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責怪
沈浩一溜煙的跑回去,端上桌子上的飯碗就往嘴里灌,「呸呸呸,這是什麼呀,好難吃。」沈浩吐掉嘴里的稀粥,隨手就把碗往地上一扔。
連翹和沈浣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沈浩扔掉飯碗。「哎呀,小弟,你干什麼,那可是阿好借的精米做的稀粥。太不懂事了。」沈浣心疼的看著地上的被潑灑掉的稀粥。剛听大姐說了,這還是去阿好三女乃女乃家借的精米,怎麼就被小弟這般糟蹋掉了。沈浣一激動就揮手打了沈浩,小少爺當然不讓,連個人就扭打了起來。
本來在廚房洗手的沈氏听見二女兒的驚呼,連阿好遞給的帕子也沒接,直接走了出來,看見地上的稀粥和破碎的碗,以及小兒子的不屑,小女兒的氣憤樣子,沈氏了然。「浩兒,你太不懂事了,都說了我們現在不是什麼夫人少爺的,是來逃難的,你還給我那麼挑剔,真是要娘揍你你才听話?」
雖然是訓斥的話,然而說的是一點氣勢也沒有,轉頭看著連翹,「你這個大姐是怎麼當的,不知道說著弟弟妹妹一點嗎?這碗稀粥摔了,晚上你就不要吃了。」
沈氏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大女兒,這更是被粗鄙漢子們糟蹋了,越看越不喜歡。一臉嫌惡的看一眼連翹。沈氏揮揮手不耐煩的示意連翹快點消失在自己眼前。
連翹只是抿抿嘴角,沒有說話,衣袋里面從山匪那里搶回來的銀子隔著手臂生疼,沈氏看見連翹又是那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大眼楮瞪著人心里發慌,忙打發了連翹走。
隨即到來的阿好想勸想攔,但看見沈氏那厭惡的表情也只好作罷了,她就納悶了,大姑娘那麼好,還為了沈氏和弟妹甘願被山匪劫走,這麼好的女兒,沈氏怎麼就不喜歡。
一個人忍住饑餓疲倦,邁著沉重的步伐,連翹一個人坐到後院的石頭上,月兌掉鞋子,用花刺一個一個的挑著腳上的血泡。
阿好端著一小碗的稀粥找到連翹的時候,就見趴在石頭上睡著了的連翹,月兌掉的鞋子也沒穿,那腳上被挑破了皮的血泡還流著血水。阿好是吃過苦的人,可就這麼看著就覺得心疼。畢竟還是個孩子呀。
叫醒了連翹,把手里端的稀粥給連翹喝了,雖然知道這麼一點也不能飽月復,好歹也是吃了一點,「大姑娘,這一路上辛苦了,你娘現在心情肯定不好,你也別跟你娘置氣,你是個聰明姑娘,你看她這不是說不讓你吃飯,卻還叫我端來給你吃了麼?」阿好滿是憐愛的看著連翹。
連翹也不說話,只是放下碗,慢慢的穿起自己的鞋子,那樣子還是在沈府里面的木訥樣子,阿好不禁疑惑,難道是自己多想了?「夫人和少爺還有二姑娘都睡下了,大姑娘今晚就和我這個老媽子湊合一晚上吧,沒有多余的床鋪了。
「恩,我知道了,謝謝。」連翹輕聲說道。
本來以為連翹不會回答自己,阿好咋一听見這一聲謝謝還吃驚不少,「大姑娘說哪里話,給奴婢用不著說什麼謝謝的。」
連翹只是用自己的眼楮悠悠的注視著阿好,也不說話,阿好覺得被大姑娘這麼一看,仿佛自己全部的精神氣兒都被吸走,自己就好像透明的一般,被人看個明白。正想說點什麼來緩解一下這奇怪的感覺。
只見連翹已經站起來準備回去了。因為腳底的血泡被挑破,連翹走的很慢,雖然大姑娘從來沒有一絲主子的樣子,但是阿好一直是個老實本分的人,主子走的那麼慢,自己一個奴婢自然不能和主子搶道,盡管很困倦,依然慢慢的走著,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就那麼慢慢得回走,咋一看還有一一點閑庭看花的悠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