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擔心你再這樣下去又會把自己弄得在這里呆不下去,像五年前一樣自動消失。」
黑一嬌眼珠的瞳孔瞬間縮小了,但笑意卻更濃了,「不知道我又弄出什麼事情來,你的確應該擔憂這個,有我在你總是很累啊!」
「知道嗎?」密柚聖附耳︰「大多數人在大多數的地方都是可有可無的,可你,在這里,消失,會更好。」
黑一嬌手中的粉底刷被捏得快要夭折。
這時,空色過來,把手機遞給了密柚聖。
「大哥,我要到贊助商家那里拿衣服,一個鐘就成,回見。」密柚聖揚起燦爛天真的笑容說。
空色點點頭,回頭看看黑一嬌,然後坐下來,「繼續。」嘴角不自覺地又揚起來。
「那個死天生小受洪孔皇,居然把這爛攤子扔給我!」黑一嬌突然大聲嘀咕著向四處張望。
嘴的笑意迅速冷卻下來,突出冷冰冰的話,「化到一半就停下來,是這樣負責的?」
黑一嬌沒管他,邁開了腳步,「肯定又死到哪個大攻那兒去了!看我不揍扁他!」
不料空色跟上來捏住她的手腕。
「柚跟你說什麼?」
被捏得好疼,而且他好像把她的手腕當成了支點,把全身的重量都卸到她的手腕上。這樣的壓迫,好嚇人。
但她暗自保持鎮定,「沒什麼,我還得謝謝他呢,他提醒了我自己有多討厭你。」
他撫著額頭,閉著眼楮停頓了好幾秒,可是手還是緊緊地捏住她的手腕。
不舒服?黑一嬌有種模他額頭的本能,可是理智迅速把它打下來。他不舒服干你屁事!
「隨便你。但既然開始了,就得結束它。」他把她拉到椅子旁,自己徑自坐下來。
陽光下,白里透紅的偽裝也遮不住他臉上的蒼白。
怎麼比剛才還蒼白?
硬是把心中冒出來的擔憂按回去,黑一嬌冷笑說,「抱歉,我從來不是一個負責任的人。」然後她扯開嗓子大喊,「洪孔——」
突然一個巨大的力量把她扯過去,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雙膝跪地,上身掉到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里。
他的「憐香惜玉」沒變,還比以前更甚。
你這個犯賤的婆娘!剛才居然還擔心他不舒服!
右膝蓋那里傳來陣陣刺痛,可是她咬著牙忍著,抬頭瞪了他一眼,要站起來。
他伸手輕輕按住她的肩膀,「最好別動。」語氣的平淡里滿溢著威脅。
感覺到周圍異樣的眼光,黑一嬌平靜下來,她冷著臉,拿起化妝工具,繼續她的工作。
要笑才化得好看。可是笑容在踫到她總避開與他對視的眼神後,再也掛不住。
他修長的手指夾住她手指的粉底刷,輕輕地扔回化妝箱里。
她拿起睫毛夾。
他又把它扔回箱里。
「如果你也是要叫我離解凌人遠一點,那我勸你別白費口舌。」
「為什麼回來?找回自己的位置?還是,逃避?」他捏住她的手腕。
她移開他的手,「有必要問嗎?事實是我回來了。」
他輕皺眉頭,眼神移到她手腕上的紅印,「如果是逃避,不如不回來。」
黑一嬌猝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笑,「你現在是在評判我嗎?」
他沒抬頭看她,卻低頭看著她的膝蓋,因為剛才他沒控制好力度,擦破了皮。「回去。」
「回去?讓我回來的不是你嗎?!」她冷嗤一聲轉身走了。
他慢慢靠在椅背上,手背枕著眼楮擋住有點刺的秋日。
回去吧,回去自己好好擦藥,現在他已經不在可以為她擦藥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