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邊看著院子里的梅花,南宮梓柔有點無奈地道,「今年的天氣太冷了,一定看不到梅花盛放的景象,真是可惜了。」
侍立一旁的蘭兒把手中的暖爐遞給她,回道,「娘娘如果真要看梅花,大可以到院中折下幾枝養在室內,這不就看到了嗎?」
「這又怎麼一樣呢,我要看的是萬梅爭艷而不是一枝獨秀,養在花瓶里的又有什麼意思呢?」
「什麼沒有意思呢?」來人的話把蘭兒的回話打斷,蘭兒轉身看了司徒明澈一眼便馬上福身行禮。
「蘭兒,怎麼讓你主子坐在窗邊?」
蘭兒驚恐,忙跪地請罪。南宮梓柔笑道,「蘭兒,你先退出去吧。」
「是,奴婢告退。」聞言,蘭兒立馬便退出去了。
司徒明澈把南宮梓柔身前的窗戶關上,對她道,「怎麼在窗邊吹風,太醫說你要好好安胎。」
「原來你只是在關心我肚子里的孩子。」說著,南宮梓柔便轉過身去不想理會身後的司徒明澈。
他也不怒,笑著把她轉過身來面對自己,輕聲道,「梓柔,你想不想見你哥哥?」
聞言,南宮梓柔驚道,「哥哥來了嗎?」
「還沒來,不過應該在路上了,很快你就能見到他。」
南宮梓柔興奮的表情溢于言表,忙道,「那哥哥什麼時候才能進宮呢?」
「要不是這幾天下了幾場大雪,你哥哥怕是昨天便可以到了,但現在估計應該再過兩天吧。」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南宮梓柔忽地變了臉色,司徒明澈摟著她問道,「又怎麼了?」
「我忽然想起了昨日听到宮女說的話而已。」
「什麼話呢?」
「她們說住在冷宮里的婷妃娘娘什麼御寒的東西都沒有,因為都被管事的太監女官克扣了。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給她送點什麼呢?」說完,她一臉期待地看著司徒明澈的臉。
他笑了笑,回道,「既是梓柔開口求情,那麼明日我便讓人給她送點東西。」
「嗯。」說完,南宮梓柔便又開心地笑了。
司徒明澈看著她的笑顏,正要低頭吻下去的時候,卻不料被外面的通報給打斷了。
「皇上宣見,請太子殿下速往御書房。」
司徒明澈不解,剛剛不才下早朝嗎,怎麼又有什麼事情了?
司徒明澈每次穿過那一片梅林的時候,總忍不住想起那幅被他父皇收藏起來的畫像,那的確是個美得絕色的女子。那一次,要不是他無意窺見,又怎會知道父皇居然還對這個當年抗旨不從的女子懷有如此深的思念?
要不是當年父皇強迫她進宮,她又怎會跳海自盡?對這事,父皇一直耿耿于懷。如果她還在世,如今又是怎樣的一番風姿?
正想著,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御書房內。室內的暖意讓他一下子驚醒過來,把身上的披風解下便上前行禮。
「起來吧,大冷天的就別跪來跪去了。」說著,皇上從書案上抬起頭來,擱下筆,說道,「現在馮家一黨已經清除,所有兵權已經收歸,但在朝野之外卻有一股不知名的勢力正蠢蠢欲動。如今,你已經從政,這些事情該留心就得上心,朕可不想祖宗的百年江山就毀在你手上了。」
聞言,司徒明澈立馬跪到地上,回道,「兒臣明白,謝父皇教誨。」
「你明白就好,父皇這江山遲早是你的,希望你好好經營不要辜負了父皇對你的期望,明白嗎?」
「兒臣定不會辜負父皇的期望,請父皇放心。」
皇上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這才慢悠悠地放下,繼續道,「上次明宇的兵敗,朕已經讓他守皇陵去了。如今,你的弟弟當中誰要是真有個異心,你就該當機立斷該解決的就解決,但是切記不要太狠了。畢竟,你們都是親兄弟,朕可不想看到手足相殘的局面,你明白了嗎?」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皇上點點頭,這才又接著道,「明天就是年二十八了,今天就該封朱筆。但是,朕為你擬了一道聖旨,等開春上朝之後就頒下去吧。」
說著,便往司徒明澈面前一放,對他道,「你看看。」
司徒明澈接下聖旨,什麼也沒有說,似乎早就猜到這結果。
皇上見他沒有說話,便道,「等開春之後朕便把這旨意頒下去,梓柔便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了。你退下吧,梓柔這孩子現在又有了身孕,可要小心點。」
司徒明澈回了聲是便轉身離開了,皇上看了看司徒明澈遠去的背影,而後輕聲道,「既然惜若不能母儀天下,那麼就讓你的佷女代替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