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懂得回應,嬌俏的舌也學著他探了進去。手臂纏了上來,拉得更近,整個人就似是那月兒的媚,勾得那風都舍不得離去,他襲上來握住了一只軟軟的玉兔。
另一手已從衣服下擺伸進去了,手指點下火熱,皮膚冰涼地顫栗。她摟住了他的脖子,頭微微離開枕頭,身心俱是空洞,申夜歡開始懷念他給的重壓。
她低低地哼了一聲,悶悶的有點像鼻音,卻是性感到極致,身子也抖了起來,誠邀一般。媚色從眉骨氤氳起來,像是遠山連接著近水,呼啦啦地席卷而來。
眼見這個讓他操碎了心的玲瓏人兒,隔著紗罩般的粉色宮燈似的,亮未見得亮,卻是曖昧又誘人。那顏色也染了他,連眼楮都紅了。身子附上去,地火終于勾下了天雷。
細細的腰兒往前一弓,背上卻疼了起來。
一聲隱忍的申吟驚動了東方掣,停下了動作,翻過她的身子,細白的背上一道青紫的淤痕。
他動作一頓,她把頭一偏,連接的身體分開了。眼淚冒出來。所有的激情和火熱一下子被理智禁錮住。
「怎麼弄的?」
「忘記了。」那是中午沈贏初把她壓在沙發上,硬是被扶手硌的。
「很疼吧,讓醫生來看看。」他那般小心翼翼拭去,是怕淚水劃傷了她的臉麼?還是這淚水已經劃痛了他的心?
「不用。」拉開他的手,「我想見見我哥哥,有些話想問問他。」
他不想同意,可是她的堅決使他有種無力感。
很想對著沈贏初笑笑,因他的哀傷和狼狽,但笑到了唇邊又隱了,只剩下眼角的淚光。
「你們又打架了?」他的唇角依稀殘留著血痕。
「琬莞……」心中有千言,到頭來卻只剩下喟嘆。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什麼?」
「還要裝糊涂,連你也要騙我,是不是?」淚流得更凶了。一生的淚究竟有多少,可是流不干也止不住,他拭不過,有些手忙腳亂了。
「上次你就說過‘他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這次又說。」她臉上全是淚,「你們都是我的親哥哥,是不是?」
她接連幾個是不是問得他無言,只有冷冷的,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硬著心腸說出來,「是。我們的媽媽和他的爸爸生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是你……」
對申夜歡而言,天下最無情的莫過于這個「是」。
終于明白了,媽媽為什麼總是隱忍,爸爸為什麼總是寡淡,一切只因有一個孽種,一個錯誤的生命。
屋里有片刻的靜,那種靜不是安靜,是死寂。她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頸子像是被掐斷了,軟軟垂著,小小的瘦削的肩往里縮。眼里是空洞,連淚都沒有。
沈贏初被她的樣子嚇著了,捉住她的肩膀微微晃晃,「琬莞,你怎麼了?不要這樣……」
听見里面的呼聲,東方掣沖了進來,一把攥起他的胳膊往後摔去,沈贏初的心思都在申夜歡身上,一個不留神身子往後倒去,手卻沒松扯著她的身子也滑落下來。
申夜歡仍是一副無意識的神態,有點痴傻更多的是沉浸。
東方掣撲上去抱住她,「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只是告訴了她一些她早就該知道的事情。」撐著地站了起來,看就在這個空隙,外面的人也進來了。他冷冷地說,「你該不會又要仗著人多,逼我就範吧!」
東方掣眼楮了充著血,聲音低沉嘶啞,「我就是以多欺少怎樣?」
「我要帶她走,在你身邊她只會受傷。」
「讓她受傷的人是你,別忘了你是怎樣傷害她的。」
沈贏初「哼」了一聲,「是啊,我是想得到她。可是你呢?你似乎也是她血緣上的哥哥。」
「是嗎?你怎麼會這麼篤定?」東方掣緊了緊手上的人兒,眼楮里流露出的是——沉溺,「也許,真相比你知道的要有趣得多。」
沈贏初不明他話中的意思,剛想追問,卻听申夜歡在東方掣的懷里幽幽嘆了口氣,「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