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少爺還沒來嗎?」
在丫鬟已經是第五次搖頭的時候,白蘇終于無法掩飾住臉上的黯然。蘇雲軒始終沒有帶來那個人的消息,是不是已經說明,他根本就不想見她,更不想插手到這件事情中來?也對,她憑什麼就該覺得,于瑾琛會為了自己和郡王府作對?
雲州是長汀郡王的封地,就算是一州之長秦刺史,都不敢得罪郡王府。白蘇知道,且不說劉家譚家帶來的危機還沒有過去,她如今這副情況,蘇家費盡心思為她討來的義女身份,估計也會泡湯了。
眼看著白蘇還要往嘴里灌酒,淳于瑾琛疾步走上前去,一把奪過了她手上的酒壺,語氣之中,帶著一股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擔憂︰「別喝了!」
「劉浩天自己花心,納了那麼多小妾你不恨,偏偏就只恨蘇雲娘,你這個女人是有毛病吧?難不成你娘死在水災里面了,還要怪到本小姐頭上不成?」
打了一個酒嗝,白蘇不滿地撅起了嘴巴,猛的抬起了頭。她滿臉通紅得像是猴子,眼神迷離,臉上的表情也是呆呆的︰「你、、、誰啊?咦,一二三,居然有四個人影呢!」
白蘇嘆了口氣,她不想就這樣認命,可是卻也真正的體會到了這個封建社會的殘酷與黑暗,無權無勢,就只能成為別人手上的玩物和棋子,她到底該怎麼辦?
豎起三根手指,她使勁兒眨了眨眼楮,只覺得神奇的是,眼前的幾個人影一下子就合成了一個,好像拍電影似的。淳于瑾琛只見過她無賴的嘴臉,這幅喝醉了酒之後的模樣,竟是格外憨態可掬,臉上的神色不由得緩和下來。
「果然,舉杯消愁愁更愁,什麼借酒澆愁,都是騙人的!」白蘇苦笑一聲,這酒的味道也難喝死了,跟馬尿似的。真是搞不懂為什麼這個東西這麼流傳千古,就連李白都說了,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酒中仙,喝酒真能成仙嗎?
無關風月,白流蘇對于他來說,就好像夏天的涼風,冬天的狐裘一樣。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他總覺得白流蘇身上帶著一股特別的氣息,不知道別人有沒有察覺,總之,他是感受到了。因此,才會覺得疑惑,才會對她好奇,甚至,為了她打破了自己一貫的原則。
「、、、、、、、、、、、」
差役送來的飯菜里面居然有毒,要不是白流景無意間打翻了碗被一只老鼠吃了,當場就斷了氣,那最後死掉的人,恐怕便是他自己。幸虧牢頭是蘇家的人,把這件事情立刻稟告了過來,淳于瑾琛為了處理這件事情,才拖延到了現在。
「你放、、、放開——」白蘇卻是不滿地推開了他,不過她身上沒什麼力氣,反而軟趴趴的倒在了淳于瑾琛的懷里。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楮,她這才看清楚了來人的面容,喃喃自語︰「我一定是、、、喝醉了,不然、、、怎麼會看到冤、、冤大頭來了。」
「我已經決定要放過你了,這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怎麼辦?難道真的只能答應張明瑞當他的小妾嗎?」
少女身上的味道甜美而芬芳,嬌媚的面孔一片酡紅,緊閉的雙眼睫毛一片輕顫,臉上的神色卻顯得格外固執和倔強。他可以聞到她唇畔的酒味,帶著一股格外you惑的味道。深邃的眸子墨色翻涌,淳于瑾琛俊美無雙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種危險的氣息。
不得不說,淳于瑾琛是一個非常敏感的人,直到很久以後,他才明白了白流蘇對他這種吸引力的原因。然而那個時候,他卻只是微笑著看了看懷中的女子,也許有的事情,真的是緣分注定。
她承認,自己對于瑾琛有好感,可是也明白,那也只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即使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她也依然存了一絲念想,想著遇到一個心愛的男子,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相守。可是現實卻告訴她,這不過是她的幻想罷了。
「冤大頭,其實、、、我挺喜歡你的、、、、」呢喃般的話月兌口而出,白蘇猛的伸出手,摟著淳于瑾琛的脖子踮起了腳尖,重重地親上了那形狀優美的薄唇。在白蘇心里,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選擇,那麼,就在成為別人的妾侍之前,說出自己的心里話吧!
別院里面的下人都隔得遠遠的,哪怕她罵的再大聲都沒人敢上前勸說一句,白蘇心里憋著氣,難喝的「馬尿」已經被她解決了三壺,整個人已經醉的不成樣子。
「你放心,你弟弟不會有事的。」他正色開口道,對她做出了承諾。既然他決定插手,自然會幫她到底。
不遠處的林蔭下,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走來,揮手示意僕從退下,淳于瑾琛徑直到了白蘇的面前。聞到那刺鼻的酒味,他好看的眉毛不由得皺了皺。他倒並不是故意推遲不來和白蘇見面,而是大牢里面發生了一點意外。
「呵呵~~這個夢真好、、、」白蘇傻笑了起來,紅通通的臉頰因為醉酒,愈發顯得明艷不可方物。原來在夢中,她還是希望他會出現,為自己解決這一次難題的吧?她再怎麼獨立堅強,也只是一個小女人,她也不想當什麼女強人,也希望能有個人,在她軟弱無助的時候伸出手。
「誰、、、誰讓你搶、、搶我酒壺了?你、、、你們這些混蛋、、、、只會欺負、、、欺負人、、、嗝兒~~」
「張明瑞你個賤男!卑鄙無恥的流氓混蛋!就會拿你那世子的身份壓人,不過就是投了一個好胎,有什麼好得意的!」
如同張明瑞所言,就算是有證據證明阿景是無辜的,可是只要郡王府不想去查,她又能如何?到衙門喊冤?恐怕進去之後也別想出來了,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就連律法上都寫了,百姓狀告官員,事先可是要挨一頓板子的。撐過去了才能正式受審,然而那些當官的,會給普通百姓這個機會嗎?估計早就在暗地里下手把人給整死了。
「你、、、不見我、、、沒關系、、、、、我知道,秦大人都、、、都不敢得罪郡王府、、、我又怎麼能強求、、、你呢?我只是、、、只是不甘心罷了、、、、」
白蘇醉眼朦朧,一張小臉漲的通紅,酒勁上涌,竟是發泄一般的破口大罵了起來。她沒有大殺四方的武力值,沒有高高在上的身份地位,沒有吟了一句詩就能吸引眾多古代美男為她要死要活的女主光芒。她只是一個寄人籬下的拖油瓶,還帶著一個同樣是拖油瓶的弟弟。她只覺得憋屈得慌,來到這個狗屁的世界又不是她願意的,觀念的差異,尷尬的處境,她步步小心,委曲求全,難道最後只能是這麼一個下場嗎?zVXC。
她不知道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這一刻,她只想遵循自己的心意,也許這輩子,真的再也沒有機會,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借著酒勁,白蘇徹底瘋狂了一次,她的舉動,卻讓淳于瑾琛愣在當場,半響沒回過神來。
「我只想在這個時空安分守己的活下去而已,為什麼就連這麼一個小小的願望都無法實現?劉雨柔,你到底是對我有多大的仇恨,為什麼要處處針對我?」
淳于瑾琛身形微微一怔,墨色的眸子閃了閃,心里浮現出一絲異樣的情緒。冤大頭,那是誰?看她的眼神,該不會是指自己吧?
淳于瑾琛靜靜地凝視著她,臉上的神色有些復雜。又是這種古怪的感覺,只要一靠近她,渾身上下的戒備都收斂了起來,心神是從未有過的放松。而一旦和她有身體上的接觸,他不但不會排斥,還會覺得舒服。仿佛這個女人對于他,有一種獨特的吸引力。
劉家的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對白流景下手,這一點倒是十分出人意料。唯一的解釋,便是情況有變,今天她到底做了什麼,居然喝起了悶酒?
月涼如水,心情煩悶的她讓丫鬟取來了一壺酒,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辛辣的味道是如此難受,她本來就是滴酒不沾的人,當下就恨不得一口吐出去,最終卻還是忍住了。
她現在,真的很想醉一場,忘掉所有煩心的事情,什麼都不管不顧。扔掉了酒杯,她干脆直接抱著酒壺,大口大口地灌了起來。
他本來打算來和她見面,看看她到底想說什麼的,只不過現在看來,還是不需要了。其實她找自己是為了什麼,他早就清楚。也罷,他就再幫她一次吧!
若是成為張明瑞的妾侍,就能夠救出阿景,她也認了,既然沒什麼好期待的,嫁給誰不是嫁?等到張明瑞膩了她,她就來個假死逃遁,一個人也能逍遙自在。
「我送你回去休息!」
低沉磁性的聲音,淡淡地響了起來,倏地,他的右手掌猛地托住白蘇的後腦,左手攔腰擁住她,反客為主,重重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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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臉,今兒估計只有一更了,嗚嗚嗚墨墨這邊網絡已經修好了,下午請了人來弄好的,可是偶今兒太悲劇了,筆記本太燙一下子關機,俺的稿子都沒了嚶嚶嚶始這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