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厲垣卻靠在窗邊了無睡意。雖然得知她的情況已經好轉過來,但心里卻怎麼也放心不下。
門外忽地響起了腳步聲,厲垣知道她來了。
門被打開,隨風送來了一陣馨香。
「垣哥哥,這麼晚找我有事嗎?」少女輕輕摘下面紗露出一臉的笑意。
「沫兒,你都做了些什麼?」
少女做了個十分無辜的模樣,委屈地道,「垣哥哥,沫兒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厲垣本還平靜的臉上忽地變得猙獰,怒道,「你以為你三番四次地去加害安寧我會不知道嗎?我不是警告過你了嗎,怎麼就一句都沒有听得進去?」
她雖然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可依然感受到他的怒氣,沉默了一會才道,「垣哥哥,你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那麼重的話,這是第一次。就為了她,你卻這樣對我,這公平嗎?我為了你做了多少事情,可她為了做什麼了嗎?」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要不是看在你哥哥的份上,你以為我會這般縱容你嗎?」
少女淒然一笑,回道,「的確,要不是哥哥的緣故,只怕我這輩子都不會遇到你。」
厲垣沒有回話,她卻又道,「既然我已經遇到了你,那麼一切便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我喜歡你,從見你的第一眼便是了。你一直知道的,不是嗎?」
「即便知道那又如何,我從未喜歡過你。」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要不是她的出現,你又怎會少了對我的關心?」
厲垣沒有回話,少女又道,「安寧的出現把這一切都改變了,不是嗎?她搶了本該屬于我的一切,所以我恨她。」
話語剛落,厲垣便道,「即便你再恨她,我也不會喜歡你。」
「厲垣,為什麼這樣對我?」
他沒有回話,只听她又道,「罷了,我也犯不著與一個將死的人計較什麼。」
這話一說,厲垣馬上反應過來,遂道,「難道這毒是你下的?」
少女輕輕一笑,回道,「是又如何?」
「解藥。」
少女又是一笑,回道,「這毒無藥可解。」
厲垣伸手掐著她的脖子,怒道,「當初你是假扮思若把她推下山崖,還給她喂了毒藥?」
「是。」
「我要解藥。」說著,厲垣手上的力度又重了幾分。
「沒有。」
看著她滿臉的通紅,厲垣猛地一放手把她摔到了地上。
「來人,把她關在大牢。」
門外的侍從進來架起了地上的她,很快便消失了,離去的時候她大笑著說道,「你就等著看她死吧!」
天商,黃羽和玄徽一進院子便听到了那話,黃羽順著聲音看到了她。驚呼,「怎麼是她?」
玄徽便道,「小羽,難道你認識她?」
「她是明澄公主身邊的侍女紫陌,為什麼會被少主給抓來了?」
天商也看了那少女一眼,卻不多言語,「我們還是快去見少主吧,也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讓我們去辦。」
厲垣听著身後的腳步聲,知道三大護法來了,卻也不回頭直接便道,「天商從今天起便取代地角接下情報局的所有事情,玄徽喬裝混進皇宮取代紫陌的位置,黃羽繼續隱藏在安寧身邊隨時保護。」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奇怪了,為什麼忽然要天商取代了地角的位置呢,雖然不解卻沒有人敢開口發問。畢竟,他們都知道安寧的事情,少主的心情自然不好。
「都下去吧。」
三人面面相覷,卻沒有離開,因為有些事情必需得弄明白才行。最後,黃羽開口了。
「少主,為什麼要把地角的事情交給天商做呢?」
「紫陌便是地角,這樣說明白了嗎?」
這話一听,三人都驚訝了,黃羽又道,「地角不是男的嗎,怎麼變女的了?」
「三年前地角已經死了,現在你們見到的只是他的妹妹。紫陌便是他妹妹,這樣說夠清楚了嗎?」
這話一說,誰都明白了。見厲垣神色不對,馬上便閃了。可當黃羽走到門邊的時候,厲垣卻叫住了她。
「少主,還有事情嗎?」
「安寧她中的究竟是什麼毒?」
「枯顏,安小姐這毒是在落梅山莊的時候就已經中了。當時,我以為她已經死了,所以便沒有把這事情回稟少主。」
「這麼說,安寧的毒已經中了很長時間了?」
「是。」
厲垣沉默許久,這才又道,「這毒難道無藥可解?」
黃羽沒有回話,可厲垣已經知道了答案。
黃羽還有一件事情不解,便道,「少主,安小姐的毒到底是誰下的?」
「紫陌。」
黃羽從書房出來,玄徽馬上迎了上去問道,「少主對你說了什麼?」
「安小姐的事情。」
天商看了看黃羽的臉色,亦道,「難道安小姐的毒真的無藥可解?」
黃羽沒有回話,只輕輕點了點頭。
三人都沒有說話,忽然黃羽又道,「那個該死的紫陌,要不是她安小姐又怎麼會中毒了呢?」
這話一說,玄徽便道,「這毒難道是紫陌下的?」
黃羽點點頭,于是便把她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們。最後黃羽道,「看來以前是我誤會思若小姐了。」
「算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現在我們要好好想想有什麼辦法能救安小姐?」
黃羽像是看白痴那樣向玄徽丟了一記白眼,接著道,「我說了,這毒是無藥可解的。」
玄徽無辜了,怯怯地道,「根治的辦法既然沒有,那盡量保住性命總可以了吧?」
這話一說,黃羽道,「對了,怎麼我沒想到呢?」玄徽無奈了,敢情你這大夫不是救人只會害人的。
天商站在一旁看著兩人,悄悄揚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