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上一位夫人?」
「就是,就是大少爺的親生母親呀!老爺帶著新姨娘久等夫人磕頭不來,他便帶著新姨娘去了上一位夫人的靈位前叩頭去了。說大少爺的母親才是秦家真正的夫人,讓新姨娘過去,也算是全了禮數。」
小丫鬟快速地開口,說完了之後,便怯怯地看了自家夫人一眼。司馬雪雁不敢置信地後退了幾步,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最終全部化為憤怒和怨恨︰「你看看,你看看!他這是把我當成死人了嗎?為了一個小踐人,竟然這麼對我!我要去找他問個清楚!」
白流蘇仔細觀察了一番眾人的神色,最後看到自家老公目不斜視的樣子,頓時滿意了。看看,這才叫有定力的好老公啊!
看著屋子里面兩個大人又開始了這樣幼稚的游戲,白雪和白霜頓時有些無語,等到那兩人膩歪夠了,白雪這才上前,將手里的東西遞了過去。
此時此刻,司馬雪雁也顧不上秦逸生會對她不喜了,反正都夫妻兩人都已經產生了隔閡,多一次二次也不算什麼。然而她的地位和尊嚴,卻是絕對不容挑釁的!
知道事情推月兌不了,淳于瑾琛也不繼續糾結了,不過他到底還是謹慎慣了,幾乎把身邊的暗衛都調到了白流蘇身邊。
從這天氣,司馬雪雁就開始把注意力全部轉移到花輕舞身上了,也不知道她怎麼打听到的消息,知道秦逸生之所以急著納妾,是因為在周家的時候,秦逸生醉酒之下將花輕舞給強了。心中有愧,秦逸生自然是對花輕舞百般憐惜。這個事實,自然又氣得司馬雪雁摔碎了好幾件名貴瓷器。
「姑爺,主子,今天白府把請帖送過來了,初八就是三小姐的大婚。」
「寶貝,爹回來了,有沒有想爹啊?」
時光荏苒,隨著天氣漸漸進入了深秋,白流蘇的肚子也漸漸大了起來。她雖然顯懷得慢,但是肚子卻吹氣一般的漲了起來,竟然比白舒綺的肚子還要大上幾分。算起來,如今已經是第五個月了。白雪白霜天天在她耳邊猜測肚子里面的孩子是男是女的游戲,也不覺得膩。
最惹人注目的,估計要屬這個女子身上那種獨特的氣質了。花輕舞如今不過雙十年華,因為替父母守孝,才會耽擱了最佳婚期。許是因為如此,這女子身上有一股嬌媚又純真的氣質,溫順而又誘人,看看秦慕翎和秦慕羽那忍不住往花輕舞身上瞟的眼神就知道了。
「和離」兩個字,總算是讓司馬雪雁冷靜了下來,她當然不會和離,她的夫君,她的兒子,她的榮譽,憑什麼要讓給一個身份低賤的小妾!
「公主您一定要冷靜啊!方才若是您早早的去了,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若是再和老爺對立起來,以後可改如何是好啊!難道公主你是想和老爺和離嗎?」晚娘使勁兒地拉住她,著急地勸說起來,要是公主真的跑過去和老爺鬧了起來,這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啊!
「當然不行了!我要是不在京城趕不及的話,不到場那還說得過去。可是明明就幾步路的距離,不回去我成什麼樣子了?而且白舒綺那邊肯定也會收到請帖的,我們白家的女兒出嫁,沒有不回去參加觀禮的規矩。」
「起來吧,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秦府的人了。過來認認人——」
白流蘇搖了搖頭,她何嘗不知道瑾琛的顧慮,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放心吧,不管去什麼地方,白雪和白霜肯定會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邊的。而且我也只要去看看三姐就行,之後老老實實地坐在席上吃酒,應該不會出事的。」
這幾日接連發生的事情太多,幾乎讓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這才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以她的身份,除非她做出完全不能饒恕的過錯,否則的話,為了秦家和皇室的臉面,他都是不能休妻的。如此一來,他便只能冷落自己。除非她自己忍受不了提出和離,可是她當初費了那麼多心機手段嫁給了秦逸生,如今連孫兒都有了,怎麼可能提出和離?
此時此刻,秦府的大廳里面,一襲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的女子,對著正中間的牌位恭恭敬敬地跪了下來,連續叩了三個響頭。等到她行完了大禮,抬起頭來,眾人才看清楚了她的模樣。
這次白家和韓家的聯姻也是盛況空前,秦家如今也和白家結成了姻親,自然是要全家總動員的。司馬雪雁很早以前就開始準備賀禮了,她雖然每天忙著和花輕舞爭斗,家里的事情卻是一把抓的。倒是一直被禁足的雲氏總算是解了禁,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不耐煩地听完了司馬雪雁的冷言冷語,秦逸生帶著自己的新姨娘入洞房去了,而幾房兒女們自然也散了。津津有味地看了一出好戲,白流蘇心滿意足地拉著瑾琛的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秦逸生一點面子也沒給她,尤其是看到跪在地上高舉著茶杯搖搖欲墜,咬牙堅持著的花輕舞給了他一個溫柔安撫的眼神之後,他就更加的厭煩司馬雪雁的裝模作樣了。「、、、、、、、、、、」
如此一來,白流蘇便過上了每日看著妻妾斗法精彩大戲的日子,一邊悠閑地給肚子里面的寶寶進行胎教,小日子過得無比愜意。
「夫君,這位就是以後要與我一起伺候你的花姨娘?最近府上事情太多,我倒是還不清楚她的身份,來遲了一會兒,還請夫君不要見怪。只是夫君是否也該跟妾身好好介紹一下這位華姨娘的家世?」zVXC。
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純真,又有幾分嫵媚,端的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絕色美人兒!
她說的是公主,而不是主母,表面上听起來十分恭敬,可是若是往深了想,分明就是沒有把司馬雪雁看成是秦家的主母嘛!不過這個時候,滿以為自己強勢壓制住了花輕舞的司馬雪雁才沒有想到那麼多,她輕蔑而又審視地看了花輕舞一眼,做足了高高在上的姿態。卻並沒有接過她手上的茶杯,而是轉過身對著秦逸生開口道。
「多謝夫人體恤,妾身一定替您伺候好老爺,不讓您多操心勞累。」
花輕舞柔柔弱弱地地開口,泉水般動听的聲音,卻刺得司馬雪雁差點失控,她好不容易才壓抑下來自己的怒意。這個踐人,什麼叫做替她伺候好老爺,難不成真以為自己進了秦府,就能夠得到秦逸生的獨寵嗎?叩完後秦。
「當然想了,不過爹可不能只關心寶寶,也要關心一下娘親哦,娘親為了寶寶,可是很辛苦的!」
這冠冕堂皇的理由,也虧她說得出來,秦逸生心中有氣,卻也不好當著兒女的面落她的面子,淡淡地開口道︰「花氏乃是周家的表小姐,出聲書香世家,如今委屈她嫁給我為妾,還望夫人和她好好相處。既然夫人願意接受她,那就喝了她這杯茶,以後和和美美,莫要再多生事端!」
這樣的感覺,真的是一種難言的幸福,每天都將心填的滿滿的。再加上沒有了司馬雪雁的搗亂,頓時讓白流蘇覺得,若是能夠一直這樣生活下去,那就是她此生所追求的完美了。
燙金的大紅色帖子,一看著就十分喜慶,白流蘇看了看,頓時有些感慨︰「時間過得真快,好像是一眨眼,居然就到三姐大婚了,估計這下子二叔和韓氏也能夠徹底松了口氣。」
「娘,你來了,正好讓花姨娘給您敬茶呢!」秦慕羽開口,打破了房間里面有些沉悶的氣氛。听了他的話,花輕舞立刻知趣地端起茶杯跪在了司馬雪雁面前,溫柔動听的聲音響了起來︰「妾身花氏輕舞,見過公主殿下,請公主殿下喝茶!」
看著這兩個女人之間無形的刀光劍影,白流蘇心里嘖嘖有聲,不愧是瑾琛專門訓練出來的女人,瞧瞧這手段,這說話的技巧,她已經看到司馬雪雁好幾次咬牙切齒的神色了。要知道,在他們面前,司馬雪雁可是始終保持著溫婉高貴的形象的,如今這樣滿目猙獰的妒婦,與一旁貌美如花柔情似水的花輕舞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司馬雪雁按捺住心中的怒氣,接過茶杯做出抿了一口的姿態,臉上的笑容十分僵硬。
秦逸生含笑開口,正在這時,大廳里面響起了腳步聲,眾人下意識地轉過身去,果然看到了姍姍來遲的司馬雪雁。和往日的情形不同,今天的司馬雪雁,竟然穿上了公主的朝服,那一身華貴的裝飾,一進來便是氣勢逼人。
「不能不去嗎?你肚子都這麼大了,婚宴的時候肯定很混亂,萬一傷到了可怎麼辦?」淳于瑾琛卻是皺了皺眉,天大地大也沒他老婆和肚子里面的孩子大,白舒慧大婚又如何,他是一點兒也不關心。
她這分明就是仗勢欺人了,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除了皇後貴妃,那就是公主的身份最為尊貴。如果以秦家主母的身份出現,方才花輕舞已經向于蓮兒的牌位磕了頭,她再出現,勢必會低人一等,並且,秦逸生還會徹底護著對方。可若是以公主的身份出現,整個秦家的人,包括秦逸生在內,都得對她恭敬幾分。如此一來,自然也就徹底的壓制住了花輕舞,更是在眾人面前表明她那卑微的身份。
「花姨娘可真是人如其名,美得跟一朵花一樣,老爺看了都心疼了,反倒好像是我這個夫人在為難你一樣。得了,這茶我接了,以後好好伺候老爺,謹守本分!」
司馬雪雁可著勁兒地折騰花輕舞,然而花輕舞也不是吃素的,總是能機靈地避開她的設計,避不了就受著,晚上的時候再滴幾滴美人淚在秦逸生耳邊吹吹枕頭風。搞得司馬雪雁想要和秦逸生和解的願望被無限期地推遲了,至于會不會有那麼一天,就得看司馬雪雁的功力是否深厚了。
不過,不得不說,花輕舞是一個極為出色的女子,哪怕白流蘇早就知道,她這一身的氣質都是訓練出來的,至少在她看來,那是十分賞心悅目的。相比之下,司馬雪雁的確已經是人老珠黃了,這樣的青春美色,是男人根本無法抵擋的。
「晚娘,你說得對,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過是一個姨娘,本公主難道還怕了不成!現在我們去大廳,看看這位深得老爺歡心的姨娘,到底是什麼模樣!」
倒是瑾琛終于如願以償的听到了寶寶的胎動了,每天不管是才上朝還是下朝,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臉貼在白流蘇的肚子上,和自家的寶貝打招呼。每次他這樣做的時候,整個人就會變得特別溫柔起來,身上冷厲的氣息消失得一干二淨,眉宇間的笑容也越發的多了。
秦逸生會偏向誰,那還用說嗎?
也就兩個月的時間,再次見到雲氏,可以說是下了白流蘇一跳。雲氏面容憔悴,容貌枯萎,好像生生地老了幾歲。和夫君秦慕翎站在一起,倒像是秦慕翎的母親似的!
秦家的男人基因好,都長的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秦慕羽也不過二十有二,正是年輕有為的時候。雲氏比他還小一些,可是如今為了兒子變成了這幅模樣,反倒是秦慕翎左擁右抱好不快活,竟是絲毫不以為意。
以前白流蘇還覺得秦慕翎老實,現在卻多了幾份說不清楚的厭惡,只覺得他還不如油嘴滑舌的秦慕羽呢。本以為,雲氏的出現,算不上什麼,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隨後竟然發生了一起讓人震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