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練見狀，微微一笑，順手一丟，就把那人給丟在了她的腳下。
「這是我送給你的新婚禮物，你還滿意麼？」縛練拍了拍手，似是怕那人弄髒了他的手一樣。
顧雲溪輕睨了他一眼，「你不是說要報恩的麼？」
沒錯，這個被他當作禮物送她的人，正是她尋找了許久的玄歌，是那個差點兒害她失手殺了玄陌宸的罪魁禍首。
此刻，再次見到他，一股滔天的怒意在她的心里慢慢地醞釀著，聚集著，蓄勢待發。
縛練雙手環胸，一派悠然自得，「我不是已經報恩了麼，讓你們一家人團聚！」
聞言，顧雲溪差點兒就朝天翻起了白眼。
尼瑪，這就是他報恩的方式！
她早就有種預感，他是不會真的想要報什麼恩的，果然沒有猜錯。
這個狡猾的魔頭！
「那我倒是謝謝你了。」她朝他微微笑了笑，卻是皮笑肉不笑，然後又道︰「那現在是不是該輪到我報仇了？」
縛練朝她伸出了一只手，做出了一個「請便」的姿勢。
見狀，顧雲溪終于笑了，然後她扭頭望向了已癱軟在地上的玄歌，眸光倏地變冷。
「王嫂，對不起！」玄歌輕聲說道，俊逸的臉上寫滿了愧疚之情。
一句對不起，把顧雲溪壓抑在心中的怒火一下子點燃了，「對不起？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掉你曾經所做的一切麼？」
此刻，如果她手中有刀的話，她恨不能立即就將他給千刀萬剮，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泄她的心頭之恨。
「對不起……」玄歌只是不停地說著對不起，根本無力反駁。
他知道自己犯了錯，而且是永遠也無法彌補的錯！
這段日子以來，他每天都躲在不見天日的地洞中，每天都在深深的自責中渡過，每天只要一閉眼，滿腦子就是遍地的尸體與血流成河的鮮血，還有差點被他害死的玄陌宸。
其實，他最初的本意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卻不想，到了最後，竟發展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如今，他除了說對不起，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就算眼前這個被他稱為王嫂的女人真的想要殺他，他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抗的。
蛇靈殿被毀，蛇靈一族幾乎全部滅亡，他已經找不到可以繼續活下去的理由了。
「你——」顧雲溪面色鐵青，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做些什麼了。
她想要立即就殺了他，為玄陌宸報仇，為蛇靈殿死去的那麼多無辜蛇女們報仇。可是，握緊的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卻始終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當一個人的感情聚集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已經尋不到一個爆發口來發泄了。
「你跟我來！」她瞪了他許久，突然伸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襟，然後就把他往出口的方向拽去。
縛練望她們離去的背影，並沒有跟上去。
顧雲溪把玄歌一直拖到了溶洞，拖到了那個石台上，然後一把他用力地推到了玄陌宸的跟前，「要說對不起，你就跟你的大哥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