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罰之歌 二百七十七、障礙

作者 ︰ Fjhw殘念

連綿的雷雨天讓道路變得難以行進,馬蹄陷在污泥之中無法拔出,大雨將衣服打濕,並且把它變得又黏又冰。按理說,在這個季節,是不可能出現這種極端天氣的。只有沃蘭娜明白,蒂貝爾是這一切的造就者,她命令天氣惡劣,而且呼喚來周圍的野獸。

沃蘭娜不知道蒂貝爾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怕的天氣,荒無人煙的原野,地圖上標識了可是到了之後卻什麼也沒有的村莊,還有時不時從遠方奔來的惡狼…

找不到一個落腳的地方,雷鳴帶來耀眼的白光,可是照不亮任何一處可以避雨的地方。

即便如此,他們仍然在咬牙堅持著走下去,一步一步向前。周圍的地貌和地圖上描繪的完全不符合,村鎮也神秘地消失,或者說是隱形了。在這種情況下,最傻的人也明白他們是在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給阻礙著,目的就是要讓他們無法到達邊境或者干脆直接死去。

已經沒有回頭的路了,離邊境也只剩下一天的路程。

這糟糕的幾天旅途里,每個人都發燒了,而且喪失了大部分的斗志。唯一笑得出來的,就是蒂貝爾,她在大雨之中微笑著穿行,每當她揚起手,就有一道雷電劃破長空。

「怎麼辦啊……」沃蘭娜的頭昏得厲害,雨還在不斷地下著,「一個邪神想要殺死我們……」她幾乎絕望了,這樣的雨天繼續下去的話,他們很快就會被疾病與寒冷給殺死…

杰斯當伏在馬背上,不想起來。而身下的馬也病怏怏的,一步一步不情願地向前挪。

「吼」一聲怒吼,一個淡藍色的影子在天空中盤旋,接著向下滑去。

「混蛋!」蒂貝爾皺緊眉頭,「是那個混蛋的寵物……它怎麼會來?為什麼不是他本人?」

她一門心思挖好了陷阱,接近這些人,利用可怕的天氣攻擊他們。讓他們每個人都疲憊而且無精打采。甚至有可能直接死去。這些花招的目的,就是要誘引出對方。她滿心期待著,對方墜進她的陷阱,可這時候到來的,竟然不是她的目標!

「是什麼……」利爾抬起頭,「藍色的……野獸嗎……」

蒂貝爾忽然飛上高空,沖向了淡藍色的影子。派爾拍著翅膀正打算去援助下面的幾人。突然發現蒂貝爾出現在它的面前,頓時停下了自己的飛行,它還是不敢冒犯這位邪神的。

「派爾,基哈沃去哪里了。」蒂貝爾惱怒地說道,止不住自己上升翻騰的怒火,派爾顯露出害怕畏縮的神色。「為什麼是你來了?」

派爾露出無辜又恐懼的眼神,輕聲吼叫了幾下,蒂貝爾能分辨出它想表達的意思。

「把你先派來幫助這些預言之子,自己稍後趕到嗎?」蒂貝爾不滿地說道,「……算了。」

靠近了一點後,可以看見派爾背著一個大板條箱。它很快就落到了地面。當它向下飛行的時候,蒂貝爾也驅散了烏雲,她已經對大雨、雷電這種小游戲感到厭煩。在無序邪神的力量下。溫暖的太陽重新掛到天空中。天氣此時又轉變得格外和煦、溫和。

「派爾?」伯特想從馬上下來,走到派爾身邊去。但是剛一翻身,就掉到了地上,墜進泥水里。奧莉卡強忍著昏眩的感覺,虛弱地將伯特拉起來,自己差點也掉進髒污里。

「太好了!」狐依從馬上直起腰,「來幫我們了!有沒有糖果呢?糖果呢?」

唯一精神好點的是利爾,他將派爾身上的板條箱卸下,拆開,發現里面有很多干淨的衣物,以及鋪蓋卷、帳篷、食物、飲水等他們急需的物品。他看看四周,景象完全變了,空無一物的原野上突然出現了大片的森林,還有一條小溪從身邊流過,鳥在空中鳴唱,魚群急促地在水流里穿行。剛才的暴雨、雷電、荒原,就像幻夢一樣全部消失。

「沒糖啊,狐依。」利爾拿出一些東西,「不過比糖更能救命。」

「這是怎麼回事?」杰斯當怎麼也想不通,「幻術嗎?亦或是……」

派爾走到小溪邊去喝水,神態安詳。沃蘭娜看見蒂貝爾已經不見了,頓時放心了許多,她走到派爾旁邊︰「謝謝你的幫助,我想問一下基哈沃呢?他怎麼沒來?」

派爾抬起爪子,在草地上畫了一個歪歪斜斜的阿塔克單詞「很快到達」

忙活了大概二十分鐘後,帳篷已經被支起,而他們也都換了衣服,吃飽了食物,甚至還輪流去洗了澡。看見森林後,利爾很嫻熟地采集了藥草,開始煎制退燒藥。一切似乎又恢復平靜,舒拉爾還是那個美麗的舒拉爾,沒有可怕的天氣和敵人。

放在昨天,他們根本就不會想到這樣的美景和好天氣。大自然的力量輕松地將他們拉進憂郁和病痛的深淵,拒絕他們爬上來的祈求。

他們雖然疑惑于猶如幻境的暴風雨,可是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趕路。只要到了舒拉爾大陸中央的「銀谷」,再治好狐依的傷,接著完成基哈沃安排的任務「破壞原罪之劍」,最後就可以安全無恙地回到阿塔克帝國,過不用擔心受怕的好日子。

大約兩個小時後,他們才恢復充足的體力與精力趕路。草地又出現以後,馬匹也吃的飽飽的,有力氣載他們前進。派爾在喝了水以後就飛走,也許是有什麼要緊事情。奧莉卡擔憂地看著天空,生怕噩夢一樣揮之不去的陰雲暴雨再次來臨。

其他人看到奧莉卡的舉動,也不由得心頭蒙上一層陰影。前幾日地獄般的暴雨,幾乎奪走了他們的生命,到了現在,他們也披著名為痛苦的斗篷。

沃蘭娜很想告訴杰斯當,這一切都是混亂邪神蒂貝爾制造出來的。在幾分鐘的艱難抉擇後,她鼓起勇氣,接近杰斯當,想要告訴他這一切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

「杰斯當?」她輕聲呼喚,杰斯當應聲回頭。

「怎麼了?」杰斯當微笑著,要在她面前表現出樂觀向上的態度。

「其實,這幾天來的……」她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為蒂貝爾又詭異地出現在杰斯當背後。她手上握著一把鋒利的長劍,搭在杰斯當的脖子上。她確信,只要她將真相說出口,蒂貝爾就會毫不猶豫地動手,讓杰斯當的頭離開他的脖子,鮮血像噴泉一樣濺起。

「欲言又止?」杰斯當有些迷惑,「你怎麼了?」

沃蘭娜嘆氣,她不能冒險,尤其是當蒂貝爾以杰斯當的生命做賭注時。

有時候魔神會以投影的形式來到溫德肯夫大陸,給予溫德肯夫人一些挑戰,用來當做自己閑暇時的娛樂。一旦對方完成布置的任務,魔神就會獎勵一些強大的物品。無序之神蒂貝爾,也常常將自己的投影照射到溫德肯夫大陸去。在傳聞和野史之中,邪神蒂貝爾是一個殘忍無道的安排者,會要求或強迫人去做下暴行。

她的領域是無序之都,在那座城市里,一切都是顛倒的。作為一個毫無規律可言的邪神,指不定什麼時候她就會玩一次大爆炸之類的游戲。

「沒什麼。」沃蘭娜擺擺手,杰斯當看見她心事重重,也不好追問。

「啊,啊。悲哀吧,女孩,我有了一個更有意思的游戲呢。」蒂貝爾兩眼放出興奮的光,「你和這些男人女人,能不能干掉一只龍呢?一只綠龍怎麼樣,我這就命令它過來。」

「龍?」沃蘭娜抬起頭,果然和蒂貝爾所說的一樣,一只綠龍往這里飛來。

「什麼?等等……龍!」伯特拔出血色巨劍,他的身體很虛弱,不過不妨礙他拔劍,「快撤!現在的我們根本無法打敗它,除非……」

利爾握住綠寶石,他覺得,如果這時候不使用出他們最後的絕技,也許全軍復活也說不定。綠寶石中的混沌魔力就像洪水一樣不決地流淌,利爾從中抽取出一絲,凝聚起來,納為自己所有。他的身上散發出危險的氣息,這些混沌魔力對綠寶石來說僅僅只是九牛一毫,可是卻足以毀滅一只龍。綠龍也感知到這里的危險,只遠遠地盤旋沒有下來。

「這麼多的混沌魔力呀。」蒂貝爾盯著利爾的綠寶石,「我又產生興趣了。」

綠龍在蒂貝爾的影響下,最後還是硬著頭皮飛了過來。它張開龍口,綠色的火焰從口中產生,接著燒向他們。熾熱猛烈的火炎直接燒死了眾人胯下的馬匹,讓他們都摔到地上去。

「面對這樣的慘劇,嘻,我就不信他不會來。」蒂貝爾一個轉身,出現在樹杈上,晃著一雙的長腿,饒有興致地看下面的追逐戲碼,樂在其中。

利爾將蓄積的混沌魔力釋放出來,說不出顏色的魔力波凝聚成一把格外龐大的利刃,徑直揮向綠龍。綠龍一驚,拍打翅膀向後逃去,縱然它身體龐大,猶如一座山,可是面對混沌魔力這樣的終極殺器,它還是顯得太弱小了一些。

「啪!」一聲清脆的響指,這回所有人都听得見蒂貝爾發出的聲音了。

這短短的一聲之後,混沌魔力所凝聚的利刃,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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