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看著肖添的樣子有點幸災樂禍,「大哥,還不是你害的。」
阿力得意聳了聳肩,咧著嘴笑著。
周天正輕咳得幾聲,打斷了他們的斗嘴。
肖添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條,和一個MP3,臉色雖然疲憊,但是還是透露的興奮和得意,交給了阿力,「你听听是不是這首?」
阿力馬上將耳塞帶上,仔細的听了起來,突然臉上綻放的光芒,肖添的心放下了。
「阿正,就是這首歌!」
周天正接過阿力傳過來的MP3和紙條仔細的研究起來。
是這首。周天正恍然大悟。他對著阿力搖了搖頭,「這麼有名的一首歌,你竟然都不知道。」
阿力模著腦袋,無奈的笑著,「阿正,我哪比得上你啊。」
周天正嘆了口氣,「當年我還是劍橋的一個學生,那年這個新聞可是轟動了全世界的。這是一個很有名的流行歌手寫的一首歌,紀念當年車禍去世的英國王妃。」
「哦,原來這首歌還有來頭是呀。」阿力仿佛恍然大悟,「那些人為什麼要用這首歌做為接頭信息呢?」
周天正反復的研究著歌詞,和音樂,眉頭緊鎖。「這幫墨西哥人在考驗我們的智慧,如果查不出接頭地點和事件,這筆交易就會泡湯。」
「阿正,你說的是真的?」阿力搖著頭,「他們找不到比我們更好的合作伙伴。」
周天正抬頭看了一眼阿力,「這點我不擔心,只是對方做事比較小心罷了。我擔心的是有人從中作梗。」
阿力也陷入了沉默,對于那個人的回歸。
肖添覺得氣氛有點尷尬,對于他這種害怕安靜的人來說。「正哥,只要有我肖添能辦到的,赴湯蹈火。」
阿力笑著,「這種事,你兩條命都不夠,還是乖乖的看著你自己手上的生意吧。」
肖添有點不服氣,「力哥,那些酒吧場子,實在太小了,我都沒有發揮的余地。」
周天正認真的看著這個叫肖添的小子,想想他也跟了阿力快三年了,當年他只是拳場的一個打手,因為特別吃得了苦,而且功夫也不錯,就跟了阿力,這兩年的場子管的也不錯。嘴也很嚴實,別看他平時嘻嘻哈哈的,「好,城爺在我們VIRGIN旁也開了個場子,三天內你讓它關門。」
肖添沒听明白,阿力的手搭在肖添的肩上,「小子,機會來了。我們正哥可不輕易用人的。」
「正哥,明白。」肖添顯得有些激動,「沒問題!」
周天正看著這個自信滿滿的年輕人,「那還不快去辦事!還有,別留任何麻煩!我喜歡無聲無息,不喜歡打打鬧鬧的聲音!」
肖添帶著一臉的興奮和激動,此時腦子里無數的點子,放把火還是直接去談判,砸場子還是搶生意……好多好多
「阿正,肖添這小子辦事是不錯,不過你所說的不想听見打打殺殺,估計這小子不一定懂。」
「我知道。」周天正回答的輕松,他喝了口茶。
「那你還讓他去?」
「阿力,這次墨西哥的生意很大。我們需要一個人,我不需要他聰明,但需要他能打,而且忠心。」
阿力不解的看著周天正,「那你還考驗肖添,他足夠擔任了。」
「我要一個听話的手下,你去提點他一下。」
「知道了。嗯,阿正,」阿力眼中帶著一絲羞澀,忽然轉換了話題,「今晚我有點事要辦。」
「什麼?」周天正第一次在阿力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阿力無奈的攤了攤手,整個人靠在了沙發上,「啊呀,女人真是煩啊,什麼紀念日什麼的,一定要我陪她啦。」
周天正歪著嘴笑著,沒有做聲。
「再說晚上也就是幾個場子轉轉,哈哈。」
周天正挑了挑眉。
「呵呵,那沒什麼我先走了?」
阿力看著周天正嘲弄的眼神,咧著嘴,臉色有點發紅,加速了出門的腳步。
看著兄弟那張尷尬的臉,周天正會心一笑後繼續拿起剛才那張紙,帶上耳機,開始一陣沉默的思考中了。
周天正有點緊張,天知道,對女人他從來駕輕就熟,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那些女人根本不在乎他的身體,她們甚至認為這更刺激,可是此時此刻他有點緊張,突然閑下來的夜晚,他想和女人來次約會,當他這樣和丫丫說的時候,丫丫有些迷茫,她轉著眼珠,想不出約會對她來說有什麼意義,因為任何娛樂,她幾乎無法參與。
〞就吃個飯吧。〞他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就把她塞進了出租車。
車後的空間有點局促,周天正緊握著女人的手,不知道是誰手心的汗,讓空氣有點燥熱。
最後出租車停在了一幢裝修很雅致的樓前,看外圍的灰牆,牆內是一片不大的草坪,擺放著一個陳舊的秋千,應該有點年頭。
走進淺綠色斑駁的正門,原來是一家西餐館,服務員將他們帶到了一間精致的包廂,包房的窗正對著草坪的秋千,周天正熟練的點餐。
〞你經常來?〞
周天正搖了搖頭,沒有作答。
丫丫好奇的看看他,〞說謊。〞因為自踏進這家店起,就覺得服務生對他們的特別優待,而且顯得畢恭畢敬。
周天正挑著眉,〞以前常來。〞
丫丫讀不出他的情緒,這個周天正似乎有很多「以前」,可是他不曾跟他提起。
服務生優雅的替他們倒上了紅酒,輕輕的走出包房,小心的關上房門。
丫丫看著眼前的紅酒,沉著透明的紅,透著淺淺的燈光,散發著誘人的果香。周天正緩緩舉起酒杯,向她示意。輕啄一口,一股苦苦澀澀的問道伴著淡淡的甜在舌尖游轉,抵達喉嚨的最深入,一股暖流順道而下,到達月復中,淺淺發熱。這個丫丫在「VIRGIN」喝到的酒不同,那是刺激的帶著亢奮的,可這個是柔柔的順滑的,讓人迷醉的,或許是環境的因素,還是人?
丫丫又嘗了一口,似乎那杯深紅色的液體有著一種誘惑。周天正看著她微微泛紅的雙頰嘴角微微上揚。
他慢慢的將手蓋在了她的手上,輕輕撫觸她柔滑的手背。丫丫感覺一股電流直竄到心髒的某個深處。血液淺淺加速的流動起來。
她轉頭看向窗外,那草坪上的秋千在昏暗的燈光下紋絲不動的錘蕩著,偶爾飛過的小鳥會在上面停滯。
突然放在丫丫手背上的男人的手緊了一下,縮了回去,丫丫禁不住回頭看向男人,男人的眼光冷冽,面露凶相,丫丫順著他的眼光落在了一個突兀的出現在屋內的陌生男人身上。這個男人裝扮怪異,一件紅色絲絨常披風,在這個不算炎熱的夜晚,這樣的裝扮似乎有點累贅。男人右耳帶著耳墜,也是奇怪的造型,紅色的碩大寶石夸張而閃耀。那個妖嬈的男人同樣也看著他,帶著嘲笑的眼神。
周天正走到丫丫面前,屈身看著阻斷她的眼神,右手緊緊握著她的肩頭,「丫頭,閉上眼楮,直到我再握住。」
丫丫看著周天正,他的眼神帶著強悍的命令,他不想讓她看到他們的對話,到底是什麼會讓周天正如此在意。她知道她只有順從的閉上眼楮,她就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