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再出來,皇帝皇後已經離開了,只有常公公奉命守在原地︰「逸王妃,皇上公務纏身,已經回御書房了,皇後娘娘身體不適回寢宮歇息,你們趕緊隨老奴去鳳儀宮拜見太後娘娘吧!」
雖然是一臉諂媚的笑,卻也沒有掩蓋他眼底深深的鄙夷,而且,這鄙夷比起當初更深更濃了。浪客中文網應該是覺得她太沒腦子,居然在嫁入皇家的第一天就上演這麼一出氣壞了皇帝皇後,以後肯定沒有發展前途,所以根本懶得和她太過虛與委蛇了吧!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那就有勞常公公了。」季悠然微微一笑,對他斂身點頭。
常公公趕緊轉身帶路,季悠容這時也靠攏過來︰「姐姐,你惹父皇生氣了。」
「有嗎?我只是實話實說啊!」季悠然眨眨眼,一臉無辜。季悠容氣得臉兒一白,剛想說話,季悠然已經轉身到了鳳煜銘跟前,「王爺,我們去見皇祖母吧!」
「好啊好啊,終于不用在這里呆了!」鳳煜銘立即跳了起來,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跑。
見狀,季悠容氣得直發顫。「太子你看!他們……他們居然……」按照道理來說,他們是太子太子妃,地位比那兩個人高出不知道多少,他們應該乖乖站在一旁等他們先走了才能跟在他們後頭出去才對啊!
太子卻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就別開頭︰「二皇兄心智不全,本就不懂多少規矩,只要不是太過鄭重的場合,就連父皇母後都不會太過管束他。加上皇祖母一直十分疼愛他,現在知道是要去那邊,他當然高興得忘形了。」
被他冷冰冰的語氣刺得一怔,季悠容委屈的咬唇,一雙桃花美目里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只可惜,太子根本沒有再多看她一眼,便整整衣服︰「走吧!別讓皇祖母久等了。」
「……是。」
且說季悠然和鳳煜銘這邊。兩個人手拉著手在皇宮里奔跑,直接將常公公扔在身後。很快來到鳳儀宮,也不等門口的宮女進去通報,他便拽著季悠然闖進門去,興高采烈的大叫︰「皇祖母!」
「銘兒,你來了?」立即一個略帶滄桑的聲音傳來,太後娘娘在兩名宮女的攙扶下過來了。
「皇祖母!」
見到她老人家,鳳煜銘趕緊松開握著季悠然的手,一頭撲進老人家的懷里,脆生生的又叫了一聲。
「銘兒,我的好孩子。」太後娘娘也一把抱住他,慈祥的老臉都笑成了一朵花。祖孫二人親熱了好一會,太後娘娘才松手點點他的額頭,「你這個孩子!都這麼大的人了,媳婦都娶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兒似的不知輕重?」
鳳煜銘垂頭傻笑︰「兒臣就是喜歡皇祖母嘛!」
太後娘娘一听笑得更開心了。便打趣道︰「喜歡皇祖母,那你喜不喜歡你媳婦啊?」
聞言,鳳煜銘身體微微一僵,悄悄偏頭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季悠然。季悠然也心口一繃,心跳微微加速。
發現他的小動作,太後娘娘頓時嘴角翹得高高的︰「你說呀!你喜歡皇祖母,那喜歡你媳婦嗎?這媳婦長得可真漂亮呢!」
「喜、喜歡。」低下頭,鳳煜銘小小聲的回答,臉頰上罕見的浮現一抹紅暈。
「喲~」太後娘娘立馬樂了,「真的嗎?你喜歡她什麼呀?」
「她長得好看啊!而且對兒臣好好,昨天晚上還親手做了桂花糕給兒臣吃呢!好好吃!」說起昨晚的事,鳳煜銘的眼楮閃閃發亮,「而且,今天早上平公公不想讓兒臣睡懶覺,她也給攔下了。她好好的!和皇祖母您一樣好!」
原來他知道?听到後面的話,季悠然心里一陣猛跳。
「是嗎?」這些事應該早就听說了,太後娘娘瞧了眼季悠然,再回頭看著孫兒,「那麼,皇祖母和她,你更喜歡誰?」
「這個……皇祖母!」想了想,鳳煜銘就大聲肯定的給出答案。
太後娘娘聞言眼楮笑眯成一條縫,當是對他的答案十分滿意。便拉著他回去坐下。季悠然這才福身行禮︰「兒臣見過皇祖母。」
「起來吧!」太後娘娘笑道,也對她招招手,「好孩子,你過來。」
「是。」季悠然慢慢走過去,太後娘娘便也執起了她的手拉著她過去坐下,又上下打量了她一通,滿意點頭,「嗯,的確是個好孩子,長得眉清目秀的,是個賢妻良母的料子。」
賢妻良母?听到這四個字,季悠然差點噴笑了出來。不過,當著太後的面,她只是不勝嬌羞的垂下頭︰「皇祖母過譽了。您氣度雍容儀態萬千,和您相比,兒臣實在是慚愧之極。而且——」起身跪下,「兒臣不良,今早沒有按時叫王爺起床進宮拜見父皇祖母,反而由著王爺的性子睡到現在,是兒臣不對,兒臣甘願領罰!」
「你這個孩子!」太後娘娘搖搖頭,趕緊示意左右宮女扶她起來,再次將她拉到身邊坐下,「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銘兒他脾氣大,床氣也重,哀家知道。就是平公公他們也難得叫他起一回早床呢,更何況一個初來乍到的你?這事必定是銘兒稀里糊涂又鬧了一場,你拗不過,才只得隨他的。那些下人就好亂傳,只把原因推到你頭上,哀家可還沒老糊涂呢!你就放一百個心,這件事哀家不會怪罪,一會哀家也去和皇上說說,讓他不要怪罪于你。」
「那就多謝皇祖母了!」好容易等到這句話,季悠然連忙擠出滿臉笑意,「皇祖母您真好!」
有些話,一個人說還好。但如果兩個人都這麼說,那就真真是對她莫大的肯定了。听到這話,太後娘娘心情大好,也握緊了她的手和她相對而笑。
當太子夫妻走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當即,太子妃的臉色又變了。太子也微微頓了一下,就上前來躬身行禮︰「兒臣見過皇祖母。」
見他行禮了,太子妃卻怔愣一下——上面那個位置上,除了太後娘娘可還坐著季悠然他們兩口子呢!但是,他們就這麼坐著,手拉著手,根本沒有站起來避讓的意思。
前方太子行完了禮,發現太子妃還沒有動靜,立即回頭看了她一眼。冷冷的眼神讓她一個激靈,趕緊屈身,懷著滿腔的不情願對那個穿著她的衣服坐著她將來位置的異母姐姐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