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風雨也無晴 《第二十三章》

作者 ︰ 雪凝輝

「易琳,你怎麼在這里?」

聞言,易琳轉過頭去,對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反問道,「怎麼你可以來,我就不能來了麼?」

「但是,你剛剛感冒才好,難道都不知道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嗎?」

「我喜歡做什麼那是我的自由,你才管不著。」

江子俊一把拉住她,無奈地道,「好了,都隨你吧,反正這時代變了,妻為夫綱啊!」

聞言,易琳隨之一笑,說道,「你就沒個正經的,也不怕讓孤兒院里的小朋友看了去,快給我走開啦,我還要打掃這里的。」

江子俊做出一個很郁悶的表情,對她道,「回稟夫人,為夫很不幸地淪為你的搭檔打掃這里。」

易琳看到他的表情,覺得很是可笑,平時紳士十足的江子俊竟然也有那麼可愛滑稽的表情,這實在也讓她大吃一驚。

「江子俊,你怎麼可能也在這里打掃,你不是義工隊長嗎,怎麼也淪落到要親自打掃衛生的這地步啊?」

「回稟夫人,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既然你是特地過來幫我打掃的,剛剛又裝什麼偶遇啊,真幼稚。」

「但我的幼稚只對你一個人而已。」

易琳笑了笑道,「就知道貧嘴。」

「我的貧嘴也是對你一個人而已。」

那時候的情話,甜到入心,可誰會知道那不過是過眼浮雲呢?

三個月後,誰知道一切都已經變了模樣呢?

易琳呆呆地站在機場看著飛機起落的身影,心里面就像被刀子狠狠地插了一刀,終究他還是出國去了。

不可抑止的淚水漫天落下,耳邊只響起飛機起落時候的巨大聲響,還有那幾不可聞的撕心裂肺。

晶瑩的淚水劃過臉龐,慕容軒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寧兒,快點醒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話起了作用,很快她便從夢中轉醒過來。

伸手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笑著道,「是不是做噩夢了,怎麼會哭了呢?」

聞言,易琳便也伸手往臉上抹了一把,濕潤的感覺讓她明白,自己剛剛真的是哭了。原以為被自己深埋的記憶不會再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刻,豈料還是讓它們破冰而出。相隔了一個時空的記憶,現在想起來仿佛真的就像做了一個夢似的。

但是,以前的一切是夢,或是現在的一切才是一場夢呢?就像莊周夢蝶的故事,到底是莊子夢到自己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因夢而成為了莊子呢?

易琳很喜歡這個莊子夢蝶的故事,因為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竟然有人會連現實與夢境都會分不出來的呢?但是,現在易琳總算是想明白了一點。總之不管是誰夢到了誰,總之活在當下便是最重要的事情。現實與夢境的區別就在于是否迷失了自己而已,如果都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誰,那麼現實與夢境又有什麼區別呢?

「寧兒,你怎麼了?」慕容軒見她正在發呆,以為又想起了剛剛的噩夢,忍不住便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

聞言,易琳回過神來,笑著道,「我沒事,不過就是一個夢而已。」

「既然知道只是個夢,那就好。都怪我把你的睡穴給點了,要不然也不會讓你做了個噩夢。」

見他一臉的懊悔模樣,易琳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胸膛,輕聲道,「其實也是我的錯,要不是突然見到你太激動了,也不會那麼失儀,還弄得你被人指指點點的。」

听到這話,慕容軒把她拉開,面對著自己道,「見到我真的讓你那麼高興嗎?」

受不了他那灼熱的目光,易琳低頭道「嗯,畢竟昨天的事情真的讓我很怕,如果我真的就這麼死了的話,那以後——」

後面的話,易琳沒有來得及說出來便已經被他封住了嘴唇。剛開始的時候,他只是輕輕地把唇印在她的唇上,卻在見到她安心地閉上雙眼的時候,他的心閃過滿滿的歡喜。然後,輕輕地加深了這個吻的熱度,唇舌之間的交錯往來,讓他的心神漸漸迷失了自己。一手緊緊地環在她的腰間,似是想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一手則緊緊地纏著她的長發。

順著自己的意願,慕容軒慢慢把自己的唇轉戰到她的鎖骨,而且似乎有越演越烈的趨勢。但最後,慕容軒卻來了個急剎,猛地停下把她擁在懷里道,「對不起,剛剛是我逾越了。」

听到這話,易琳正不知道怎麼回答時,幸好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慕容公子,我是小芹,小姐醒來了嗎?我為小姐做的粥已經好了,可以端進來嗎?」

慕容軒為易琳整理了一下衣衫,便道,「把粥端進來吧。」

這時,門應聲而開,小芹便把粥放在了桌子上,盛了一小碗到床邊,接著便道,「我侍候小姐喝粥吧。」

慕容軒接下小芹手中的粥,對她道,「你出去吧,這里有我就可以了。」

「但這是小芹的工作,還是讓我來吧。」說這話的時候,小芹一臉的哀怨模樣,就像被棄的怨婦似的看著易琳。

易琳看到她那目光,知道這一定是小丫頭在心里面怪著自己,怎麼連個好好表現自己的機會都不給她了。畢竟昨天的事情有她一部分的責任,要不是她的提議就不會發生那麼大的事情。她昨天便已經一直責怪自己沒有做好本份,現在怎麼連一個贖罪的機會都不給她呢?

明白這丫頭的想法,易琳便轉頭對著慕容軒道,「軒哥哥還是回去休息吧,這里有小芹陪我就行了。」

慕容軒想了想,卻也不再多說什麼,只道,「喝完粥便好好休息,明天我再送你回令狐府。」

易琳笑著道了聲好,便目送慕容軒的背影離開了。

「小姐,難道你真的喜歡慕容公子嗎?」

這話一說,易琳便也從那扇閉上的門那里回過神來了,轉過來對小芹道,「這是一個很復雜的問題,現在不是談論的時候,因為小姐我餓了。」

屋里的易琳正歡快地喝著粥,卻不知道即將要來的危險是多麼的恐怖。院子里的一棵樹上,本來熟睡的鳥兒卻不知道被什麼驚醒,呼啦啦地一下子全飛跑了。樹上,一身玄衣的他完全隱沒在黑夜當中,除了那一塊在月光下閃著寒光的銀白面具。

待易琳喝完粥之後,小芹陪她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很困很累的樣子,但她明明就剛剛才睡醒,怎麼會這樣的呢?

「小姐,你怎麼了?」

「我想睡覺,你也出去休息吧。」

「好,那我先安置小姐睡下吧。」

「嗯。」

小芹看著易琳完全熟睡了之後,這才開門出去了。她這剛一出去,那樹上的黑影便出現在門前,隨著他一同出現的還有一位玄衣少年。

「屬下見過少主。」

「她睡下了嗎?」

「小姐喝完粥之後便睡下了。」

「你們都到院門處守著。」

「是,屬下遵命。」

厲垣推門進去後,便徑直走到了床邊,隔著帳簾安靜地看著熟睡中的她。許久,他輕輕挑起帳簾,坐到床沿邊,伸手撫上她的臉頰。他的目光隨著手掌的移動慢慢來到了頸脖處。手指一挑,扣子輕易便被打開了,看著扣子後面掩蓋著的某些痕跡,他不禁怒了。想到剛剛在樹上看到的情景,他恨不得把眼前的人一把掐死,但卻不舍。

伸手摘下面具,慢慢低頭,輕輕地把自己的吻印在了那些痕跡上面,似是要把剛剛的一切都清洗干淨。他的吻越來越深,很快便把陣地轉移到更加私密的地方,因為他要在她的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記,只有自己才可以看到的地方。

扣子被打開了,里面的肚兜已經完全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伸手一拉,最後的春色便也映入了他的眼簾。

窗外的月色安靜地灑下,溫柔地照耀著。

看著天上的月亮,少女忽地開口問道。「玄徽師兄,你說少主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安寧小姐了?」

「這問題可不好回答。」

「不知道就不知道嘛,裝什麼高深莫測的樣子啊。」

「我不用裝,因為我本來就是那樣子的。」

少女從頭到下把他打量了一遍,輕蔑地道,「听著這話我怎麼覺得那麼惡心啊!」

少年也不生氣,笑了笑道,「我怎麼就讓你覺得惡心了?」

「你整天就知道裝模作樣,從老到少男到女那個身份你沒試過的?」

「唉,我這還不是為了少主吩咐的任務,我哪像你這樣只要隨便弄個什麼蠱下個毒就好了。」說著,少年似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悲傷模樣。

「裝啊,你就會裝。我才懶得跟你說話。」少女忽然閉嘴不語,但少年卻自個兒悄悄地說著。聲音雖小,卻足以讓少女听到了他的話。

「什麼,你剛剛說什麼來著?」聞言,少女一個激動便什麼也顧不上,大聲喧嘩道。

少年一把伸手捂住她的嘴,輕聲道,「黃羽師妹,難道你就不能給我好好地說話嗎?我就告訴你,在未來的一個月甚至更長的日子里,我們可能要一起好好合作而已嘛,有必要那麼驚訝嗎?」

說完,他便把捂住她嘴的手給放下了,她的嘴巴一得空便忙道,「我們要一起合作,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不懂?師妹你就算我們四個中最笨的了,但也不能這麼丟師傅的面子啊!」

「我笨,你才最笨啦。」

「唉,說你笨又不肯承認,師妹你這人怎麼能這樣呢?」

「你有膽就給我再說一遍剛剛那話。」黃羽邊說邊伸手掏進自己的衣袖,玄徽一見她那樣子便知道自己是不能再玩下去了,當下馬上說道,「師妹,少主不是讓你給安小姐下了點昏睡的藥嗎?」

黃羽想了想,回道,「是又怎麼了,這跟我們剛剛說的事情有關系嗎?」

「這當然有關系了,而且關系大著呢,師妹難道還想不明白嗎?」

這話一說,思索了一下前因後果,黃羽馬上就想到了一個可能,隨即便道,「難道少主想——」想字後面的話被玄徽的手給擋下了,要不然被人听到那可不得了。

「師妹,難道你想人盡皆知,這話知道便好,怎麼還想那麼大聲地說出來呢?」玄徽看了她一眼,繼續道,「不可以說出來了,知道嗎?」

黃羽點了點頭,他的手便拿開了,接著黃羽便道,「看來少主是真的喜歡上安小姐了。」

「應該是吧。」

「什麼應該,簡直就是啊,真笨這樣都不懂。」

「那你說說,你為什麼那麼肯定呢?」

「是因為、、、、、、、」

後面的話,玄徽已經沒留意听下去了,反正轉移了她剛剛對自己的敵意不就好了麼,畢竟他可不想像上次那樣整整一個月沒覺好睡,還對著月亮鬼哭狼嚎。這事情想想都怕了,還是不要再以身犯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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