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罰之歌 二百六十五、新的國王

作者 ︰ Fjhw殘念

夜深,而皇宮里仍然燈火輝煌,人來人往。一排排整齊的火炬照亮了冬夜,也照亮了人們快樂的神情。長長的桌子鋪上了白桌布,被搬到皇宮的大花園里去,每一張桌子上都擺放著誘人的食品和美酒。原本用來欣賞和散步的花園,此時成了前來赴宴者的餐廳。花園很大,也只能勉強容納下這些食客罷了,就連衛兵都被擠出來,不得不站在稍遠的地方。

僕人們來來回回,手上拿著盤子以及食物,表情匆忙但舉止有禮。吟游詩人和樂隊在一起,奏唱美麗的頌歌。還有雜技團以及舞隊,都在賣力地表演,讓國王舉辦的宴會更加熱鬧。

夜空中綻放著美麗的煙火,艾來德人發明的「火藥」在這時候派上了用場,將黑色的天空渲染得五彩繽紛,就連銀色的穆恩也被它們的光芒給遮掩。貴婦們的談笑聲,大吃大喝的咀嚼聲,人們行走的踏雪聲,響徹了皇宮的花園。

偶爾會有面帶歉意的人離開位子,四處詢問廁所的位置,不過那無關緊要。

利爾靠在桌子上,右手握著果莓酒。他強裝鎮定,以掩飾自己的醉態。德魯伊酒量不行,卻還是喝光了一整瓶的酒,此時正在猶豫要不要打開現在手上的這一瓶。

小奧拉瓦和巴斯塔奈正在旁邊談論男人的事情。

「松鼠街上的瓦妮莎真的讓我心神不寧,我想我喜歡上他了。」小奧拉瓦說道,臉上是幸福的笑容,「真的,在一個夜晚,穆恩的光芒照在我們兩個的身上……她太美了。」

「我敢打賭她是個ji女,專門誘惑你這樣涉世不深的小混蛋。」巴斯塔奈不屑地說道,「她們用自己的臉和胸部來俘獲你們的心,等到你們的口袋被榨干,就冷淡地把你踢開,」

「她不會的,我相信她一定是真心的。」小奧拉瓦堅定不移。

「等到什麼時候你叫‘奧拉瓦’,而不是‘小奧拉瓦’,我就確定你能辨別是非了。」巴斯塔奈一廂情願地認為小奧拉瓦正在步入深淵,「就算你們結了婚,生了孩子,她也總有一天會重操舊業。當你發現她的真面目時,已經晚了。」

「不可能。」小奧拉瓦固執地搖頭,「我們會有一個很好的孩子。啊,孩子……是的,我的孩子會是一個有抱負的衛兵隊長,鎮監察使或者城監察使,嚴于律己,對。」

狐依不知道掀走了哪一張桌子的白布,用它來挨桌地收拾甜品。她抱著一個大白包裹,氣喘吁吁地走到利爾身邊,將它放到桌面上去,隨後急不可耐地用薩滿利爪劃開它。

利爾顧不上為被撕裂的白桌布哀傷,他忙著勸阻狐依不要吃這麼多。他匆匆掃了一眼狐依的戰利品,里面包括了糖果、甜甜圈、棒棒糖……

「我現在不吃的話,就沒什麼機會了。」狐依急切地叫著。

「為什麼?」利爾把甜品們又都包起來,「我想甜品店還沒全部倒閉。」

「舒拉爾是沒有糖的,那里只有龍和壞人。」狐依沮喪地說道。

「誰給你灌輸了這種無聊的思想?我要收拾他。」利爾義憤填膺。

「杰斯當和沃蘭娜姐姐談話的時候我听見的,我現在好怕。」狐依心有余悸的模樣。

「怕沒糖吃?」

「怕我們都死了。」

利爾捋了捋她的紅色長發,讓狐依坐到他的膝蓋上去,一言不發。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來讓狐依不再害怕,他只覺得虧欠她太多東西了。

花園左側是宮殿,而此時,拉羅夫就站在宮殿的陽台上,俯視下方的宴會情景。他的身旁是全副武裝的鐵衛,他們時時刻刻保護國王的安全。

拉羅夫此時意氣風發,鉑金權杖和帝劍都在他手中。再有幾分鐘,就到了零點,四九六五年一月一日,拉羅夫?阿塔克?索蘭鐸十五世就要登基了。他多年來的夙願,就此達成。再過不久,阿塔克帝國千萬平民,百萬大軍,數百平方千米的國土,都會只在他一人手中。

「有人說國王的日子苦樂摻半,我卻覺得很好……」拉羅夫在心里這麼說道。麥爾斯國王給他留下了一個可靠的元帥,一個聰明的帝國總督,一個有力的監察使,還有一群有能力並且對他忠心耿耿的伙伴。無疑,他執政最初的幾年會很平坦,沒有虎視眈眈的老臣,沒有逼近的戰爭陰雲,沒有一個混亂的帝國。這對一個國王來說,實在是幸運之極。

他要大刀闊斧地改革,一個可怕的侵略計劃已經在他心中醞釀完畢,在剛開始的幾年里,拉羅夫會勵精圖治。一等到阿塔克帝國喘息完畢,他就要讓這個雄獅一樣的國家揮出重拳。

阿塔克帝國美好的前景他看得見,名留青史的豪邁他看得見。

「陛下,零點到了。」拉羅夫的妻子走上前來,輕聲說道。

「阿塔克帝國的子民們。」拉羅夫將雙手放在欄桿上,大聲說道。全場鴉雀無聲,仿佛事先商量好的一樣。拉羅夫的聲音一響起,他們的動作就全部停止下來,沒有任何人膽敢在這種時候發出不和諧的聲音,那意味著自尋死路。

敢在國王說話的時候做些小動作?安德斯特監獄會很歡迎這些人的。

「現在,是四九六五年,新的一年來臨了。我們歡聚在皇宮的花園里,飲宴、談話。麥爾斯國王已經故去,而我,他的孩子,驕傲地坐在他曾經坐過的位子上面。阿塔克帝國是戰神的國家,我們都是戰神的後裔。我能明確地告訴你們,阿塔克帝國將會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地征服整個溫德肯夫大陸,這是毋庸置疑的。我听見,先輩們在向我微笑,也在向你們微笑。聆听他們的話語吧,他們在說——阿塔克!阿塔克!阿塔克!」

「阿塔克!阿塔克!阿塔克!」人們的歡呼聲響徹雲霄。

拉羅夫接過身邊侍從遞來的沉重的金色王冠,將它莊重地戴在自己的頭上。

「索蘭鐸十五世萬歲!拉羅夫陛下萬歲!」又是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血與火是四九六四年的道路,我們穿過了血的恐嚇和火的燒灼,迎接一個新時代的來臨。相信吧,榮耀、光明的未來即將來臨!我握著玫瑰花帶領你們前進,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就不會露出銳刺,等待吧,冒犯過我們偉大帝國的人,很快就會看見戰神的怒火是什麼樣子的!帝國萬歲——」拉羅夫舉起手中的阿塔克帝劍和鉑金權杖。

「帝國萬歲!」比之前更加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

「我們在地底戰斗,和魔族戰斗,起初是為了拉羅夫王子,現在是為了拉羅夫陛下。」杰斯當靠在白色的大理石柱子上,面帶微笑,「我已經能預見到我的爵位有多高了。」

「我倒覺得你如果爵位太高會引起陛下的憎恨。」沃蘭娜擔憂地說道,「謹慎點,杰。」

伯特和奧莉卡找了個角落坐著,傾听拉羅夫還未結束的演講和人們的歡呼。

「你不會嫌我太過粗魯吧。」伯特忽然來了這麼一句,「我有很多缺點的,比如懶得思考,比如容易激動,比如非常冒失……我覺得我的形象很差啊。」

「你說過要成為我的保護者。」奧莉卡依偎在伯特懷里。

「啊……是嗎?對。」伯特低聲說道,抬起頭望著星空,夜空中有兩顆流星劃過。

基哈沃在桌子之間穿行,拉羅夫國王的演講他似乎沒听見。各種食物的香氣對他來說也是普通的空氣,人們的說話聲也僅僅只是掠過他的耳朵罷了。他一直避免記憶和注意太多東西,作為永生之神,記憶太多會把他的腦袋給燒壞,所以對于絕大部分人和事,他都報以淡漠和不關心的態度,甚至經常故意沒有听見和看見。

「冰冷的記憶淨化之水,兩周之後會有今年的第一瓶……最近四百年的記憶也可以清空了,我該留下哪一些呢?」這樣的事情是基哈沃最苦惱的了。

「基哈沃!」利爾朝對方揮揮手,「能給我們談談舒拉爾的事情嗎?」

「舒拉爾,新世界。」基哈沃迅速說道,「和溫德肯夫大致相同。有魔法能量,有海水和日月,不過沒有神靈。有各種野獸,還有一些金發碧眼的人類。有鹽和礦物,空氣中氧含量適宜,也有四季變化和雨雪風浪……你們會去舒拉爾大陸,在海邊登陸,可能會經過人類居住地。最後接近大陸中央,看見‘舒拉爾之井’。」

「听起來沒有困難。」伯特走近利爾,「更接近于一次愉快的旅行。」

「井水被一扇大門鎖住,而鑰匙在我手中。」基哈沃說道,「你們需要去做一件事情,我才會將鑰匙給你們。這件事情非常的艱巨,不過一旦完成,就能造福你們的後代。」

「願聞其詳。」杰斯當隱隱約約覺得這不僅僅是一趟旅行。

「黑暗大君理查?愛德森的鑄劍祭壇就在舒拉爾,你們只需要設法殺死祭壇上的鐵匠,就能破壞愛德森的原罪之劍。而原罪之劍一旦遭到破壞,理查就得花幾十年去修補它。這樣一來,世界大戰就會推遲一段時間,那‘一段時間’對我們來說是極為寶貴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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