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說書
「小姐,你怎麼悶悶不樂的?」
碧荷像只烏龜趴在床上扭來扭去,盡力把腦袋伸到開心面前,研究她有些煩悶的表情,不解昨日還一臉平淡笑談風雲的小姐只不過睡了一覺,為何就像添了心事。
「沒的事兒,你看錯了,乖乖趴著去,趕緊養好你的傷,傷好了好伺候小姐我!」
開心伸出一根手指,輕戳碧荷的額頭,把她點倒回床上去養烏龜,不想理睬她這麼沒有營養的問題。
無論是隨遇而安的墨心,還是平淡沉默的開心,都不會有悶悶不樂的心情出現。
只不過,是有些悵然吧!
畢竟,現代古代穿行,見過的男人不可謂不多,形形色色,她都有所接觸,但是能讓她心里產生細微撥動的,至今為止,也只有司天傲一人。
可是,唯此一人,卻是她不能動心的。
只因,他有他的江山,有他的美人,他的身邊,沒有開心能夠自由飛翔的空間,容不下她心底最深處那一絲深藏的對于感情,最純粹最絕對的要求。
書中看多了一生一世一雙人,雖不曾期待,卻埋下了一顆小小的火種,等待某一天破土而出,茁壯成長。
只是,司天傲的花園,栽不活開心那株倔強的愛情花。
甩了甩頭,甩去滿心莫名的思緒,久久把視線轉到碧荷身上,想著要找些什麼事情來讓自己不得閑。
「碧荷,和我說說這乾元大陸的事吧,也許你多說一些,我便能想起來了。」
碧荷趴在床上,手臂用力,把自己的身子翻轉成側躺,一雙靈活的大眼溢滿了心疼,為著她「受苦」的小姐而揪心。
「小姐,碧荷只是個丫頭,知道的不多,所以只能把從老爺那邊听來的一些告訴您。」
開心把椅子拉近,沒有一絲形象地斜靠著,慵懶地眯起眼楮,點頭示意碧荷可以開始說書了。
「小姐,乾元大陸有五國,最強大的便是我們西陵,地處于乾元大陸中部,盛產魚米,是最富足的國家。我國東南西各與一國接壤,分別是東落楓、南天御、西西陵,而北側,隔著橫貫乾元大陸一望無際的亞倫山脈,是游牧民族離莫。可以說我國四面環敵,然我國國力強盛,幾百年來名將輩出,軍隊驍勇善戰,壓制四國的野心,保西陵安寧。」
開心揚高半邊眉毛,未曾想到自己隨便一穿越,便是到了這樣一個強國,還是強國的皇宮!
「名將?當朝有麼?」
「有啊,怎麼沒有!」
碧荷的眼中驀然閃過一串五彩的心,間雜著耀眼的小星星。
「當朝風頭最勁的將領,非駐扎在亞倫山脈的曲驚風莫屬。離莫的國土,是一望無際的草原,離莫國民過著耕牧結合的生活,可以說是生長在馬背上的,離莫的影駒是大陸上最好的馬,離莫的騎兵也是全大陸最靈動的軍隊,由于氣候因素,離莫的生活並不富足,窮則生變,幾百年來,屢屢侵犯我西陵。亞倫城地處西陵與離莫交界,孤城一座,卻是西陵皇朝的北大門,如若被攻破,離莫騎兵便可長驅直入我西陵月復地。近十年來,曲將軍鎮守亞倫成,離莫騎兵屢戰屢敗,未嘗勝績,提起曲將軍的名號,震懾三軍,無往而不利。小姐,你知道麼,曲將軍年方不過三十,便有如此戰功,真是讓人神往。」
開心戲謔地看著碧荷滿臉夢幻表情地神思著,不由微笑。
無論在何時,抑或何地,只要有青春的少男少女,就會有崇拜,會有偶像。
「看來我們曲將軍在碧荷心目中是個神仙般的人物呢,看來我要找機會和皇上說說,讓他給你一個一近偶像的機會。」
碧荷驀然滿臉爆紅,窘迫地瞪了開心一眼。
「小姐,你不要亂說,曲將軍是天上的神祗,不是我們這些卑微的婢僕能夠褻瀆的。能從老爺那里,還有說書人口中,听到一些曲將軍的英雄事跡,碧荷已經覺得很滿足了,從未曾有過其他的奢想。」
「我也沒說你有何奢想呀,只是說讓皇上給予你一個機會,讓你能夠與曲將軍談談天說說地,听他講一講亞倫的風情,這樣不好麼?」
「小姐——」
碧荷羞惱地紅了臉,嘟著小嘴怒瞪開心,只是那紅撲撲的臉蛋可愛得讓人完全忽略她微不足道的慍怒。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也是看你對曲將軍崇拜之心可嘉,給你機會嘛。除了曲將軍,還有其他名將麼?」
碧荷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歪著頭想了一下才開口。
「容貴妃的父親,右丞莫修林也是武將軍出身,當年也曾名震乾元大陸,只是後來在一次大戰中傷及肺葉,無法再出戰,才給了曲將軍叱 沙場的機會。再說其他,曲將軍的副將劉老將軍也算是一個了,但是在莫丞相和曲將軍的榮光下,也便不出眾了。」
停頓了一下,碧荷凝眉歪頭看著開心。
「小姐,你怎麼會突然對這些國家大事感興趣起來,你以前不是最討厭听到這些麼,甚至也不許我去听故事,說那些是男人的事情,不該我們去過問去打听。」
開心臉頰的肌肉抽了抽,這個姬語心,還真是標準的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典範,想必放在現代,也是不少沙豬男人的老婆人選。
畢竟,家里養著一個黃臉婆,外面再彩旗飄飄,多麼「性」福美滿的生活!
「我以前不喜歡呀?可是我現在覺得那些朝堂風雲奇聞軼事很精彩很有趣,就像看傳奇畫本一樣。」
開心的「天真」成功地消除碧荷的疑惑,不過也說不出什麼朝堂秘聞江湖軼事了,畢竟真正的姬語心當年限制碧荷,不允許她去關注這些事情。唯一了解一點的,也都是道听途說,做不得準。
「小姐,不管朝堂上怎麼樣,你是姬家女,皇上即將冊封的嬪妃,無論到何時,都是榮寵加身的,日後定能幸福容顯,光耀門楣的。」
開心伸手撥亂碧荷額前的劉海,轉身坐到窗邊。
所謂的幸福容顯,所謂的光耀門楣,在她的眼中,有什麼意義呢!
她是開心,她是墨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