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明澄公主的尸體被發現在宮里。躺在床上的明澄公主一臉的安詳,可手上卻有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紅傷口。
皇後坐在床邊哭昏了過去,皇上看著床上的愛女實在痛心不已,司徒明澈雖心傷卻只得打起精神來勸慰自己的父皇母後。
門外正跪滿了一地的宮人,身為明澄公主貼身侍女的綠意首當其沖便要成了炮灰。綠意很快便被喚了進去問話,跪在宮外的侍從宮人個個都人心惶惶,生怕一不小心便要人頭落地了。
「綠意,昨晚公主是不是去了見史君炎?」司徒明澈開口便道。
「是。」
「你知道他們說了什麼話嗎?」
「奴婢因為守在門外,所以听不太清楚,但是似乎听到君炎太子說拒婚的事情。」
這話一說,司徒明澈馬上大怒,正要沖去找史君炎算賬,可身後站著的南宮梓柔卻一把拉著他道,「太子殿下請息怒,這事情還是等皇上定奪吧。」
可司徒明澈哪里肯听南宮梓柔的話,一甩手便把她推了出去,她一時沒站穩便倒在了地上。
司徒明澈沒有轉身去看她一眼,徑直往外走了去。當他听到身後的侍女一聲驚呼太醫之後,轉身看去的時候,南宮梓柔已經昏迷了過去,地上早已漫出了刺目的鮮紅血跡。
司徒明澈轉身抱起南宮梓柔,急喚太醫。
皇宮里瞬間彌漫出一股死沉氣氛,史君炎一早便出宮了,所以不知道這等變故。可坐在宮里的史湘君卻坐立不安,明澄公主已經沒了,要是南宮梓柔肚子里的孩子也沒了,那麼把這些都遷怒到史君炎的身上,那可怎麼辦呢?
「公主,有消息了。」忽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她轉身看去自己的貼身侍女卻什麼也不敢問。
「公主,是個壞消息。」這話剛說,史湘君便差點一下子昏倒在地。如此說來,那麼南宮梓柔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沒了。
「公主你沒事吧?」侍女邊說邊扶著她的手。
史湘君一下子握著侍女的手道,「你去通知君炎,讓他馬上離開東籬國。」
侍女看著自家公主的模樣,反問道,「那公主你呢?」
她輕輕搖頭道,「我不要緊,你快去通知君炎,然後你也不要回來了。」
「公主,奴婢不會丟下你的,等奴婢通知了太子殿下便回來。」說罷,侍女轉身便使著輕功離開了。
湘君公主跪地合十,閉眼祈禱道,「希望君炎這次平安無事,吾願替舍弟承受一切災禍。」
厲垣看著剛剛送來的消息,一時間喜怒不定,因為這都是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這是他從不允許的,可沒想到還是發生了,那麼接下來的計劃勢必要全盤改過。沉默許久,厲垣終是開口了。
「既然明澄公主已死,那麼東籬與西蜀的關系自會變得微妙起來。東籬與西蜀的戰事或許只是遲早的事情,那我們便下副猛藥加快他們的矛盾。」
天商听到這話,雖不太明白厲垣話里的含義,可也能猜出個所以然,試探著道,「少主是要讓我們去殺湘君公主還是君炎太子呢?」
「當然是湘君公主,史君炎就先暗中派人保護著,我留他還有用處。」
「那南宮梓柔那邊需要動點手腳嗎?」
厲垣暗自贊許了一聲,笑道,「那當然,能讓皇家與南宮世家的關系徹底破裂這對我們來說絕對是百利無一害的好事。」
「屬下明白。」
說罷,厲垣便揮手讓天商離開了。他的唇邊情不自禁揚起一抹勝利的微笑,欠他們的東西他會一樣一樣拿回來。
天商剛離開,易琳便出現在了書房的門口。她輕輕敲了敲門,厲垣回應了聲她便推門進去了。
「有什麼事情?」厲垣看著窗外,沒有轉身便開口問道。
易琳沒有回話,看了看他,說道,「窗外有什麼好看的嗎?」
聞言,厲垣這才轉身過來看向易琳,驚道,「起來了?」
易琳點點頭算是回答,卻又道,「難道我平時真有那麼晚起嗎?」
厲垣輕笑出聲,回道,「你就一小懶豬,能不晚起嗎?」
易琳無言,的確平時自己是很晚起來的,但也不至于現在這時候見了自己有必要那麼驚訝嗎?
易琳看了看他的面具,伸手便摘了下去,問道,「為什麼要帶著面具呢,你又長得不難看?」
厲垣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話,反問道,「這麼早起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易琳笑著道,「被你猜中了。」
厲垣寵溺地看著她,說道,「說吧,這次又想要什麼?」
易琳很是無奈,卻很愉快地道,「這次我什麼都不要,我想你帶我去玩。」
「去什麼地方?」听了這話,厲垣心情甚好,至少她不是像前幾次那樣,讓他滿山地跑著去抓兔子,山雞。
易琳看了看他的表情,接著便又道,「我要你帶我去妓院。」
這話剛落,厲垣的面色便變得難看了,看著她什麼也不說。易琳無奈聳肩,說道,「我無聊得很,你又說帶我周游列國,可現在又說有事情耽擱了。那麼我讓你帶我去玩,你又這表情,不去就算了。」
說罷,便要轉身往外走去。可在她轉身之際,厲垣已經出手拉著她道,「好了好了,你說去便去吧。」
易琳暗地一笑,可臉上卻掛著明顯不開心的表情,說道,「不是說不去嗎?」
「我沒說不去,真的。」說著,便舉起手做發誓狀,這模樣把易琳逗笑了。
看著她的笑顏,厲垣這才道,「多笑笑才會好看。」
易琳輕蔑看他一眼,回道,「我怎麼樣都好看。」
厲垣听到這話,笑著把她擁進懷里,心里暗道︰為什麼以前不知道她竟是如此可愛的寶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