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的愛情 六

作者 ︰ 大舒

當丫丫走進周天正公司的時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沒有VIRGIN的浮躁,只是一家公司。甚至更像大型企業的辦公場所,大幅玻璃移門,打開是大理石的大堂,氣派的公司名稱刻在牆上,「中正投資」。

此時的周天正正坐在大堂的沙發上看報紙,他已經坐了一個上午,他這一古怪的舉動,讓整個公司都圍繞一股詭異的氣氛,個中原因只有阿力知道。

「你遲到了!」周天正挑著眉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黑眼圈透露了她肯定整晚沒睡好。褪去了VIRGIN的制服,她身上是一套廉價的襯衫和長褲,背這個簡單的雙肩包,看上去很整潔。

丫丫,快速的打了一行字,擺在周天正眼前,「你沒說時間。」

周天正覺得這個回答有點可笑,她寫的沒錯,他覺得原來犯傻是他,他莫名的就想坐在外面,期待的看到她出現在自己的公司門口,他從9點等到中午,連午飯的時間都錯過了。他知道公司的人今天都各個自危,他們不知道這麼不言苟笑的老板今天想干什麼。「沒錯,明天開始9點準時上班,遲到的話,我就讓你去接Susu的班!」當他看到眼前這個女人眼中閃過的恐懼,他很得意抓到了她的弱處。

阿力此時也恰好進門,跟著他進來還有一個年輕人,25歲左右吧,長了雙漂亮的長了腳的眼楮,不斷地在這兩個人之間游走。周天正對著那個年輕人交代了幾句,又瞟了一眼丫丫,便走進去了。

那個漂亮男人,走到丫丫面前,擠眉弄眼的,「嗨,我叫肖添,可不是哮天犬的哮天。」

丫丫的迷茫的看著這個男人,沒有明白的他的意圖,阿力在旁邊輕輕的提醒了一下肖添,肖添不好意思模了模腦袋,感嘆到,「真是個可憐的娃,哥帶你到處認識認識」說著便自顧自的抓起了丫丫的手往內里走,丫丫使勁甩開了她的手,站在原地。阿力見狀走到丫丫面前,對她說︰「阿正讓他陪你認識一下同事。」丫丫這才跟他走進了公司。

阿力打斷了正在看文件的周天正,「阿正,你喜歡上那個姑娘了?」

周天正看著阿力若有所思。

「你不覺得你一上午很反常嗎?」

周天正沒有反駁,繼續看手上的文件。

「其實,這麼多年,你是應該找個女人了,只是這個啞巴似乎不大合適。」阿力見他沒有反駁,繼續說道,「你不是認真的吧。」

周天正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著阿力,」我周天正從不缺女人。「說罷又繼續埋頭在手上的文件上了,阿力看著他到嘴邊的話有吞了回去,他只能靜觀其變了。

對于阿力來說,周天正是改變他命運的人,他原來也只是馬路上的一個小痞子而已,現在卻有今天。同時他也見證了周天正這一路來的辛苦,他是在他最無力的時候遇見他的,兩個被命運拋棄的人。記得第一次遇見周天正時,他獨自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是胡子拉碴的醉鬼一個,拖著一條斷腿,對著天空發呆,時而哭時而笑。阿力,那得得意于他三八的性格,他坐到了周天正的身邊,問東問西的,可是那個人卻沒有一點反應,最後,阿力不忍心看著他的義肢暴露在空氣之下,月兌下了他的外套蓋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臨走前,他對他說︰」記住哦,我叫阿力,這里我說了算,有什麼困難來找我吧。「這以後就是兩年,他甚至忘了這碼子事情,突然一天一個男人出現在他面前,說讓他跟他做事,于是阿力就跟了周天正這麼多年。對于這之前的事情,任阿力如何旁敲側擊,男人都只字不提。多年來,阿力跟著他打天下,縱然有老爺子撐腰,但是作為一個行動不便的人來說,要在這個靠拳頭說話的世界里,一步步打下來,沒人能比他更辛苦。

而之前阿力的一句玩笑話放在眼前似乎有成真的苗頭,昨天事還歷歷在目,這個啞巴心機很深,她可以輕易出賣身邊的人,他怕她不會對周天正認真。阿力的心隱隱的不安。

丫丫看著這個叫肖添的人說的天花亂墜,她來不及捕捉他的話,來不及消化,但是在「中正」的一個下午,她覺得她需要重新認識這個叫周天正的男人。因為這個「中正」根本就是一個非常正規,井井有條,很有遠光的一個公司。涉獵到很多行業,成立兩年來投資項目幾乎是全贏。這個周正天真的是VIRGIN那個周正天吧,她一直以為他是個幫派的老大,應該是經營什麼賭場、夜總會或者是更骯髒的什麼東西,可是完全不是,丫丫說不出的是失望還是慶幸。失望他沒有她想要的黑暗,慶幸他沒有她想要的黑暗?

她的辦公桌正對著周天正的辦公室門,很方便得可以看到他的一舉一動,當然對他也很方便,不知道是誰窺視誰。

周天正看著門外專心致志的女人,他曾不止一次就這樣透過玻璃朝著房間外的某個點發呆,直到電話響起或者什麼其他的來打斷才猛然發現。他對自己的表現非常生氣。所以一大早,他又扔了一推資料在她桌上,「給我這家公司過去三年的財務報告,明天早上交給我。」看到她略微皺著眉苦惱的樣子,他直到她一定恨死了他,這樣他才覺得踏實一點。

周天正扔下的文件足夠讓丫丫整一天都埋在這堆文檔里,直到深夜。這就是「中正投資」生活。

那個叫肖添的是辦公室最活躍的一份子,對每個人都眉開眼笑的,最喜歡拿一些段子活躍氣氛。有時也會逗丫丫,丫丫不懂他的玩笑,但是在他面前卻非常輕松,她听不見自己的笑聲,不過這是她在這個城市生活到現在最愜意的日子。

在「中天」,丫丫學到很多,也見識了很多一個和VIRGIN完全不一樣的世界,似乎周天正和阿力從來沒有在VIRGIN這個世界出現過,找不到一點影子。唯一可以有著一絲關聯的或許就是,周天正讓丫丫在他房間放了一瓶和VIRGIN那件房間一樣的香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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