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空氣已近燃點,好像這個時候誰的呼吸重了點兒,都會引起一場爆炸。
一聲低低的抽氣聲打破了沉寂。
隼全神貫注盯著東方掣和沈贏初的僵持,申夜歡卻在他不經意間,手肘在他腰間一撞,就在他吃痛一彎腰的瞬間,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而那把水果刀赫然就抵在她細致的頸子旁。
「歡歡!」
「琬莞!」
東方掣和沈贏初立刻停手,兩個人都嚇的魂飛魄散一動不動。
「哥哥,我不想你受傷害,也不想你傷害他。但是,如果非得有一個人來了絕,我行嗎?」
為心不了絕,妄想起如煙。
「我不明白,難道我的去留就必須要你們死一個人才行,為什麼非得這麼極端?你們這麼做好自私,不管我怎樣選擇,都要看著一個死去。為什麼不替我想想,我是沈家的孩子,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難道我離開了就連血脈也否定了嗎?」她的神情平靜而莊嚴,轉向東方掣繼續說道,「我跟著你生活了十二年,從四歲起我就想把自己的所有都給你,你曾經是我生命中的一切,笑與淚,歡樂與憂傷都因有你而存在……」
她的話讓東方掣心神俱焚,什麼「曾經」?難道她的意思是現在,她已經改變了嗎?他從來不知道她有這麼好的口才,多年來她嬉笑嗔罵,一貫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單純性子。所以听她這一席話,他忍不住驚呼出聲。
「歡歡,不要……」
「我知道,這一次我擅自離開一定讓你很生氣。原來自己可以就這樣一輩子簡簡單單地活下去,只要有你,只要你還要我,我可以什麼也不管不問。可是,為什麼要我知道那麼多,為什麼要告訴我?但是那麼多事情,沈家和東方家的恩怨,我承受不了!」她的聲音微顫,隱隱已有淚意,手里的刀鋒因她的情緒波動,淺淺地刮刺上細白的肌膚,鮮紅的血珠緩緩流出。
她的血,刺痛了兩個男人的眼,更刺傷了他們的心。手中的槍早已收起,但他們誰也不敢動作。
直升飛機在不遠處降落,疾風下來後對眼前的一幕也無計可施。申夜歡是老大的命根子,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正如投鼠忌器生怕傷了她。
雷霆卻按捺不住,疾風把她摟在懷里,控制著不讓她掙扎,低聲的在她耳邊喝,「不是你逞能的時候!別動!」
雷霆急的臉都漲紅了,「那你去攔著點兒呀!」職業使然,她見不得「人民」受傷害,更何況眼前這個柔弱得一陣風就要吹走的小可人兒。
沈贏初臉色鐵青轉白,嘴唇緊緊抿著,眼楮都不敢眨一下。他萬沒想到申夜歡會是這麼剛烈的性子,不禁懊惱剛才的行為。但是他不想放手,是不是這一放手,又將是咫尺天涯?
隼見疾風和雷霆已站在不遠處,三人眼神一交會,很快達成統一行動的共識方案。
隼一個箭步竄出去,死扣住申夜歡的手把刀鋒往外別,申夜歡在突遭攻擊防不勝防,另一只手直接就去抓刀鋒。疾風眼見她就要傷到手,情急之下左手一個手刀砍在她後頸上,同時雷霆一勾一捏把刀奪了下來。
申夜歡軟軟的倒下,東方掣幾大步跨過去扶住她,又是驚又是怒,一時之間太陽穴漲漲的痛,什麼也不想管了,打橫抱起她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