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我適才去了一趟逸王府。」容輕雪嗲著嗓音開口,語氣里是掩不住的歡快,一邊說著,一邊似是無意的抬手撫了撫發髻,雲溪這才注意到,發髻的頂端,赫然插著一枚發簪,正是先前慕容禎差人送來的。
她眉心一挑,倒是一時猜不出容輕雪下面要說什麼,于是不語,只是拿眼望她。
容輕雪笑的越發肆意了,微揚的眼角也無不昭顯著她的得意之色︰「王爺說了,其實這簪子原本就是要送我的,不過是為了讓我著急才說是給你」
一邊說著,一邊的咯咯笑個不停,自然,還不忘打量著雲溪的臉色。
卻見雲溪只是挑了挑眉,隨即勾唇︰「是嗎?」
慕容禎是這樣說的?可是她卻不認為這是事實--那個男人那樣放浪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大費周章的做什麼只是為了讓一個女子吃味,反而縱觀整件事,倒更像是雲溪先前所想,是因為自己設計了他他才故意反過來報仇才是真的。
不過無論是何緣由都好,與她都沒什麼關系。反正容輕雪已經著了道,鬼迷心竅的想要去做逸王妃,既然如此,她便靜觀其變就好。
「可不是嘛!王爺那樣大的人了,怎生的還這樣的小孩子氣,真是的」容輕雪卻不知她所想,還一心沉浸在美夢當中不能自拔。
雲溪睨了她一眼,不想廢話,索性不接她的話茬,而是徑直的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適才去母親那里,提及寒食節祭拜的事宜,母親的意思是讓你我替著姨母去給姨丈上柱香,這兩日我會準備好,你且記著那一日隨我去便好。」
一句話,讓容輕雪原本歡喜雀躍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我不去。」小臉兒一垮便冷冷一句。
雲溪不覺蹙了蹙眉頭,又是這副德性
「那是你的父親,就算當初千錯萬錯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我沒有那樣的父親,自小便讓我過的不如人,欠了賭債便以死謝罪,卻絲毫不理會我與我娘親的死活,要不是他那樣,我又豈會」
容輕雪哼聲,語氣里大有惱火的意味,但是話卻並未說完,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忙不迭的止了聲音。
雲溪卻不依不饒︰「豈會怎樣?」
容輕雪的身子明顯顫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開口,抬眸間對上了雲溪那一雙晶亮的眸子,不沾染一絲世俗的月兌凡模樣,容輕雪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忽而咬了咬唇,月兌口而出︰「若是我有長姐這樣的家世,又豈會處處不如長姐?」
這一刻,恍然又想起上一世容輕雪對自己恨之入骨的神情,她竟隱隱有些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