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二小姐這一臉不爽的模樣,難道是要出惡氣了嗎?香兒趕緊道︰「人家是大將軍的女兒,宮里的人可都不敢得罪。听說這景妃入宮的排場鬧得可大,你是沒瞧見,剛才御膳房里,她的人氣焰可足了。我回來路上,都听見有人議論,說什麼小姐是個病貓子,一進宮就病得出不了門,不討皇上喜歡。眼下景妃進了宮,那可是吃香得很,那般耀武揚威的,咱們的風頭可被壓下去了。」
沈阿辭听著,又喝起了小粥。
見她又沒啥反應,香兒納悶兒了︰「小姐,你不想想辦法?要是咱們以後被她欺在頭上怎麼辦?」
「想什麼辦法?等死丫頭回來再說吧。」關她什麼事兒,她只不過在這里暫住幾天而已,沈阿言才是正兒八經的宣妃娘娘,這個爭寵爭勢什麼的,也該那死丫頭去。「對了,那個什麼金羽軍,有死丫頭的消息了嗎?」
「方才我去找喜公公了,他說,魏統領還沒消息回來。」見二小姐還是一副淡定模樣,香兒急了,「要是大小姐一直找不回來,皇上又真的怪罪下來,那咱們該怎麼辦啊?小姐你昨兒還不是向皇上保證定能找到大小姐嗎?現在你就這麼回來了,大小姐也沒個音信~」
是哦,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皇帝以三日為期,說什麼不然‘翻臉無情’,當時听來沒覺得怎樣,可現在沒了線索,能不能找到那死丫頭都不知道。
見香兒要哭不哭的模樣,心里也鬧騰的阿辭嚷了︰「著什麼急啊,三天不是才過了一天嗎?大不了我明兒再出去找嘛。」
「你都讓魏統領給送回來了,看來也是幫不上什麼忙。」香兒喃喃道,「咱們只能在這宮里,听天由命。」
香兒這話,沈阿辭可不愛听了,正準備好好說道說道,結果耳邊傳來‘皇上駕到’。
「什麼,皇上駕到?我沒听錯吧?」不是說皇帝要到那個景妃哪兒去嗎?
香兒到寢殿門口朝外瞄了瞄,也是一副驚恐狀︰「呀,真的,小姐,皇上真的來了。」
「娘兒個咚咚的,怎麼說來就來啊?」‘三日為限’,‘翻臉無情’,她這邊可還沒想好對策呢,就這麼來了,她該怎麼應付啊?
趕緊扔了手里的食物,連跑帶跳地朝內寢奔去,也不忘對香兒交代道︰「就說我為了給他找人,盡心盡力,廢寢忘食,忙活了一天又一夜,累得只剩半條命了,現在睡著了,叫也叫不醒。」話一說完,她便安靜的躺在床上裝起了尸體。
寢殿內頓時鴉雀無聲,搞得香兒手足無措,正準備詢問二小姐她該做什麼時,皇帝大駕已到跟前兒,腳一軟,她隨便叩拜問了安。
「你家二小姐呢?」安允祈一進門便問。
「小姐她~」香兒努力想著剛才二小姐怎麼教她說的來著,「還~睡著呢。」
看了看內寢床上靜靜躺在的人,再看看食案上那還沒收拾的清粥小包,安允祈不禁挑了下眉,遣退了香兒及隨他而來的小喜子等人,徑直朝床榻走去。
來到床邊,看這丫頭竟一副睡得踏實恬靜的模樣,臉頰還多了兩抹被曬過後留下的紅暈,著實有些迷人。
不過,他沒想多看,對著床上的人喊了喊︰「別裝了。」等了半響,床上的人兒卻沒半點動靜,「魏宏剛已回宮。」
此話一出,惹得沈阿辭立馬睜大眼,從床上彈起,大聲問道︰「是抓到那丫頭了嗎?」
她會不再裝睡,安允祈是想得到的,可他卻沒料到,她居然會這麼大反應,在他耳邊大吼不說,還沒半點兒大家閨秀的德行,大咧咧窩坐在床上等他回話。
見皇帝一臉詫異,沈阿辭也意識到她面對的可是堂堂的一國之君,于是立即爬下床,光著腳丫的筆直站在他跟前,僵硬著身子,彎了腰,屈了膝,「參見皇上。」算是給他問了安,行了禮。
這架勢,安允祈只覺既可氣又好笑,不過算了,這二小姐野慣了,要是想跟她追究禮數什麼的,他就不會支開其他人了。
見她眼楮直溜溜的盯著自己,一副期待神情,安允祈道︰「魏宏來報,他派出的三隊人馬一直沿路追查數十里,都未發現你姐姐的蹤跡。」
「啊?官道沒有,那她可以走小路,水路什麼的吧?」
「你以為魏宏會放過任何一種可能嗎?」
听此,沈阿辭頓時沒了生氣,完了完了,這沈阿言這死丫頭居然人間蒸發了嗎?香兒你這烏鴉嘴,難道真被她說中了,找不到死丫頭了?她出逃定是早就預謀好了的,不然也不會把她這親妹妹給坑到宮里來。她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怎麼會給她留下破綻,看來死丫頭這次定是鐵了心的要跑啊!
瞧這皇帝一臉陰郁,她的心也不住的往上提,于是小心了又小心的問︰「皇上,找不到她,您準備怎麼辦?」
「你說呢?」他冷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