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些累,要不奴婢服侍小姐歇息一下。」紅連小心地問著,眼里浸著滿滿憂意。
月傾城搖了搖頭,坐到了軟榻上,小手輕輕地捶了捶鎖骨,上回被東方連城傷得不輕,一遇陰雨天就疼得厲害,加之剛才運用內勁打那男人一拳,身體愈發虛了。
不過此時,她也沒有多少心思去理會自己的身體,暗暗運了內息,調順呼吸,然後打起精神來。
「紅連姑姑,你在月府里待得時間不短了,見過的人和事也多。這塊玉佩你可認得?」
說著,將手里的龍紋玉佩拿給了紅連。
剛才的男人雖說無賴了些,但從他的穿著、談吐來看,定不是簡單人物,而且他的那雙鷹眼在大燕國是很少見的,傳聞當今皇帝上官鷹就是鷹眼,他的名字就是以貌取之。
當年先皇貴妃產子,目如鷹狡,尤為特別,先皇賜名「鷹」字。
紅連取過玉佩,仔細端詳一番,忽然臉色一驚,道︰「這玉佩奴婢見過的,當年先皇私訪丞相府配帶的就是這種玉佩。當時先皇歇息,丞相爺派奴婢在旁侍候更衣,所以記得很清楚。」
「噢?」月傾城的長眉微挑,似在預料之中,「原來真是皇帝!」
「小姐遇上當今皇帝了?」紅連大詫,「前幾日听府里的下人們傳,說六小姐出嫁,皇上可能會微服月府,難道傳聞是真?」
月傾城一臉平靜,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拿了龍紋玉佩在眼前晃了晃,唇角的弧度愈發的美麗,「當今皇帝鷹眼尤別,就是他了。」
「小姐生得傾城貌美,皇上見到小姐,有沒有對小姐?」紅連臉上的憂意又起,當今皇帝的那些風流韻事可是不勝枚舉。
相比蕭翊的風流,大燕國皇帝上官鷹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是披著皇帝的皮,相對隱諱些罷了。
紅連在月府待得時間久,自然也能听到些關于皇帝的緋聞,對外瞞得在好,內部總會有消息傳開來。
「放心,他還沒那本事。」月傾城綻唇笑得燦爛,「不過他晚上約了我。」
「小姐,不可去啊!」紅連急忙勸阻。
「去還是要去的,不過我得多帶幾個人。」月傾城抬眸掃了一眼窗外的雨後藍天,清眸里的潮涌泛濫,「如今六姐嫁了,那幾位克死丈夫的姐姐們怕也是有些寂寞了。」
月傾城是何意,紅連自然領會了。
大房的人從來毒如蛇蠍,是該時候給個教訓了。
紅連心里欣慰她的小姐終于可以自己當家作主,只是三位小姐與皇帝能扯上什麼關系呢?想不明白!
月起時分,賓客終是散去。
各房歸了各處,熱鬧了一天的月府大院終于有了一絲寧靜。春末時分的涼風徐徐而過,渲染出一絲特別的風情。
錦容苑里,明燈高掛。
王梅之倚在軟榻上,雍容的面孔上似有一絲倦意,不過眸微抬看看面前堆得滿滿的紅包,唇角勾起一個滿足的笑。
「這些人個個都想當官,紅包倒是舍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