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過後。
公爵府的納涼之內,一個身穿鵝黃衣裙的少女獨自坐在石凳上,白希滑女敕的手上戴著細微的鈴鐺,這鈴鐺跟桌上的魚缸微微踫撞在一起,發出細微又悅耳的鈴聲,里面的兩條紅色金魚歡快的游著。
納蘭珠兒將手上最後一點魚食慢慢放進魚缸,看著里面的金魚微微嘆息道︰「你們被困于此,為何還能如此歡快?」
這半個月讓她終究是體會到什麼是世家,從賜婚以來,她就不再是她,她僅僅只是代表著著公爵府的臉面,疼愛自己的父母也不似這般寵溺自己了,跟公爵府的安危相比,她即便是死在皇家他們也必定不會輕易的討要公道。
納蘭珠兒有些沮喪,這三年的相處讓她終究是忘記了,這是男尊女卑的社會,她的婚姻又何嘗是自己能做主的?
「你這是怎麼了?」
一聲清亮的聲音穿破納蘭珠兒的耳膜,她這才懶散的向著後方望去,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世子納蘭武德,他今天穿著一身白色繡花錦袍,手上把玩的扇子熟練的在右手上盤旋著,也許是今天有些燥熱,此時他臉上浮現出一抹潮紅。
納蘭珠兒在第一次看見納蘭武德之時,第一句話就說出︰「你長的實在是太妖孽了!」
這話倒是沒有讓她淘到半點好處,此話一出老夫人可是沒有輕饒了她,她被關在屋里抄了整整八天的女誡,此時看見這禍害再次現身這里,她不由的將頭迅速轉向一邊,就連身體也跟著向一邊轉身。
「沒有想到小妹如此小氣,前半個月發生的事情,這會還記著。」納蘭武德見納蘭珠兒刻意回避倒是也沒有生氣,反而有些捉弄這個表情極為豐富的妹妹。
納蘭珠兒微微嘟嘴,眼楮更是給他一個白眼,言語中自是有些賭氣道︰「你還說?我明明說的就是實話。」
這話一出納蘭武德笑出聲音來,拿著扇子在納蘭珠兒頭上輕輕一點,戲謔道︰「你還真是能記仇,都要嫁人了還這麼小氣。」
納蘭珠兒听到嫁人兩個字,臉上瞬間垮了下來,狠狠的瞪了一眼納蘭武德佯裝生氣道︰「我這般嫁過去,你如今可是來嘲笑我的?虧得我還叫你一聲哥哥!」
納蘭武德剛說出這話心里就後悔了,見納蘭珠兒生氣的轉過身子,更加慌張的站起身子走到納蘭珠兒身邊,焦急結巴道︰「珠兒妹妹!……你听我說,哥哥真心不是有意傷著你的心。」
「哼!」
納蘭珠兒眼楮通紅看著納蘭武德,突然站起身子向著一邊躲避納蘭武德,嘴里更是不饒人道︰「別個笑話人家也就算了,沒有想到今天還被親生哥哥給笑話了,我這心就如同被放在油鍋里一般。」
「珠兒妹妹,哥哥只是隨口說說,你若是當真了去,這讓哥哥可是如何是好!」納蘭武德臉上露出焦急之色,他此時額頭上更是浮現出一絲的汗水。
納蘭珠兒繼續佯裝生氣的躲避,心里打定注意要好戲弄戲弄哥哥,也就在這時,眼前一雙寬大白希的手上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楮,她原本想要打開納蘭武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