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初刻。
錦容苑里魚貫而出四位女子,其中一位衣著素雅,頭戴圍帽,垂紗遮去容顏。另外三位,容顏在淺淺的夜色里十分清晰︰一個是二小姐月明玉,另一個是三小姐月明雙。另外一位相貌平平,衣著簡約,像是個小丫環,但氣場不小,一人**在前,其他人皆是隨行。
一行人從側門出,坐上馬車,緩緩而去。
「這人*皮*面*具做得還不錯!」豪華的車廂里,坐在主座軟椅上的月傾城捧著一枚小鏡,左看看右看看,端詳著鏡中並不熟悉的面孔。
「奴婢以前家里是唱大戲的,經常做些假面,這麼些年沒做了,倒是生疏了。」坐在旁側的紅連喃喃地說著,時不時地看一眼坐在對面的三位。
「連你們都認不出我來,證明做得確實逼真。」月傾城滿意一笑,將手鏡放下,目光順著紅連的視線掃向面色不佳的三位。
剛才在錦容苑,王氏差點氣得吐血。當家主母的位置對于她來說就是命根子,就算是死也要保全。二房的李秋凌生下四少爺和五少爺,又是兒子里的長子,本來就幾乎可與她平起平坐了。如今再有什麼差池,怕真是要被李氏給頂了去。月傾城的威脅確是有效,最後只得答應月傾城的要求——月明珠、月明玉、月明雙今晚必須毫無條件地听令于月傾城。
「三位姐姐不要哭喪著臉,听我的沒錯,說不定過不多久你們的婚姻問題就會解決的。」月傾城端起面前的茶碗,輕輕抿了一口,看似疏離而溫和的目光卻暗流涌動。
「不勞你操心!月傾城,這一筆一筆的仇我都記得!」戴著圍帽的女子一掀面紗,眼里兩道恨光直掃出去,這種惡毒的凶光也只有月明珠才會有。
「大姐,戴好你的帽子,記得你扮演的是我!」月傾城身體一傾,縴長的手指拉好月明珠撩起的紗圍,「待會兒你就說感染風寒,嗓音不好,由你的丫環,也就是我全權發言。明白嗎?」
月明珠握著拳頭,遲遲不答。
「我再問一遍,明白嗎?」月傾城的笑愈美。
「七妹,我們明白,我們都明白。」月明玉和月明雙見勢不對,趕緊打了圓場。
她們知道月傾城笑得愈美,愈有人要倒霉。
「嗯。」月傾城滿意地應了一聲,明眸已經眯成了細縫。
第二次來寶會樓了。
回鄔城最豪華的酒樓燈火明亮到了子時。
小二早早在門口等候,見有馬車來趕緊上前迎接,詢問是月府小姐,便忙不跌地將她們迎進門。
曾經只是吃膳食的二樓,如今卻弄得跟皇宮一般,紅毯鋪地,燻香裊裊,四圍擺滿了各色名花,爭奇斗艷。
廳正中擺著一把古木藤椅,藤椅上的男人在明朗的夜明珠光芒里顯得愈是俊美,一襲紫色的長袍襯得他的鷹眼透出一絲詭異,紅艷嘴唇微微一勾無限狡黠。身後還有兩個持刀壯漢,如同松怕,目不斜視。
帝王的氣勢自然是不同一般的,只是這個帝王把該用的沒用到正點上。
「你果然來了。」上官鷹第一眼看到穿著月傾城衣裳,頭戴圍帽的月明珠時,已經有些把持不住了,一個激靈起身,三步並作兩步奔到她跟前捉住了她的手。
一般女子見到這樣一位風姿不錯的男兒,定然會失了心,更何況是像月明珠、月明玉、月明雙這樣的大齡女青年。那可是徹底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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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