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灝然白了一眼蹭在他身上的娘親,他才五歲的小孩啊,為啥反倒變成他照顧她了?娘親果然虛長了二十幾年,冷灝然牽著冷如瞳的手淡淡淡地道︰「走吧。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喂,你那神馬眼神,你娘我現在找不到你爹,你就是我的男人,你不照顧我誰照顧我。」冷如瞳任由著細女敕的小手牽著自己,智商測試兩百iq的孩子,從小就得開發他獨擋一面的本事。
「你就算找到了你男人,我也會照顧你的。」冷灝然看著滿地的尸首皺了皺小巧的鼻子︰「這兒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這麼多死人。」
「不是亂葬崗,就是剛發生過戰事唄。」冷如瞳抬起腳跨過一個尸體,眼尖地看到自己兒子的腳踢到了一個碎裂的頭骨,趕緊尖叫一聲︰「冷灝然,前方危險。」
冷灝然一個側身,抱著冷如瞳閃了過去,身影從那還帶著血的頭骨之上掠過,衣襟未沾到絲毫。
「快走快走,離開這鬼地方,繆博士的技術真不靠譜,竟然把我們落在這死人堆里。」冷如瞳催著冷灝然快走,可他們腳步依然走得很快了,還是沒有走出這片死人堆。
「媽,這兒的人命都這麼不值錢嗎?怎麼死這麼一大片?」冷灝然微蹙著一雙小劍眉,好看的小嘴唇緊抿著。
「估計是發生了大戰,我記得我離去時這兒很少發生戰事。」冷如瞳突然良心發現踢偏一個尸首的頭顱看了一下︰「不像是戰事,好像是被人橫刀砍斷脖子而亡,真夠殘忍的,這麼多人…」
冷灝然淡淡地回了一句︰「看來這里的人命真不值錢。」他得先想辦法賺錢才行,冷灝然邊思索著邊拉著冷如瞳快速往前走,一張巧奪天工的瑩潤小臉上是和年齡毫不相符的深沉。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終于走出了死人堆,兩人找來柴火點燃,燒去身上的尸臭味兒。
「兒子,你餓不餓?」冷如瞳終于有了做為娘親的自覺,打算去給兒子弄點吃的。
冷灝然朝她露出可愛的笑容,露出兩顆小虎牙︰「我知道娘親你餓了,我去弄只野鳥來。」因為走出了死人堆,他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站了起來便朝著樹林走去。
冷如瞳樂得輕松地躺了下來,抬著看著稀疏的星空,她的夫君在哪里,這麼大的地方,她要上哪去找?惆悵啊惆悵。
過了一會冷灝然就提了幾只小鳥回來,連毛都已經剃光了,不愧是她兒子,辦事利落,快狠準。
「娘,回來有什麼感覺?」冷灝然和冷如瞳一人叉著一根小鳥在那烤著,冷灝然好奇地問冷如瞳,雖然智商超高,但總歸還是有小孩兒的好奇。
冷如瞳偏著腦袋想了想道︰「就感覺離你爹很近了。」
「看來你是真的很愛我爹。」冷灝然撇了撇嘴,他倒想看看那讓娘親日日牽掛的男人到底是何樣,能生出他這樣優秀的兒子,也屬不易。
「當然咯,要不然我干嘛非要回來。」冷如瞳理所當然地回答。
「可是你連我爹是誰都不記得了,不覺得很坑爹嗎?」冷灝然想到這就滿頭黑線。
說到這冷如瞳就氣得咬牙︰「那能怪我嗎?都怪那該死的繆博士竟然給我吃忘情水!還好我記得你爹是這兒的人,沒關系,你娘我一定會憑直覺找到你爹的。」
冷灝然翕了翕嘴︰「千萬別弄錯了,這可不是好玩的。」
「沒那麼容易弄錯,你爹一定是個風華絕代,玉樹臨風,指手天下的曠世美男,這年代這樣的男人肯定很少了。」冷如瞳把鳥兒翻了個身,沒所謂的說。
「冷姑娘你可真樂觀。」冷灝然把烤好的小鳥遞給冷如瞳︰「你先吃。」
冷如瞳不客氣地接了過來幸福地道︰「有兒子真幸福。」
「真的嗎,那為何拼死拼活也要來找男人,帶著兒子過一輩子不就成了。」冷灝然撅了撅嘴,小臉一臉不滿。
「娘是為你著想,單親的孩子心里不健全。」冷如瞳白了他一眼,知道要回來泛黃平原,明顯是他自己比她更高興,這會還表現得一副很不樂意的樣子。
「好吧,我承認我也想見父親。」冷灝然大方地承認,小嘴咬了咬烤得金黃的食物,開心地吃了起來。
兩人吃飽之後躺在火堆邊就睡著了,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過來,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看到一大批的人夾帶著包袱細軟,逃命似的朝他們這邊奔來。
冷如瞳一個旋身爬了起來喚了聲︰「冷灝然,快起來,有狀況。」
冷灝然猛地一個燕子驚潭蹦了起來,雙眼還有些迷糊地看著傳來腳步聲的前方突然瞪大了眼驚訝地道︰「這是所謂的逃難麼?」這種情況在現代可是只有在電影中才能看到。
他烏黑的雙瞳里明顯透露著興趣︰「娘親,我們也一起逃吧。」
「傻孩子,逃難有啥好玩的,看別人逃難才好玩。」冷如瞳拍了拍衣裳︰「不過你既然想逃著玩,那就一起逃唄,反正我們身無分文。」
冷灝然猛地點頭︰「混里面說不定還能撈點吃點。」
「喂,冷灝然,做人不能這麼無恥,人家都已經在逃難了怎麼能趁火打劫呢搶吃的,頂多撈點銀子。」
冷灝然嘴角抽了抽,貌似你搶人家逃難的銀子更無恥吧-_-||。
冷如瞳抬眼看著那一群人潮,這到底是發生了何事,難不成國家被吞了?
「喂喂喂,你們慢一點逃,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一大波人潮火急火燎地沖過他娘倆,冷如瞳趕緊抓住冷灝然,別把他倆給沖散了。
沒人理她的問題,只顧抓緊著自己的包袱拼命往前逃躥。
「娘,快逃快逃,肯定後面是有什麼洪水猛獸。」冷灝然拉著她就跑,興奮地混進潮亂的人群當中,追上一個正在逃命的大媽嘻笑地問人家︰「老女乃女乃,我們為什麼要逃啊?」
大媽本來不想搭理他,哪有人連自己為什麼逃命都不知道的,再一看他那可愛的小俊顏,立即臉上笑開了花︰「小孩兒長得可真俊,唉,你快逃吧,被那暴君抓到了就死定了,生得這麼俊可就白長咯。」
「什麼暴君啊?」冷灝然繼續好奇地問。
「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昨兒個已經殺了靈霄城幾千號人了,你們從哪來,這都不知道?」大媽這才發現跟著小俊孩的還有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她邊跑還邊打量著他倆,不像是逃難的,反難像是來玩鬧的。
冷灝然露出甜甜的笑容︰「我和娘親來游玩,迷路了。」
「你們要去哪兒?」
「去找我爹。老女乃女乃知道哪兒有風華絕代,玉樹臨風,只手便可翻轉天下的絕世美男麼?」冷灝然天真無邪地問。
大媽一難大便色︰「我活在村里這些年,沒見過這樣的。」
「她見識少,我知道哪兒有…北生國的皇上和幾個王爺,全是絕世美男,還有逆天國的九千歲,那可是這泛黃平原上的第一美男,就連追我們的暴君,听說也是個迷人心魄的妖孽。」旁邊一逃難的丫頭趕緊賣弄地說了起來。13acv。
冷灝然微蹙起眉來轉過頭問冷如瞳︰「娘,你不是說這樣的美男沒幾個嗎?現在咋辦,這麼多!」
「她亂扯,那丫頭沒見過世面,是個殘花在她眼里也是美男,這世上風華絕代,玉樹臨風,只手翻天的絕世美男就只有你爹,其他都是渣渣。」冷如瞳冷哼一聲,不以為意。
「問題是這麼多美男,哪個是我爹,哪些又是渣渣?」
「這個問題不要問我。」
「那問誰?」
「見了之後,我的第六感會告訴我的。」冷如瞳反過來拉著冷灝然跑,敷衍地堵住了小屁孩的嘴,竟然在這片土地上有這麼多美男,難怪自己心心念著的都是這泛黃平原。
冷灝然不禁滿頭黑線…娘親的第六感…就跟她的方向感一樣…
「糟了,貌似走錯路了,我們怎麼跑這里來了,他們人呢?」前面已經沒了路,是一懸崖,冷如瞳這才緩過神來,後面已經沒了人潮!冷如瞳滿頭冷汗尷尬地看向冷灝然︰「你怎麼不提醒我!」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第六感到底靠不靠譜。」冷灝然揉了揉鼻子,拉著她往回走。
「女人天生對方向就沒感覺,但是你放心,娘對男人非常有感覺的。」
問題是你連你男人是誰都不知道,這亂來感覺豈不是更坑爹…冷灝然想著他那未曾謀面的爹就覺得一頭黑線,一個不靠譜的娘,加一個不知散在四海哪里的爹,他的幼年生涯就一定要過得這麼老成嗎?
走了一會,他們終于走回了原道,這破時代,車租車,跑車,飛機,啥都沒有,要靠兩條腿,得走到什麼時候去,不會到老了都找不到爹吧?
冷灝然停了下來,站在道上從前面望到後面糾結地說︰「娘,這麼走不是辦法,咱們造輛車吧。」
「好啊,反正那邊就有樹。」冷如瞳一百個願意,反正不用她動腦筋,自從兒子懂事以來,她幾乎就成了閑人…大炮他都造得出來,實在是沒有她這娘的用武之地。
她越發覺得自己男人太牛叉了,盡能生出這麼個寶兒子出來,那基因是大大的優秀啊。
想起繆博士知道她要把兒子帶到幾千年前來的表情,冷如瞳就想歡騰得在地上打滾,那表情比知道自己吃了幾斤大便還糾結,是的,組織幾十年來才出兒子這麼一個絕世天才,他們不舍得放走也是真的。
冷灝然從腰間抽出軟劍,唰地一下甩直了,那把金剛的寶劍竟比他人還高,他五歲大的小身體拖著劍往樹林里走去,砍樹去了…反正他從來沒指望過他娘。(這是多麼可憐的娃啊-_-!)
早熟的孩子是塊寶,這是冷如瞳的至理名言。
冷如瞳找了顆樹一溜爬了上去,在樹桿上躺了下來,準備補個好覺,剛閉上眼,不遠處就傳來嘈雜的馬蹄聲,她翻了個身,差點掉下樹桿來,于是只好坐了起來,摘了樹上一個野果在衣裳上擦了擦咬了起來。
這身衣服可是真絲的,特地在現代定做的,著名時裝設計大師設計的,荷葉邊,大雲袖,顏色是這個古代染也染不出的隻果綠,她還穿了傲挺的聚攏紋胸,雙鋒簡直美到暴有木有。
她要確保她的男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愛上自己,她一點也沒打握,冷灝然到底是她跟男人愛的結婚,還是偷生的,更有可能是什麼小妾啥的,不過沒關系,就算他有什麼小妾,什麼亂七八糟的,她也能把她們除了個干淨。
冷如瞳天馬行空的想了想,那陣馬蹄聲便來到了樹桿之下。
灝白身的爹。三個騎著馬的男人在前面引著路,後面一輛豪華雅致的車輦緊跟其後,前面三人騎的馬一看就是悍馬良駒,再加上後面珠紅的車輦,看來是個大人物啊。
冷如瞳小心地看著他們從樹桿下駛過,那馬車內卻突然傳出一聲冷冽的喝斥︰「誰!」
冷如瞳暗咒了聲,媽的,不會這麼邪門吧,她在樹上動也沒動下,呼吸都屏住了,這也被發現了?冷如瞳正準備跳下去會一會這麼厲害的人物,卻听見一個淡淡的聲音道︰「砍樹的。」
冷如瞳冽嘴一笑,看到她的寶貝兒子正拖著一根刨光了的樹桿往這邊走來,他費力地把木材扔在了地上,淡淡地掃了一眼那豪華的車輦,最後露出好奇的表情走了過去︰「你這車輦不錯,借我看看結構。」
他剛一靠近,帶著銀光的劍鋒便對準了他,冷灝然一個蹙眉停了下來︰「別這麼小氣,我就看下而已,難道我一小屁孩還能傷你們不成。」
白織眼里掠過一絲驚訝,這哪來的小孩,看他的裝扮倒也不像是一般村民,那小白袍一看便是上好的布料,而那眉宇間的神情更是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度,可惜頭發有些凌亂,臉蛋許是因為砍樹而弄髒了,但也絲毫在他臉上看不到狼狽。
年紀小小的竟有這般膽量,若是別人見到他們早已退避三丈。
「滾開,沒有我們爺的允許不許靠近半步。」白織欣賞歸欣賞,但還是對他起了疑心,誰家的孩子這麼小的年紀就在這兒伐樹?
冷灝然模了模鼻子退了兩步,但一雙靈動的眼眸還是一直盯著那輛車輦,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幾個人一看就不好惹,他可不想爹還沒找到,自己先掛了。
冷灝然冽嘴笑了笑︰「小氣叔叔們再見。」他相信伸手一定不打笑臉人,大致記住了車輦的結構,冷灝然回頭又走向扔在地上的樹干,認真的劈成一塊塊。
「爺,這小孩有些奇怪。」白織微眯著眼看著遠處的小兒人一下劈開一根木頭,這哪是五歲孩童有的力氣?
「嗯?」車里的人懶懶地回了聲,听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不像是逃難的孩童,更不像古夏國的人。」白織說出自己的疑惑。
冷如瞳撇了撇嘴,古夏國?泛黃平原的國家還真多,古夏國她竟然听都沒听過,雖然喊了忘情水,但對泛黃平原的格局她還是記得的,她隱約知道自己居住的地方是夜聖朝,旁邊有北生國,逆天國,遼國,那她現在在的地方都不與夜聖朝接壤?
冷如瞳又望了一眼遠處的忙碌的兒子,她兒子可真有遠見,知道要造車,要不然真要走到地老天荒也見不著夫君了。(喂,你夫君就在車里,你敢跳下去嗎?)
「若有疑惑,殺了便是。」車輦里的人說得雲淡風清,聲音愈發的慵懶,仿佛馬上就要入睡似的。
好個殺了便是,凶殘的人組織里多了去了,像他凶殘得如此風清雲淡的還真是頭次見,可乃草菅人命的典型。冷如瞳將鬼爪抓在手中,若他們敢動她兒子,她會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夙三千!夙=悚
冷灝然安心地劈著他的木材,一根樹干已經被他劈完,他又站了起來,輕輕地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心里還心忖著娘親跑哪去了,掃了一眼樹林,發現樹桿上有綠絲帶在飄,又安心往樹林里砍樹去了。
三個男人眼見著他又提著比他人還高的劍進了樹林深處,白織嘆了口氣︰「算了,我還是挺惜才的,這樣的小孩不多見,殺了有些可惜。」
冷如瞳輕了口氣,算你識相。
「走吧。」車里的人有些慵懶地道,對人對世他早已沒了半分興致,再得天獨厚的小孩也引不起他的興趣。殺不殺都無所謂,殺一個小孩又引不起他任何塊感。
「是,爺。」隨著一聲應和,這批人終于是離開了。
冷如瞳伸了伸大腿,剛為了避免被發現,一動也不敢動,大腿都麻了。「啊…啊啊啊。好麻,動不了了。」冷如瞳咬著牙笨出地搬動著自己的右腿,一個不留神往旁一倒,伴隨著大叫一聲︰「啊…」
滾下了樹。
「停下…」一直閉目養神的夜鳳琊突然掀開了車輦的白紗維簾往後探去,這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