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風雨也無晴 《第十九章》

作者 ︰ 雪凝輝

從那酒館里出來,易琳便往那玉凝樓走去了。一路上,她都看到過往百姓對玉凝樓的感恩戴德。畢竟,這買玉器送金子的事情也不是誰都有這樣的能耐做的吧!所以說,易琳也實在佩服玉凝樓當家的大手筆。

在距離玉凝樓還有十來步之遙的時候,易琳看著眼前那條長長的隊伍實在是怕了。她忽然有一種錯覺,這玉凝樓里根本不是在賣玉器,簡直就是在送嘛,要不然怎麼人還那麼多啊!雖然易琳很想去見識一下這玉凝樓里面的玉器究竟有多麼奢華,但是她從來都是一個沒什麼耐心的人,讓她排隊等那麼長時間,這還不如直接讓她來個自我了斷好了。

當下決定,還是打道回府好了,要不然去其他地方逛逛也不錯,總好過在這人海里面浮沉啊!

「你去幫我把小芹叫回來吧,要不然還不知道她要在這里等多長的時間。」

「屬下這就去,請表小姐在這里等著。」

「快去吧。」

易琳看著侍從融入人海的蒼茫背影,不禁一笑,可是很快她便笑不出來了。這不就是樂極生悲的結果嗎,人啊,無論做什麼事情其實都應該低調低調再低調的。

也不知道怎地,主要原因應該是附近的人太多了吧,總之結果就是那玉凝樓門前那大大的彩棚忽然就往下塌了。那彩棚上掛滿的紅色燈籠本是要等到晚上的時候點起來的,可是它們的命運很悲催地掉到地上爛掉了。但是,比那些燈籠的命運更悲催的卻是正好在不遠處站著的易琳。

在那彩棚倒塌的時候,易琳正背對著那彩棚,當她听到身後的人驚呼的時候,她這才轉身過來。于是,她便見證了彩棚絢爛倒塌那一瞬間的光輝歷史。那時候,易琳已經被嚇得不知道往哪里跑了,似乎就是在等著那彩棚與自己的親密接觸。

彩棚就快倒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已經嚇得閉上了眼楮,臉上盡是驚恐的表情。可是,就是在那千鈞一發的瞬間,她得救了。

易琳只感覺到有人伸手摟緊了自己的腰間,耳邊輕輕地傳來了一句安慰的話,「不用怕,沒事了。」

听著這溫柔如水的話語,易琳慢慢睜開眼楮抬頭看了看救了自己的那人。看著眼前的那人,易琳的淚水在一剎那間便化作連綿的細雨紛紛灑下來了。

那人還摟著她的腰間,見她如此正要放手,卻不料她竟伸手摟緊了自己的頸脖,邊哭邊說,「你這該死的江子俊,終于回來見我了是嗎?」

她除了說著嘴上的那句話之外,便只埋頭在他懷里哭泣。他不忍,其實是不想,即使她喊著的那人不是自己那又怎樣,他有的是辦法讓她愛上自己。

他身邊的侍從看著路人正在指指點點不知道說點什麼,便輕聲勸道,「主子,那麼多人看著,要不你先把這位姑娘放開來吧。」

听到侍從的話,他不僅沒有放開手來,還把手緊了緊,不過卻在不經意間把她的睡穴給點了下。于是,她很快便沉睡過去了。他的唇角一揚,光明正大地把她抱了起來。

她的婢女看著她昏睡過去的模樣,不禁一驚,忙道,「表小姐怎麼樣了?」

他抱著她,對著她的婢女道,「或許只是受了驚嚇昏睡過去而已,應該沒什麼大礙的。」

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那玉凝樓的當家總算是出面了,來了之後看著眼前抱著易琳的那人,正要低首行禮。但他似是早便猜到對方的舉動,早早開口道,「表弟,這是剛剛我救下的姑娘,看來她是昏迷了就先讓她去玉凝樓里面休息一下吧。」

「表哥,快進來吧。」凌軒邊說邊吩咐下人去把休息的客房準備著,也順便把那些看熱鬧的人驅散了,讓人空出一條過道來。

凌軒回過頭來,指著身後的擔架說道,「表哥,不若讓下人把這位姑娘抬進去吧。」

他看了看那擔架,又看了看他的表弟,這才道,「這救人要緊,還是我親自把人送進去吧,也省得待會又要從擔架上把人抱起來。」

聞言,凌軒也只得順從了。那姑娘的臉幾乎都埋在了表哥的懷里,隱約只可見一側臉而已。但是,單憑這側臉來看,這姑娘的確長得不錯。凌軒不禁一笑,暗道,看來表哥又看上人家了。

小芹對身邊的一侍從吩咐了幾句,之後便跟著進到了玉凝樓里去。在所有人都散去的時候,只有一個人正看著玉凝樓的門口,低頭喝著悶酒。

忽地放下酒杯,雙掌一拍,很快便有一名黑衣侍從進來了。

「少主,請問有什麼吩咐?」

「你回去讓地角給我查一下,今天把安寧救下的白衣人是什麼來歷。」

「是,屬下領命。」說完,這侍從便如風一般離去了。

空蕩蕩的廂房內便又只剩下他一人在喝悶酒而已,忽地想起了剛剛那人的點穴手法,那真的是快到了一個絕境。想到他竟然用這麼卑鄙的手法抱走了安寧,他實在怒不可遏。當下,把手中酒杯一揚,瞬間便把瓷片化為了瓷粉,紛揚落下。

轉眼一想,剛剛安寧不是喊他江子俊嗎,那麼她與他難道以前便認識了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他沒有理由不知道這事情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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