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卻沒想到等到過了晌午,依舊未見容輕雪的人影兒,無奈之下,又擔心將軍府有事,便急急的趕了回去。
卻沒想到回府听到的第一個消息,就讓她著實震驚了一番。
「表小姐輕生,撞在牆壁上這會兒暈了過去,到如今也未曾醒來。」
容輕雪輕聲?這是哪門子的笑話,那樣一個不擇手段拼了命往上爬的人,怎麼可能輕易便不想活了,雲溪才不相信,于是便滿月復疑惑的趕往昕雪苑。
容氏正在屋里照顧著,听說雲溪來了便放下了手中的帕子,一邊迎了上去︰「你也來啦。」
依舊的溫言溫語,當真是溫柔到了極致,讓人只瞧一眼便覺得親近。
雲溪也不例外,一把握住容氏的手,雖然巴不得容輕雪死,但是對容氏,卻當真是出于真心的關切︰「姨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听人說輕雪想不開?」
容氏的面色很沉,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似乎只消一陣風,便能將她吹倒。
「那孩子」卻只說了這三個字,後面的,到底因為哽咽而卡在嗓子眼兒里,眼眶兒也不覺一熱︰「她一向心氣兒高,這會兒受了這樣大的羞辱,哪里能夠經受的住。」
平心而論,容氏是極美的,甚至單論容貌,比雲溪的母親還要美上三分,只不過常年臥于病榻,所以精神不濟而顯得人也憔悴不少。
尤其是這會兒,眼淚撲簌簌的落,讓人看了便覺心疼。
雲溪不由得緊了緊手指,柔聲寬慰︰「姨母,莫要難過了,好在並未出事,便是不幸中的萬幸。」
容氏點了點頭︰「是啊,否則若是她出了事,我可就真的沒什麼指望了。」
這話說的並非不盡不實,容氏只有那一個女兒,若是真的出了事,她定是傷心欲絕的。
這一刻,望著姨母傷痛欲絕的模樣,雲溪的心中忽然有那麼片刻的遲疑,自己竟想著報仇了,卻全然忘了姨母的干系,她那樣做,其實傷害最深的,便是姨母了。
思及此處,她的心就有些沉,扭頭又望了一眼床榻上額頭被紗布纏繞的容輕雪。
若是經過此番之後,她能夠痛改前非,那麼自己,也許真的會考慮為了姨母以及父母親,放過她也說不定。
*
容輕雪昏迷了一日之後醒來,卻沒有再像先前那樣的大吵大鬧,只是安安生生的,仿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甚至安生到雲溪會莫名的懷疑,這樣安寧的背後,會不會蘊藏著什麼巨大的陰謀。
就連母親都感慨︰「之前還鬧得不可開交,忽然之間就安生了下來,看來玉蘭背地里下了不少的功夫勸慰輕雪,否則只怕她會緊抓著你不放。唉,真不知好端端的你們姐妹倆怎麼就鬧成這樣,我與玉蘭,打小可沒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