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年看著她,也覺得自己的心口在痛。
她皺著眉頭,明明很傷心難過的樣子,卻還要裝作不知道晚上自己的心會痛。
眠眠,眠眠……
他再也說不出別的話,只能安安靜靜地抱著她,給她一個懷抱。
很多時候,人難過了,她需要的就是一個溫暖的懷抱,而不是你大篇很有道理,卻沒有實際意義的安慰。
花未眠靠在他的身上,漸漸地就覺得困了。
什麼時候到床上去的已經不記得了,只知道自己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在他的懷里。
他好像沒睡,因為她稍稍地動了一下,他就更緊地抱著她,聲音有些沙啞,可能是躺著的原因︰「乖,睡吧。」
她沒睜開眼楮,挪了下自己的身子,靠得離他更近了。
而後,又沉沉睡去。
——
即將天亮的時候,她因為肚子有些不舒服,想要起來上廁所,就醒了過來。
但是這一次,她發現自己的身邊沒有人。
穆斯年,不知道去哪里了。
起先還以為他可能是去上廁所了,于是花未眠就想躺在床上沒有立即去洗手間。
但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他回來,她就奇怪了。
帶著一肚子困惑從床上爬起來,趿拉著拖鞋慢悠悠地朝著洗手間走去,還沒到的時候,隱約听到左邊有聲音。
她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有些被嚇到,一下子就清醒了許多,提高警覺朝著那邊走去。
等到走近了,她才听清楚,在說話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穆斯年。
電話那頭的人她自然是不知道了,許是怕吵醒她,軍長大人將聲音壓得很低,她只能模模糊糊地听到他在說‘是,我知道了’‘好,我會注意的’。
他的語氣是花未眠沒有听過的,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但是她下意識地就往向隨雲那邊想去了,這麼晚了,應該是她的電話了吧?而且不能讓自己听到的,也只有她的電話了吧?
花未眠不動聲色,慢慢地轉身進了洗手間,上好廁所,回到了床上。
剛躺下,就听到穆斯年踩著輕微的腳步聲,回來了。
她輕輕扯了下唇角,想笑又覺得自己笑不出來。
身邊的床塌下去一大塊,穆斯年躺下來,給兩人都蓋好被子,隨機擁著她入睡。
可能是因為醒著,也可能是因為心底有些小疙瘩,所以她的異樣,很快就被軍長大人給發現了。『』
「眠眠?」他似是在試探,沒有直接說什麼。
花未眠不回答,也不動,假裝自己是真的睡著了。
但是穆斯年顯然沒有放過她的準備,單刀直入︰「眠眠,我知道你醒著。」
自己去接電話之前,抱著她,她都是全身放松的。
而現在,她是全身僵硬,自己稍稍感覺一下,就能感覺出不對勁。
她怎麼了?
「是不是還難過?」他貼在她的耳邊,問得那麼溫柔。
花未眠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肆意冷笑,「我沒事。」
「眠眠——」穆斯年將她轉了過去,兩人在黑暗中面對面,他的眸子好像會發光,花未眠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在盯著自己,他的眼神里寫滿了不相信。
「我不知道丁桑和你說了什麼,但是如果你難過的話,你就告訴我,需要我做什麼,你也可以直說。」他說得一本正經,鄭重其事,不像是隨便說說的呢。
可是穆斯年,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我現在最需要你做的,就是解釋清楚你和向隨雲還有笑笑之間的關系嗎?
「眠眠,我們是夫妻,你有話不要憋在心里。」他模著她的臉,口氣之中有了無可奈何,「我只是個人,你不說的話,我猜不到你心里在想什麼,告訴我好不好?」
「我真的沒事。」花未眠依舊是那種不冷不熱的口氣,好似面前的這個人,不是她最親密的人。
可是,她分明听到他說︰眠眠,我們是夫妻。
真是諷刺!
穆斯年沒有辦法了,如果她不打開自己的心,那麼他就算再花個十年二十年,也不可能走進她的世界。
眠眠,到底是什麼,讓你對我如此排斥?
——
兩人一夜都沒有睡好,早上的時候花未眠開始犯困,而穆斯年卻按照自己一貫早起的習慣,起床了。
並且,他試著叫花未眠起床。
某只二貨的起床氣有些重,任由他叫了幾遍都不回話,煩了就直接抄起一個枕頭丟了過去,「大清早得擾人清夢,穆斯年你找死啊!」
軍長大人皺起眉頭站在床邊,對于她此刻的睡醒和爆粗口,毫無想法。
「眠眠,起來吃早餐。」
他的耐心換來花未眠的撅,某人翻了個身,直接背對著他,當他是空氣。
好吧,軍長大人徹底無奈了,也無語了。
正好心里想著昨晚的那個電話,原本想先陪她在這邊玩一下再去辦事,現在看來,還是先去辦事好了。
這只小豬這麼會睡,可能自己回來,她都還在睡覺。
一切準備好,又回頭看了她一眼,果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哎,這可怎麼辦好。
軍長大人一路笑容滿面地出門去了。
可是他不知道,她一出門,花未眠就醒了,雖然不是十分清醒,但是睡意其實沒有了。
她睜著眼楮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腦袋還有些暈,旁邊的電話什麼時候響的已經她不知道,只覺得那鈴聲比穆斯年早上叫自己起床的聲音還要討厭。
「喂——哪位?」她的口氣不算很好,來電號碼也沒有看,直接接起來就說話了。
那邊安靜了一下,然後就是一道讓她徹底清醒的聲音︰「你好,我是向隨雲。」
花未眠‘噌——’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如果說前一秒還半醒的話,那麼這一秒就全醒了,而且比平時都清醒!
「你找我什麼事?」她發現自己比想象中的要冷靜,那種之前還有的罪惡感,今天也沒有了。
怎麼回事?難道自己變壞了?
向隨雲輕聲笑了笑,說︰「我也在迪拜,和你住一個酒店,我想請你吃個飯,可以嗎?」
她的語氣搞得兩人很熟一樣!。
花未眠一陣惡寒,原本想要拒絕的,不過好在今天腦袋還算好使,她明白過來了——
向隨雲就是故意找穆斯年不在的時候給自己打電話,說要請自己吃飯。
她,是在挑釁自己嗎?
這個時候,花未眠也突然明白了過來,向隨雲並不像表面那麼好,她其實一直都在算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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