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當然不會這麼容易就讓穆斯年帶走花未眠,他都差點就強上了,怎麼可能甘心放手?
「你是誰?」他厲聲問穆斯年,那副樣子,著實有些無恥。
軍長大人在笑,一笑傾城,嚴清都差點被他的笑迷暈了。
他的唇一抿,透露了一絲自己的情緒。
再然後,給丁桑打了個電話。
你女乃女乃個熊,你也沒資格生氣好吧!
原本是應該生氣的,可是穆斯年的心底卻是沒由來的心疼,很疼很疼。
「你敢!」嚴清看他要上前,立即一步跨過去,試圖阻止軍長大人繼續上前。
人心太復雜矛盾,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他在生氣。
穆斯年松了口氣,卻沒有走開,「你能開一下門嗎?我把東西給你。」
最後當然是帶她回了家,後續的發展也出乎了她的意料。
「你開一下門。」
「我靠!」丁桑直接先爆了一句粗口,「花未眠你能耐了啊!你居然敢趁著我不注意偷偷溜出去找男人!你是不是翅膀硬了欠收拾啊!」
「不好!」丁桑現在氣得恨不得殺到這邊來,可是一想這邊有個軍長大人在,自己來了也討不了好,就說︰「眠眠,你沒事吧?」
「桑桑?」
花未眠知道自己身旁的這個男人在生氣,可是她卻找不到理由去安撫。
花未眠沒有回頭看,但是她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自己,直到自己關上浴室的門。
在找到她的那一刻,她也不知道他有多慶幸——
丁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忽然就覺得很想哭。
幸好,什麼都沒有發生。
忽然沒有了平時的躁動,也不再那麼氣憤,她只是坐在那里看著,好像只要有他在,就一定不會出什麼事情。
「你不告訴我你是誰也可以,那就給老子滾蛋,有多遠滾多遠!」
「那就好!」丁桑松了口氣。
如果眼神真能殺人的話,現在嚴清已經碎成了渣渣。
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才會用這樣極端的方式,去知道別人是否在乎她。zVXC。
直到,穆斯年來敲門,「眠眠,你在里面嗎?」
穆斯年什麼都沒說,看不出生氣也看不出不生氣,他就那樣專心致志地開著車,一路上都沒有轉頭看她一眼。
穆斯年站在原地,眼底的光芒在劇烈地晃動。
我多害怕我晚來一步,發生了我這輩子都不想直到的事。
已經到底的嚴清,還不肯認輸,嘴里說著各種找死的話。
常年混跡娛樂場所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現在他知道,這個人就是穆斯然的哥哥。
車里的花未眠坐了起來,穿好自己的衣服,抱著自己的雙膝,安安靜靜地坐著。
好不容易走到了門口,她打開一條縫,看到穆斯年站在那里,手里拿著她的睡衣和衛生棉,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你應該需要。」
桑桑,不要為我哭。
軍長大人笑得更加嚇人,俯身一把揪住他的頭發,低沉的聲音帶著致命的危險︰「是不是誤會你還是和你父親去說吧。」
穆斯年幾乎沒有看嚴清,他也在看她,目光里有責備,但更多的卻是溫柔的安撫。
她把電話還給穆斯年,起身去洗澡。
丁桑後知後覺地記了起來,今天花未眠來大姨媽!
她不說話,他就繼續問︰「你還好嗎?沒事吧?」
穆斯年上下掃了他一眼,眼神驟然變得鋒利。
穆斯年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到車子旁邊,打開副駕駛座的門,直接將人抱了出來。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剛剛自己的叫囂,還有對車里的女人做的事,對方都親眼看到听到,解釋其實就是掩飾。
如果不是因為他在外面有女人有孩子,你會氣到失去理智嗎?
花未眠盯著那片白白的東西,心口又酸又痛。
「沒事啊!」
「我很好,你不要擔心我,早點睡,晚安。」
話音落下,他直接一腳踢了過去。
眠眠,我是有多不好,才會讓你走上這樣的路?
都是因為你,我變得不像自己。
本來就不會發生什麼,她也知道不會發生什麼。
花未眠甚至都沒有看清楚穆斯年到底做了什麼,只听到嚴清慘叫了一聲,然後就看到嚴清被摔到了一邊。
丁桑︰「……」
「你是誰?你敢踫老子!信不信老子叫人鏟平你全家!」
「對啊!你現在好好的!」丁桑氣不打一處來,「幸好你現在好好的,你要是不好好的,穆斯年還不扒了我的皮啊!花未眠,你氣死我了你!」
穆斯年︰「……」
花未眠理不清自己的情緒,就只好那樣安靜地看著他們。
可是花未眠,你為什麼不想想,到底是誰讓你陷入目前的這個困境?
軍長大人終于不淡定了,冷冷笑著,用一種十分高傲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嚴清,回去告訴你父親,打你的人是我,穆斯年,隨時歡迎你們嚴家帶人來鏟平我們穆家。」
花未眠愣了一下,遲疑地問︰「什麼東西?」
是我太不乖。
嚴清在听到穆斯年三個字的時候,就徹底傻掉了。
軍長大人常年在部隊里,經受過多少歷練?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完蛋了!
「呃?」
嚴清又是一聲慘叫,隨後就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可是花未眠卻在這個時候,笑嘻嘻的說︰「桑桑,你真的太笨了!」
軍長大人不說話,只是看著她。
對于穆斯然他一直不覺得有什麼,只是大家每次提到穆斯然的時候,就會說起他的那個大哥——
花未眠這個時候非但不求饒,還笑了笑,「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對于她的行為,似乎也不生氣。
——
他對嚴清說︰「我會滾,但是帶她一起。」
如果不是因為他沉默不解釋,你會這麼憤怒嗎?
穆斯年沒有阻攔她,只是站在她的身後,一直靜靜地看著她。
他一直很想見見那個叫做穆斯年的軍長到底是何許人也,今天晚上,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見到了。
眠眠,眠眠……
丁桑差點把手里的手機給扔飛了,「你真的找男人了?你真的要和那個男人生孩子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脾氣,忽然從他手里奪過了東西,直接就扔在了他的臉上,「穆斯年,這樣有意思麼?」
「我能有什麼事啊,我好著呢!」
嚴清直接開了車門下來,身上的衣服還有些松松垮垮的,褲子倒是穿得十分完整。
穆斯年看了她一眼,隨後將電話遞給了她。
可能他們都被她的突然失蹤給嚇壞了,所以都忘記了這件事,以至于現在她自己提起來,他們才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花未眠在浴室呆了很久,閉著眼楮蹲在地上。
或者說,她不想去安撫。
她不想出去。
花未眠看了他一眼,說︰「沒有啊,我是找男人了,但是沒有和男人那個拉。」
但是他們怎麼會有可比性呢?
他說︰「我是誰還不需要告訴你。」
「就算我真的要找男人,也不能選今天對不對?我今天只是去試一下感覺,下次再來真的。」
好張狂的語氣!
現在已經很晚了,又是在十分偏僻的地方,嚴清的叫囂在這寂靜的夜里,分外清晰。
丁桑急壞了,一听到花未眠已經回來了,立刻要求要和花未眠說話。是傾被聲。
「……」
可是,也是因為你,我如此安心。
「眠眠——」
「好了好了,我錯了好不好?」
怎麼會不在里面呢?況且他一直就在外面,自己有沒有出去,他會不知道麼?
她站起來,卻差點有跌回去,蹲得太久,兩只腳都麻了。
他和穆斯然說不上熟,有幾次因為女人有過口角,所以也就多了解了一些。
軍長,穆斯年。
她不想看到那個讓自己淪陷,又狠心欺騙過自己的人。
「有啊!」
花未眠現在是一點都不敢囂張了,乖乖靠在他的身上,配合著他的動作上車。
她一定不知道,在他听到丁宴沉說她出去找男人的時候,他有多害怕。
穆斯年站在邊上,即便是沒有听電話,也可以听到那邊的人在說什麼。
她只是想試試,自己到底會是什麼反應。
丁桑翻白眼,奈何這邊看不見,「眠眠,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嗎?我是問——你有沒有真的找男人啊?嗯?」
「穆大哥,那個……誤會誤會,我其實沒有想怎麼樣……」
他剛剛清楚地听到她說︰這次只是試一下感覺,下次再來真的。
他的語氣已經有些著急了,花未眠怕自己再不說話,他可能就會直接進來了,于是就說︰「我沒事。」
而嚴清是什麼人?一個常年混跡娛樂場所的人!手上能有多少力?
「你忘了早上我為什麼進醫院啊?」
花未眠飛快地掛了電話,她一直在笑,可是她的眼里分明有很多的難過。
但是,也是這一秒,他才知道——
到家之後,穆斯年並沒有說什麼重話,只是將她從車上抱了下來,然後抱到了樓上的房間。
花未眠冷笑,「你不用容忍我,你要是覺得我不好,那你就去找向隨雲啊,我們離婚好了!」
穆斯年赫然抬頭,不是震驚,而是憤怒。
她居然把離婚說得那麼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