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氣陰沉沉的,似乎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全體隊員起床後匯聚餐飲區用早餐。而米藍剛要走出休息區王小帥報告一聲走進來,同時將一包藥放進了米藍的手中︰〞報告隊長,這是司令部沈參謀讓我交給您的,司令員說不要因為胃病影響比賽發揮。〞
米藍看著手中的那包藥隨手放在了枕邊,︰〞走吧,時間不早了,先去用餐。〞
早餐時刻,隊員們坐下,昨天被淘汰的九名隊員則和司令員坐在一起,其余六十八名隊員的早餐是一碗稀薄的都可以映出人臉的粥以及一小碟數的過來的榨菜,以及四分之一的饅頭,而相比司令員觀察員們面前的早餐他們每人一只荷包蛋,一碗玉米粥,兩只白白的大饅頭,一盤早餐菜肴,看起來這兩種待遇就是天壤之別,不少人只能小聲嘀咕不敢動,司令員米宏偉咬著饅頭吃著菜說道︰〞我說你們看什麼看,要麼吃,要麼退出比賽,那麼你們就可以吃上這香噴噴的白饅頭了,要不要來啊,我很尊重你們的選擇,我老頭子是很開明的。〞
米藍在米宏偉說話的時候早就示意隊員們盡快用完早餐,當米宏偉說完,他們也用完了早餐,米藍起身帶領隊員們第一個走出了餐飲區。米宏偉看著米藍走出去不悅的問道︰〞他們怎麼了?〞
︰〞司令員,米藍隊長已經帶領赤鷹隊員用完早餐出去了。〞沈參謀道。
︰〞這個臭丫頭。〞米宏偉低哼了一聲。
米藍帶領隊員走出餐飲區,馮哲捂著肚子道︰〞隊長,昨天看起來司令員還挺好慈眉善目的,可是昨晚上就給我們將一軍,昨晚上的都吐了,今早兒都沒吃什麼東西,這也能算早餐啊,塞牙縫都不嫌多的,我馮哲本來就飯量大,司令員這麼對待我們可不行啊。〞
張海洋看馮哲又開始抱怨了知道他雖然是實話實說可是卻犯了米藍的規定︰〞好了馮哲,這里不止你一個人還有我們這麼多人呢,隊長不也和我們一樣嘛,有什麼不行的啊,堅持堅持。〞
米藍看著他們道︰〞我說過不要讓我听到任何抱怨,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要抱怨那麼就去坐到淘汰席你就可以好吃好喝,怎麼樣,我歡迎你去。〞
馮哲不敢再發出任何抱怨乖乖的站在一邊,米藍才道︰〞心態放平和,你們要明白,你們不是來享福的,來這里本來就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吃苦受累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我再說一遍不要讓我听到任何抱怨。〞
緊急集合的哨音響起,全體參賽隊員在軍旗前集合,米宏偉嚴肅的走到眾人面前︰〞剛才就在你們用餐之際,我派人突擊檢查搜出不少人私藏食物,我就全部沒收了,等你們比賽完成我再分發給大家,我警告你們不要有任何僥幸心里,這是來比賽的,不是來度假的,某些隊長更要以身作則,起到帶頭作用,不要縱容隊員吃零食。〞
米藍白了一眼米宏偉繼續站著。就知道老爺子沒那麼好說話,那里那麼好心真給小米吃牛肉干啊,原來是借理由來翻私貨呢,賊,真是賊啊。
米宏偉則繼續道︰〞剛才早餐也用過了,你們也休息過了,那好,我宣布第一天的比賽內容,每天都有不同的內容等待大家,但是不會提前通知你們,今天第一項內容武裝負重越野賽,總長度30公里,現在時間七點五十分,我給大家十個小時的時間完成整個比賽。負重越野大家都熟悉,不用我教大家這樣的比賽規則,各隊隊長來領取組員的裝備,還有我提醒你們,今天的比賽以團體形式為主,不采取淘汰制,前三支隊伍有獎勵,一頓豐盛的晚餐,中間段的晚餐次之,最後一隊有懲罰,很簡單,早餐你們吃了什麼晚餐繼續。听明白沒有。〞
︰〞明白。〞似乎是一聲怒吼咆哮天際,米宏偉很滿意看到大家听到處罰措施時候的表情。︰〞那個沈參謀,米藍隊長是女同志,你幫著她給隊員分發一下裝備。〞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米藍冷冷的拒絕了,他不要米宏偉的照顧。米藍接過沈參謀手中的裝備分發給隊員,自己也背上負重,似乎比平時訓練裝備要沉好多,每個人似乎都覺得自己的肩上猶如壓上千金重擔,每行動一步都需要付出雙倍的力氣。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們,你們途中還有大大小小的障礙,你們需要征服兩座高山,第一座山之後可以有五分鐘到十分鐘短暫調整時間,之後你們就不允許再進食補充能量了,我老頭子在這里先祝你們好運,我們終點見,雖然沒有淘汰者,可是最後一個團隊可是沒有口服享用大餐,真是可惜啊。〞米宏偉說的很輕松可是在所有比賽隊員听來卻是要命的事,在各自部隊也就是五公里,十公里的跑,這回居然是三十公里,相當于要跑一天,真是惡魔啊。
所有隊員背起行囊小跑先適應背上的負重裝備,給了他們每人一壺水和一小包壓縮餅干,就算是中途的充饑食物,十個小時簡直就是漫長的征程。不過既然遇到了沒有退縮的理由,來到起跑線,沈參謀一聲令下︰〞預備,開始。〞
六十八名隊員全體出動,米藍帶隊穩步的向前沖去,而蒼狼大隊的大隊長秦楓跑到米藍身邊笑著說道︰〞米藍隊長,昨晚我們輸給了你們赤鷹,不過今天我們一定會拿第一,真是為你們悲哀,十一個人有五個是女人,悲劇。〞
︰〞女人怎麼了,女人能頂半邊天。瞧不起女人。〞蕭薇邊跑邊有些氣憤的回答。
秦楓笑著︰〞那好終點見。大餐一定是我們的。〞
米藍則對其他赤鷹隊員道︰〞你們記住我說過的話,保存體力。不要過問不相干的事兒,集中注意力。〞
︰〞是。〞
七支隊伍,只有米藍的隊伍中女兵最多,其他隊伍要麼清一色男兵,要麼只有一兩位女兵,這麼多女兵的隊伍除了赤鷹真是找不到第二個,但是米藍卻不以為意,讓隊員們一定要團體作戰互相幫助,互相支持,畢竟武裝越野考驗的是耐力實力,現在米宏偉既然說第一天比賽不實行淘汰制那麼她寧願讓所有隊員一起到達終點,不拋棄不放棄。
全體隊員跟隨米藍跑著,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大約奔襲了三公里,前面出現一座海拔大約720米的山,每個人大概以10分鐘每公里的速度一路上坡前進,雖然舉步維艱,但是誰也沒有一句抱怨,然而到達山腳下時,不少隊員已經產生了體能極限的狀態,疲憊呼吸不暢,而且腿部跟灌了鉛兒似的,米藍雖然也達到了極限但是她調整自己的呼吸還要鼓勵身邊的隊員︰〞同志們一定要,要調整呼吸,你們,你們一定要記住自己是一名光榮的赤鷹隊員,過了這一陣極限,就會,就會好過很多,大家努力,加油!〞
所有隊員咬牙堅持,調整呼吸繼續上前,到達山頂,不少隊員軍靴開裂,腳上磨出了血泡,但是他們只能堅持,堅持就是勝利,米藍隊長說過任何困難不是他們放棄的理由。大概下午一點半左右,第一座山峰終于被征服,赤鷹全體隊員下山速度要比上山速度明顯加快很多,沒多久順利下山,規則允許在征服第一座山之後可以短暫作一下調整,最多五分鐘的時間,米藍隊伍中由于女兵人數比較多,明顯落後男兵隊伍,但是米藍卻不急,她需要的是團隊協作。她需要的是每一位隊員順利通過比賽。
米藍只喝了一口水壺里的水,吃了兩塊壓縮餅干便命令繼續前進。赤鷹隊員們前後調整也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重新出發,奔往第二座大山前有一處小溪流,米藍命令避開水流,不少隊員的腳上有血泡沾水更疼,而且看起來這陰沉沉的天很快就要下雨了,經過前面十幾公里的負重奔襲似乎暫時已經忘記了疲憊。每個人似乎都處于一種身體的麻痹狀態。
第二座山雖然達到1000米,可是相對于前面那一座山,山勢平緩相對好爬一些,米藍命令赤鷹隊員克服困難,加快速度,隊員們應聲加快速度迅速登山大約在五點半的時候完成了第二座山的攀爬,此時離三十公里的超極限距離已經只剩下一公里的距離。然而行軍速度明顯緩慢下來,姚池明顯體力不支,摔倒在地,糟糕的是在完成第二座山之後天開始下起雨來,原本就泥濘的道路更加的泥濘不堪,舉步維艱,當姚池摔倒在地後,想起身,然而卻再也沒有力氣,米藍站在她的不遠處命令道︰〞姚池,起來,還有最後一公里,一定要堅持。〞
湯小米,木子和蕭薇站在她面前鼓勵著她︰〞姚池,你看我們這麼長的距離都通過了,不在乎還有最後的一公里,隊長還和我們戰斗在一起,她也負重奔襲了這麼久了,誰都累,可是再累也要堅持,任何困難不是我們放棄的理由,姚池,加油,要相信自己,相信我們一定可以完成。〞湯小米喘著粗氣鼓勵著姚池︰〞木子,蕭薇,我們來扶她,扶著她一起走。〞
︰〞我來。〞此時張海洋走到姚池身邊扶起姚池,其實到了此時此刻,對于男隊員來說都是一種體力的極限的煎熬,不要說是女隊員了,沒有人會因為姚池的摔倒而憤怒,也沒有人因為姚池起不來拖延時間而催促或者指責她,因為誰都不容易,女隊員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何況還有隊長在,隊長都在跟著他們奔波,有什麼理由埋怨和不滿呢。張海洋扶起姚池︰〞沒事吧。〞
姚池雖然流著淚,可是還是向他道謝︰〞謝謝你。〞
︰〞不用謝,誰讓我們是赤鷹隊員,是兄弟姐妹呢。走吧,別讓隊長擔心。〞張海洋道。
姚池腳掌雖然承受著巨大的疼痛但是誰都沒有放棄,她又有什麼理由放棄呢。她會努力跟著眾人向最後的終點進發。
然而路上卻見到了三位掉隊的女兵。不是扭傷就是虛月兌而倒在路上,米藍實在是不忍心看著她們被自己的隊伍拋棄。
︰「湯小米,蕭薇,我們一人攙扶一個回去,不能放她們在這里。」
︰「隊長,她們不是赤鷹隊員,他們自己的隊伍都不要他們了,我們還要帶上她們做什麼,簡直就是累贅。」辛迪有些不悅的看著看著米藍做出的指示,有時候米藍真的看似很無情,可是有時候卻看起來她又是一個女人,而今都這樣了,還要帶上這些被落下的隊員何必呢。
米藍沒有說一句話扶起一位掉隊的隊員︰「隊員別擔心,有我在,我會帶你們歸隊。」
那位隊員似乎眼眶內噙滿淚水︰「謝謝首長。」
米藍,小米和蕭薇各自帶上三位女兵艱難的向最後的終點沖刺,站在終點的米宏偉,抬手看著腕上的表,時間是下午六點四十分離開最後的時限還有十分鐘,多數隊員都陸陸續續的回來了,可是米藍帶隊的赤鷹卻一個人都沒有回來,不會是路上出什麼問題了吧,他招收示意來人︰「去看看赤鷹隊員怎麼還沒回來?」
正說著沈參謀卻道︰「司令員,您看,是米藍隊長他們幾個人。」
在雨中米宏偉看著米藍,湯小米,蕭薇,張海洋扶著三位其他隊伍的女兵以及姚池一瘸一拐的向終點緩慢而來,不少在原地休息的隊伍見到這一幕不禁起立看著米藍。米藍自己的軍靴都已經開裂,走過的路上清晰可見有幾道血痕,可是他們還在繼續走著,不知是誰高聲喊了一聲︰「加油。」
︰「加油,赤鷹加油。」接下來所有人都在為赤鷹隊員和三位其她隊伍的女兵加起油來。
十個小時赤鷹終于完成了這次比賽,盡管是最後一名,但是他們無怨無悔。到達終點的女兵們不禁擁抱在一起痛哭起來,米藍站在一邊除了麻木的感覺就是一種漠然的,她哭不出來,也不想說話。米宏偉看著他們每一個人︰「沈參謀報名次。」
︰「是。第一名︰西北軍區蒼狼大隊,第二名︰華東軍區飛虎大隊,第三名︰北方軍區神劍大隊。第四名︰東北軍區獵豹大隊。第五名︰南方軍區飛龍大隊,第六名︰華南軍區獵鷹大隊,最後一名︰西南軍區赤鷹大隊。匯報完畢。」
米宏偉看著他們每一個人道︰「各位都听見了吧。我兌現承諾,第一名,第二名和第三名今晚可以有豐盛的晚餐,最後一名你們只能吃早晨的那些。」
米藍已經無暇顧及吃什麼了,她此時已經很累很累了,而身邊的女隊員都在哭,哭的很傷心,是听到最後一名在哭還是因為什麼呢,總之誰也不說話只是在哭,哭的很傷心很難過。
歸隊之後每個人都去洗澡換了一件衣服才到餐飲區,沒有人抱怨沒有人說話。此時的赤鷹一臉的漠然接受懲罰吃了那可憐的晚餐各自散去,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那些正在吃的很歡樂的戰士忽然覺得食不知味了,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