這里小了?」
「靠,雷子楓,你瘋了。」傅雅被他這個暗示給氣爆了,當即就罵了出來,什麼剛才覺得自己做錯事不敢大聲說話,現在,他這樣曲解她話里的意思,她也暴怒了。
「我快被你給逼瘋了!」雷子楓扣住她的後腦勺,又狠狠地吻了上去,這個女人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他模不透!
明明說過愛他的,可是,她做的事、她說的話卻讓他十分惱火。
傅雅此時被他給氣著了,哪里會讓他安安分分地強吻,雙手用力地推著他,右腿朝著他身上踢去,就連受傷的左腿也忍不住去踢他,只是在剛抬起受傷的左腿時,他的動作卻停止下來,輕輕地握住她的左腿,將它輕緩地放下,那個小心樣仿佛是在擺放一件精美易碎的瓷器。
這個小心又輕柔的動作,看得傅雅的心里一窒,他明明在朝著她發著怒火,強吻她的動作也是粗魯的,但是,卻對她受傷的左腿格外的關心。
想到這里,她反抗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原本打算去踢他的右腿也改為勾住他的腰身,推著他胸膛的雙手改為圈住他的脖子,身子前傾,主動地靠近他發黑的閻羅臉,柔聲道︰「好了,別生氣了,是你理解錯我的話了,我的意思是無論他怎麼樣,我都不會跟他結婚的。」
「那你會跟誰結婚?」雷子楓還是僵著個臉,冷冷的,但是雙手卻忍不住抱著她的腰身,防止她掉下去。
傅雅看到他這個悶騷樣,主動湊過去,報復性地咬了咬他的薄唇,他也沒動,任由她咬著,等咬出一個小口子後,她才停下來,他剛才可將她的唇啃咬得紅腫一片了,怎麼她也得欺負回來,滿意自己的這個杰作之後,她才笑道︰「你猜。」
他不是經常這麼跟她說麼?她現在就回敬給他,哼哼。
「女人,你得寸進尺了!」雷子楓狠狠地撞擊了一下她,讓傅雅忍不住嬌吟出聲。
「臭雷子楓,我那事還沒完呢,好痛。」傅雅趕緊松開一只手,按在小月復處,眉頭深深皺起,看起來真的很痛的樣子。
這看得雷子楓急了,所有的怒火都消散得無影無蹤,起身,將她抱在懷里,焦急地問道︰「哪里痛了?」
他剛才只是撞了她的……並沒有真正地進去……
她怎麼就痛成這樣了?
一邊問還一邊給她的小月復按摩著。
傅雅感覺到從他寬厚的大掌上傳來的熱度,心里舒服了不少,想著先前去格蘭斯島的時候,在車內,雷子楓就是對她用了這招她就不生氣了,現在她得學以致用,反過來用用試試看,效果確實不錯,不過,不能像雷子楓那般明顯,咬著唇道︰「來月經的時候小月復總是會有點痛的。」
「現在好些了嗎?」雷子楓的大掌很有規律的沿著順時針方向給她揉著小月復。
傅雅閉上眼楮舒服地享受著,就是不開口說話,她不說話,不過,雷子楓卻看到她臉上痛苦的表情漸漸地沒了,覺得應該是揉揉比較好,便繼續揉著。
「楓哥,要是我每次來這事,你都會給我揉肚子就好了。」傅雅軟在雷子楓的懷里,抱著他,享受著他帶給她的溫暖。
「好。」雷子楓很干脆地說了一個字。
傅雅倏地睜開雙眼,看到的正好是雷子楓那專注地給他揉肚子的側臉,那專注的眼神,迷了她的眼,「楓哥,好了,不疼了。」
「嗯。」雷子楓輕嗯了一聲,但是,手卻還是沒有停下來,依然在給她揉著小肚子。
傅雅見狀拉住他的手,雙手合住他的右手,右手跟他的右手十指相握,「好了,我們走吧。」
雷子楓握緊她的手,只是,在握緊的時候卻發現她的左手拇指處裂開了個口子,淺淺的,但是卻有細微的鮮血從那上面逸出,他當即臉就黑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傅雅看了一眼,只是個小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兩人在爭執的時候不小心劃破的,「沒事,一點小傷。」
雷子楓卻不說話,開了引擎,驅車到附近一家藥店停下來,讓傅雅在車上等著,而他便下了車,朝著藥店走去。
傅雅在車上,看著雷子楓的背影,心里溢滿了幸福,自己左手的拇指上只是開了個小口子,在他那里便成了大傷,他雖然沒說要給她去買點藥,但是他的行為卻是這麼表示著的。
只是,在她等待雷子楓回來的時候,卻發現雷子楓站在藥店付款的前台跟那位收銀子的小妹聊得正歡,而收銀子的小妹還臉紅地低頭羞澀了一把,而後忙不迭地跑開。
這一幕看得傅雅瞪了眼,她怎麼不知道雷子楓有調戲良家小妹的愛好?
而沒過多久,那個小妹又羞答答地跑回來,跟雷子楓說了點什麼,雷子楓便停在那里,繼續跟良家小妹說著話,看樣子,兩人談得還不錯,良家小妹時不時低頭害羞一把,這可看得傅雅紅了眼,真想沖上去將雷子楓給抓回來,但是,此時她的腿不便,下不了車。
「靠,雷子楓,待會你回來看不整死你,竟然敢當著我的面調戲良家小妹!」
過了足足十分鐘,良家小妹將一包東西羞羞地遞給雷子楓,這看得傅雅的眼楮已經快要從車上飛到雷子楓身上,將他手里的那袋東西給戳個洞,看看里面裝的是什麼。
當雷子楓上了車,要伸手去給傅雅的左手貼創口貼的時候,傅雅卻將手一扯,臉瞥向一邊,不搭理他。
「怎麼了,雅雅?」雷子楓不知道為什麼傅雅突然就生氣了,剛才還好好的。
傅雅輕哼了一聲,「你不是跟那位小妹聊得好好的嗎?還記得回來!」
听到這酸酸的一句話,雷子楓忍不住笑了,但是卻不急著解釋,這惹得傅雅轉過頭來,狠狠地刮了雷子楓一眼,「你跟那位小妹繼續去聊吧,聊得那個火熱朝天的,我現在就下車。」
說著,傅雅就要去推開車門,她這個時候哪里下得了車,只不過是要做做樣子,看看雷子楓此時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真是快要被他給氣爆了,回來後听到她說那麼酸酸的話,他竟然一句話都不解釋。
雷子楓趕緊扣住她的腰肢,將她拉回來,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好了,別動,先給你的手貼好創口貼,要不然待會流的血多了,不好。」
傅雅別扭著身子,看著他將自己的左手牽過去,很認真地將創口貼撕開,而後給她的拇指受傷處小心而認真地貼好,貼好後,又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看向傅雅還皺著的小臉蛋,笑道︰「吃味了?」
「誰吃味了,哼。」傅雅將臉移向一邊,她才沒有吃味。
「過來。」雷子楓將傅雅拉到身邊一點,這才將剛才營業員給他的那個袋子拿出來,傅雅見狀,他竟然還要在她面前打開良家小妹送給他的禮物,當真是將她當做透明人看了是不,撲了過去,一把抓住袋子,當即就想給扔到後車座去,但是,當觸模到袋子里溫溫熱熱的東西時,她停了下來,雙目看向雷子楓,有些不信。
「我給你敷敷。」雷子楓沒有解釋,不過,卻從傅雅的手里將袋子拿過來,傅雅也沒有阻止,只是怔怔地看著雷子楓將袋子里的暖寶寶拿出來,然後將暖寶寶敷在她的小肚子上。
這一幕看得傅雅的心跳了又跳。
她剛才只是為了不讓他生氣而說的一句痛經,他竟然記在了心里,而他在藥店里跟營業員說話的那一幕再次在她的腦海里回想著。
她當即就明白了過來,原來當時他是在向那位藥店的營業員請教痛經這方面的事情,難怪人家女營業員會羞得臉蛋發紅,任是哪家女孩被男人問及這事都會忍不住臉紅,而這個暖寶寶便是他在營業員的建議下買的,而且,還在藥店里等著暖寶寶里的水燒熱,難怪他會去了這麼久,原來一切都是為了她,而她還在生他的氣,她覺得自己真是太……
「楓哥……」傅雅看向雷子楓,軟軟地喚了一聲,雷子楓輕嗯一聲,而後柔聲道︰「自己拿著,我開車。」
「哦……好……」傅雅不知道此時該說點什麼,但是見雷子楓並沒有因為她剛才那頓無名的醋火而生氣,倒是很乖巧地接過暖寶寶,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捂著,雖然她這個時候沒有痛經,但是,來月事的時候,捂著這個暖寶寶也是舒服的,而她此刻的心更是暖了又暖……
★◇
到醫院的時候,雷子楓先陪著傅雅去看姜景宸,而在病房門口的時候,踫到剛好出來的姜若絲。
姜若絲見到傅雅,她沒有了以往的隨和,而是帶著冷色,昨天自家兒子喝酒回來,她就知道可能會發生些什麼事情,沒想到後來還是真的發生了,只是,讓她沒有料到的是,景宸竟然因為失血過多暈倒在了房間里,如果不是她去敲門喊他說點事,她還不會發現那一幕。
她都不敢想象,要是她去晚了點,景宸會不會就因為失血過度最後死去了。
她不管到底是景宸自己傷的自己,還是傅雅傷的景宸,總之,她看到的只有一個,那便是自家兒子因為失血過多暈倒了,而且,流血的地方還是位于左胸口處,那是心髒的位置啊,她這個當媽的看到那一幕哭得天昏地暗,好在鑫哥听到她的哭聲後,跑到她身邊,立馬喊了救護車過來將景宸送去了醫院。
當時听到醫生的話,說是如果在心髒部位的那個傷口再深一點,怕是就傷到心髒了,當時听得她心驚肉跳,哭成了個淚人,好在半夜的時候鑫哥趕過來一直陪著她,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熬過去。
好在景宸已經醒了,要不然,現在她看到傅雅,說不定她就拿著刀子跟她對著干了。
她對她那麼好,她竟然這麼對她的兒子。
「這里不歡迎你。」姜若絲站在病房門口冷冷地道。
傅雅見她不歡迎自己,甚好,本來她也不願意來的,是傅鑫非得讓她過來一趟,「楓哥,我們走,人家不歡迎我來,我還不願意。」
要知道剛開始姜景宸可是想要對她用強的,要不是她比姜景宸的身手厲害,後果不堪設想,怎麼說她也不想再見到姜景宸。
而就在兩人要走的時候,雷天嬌走了過來,她看到傅雅,當即雙眼紅得瞠目,仿佛要就將傅雅給撕裂了,也沒有看到傅雅背後站著的是雷子楓,立馬沖了過去,大聲罵道︰「傅雅,你這個女人,好狠毒的心,竟然想要殺了景宸哥哥。」
雷子楓身子一側,便站在傅雅身前,一把抓住沖過來的雷天嬌的手,隨手一甩,便將雷天嬌甩在一邊,冷聲道︰「注意點你的形象,這是你未來的大嫂。」
雷天嬌本來就對傅雅有各種恨意,最近兩次的怨氣都積累在她的心里,麻辣小隊的人立了功,而他們天驕小隊的人雖然也會有戰功,可是,相比而言,跟麻辣小隊的定然是不可相提並論的,而且還可能天差地別,他們天驕小隊只是做了明面上的調查,連最後一次交戰都沒有參加進去,而麻辣小隊的人卻參加了進去,那是立了大功的。
再加上如今傅雅竟然想要殺了景宸哥哥,景宸哥哥雖然沒有說他為什麼會受傷,但是,從姜阿姨那里她得知的信息便是傅雅想要殺了景宸哥哥,她自動補腦為傅雅肯定是想在跟自己大哥結婚前成為景宸哥哥的女人,景宸哥哥誓死不從,而且景宸哥哥還不是傅雅的對手,然後傅雅就生了想要對景宸哥哥先奸後殺的想法。
想想,她就氣憤不已,景宸哥哥和大哥都是她心里的神,傅雅怎麼可以這樣對她最敬愛的兩個男人。
雷天嬌從地上站起來,看向自家大哥,吼道︰「大哥,你不知道,你還被這個風流的女人蒙在鼓里,你不知道她在家里對景宸哥哥做了什麼,你知道後,肯定會不要這個女人的。」
「住嘴!」雷子楓冷冷地丟了兩個字。
「大哥,我說的沒錯,你自己問問她,看她是不是因為想要逼迫景宸哥哥要她,景宸哥哥誓死不從,她就下狠手想要殺掉景宸哥哥,來個先……」雷天嬌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巴掌就已經狠狠地落在她的臉上。
她捂著火辣辣的右邊臉,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的女人,她,竟然打她!
她這一切都是為了景宸哥哥,她,竟然打她!
「我兒子跟她沒有任何關系,你別詆毀我兒子的名聲。」姜若絲收起手,冷聲道。
這里是醫院的走廊,雷天嬌這麼大聲,早就引起路人還有各個房間里的病人前來觀看。
姜若絲再怎麼恨傅雅,但是,她也知道雷天嬌說的話簡直就是在放屁!不但有辱了他們傅家,而且還是對她兒子名聲的直接詆毀!
她怎麼容得下她再繼續胡說下去。
雷天嬌狠狠地咬了咬牙,忍受了這一巴掌,不斷地在心里說道︰她是景宸哥哥的母親,她是景宸哥哥的母親。
「楓哥,我們走吧。」傅雅拉了拉雷子楓緊繃的手,她剛才也真的被雷天嬌那話給氣著了,但是,也沒有想過要在雷子楓的面前動手打雷天嬌,倒是姜若絲幫她這麼打了,雖然她知道姜若絲定然不是在維護她,姜若絲維護的是傅鑫和姜景宸的名聲,但是也解了她的氣。
她看到雷子楓那緊繃的手,知道他是真的怒了,不知道他是因為雷天嬌那話里面所說的內容,還是因為姜若絲當著他雷子楓的面公然地打他雷家的人。
雷子楓沒走,而是松開傅雅的手,這讓傅雅的心瞬間墜入冰窟,而雷天嬌看到這一幕,目光中閃爍著欣喜和得意,剛才因為被姜若絲扇了一個耳光的氣也在這個時候看到這一幕消散殆盡,她就知道,大哥會相信她說的話。
傅雅看著雷子楓一步一步地離開自己身邊,連喚他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竟然相信了雷天嬌說的話,他剛才手臂緊繃是因為相信了雷天嬌的話,這個認知讓她覺得渾身寒冷,這九月的天,寒冷得有如隆冬。
姜若絲一句話都不說,靜靜地觀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只要不牽扯到她家的兒子,隨便他們怎麼鬧,不過,看到雷子楓松開傅雅的手,她心里還是狠狠地高興了一把。
她對傅雅那麼好,傅雅竟然不知道珍惜,差點要了她兒子的命,如今看到傅雅不被雷子楓信任,她怎麼能不高興。
「大哥,我就知道你會相信我說的。」雷天嬌興奮地說道,說著就要朝著雷子楓跑過去,只是!
在她跑到雷子楓三步遠的地方時,一記冷聲喝住了她,同時,她的手腕被人生生地扣住,那股勁道仿佛要將她的手腕捏碎一般。
她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看著扣住她手腕的大哥!听著他說的話,她的臉色越來越黑,最後變成鐵黑,不相信那句話是從他大哥嘴里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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