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她只記得他像月光一樣美,而她是太陽,第一次,是她帶給他光芒。
那時候她幡然醒悟,如果是和他,她願意「拉尊升貴」踮起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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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一嬌也不知道自己在屋外的露天庭院吹了多久的風,只是覺得這樣能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一點,期間她還打了一個電話給南承賢,只要听到他的聲音,她就能找回方向。
這時,房間的門打開,他走出來,身上卻穿著睡衣。
「gongsae先生,您怎麼沒換衣服,不喜歡嗎?」不過她還是掛起溫暖的笑容問。
黑一嬌其實有點惱怒,她都出來一段時間了,他居然什麼都沒干,八成是又睡了一覺,這個人,都當了世界巨星了,怎麼沒半點自覺?但剛才已經和南承賢打過電話了。只要听過賢兒的聲音,她會變得很母愛,不然她一定會像對其他不听話的藝人那樣對他的臉破口大罵。
他低頭看著她很久,然後才「嗯」了一聲。
「沒關系,好在你這里有很多衣服。」黑一嬌說著就把高跟鞋月兌掉進入換衣室。
「這套怎麼樣?騎士風的?」
他小皺眉頭。
「這個呢?高雅型?」
他搖搖頭。
「這個雅痞型很好哦!」黑一嬌甚至出動了哄幼兒園小孩的語氣。
他不屑一顧。
「那請你進來自己挑,我一向尊重藝人的意願。」黑一嬌恭敬地做了一個迎賓小姐請的姿勢。
「……不急。」
黑一嬌幾乎是強把他拉進里面去。
里面的衣鞋帽子應有盡有。
看到這麼多名牌服裝,職業病又犯,黑一嬌直接把他撂下,看起衣服來,「請吧,穿你喜歡的,我可以根據你穿的設計發……」
耳邊傳來略急的呼吸,聲音接近喘息聲,封鎖的一個記憶又開始泄露,慢慢地溢出來。
她感覺她的背被緊緊地貼著,脖子被他的右手臂圈住,腰被他輕輕捏著。
「提醒你了。」耳邊傳來他神聖在上的聲音。
她不該忘記這點,只要跟他到一個稍微狹窄一點的空間,他就會露出狼性。
她被包圍了,不知道是被他溫熱的懷抱,還是被那些越漫越深的記憶。
————第791次吃醋————
那是什麼時候了。那晚,她被壓在牆上動彈不得。
「干嘛!」力氣不夠,聲音總得夠,黑一嬌扯開嗓門大吼。
「我吃醋了。」
她得意一笑,「怎樣,吃幾次了?」
「不準笑!」
「可以變成‘人酸’沒有?」黑一嬌調戲說。
他干脆把她的身體轉過去,繼續按著不讓她調皮。
黑一嬌的臉緊巴巴地吸在牆上,要是整過的臉,早就面癱了。
哪有人這樣表白的!?
「791。剛才的你自己知道,21。早上你和他說話一次,坐他的車一次,被他踫頭發一次……」
他還真的如數家珍一樣把那些小事情一一數出來,還很有秩序。
以前不論怎麼哄他刺激他,他都惜字如金,可是今天為了這麼個醋,他說的話幾乎可以寫成一本書了。
一開始說的時候她听得很甜蜜,可是到後面說到第100次某年某月某天某時某分某秒她的夢話里有一個「人」字時,她開始驢臉。
這個男人一認真起來確實悶騷。
「你確定要數到791次這麼浪費?」趁著他說得義憤填膺,黑一嬌轉過身來。
「嗯?」
她嬌妙一笑,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
那晚,她不知道哪一天,也不知道他們周圍發生什麼事情,甚至不記得他們是在什麼地方。那晚,她只記得他像月光一樣美,而她是太陽,第一次,是她帶給他光芒。
那時候她幡然醒悟,如果是和他,她願意「拉尊升貴」踮起腳尖。
然而只是「那時候」而已。
現在,他摟著她,可他已不是她的太陽,她也不是他的月亮。她也沒那個勇氣幻想自己是那讓他變成美麗月光的太陽。
踮起腳尖會很累很累,五年前她不是已經醒悟了嗎?
「gongsae先生,抱著新來的造型師,一向是你的趣向?」
「上網查。」他仍沒有一點要放開的意思。
不是嗎,網上塞滿了他的新聞八卦。
「我從不上網,因為不想看到某些東西。」她拉下他的手,轉過身來,直視他的眼楮。
想看不想看,她現在已經不可避免了也分不清了。
他的眼楮一如既往平靜無波,反倒映在他眼中的她的眼楮有點慌亂。面具還是不能遮蓋一切。
「陪我赴宴。」對望很久,他說。
「……」她預想的反應不是這樣的。
「大哥,晚禮服帶來了。」密柚聖毫無顧忌地打開門進來,手里拿著一套目測很價值連城的女裝晚禮服。
「我說了晚一點我要給另一個人造型!」這哥兒倆怎麼還是合著設計人的德性?!
「一嬌姐,你的社長已經答應了。」密柚聖說。
「這不可能的,我找他理論——我們社長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