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見過燕問天之後,整整將近兩個月的時間,納蘭珠兒就被嚴密的監視軟,禁起來,她試圖了很多種方法,都被金雕跟烏鴉死死的看住,她心里有太多的疑問要問清楚,在她看來,武當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有這個能力。
她如今的身子已經好了有七八成了,她越來越覺得燕問天深不可測,這里的黑衣人都是頂尖的高手,訓練有素並且異常的忠誠,她就這樣被燕問天關在這里,這讓她特別不安,總覺得有些事並沒有那麼的簡單。
「小姐,請用茶。」
燕問天站起身子,只覺得眼前一黑,有些顫抖的看著底下有些發狂的納蘭珠兒,死死的咬住嘴唇,臉上依舊凜冽無情。
該死,人怎麼會這麼多?納蘭珠兒臉上露出一絲冷汗,剛剛從房頂越過就听見驚天一聲︰「斬!」
「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侍女慌張的看著納蘭珠兒,納蘭珠兒快速將頭上的金釵拿下,快速放在那侍女的眼前低聲邪魅道︰「你說我若是畫花了臉,怎麼樣?」
「知道。」
納蘭珠兒從看見柳思雨到听到她的聲音,心里卻是苦笑,自己現在就如同後院里的那些爭寵的婦人一樣,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可是,納蘭郡主剛剛保衛了東疆的百姓,怎麼瞬間就變成了叛,國之賊?」
「納蘭家族意圖謀反?」
納蘭珠兒微微愣神,心神顫抖,轉身愕然的盯著站台之上高高在上的男子,這一看卻讓她心里的怒火迅速化為,刺痛直擊心髒,她愕然的竟然將手上的劍滑落在地,捂著嘴眼里留下之時,帶著濃厚的不敢相信。
納蘭珠兒看著燕問天顫抖的後退,口中慢慢有了一絲血腥,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燕問天死死的捏著手指上的扳指,才不至于下去將她抱在懷里,他心里苦澀,卻在看見納蘭珠兒口中吐出的鮮血之時,心里異常的恐慌跟疼痛。
一針見血的直接戳到柳思雨的痛楚,原本猶豫的心思被妒火中燒,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與其說我,還不如顧著自己的好,你可知道這院外一聲又一聲的敲擊之聲是什麼意思?」
「你到底要干什麼?」納蘭珠兒失去了耐心。
納蘭珠兒再次對上燕問天異常冷傲的眼神,眼里帶著惱怒很從來沒有的恨意,眼楮微微一眯,順手將劍抽出,直至燕問天忍著淚水道︰「為什麼?為什麼?」
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話一出讓那侍女驚的差點將手里的托盤打碎,臉上強裝鎮定道︰「姑娘多想了。」
那侍衛們明顯有些遲疑,柳思雨抓住機會,快速繞過那侍衛快語對著納蘭珠兒道︰「給我快點走。」
納蘭珠兒裝模作樣的將茶杯慢慢放在侍女的托盤之中,盯著她的眼淡淡道︰「這敲鑼的聲音只怕是跟我有關系?」
納蘭珠兒差點從房梁之上掉了下來,快速踩著眾人的頭頂,直接沖到刑場之中,對著望著自己一臉擔憂的獨孤氏,嘶吼道︰「不!」
很快院落之外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敲鑼之聲,這是她這些日子以來,听到過外面唯一的聲音,這聲音讓一旁的侍女臉上快速流露出一絲的不安,這目光隨後打量在自己的身上,讓她覺得這事情跟她絕對有關。
街上的人要比納蘭珠兒想象的多,她快速閃到房頂,朝著刑場一路狂奔,心里卻是異常的緊張,讓她心跳過快,心里滿是恐懼。
「誰知道呢?」
「是。」
納蘭珠兒微微愕然,轉身隨著柳思雨向著門外走去,還沒有出門就被守門的侍衛難住,之間柳思雨快速的將玉牌亮出,低沉聲音道︰「這女人是王讓我帶出的。」圖清在多。
「納蘭家族跟跟太子意圖謀反,理應當誅,你雖為罪臣之女,卻在東疆立下功勛,這才饒你了的性命。」zVXC。
她不能賭,即便是天大的陰謀,她都別無選擇,想到風最後那個「太子」,燕問天的反常,無意是證實了這一點。
那一身黃袍加身的人,正是前幾日還對自己溫存的男子,那個武當的門主,那個護著我,愛著我的人,此時卻是殺光了我納蘭家族上百口人,為什麼?為什麼?
都是人?
柳思雨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反手將銀針刺向那侍女,這侍女還沒有出言,就昏睡在地上。
納蘭珠兒眼楮瞟向一旁恭敬的丫鬟,看著她的雙手粗糙,心里微微一頓,沒有想到就連丫鬟都是習武之人,她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眼里閃過一絲皎潔。
納蘭珠兒心里漏跳半拍,嘴角不自然微微道︰「你不會來告訴吧?」
「你這罪臣之女,納蘭將軍跟太子意圖謀反,誅其九族!今天就是納蘭家族問斬之時,皇上親自監斬!」柳思雨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納蘭珠兒手上的茶杯慢慢滑落,直到摔在地上摔的粉碎。
納蘭珠兒有些無奈的話語讓侍女反倒是有些詫異,看著納蘭珠兒有些不確定道︰「你不殺我?」
納蘭珠兒猛然轉身,腳步一瞪直擊坐在遠處高台之上那穿著一身明黃的罪魁禍首,新皇?這昏庸的皇帝必將為我納蘭家贖罪?
她眼里通紅,逆絕神功運用到了極致,快速將迎上來的侍衛斬盡殺絕,原本素色的衣袍被血渲染的嫣紅,此時顯得異常的妖艷,燕問天死死的捏著手,隨手將劍抽出扔在納蘭珠兒的腳邊,低吼︰「納蘭珠兒夠了。」
「多想了?」納蘭珠兒突然轉過臉,將那侍女死死的壓在桌子上冷聲道︰「說,你知道什麼?」
柳思雨沒有在意納蘭珠兒不友善的眼光,看著身邊露出一絲警告意味的侍女,微微有些猶豫,納蘭珠兒反倒是譏笑道︰「你怎麼又來了?不怕燕問天在將你趕出去?」
烏鴉听見滿意的回答,快速向著刑場閃去,消失在原本就寂靜的庭院之內。
那侍女心里微微一顫,自從懂事以來,我們就已經不是人了,如今突然有人說我還是一個人,一個跟她一樣的人,這讓她內心深處有些觸動,怪不得王那麼喜愛她,即便殺光了納蘭家所有人,都不忍心動她一根指頭。
刀起刀落,納蘭家上百口人的頭顱下地,血流成河,眾人慢慢讓開一條道路讓納蘭珠兒通過,納蘭珠兒第一次心里如此悲傷,渾身顫抖的盯著地上的尸體。
耳朵里面不停的傳來很多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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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那句娘,終究是沒有叫出來,喘著粗氣眼里奪眶而出,捂著頭看著眾人瘋癲的嘶吼跟狂笑出聲,盯著眾人怒吼道︰「想我納蘭家族幾代忠良,如今卻落到如此地步,你們良心何在?」
要不要告訴她,今天要問斬納蘭家族?
他是知道,真以為知道才將我軟,禁在這里。
為什麼?
「她怎麼樣?」納蘭珠兒有些擔憂,柳思雨臉上微微有些不自然︰「她沒有事,還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納蘭珠兒看著那侍女道︰「我殺你干什麼?我們都是人不是嗎?」
她不停的告誡自己,這並不是真的。
納蘭珠兒听到這話,心里異常的煩悶,早就將柳思雨甩掉,看著不遠處的刑場,很快就听見號角聲,她眼里終究著急的流了出來,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那侍衛眼里露出一絲疑惑,原本想要解開納蘭珠兒的黑色的斗篷,就被柳思雨厲聲︰「你連王的女人都想看?不要命了嗎?」
侍女有些猶豫了,這個時候不遠處走來一個妖媚至極的身影,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劉柳思雨,她從听見要問斬納蘭家族起,心里有異常的亢奮,她不知道,納蘭珠兒知道多少,但是此時她覺得自己要贏納蘭珠兒太多。
眾人很快安靜下來慢慢後退,更是驚慌的看著她手中的劍。
兩人剛走不久,烏鴉盯著納蘭珠兒遠去的身影,嘴角慢慢露出一絲冷笑,對著那侍衛道︰「王若是責問,知道怎麼說嘛?」
「謀反?」納蘭珠兒大笑出聲,看著燕問天眼里含著淚水,怒火攻心之下竟然眼前一黑慢慢向著身後倒去,心里卻如同死了一般,在也沒有了半點溫度。
「千真萬確,你若是不相信,可以隨我出府一看。」柳思雨臉上露出一絲陰笑。
「我隨你出去。」
「納蘭珠兒,你居然還在這里?」
「姑娘,你不要听她的。」那侍女臉上露出焦急,納蘭珠兒陰狠的瞪著侍女,一把將她甩來,指著柳思雨顫抖道︰「此話當真!」
那侍女原本驚慌的臉頰快速的沉寂下來,看著納蘭珠兒露出一絲無奈︰「主子即便是要了奴才的命,也是應該的。」
她腦海快速閃現出,在桃樹下笑的一臉欣然的母親,那個含著眼淚給自己穿上嫁衣的母親。
想起父親每次都氣的發怒的樣子,卻一次都沒有舍得打過我。
柳思雨微微嘆息,一臉同情的看著納蘭珠兒低笑道︰「我有時候還真是羨慕你,不知者無罪啊。」
納蘭珠兒臉上微微有些錯愕,起身盯著那侍女道︰「好吧,你贏了。」
還有,哥哥,那個將我護在身後的哥哥。
悲涼的恨意滔天的從內心深處滋生出來,她恨那個穿著黃袍一臉冰冷的燕問天,那個至始至終都只是在利用自己,從來就沒有愛過我的男人,那個將納蘭家族百余人死于刀下的至高的人。
納蘭珠兒,你真傻啊,你居然一直被他騙到現在,才知道他真正的虛假的面目,直到你失去了至親之人才知道他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