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女兵續文--鷹之藍 第九十二章︰小米的決定

作者 ︰ 蘭軒雅歌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小米在三天之內沒有回赤鷹而是乖乖的呆在米藍的身邊,做個孝順的女兒,為米藍按摩身體不讓她因為長時間的臥床而肌肉萎縮,會為她講笑話听,盡管米藍或許並不能听到。但是小米卻還在這樣做著。

第三天,她照常來到病房為米藍按摩著身子,輕輕的揉捏著米藍的手臂,今天她特別的安靜,不像前兩天那樣會在米藍面前嘰嘰喳喳的說一大堆的話,小米安靜的為米藍揉捏著,整個病房內除了她的呼吸聲恐怕就只有儀器的聲音了,安靜的很,可是在這樣安靜的氛圍下卻有著一種難以嚴明的酸楚在其中。

米宏偉來到醫院主任醫師一見米宏偉立即敬禮︰「司令員,您又來看米藍了?」

︰「是啊,我女兒她今天的狀況怎麼樣?」

︰「還是那樣,不過想開點這也許是好事,總比惡化的好,而且我們已經請北京的專家過來了,相信會有起色的,司令員,您別太擔心了。」

米宏偉微笑著點頭,︰「為了我女兒的病情讓你們費心了。」

︰「說哪兒的話,米藍是好軍人,能夠挽救她的生命,甚至讓她恢復健康都是我們為醫者應該做的。」

︰「那我代藍謝謝你們了,對了,湯小米來了嗎?」米宏偉問道。

︰「那孩子這幾天還是非常孝順的,天天來給米藍按摩,今天也一早就到了,司令員這是要去見她們母女?」

︰「哦,你忙吧,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米宏偉道。

主任點頭走開,米宏偉看著主任離開這才輕輕的打開病房門走進去,在玻璃門旁停下他看著小米,安靜的站著。

小米輕輕的揉捏著低著頭,淚水似乎在眼眶內打轉著︰「媽,前天外公讓我做個人生的選擇題,讓我去別的部隊,或者月兌下這身軍裝回家。我知道我做錯了事就應該受罰,可是選哪個我都會傷心,想想那時候真的是似乎就在眼前,那時候我淘氣不听話,還要讓媽你來追我,抓我回部隊,那時候我對部隊對軍營來說真的是深惡痛絕,甚至是厭惡的,因為我覺得是那個地方讓媽媽你不愛我,是那個地方讓媽媽你不來管我,即使被迫進了部隊我都只想著給你搗亂,只想能夠找個理由離開,可是每次想放棄的時候都是因為媽媽你在我的身邊,而讓我打消了逃跑的念頭,媽有你在我做不了逃兵,和你在一起時間長了,我喜歡部隊,我喜歡這身迷彩服,沒有想過要月兌下它,因為這是一種榮譽更是一種責任,可是我終究沒有長大,媽我讓您失望了,如果我選擇繼續呆在部隊,我心里不會好過,因為我沒有資格再穿著這身軍裝了,媽你說過長大了就要學會承擔自己該承擔的責任,我做的事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如果去別的部隊,是的我會做好,可是那不是我想要的,頂著虛名卻愧對我這身軍裝,我不能,也不行,可是,可是我一旦月兌下軍裝,就意味著我必須離開部隊,必須離開赤鷹必須離開我的戰友,我難過,媽媽,我真的好難過,媽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選擇?是選擇繼續留在部隊,還是從此離開,踏上自己新的生活呢?」

小米擦了擦臉上的淚,手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頓了頓又繼續道︰「可是這幾天來,我反復的思考過了,不管如何艱難,不管如何選擇我必須對得起你,對得起我自己,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所以我決定了,我決定離開部隊,離開赤鷹,媽,你曾說過赤鷹沒有一個隊員會永遠留在那里,包括您,終究是要離開的,不如瀟灑點,雖然有不舍,但是我現在不適合呆在赤鷹,不如回家做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老百姓也可以不平凡,媽你說我說的對吧,而且我想好了,我如果選擇離開部隊還能有更多的時間來照顧你,媽,沒有什麼比你能夠醒過來,沒有比你的健康更重要,沒有什麼比我們一家人能夠團聚在一起更重要。我長大了,應該學會擔當了,我還可以好好照顧老湯,照顧外公,媽,你覺得我的決定是不是是我長這麼大以來做出的最最正確的決定呢?」

站在門口的米宏偉听著小米近乎哽咽的傾訴心里也不好受,他沒有進去而是默默的退出後離開了醫院。

小米在醫院一直照顧到五點半,湯沐陽來換班讓小米回家好好歇著。

回到家的小米看著屋內燈火通明,外公在家呢?她走進門將門關上,試圖喚了一聲︰「外公,外公,你在家嗎?」

︰「在,當然在,小米啊,在外面一天了,累不累啊?」

︰「不累啊,又不像在赤鷹的時候要訓練累。我現在是陪著我媽一點都不累。外公我好像聞到好吃的東西了?」小米笑著問道。

︰「真是饞貓鼻子尖啊,不錯,今天我老頭子在家里給我的孫女包餃子吃,白菜肉,韭菜餡的都有我知道你愛吃,多包了點給你爸也留點,這餃子剛在鍋里,你就聞到了呀?」

︰「哇,好棒,外公包餃子哦。」

︰「小米,快去洗個手,馬上就可以吃了,去吧。」

︰「恩好。我這就去。」小米快跑幾步來到衛生間洗手走出來,米宏偉則在廚房將餃子撈起裝盤端來放在了餐桌上,︰「來,嘗嘗外公的手藝如何,你媽媽都沒吃過我包的餃子。」

︰「哦,那我不是很幸運,第一個能夠嘗到外公的手藝呢。」小米笑道。

︰「那是,來,嘗嘗看,當心燙,吹吹。」此時的米宏偉少了軍人的硬朗,多了為人長者的慈愛和和藹,讓小米不禁心里暖暖的。其實有時候自己的這位外公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嚴肅,其實他現在更多的是一位愛士兵的司令員,是一位令人敬佩的戰功卓著的將軍,是一位愛女兒的父親,是一位值得尊重的長者,他有他的堅守他也有他的執著。她可以理解外公做出的決定,米宏偉不僅是她的外公還是整個軍區的司令員,他唯有秉公處理才能服眾。

小米夾起一只餃子吃著,味道真的不錯,看來外公可比媽媽米藍會做飯,最起碼第一次吃到外公包的餃子味道很好呢。︰「外公,很好吃,您也吃啊。」

︰「恩,吃,我們都要吃飽,吃好。」米宏偉道。

小米吃了幾只餃子抬頭看著米宏偉︰「外公,三天到了,我,我應該對您說說我的決定。」

︰「先吃,吃飯的時候不要想別的,等吃完再說,而且吃完還要給你爸爸帶點過去,他一個人白天公司,晚上照顧你媽媽,你爸爸還是非常挺辛苦的。」

小米點頭贊同米宏偉的話默默的吃著,十只餃子下月復她放下了筷子︰「外公,我決定了我離開部隊,我想上學做個有知識有學問的人,而且我要分擔老爸肩上的擔子,我長大了該學會擔當了,而且我即使離開部隊,只要我認為我還是軍人我就是軍人,走到哪里我都是軍人,我希望赤鷹為我驕傲,我更希望媽媽為我自豪。而且離開部隊我還能更好的照顧媽媽。」小米說的很淡定,淡然的似乎那個即將做出人生重大決定的人不是她自己一般。

米宏偉听了小米的話並沒有顯示出多麼驚訝的反映只是點頭微笑,將盤中的餃子放進嘴巴內。小米好奇的看著米宏偉︰「外公,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會做這樣說的決定?」

︰「小米,你做哪種決定都是情有可原,如果你選擇繼續留在部隊,外公也會尊重你的決定,畢竟你對部隊有感情,不想離開也是人之常情,如果你選擇退役,外公會覺得小米你真正長大了,當初你媽媽逼你進部隊就是為了鍛煉你塑造你,她做到了,小米你經歷了許多事,也經過了這麼多年,你成長了,也懂事了,你有改變也有保留。」

︰「我有改變也有保留?」小米不解的問道。

︰「是啊,你變得懂事成熟了,保留了你的善良和堅持以及你的毅力,我相信你擁有這樣的堅持走到哪里都會成功,你媽媽也曾告訴過你,每個人若非職業軍人都會離開部隊,你總有一天也會離開,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就不要後悔,外公希望你好好學習,做個有出息的,對社會有用的人才,外公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到。」米宏偉語重心長的說道。

︰「外公,你相信我也相信。」

祖孫二人不約而同的歡笑起來,這是釋然之後的笑容,這也是成長之後的笑容。晚餐結束,米宏偉帶著小米來到醫院,小米給湯沐陽帶去了餃子,湯沐陽甚是詫異︰「餃子?」

︰「對啊,老爸,你可是有口福了。這可是外公親自包的。嘗嘗看,很好吃哦。」小米道。

︰「爸,辛苦你了。」

︰「說什麼辛苦,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也是應該的。沐陽啊,過幾天北京來的專家會給米藍會診,你給安排一下。」

︰「爸,我知道。」

︰「我先出去一會來。」米宏偉說著走出去,他要去和主任醫師繼續談談米藍的病情。

湯沐陽坐在米藍身邊︰「老婆,你真是沒口福,我可是第一次嘗到爸的手藝,你現在不起來吃我只好代勞了。」說著大口將一只餃子塞進嘴巴內咀嚼著,不住的點頭︰「恩,恩,不錯,味道真的很好。小米,你外公的手藝真不錯,比你媽可好多了。」

︰「爸,你當著媽的面說她廚藝不精,等媽醒過來看媽媽如何修理你哦。」小米有些幸災樂禍的笑道。

︰「只要你媽媽醒過來,我心甘情願讓她修理我。」

︰「爸,媽會醒過來的。」

湯沐陽感慨的握住米藍的手另一只握住了女兒的手︰「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什麼都不重要。女兒啊,你今天是不是做出了人生最重要的決定?」湯沐陽還是將問題問了出來。

︰「是,外公給了我三天的時間讓我思考,在這三天里看著媽媽,看著你,看著外公,也看著我自己,我終于做出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決定,我決定離開部隊,我湯小米可是湯沐陽和米藍的女兒,走到哪里都是拔尖的人才,我離開部隊想去上學。」

︰「上學啊這是好事,閨女爸爸在M國有認識的人,爸可以送你出國,供你讀書,只要你肯讀。」

︰「不是,爸,我沒打算出國,我要留在你和媽媽的身邊,媽媽現在這樣你讓我一個人出國讀書我也不放心,在這里照樣可以讀書,爸,讀書的事你就別為我擔心了,我明白該做什麼。不過還有一件事爸需要你同意。」

︰「女兒啊,別說是一件,哪怕是十件一百件只要是女兒提出來,老爸當然會同意。」湯沐陽認真的回答道。

︰「等我離開部隊之後讓我邊讀書邊在你的公司打工唄,讓我熟悉公司的業務,總有一天我要繼承老爸的公司,老爸,你該和我媽幸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這以後養家糊口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湯沐陽看著女兒的樣子,點頭,女兒果真長大了,看來岳父米宏偉說的對,小米該是面對自己的時候了,錯就是錯,如果錯不承認不改正永遠只是錯,如果能夠在錯誤中成長,這才是最好的,他很高興的看到女兒成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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