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想讓我告訴你關于那個人的消息呢,你就要先親我一下,你親了我之後,我就告訴你是誰把青羊湖的小島掩藏起來了,還能帶你去那個小島找那個人。」
開心看著蕭晴風,臉上緩緩綻放出清妍嫵媚的笑容。她的眼波溫柔含情,脈脈無語,似兩泓深潭一般幽深,悄然地凝視著他。
蕭晴風看著開心的笑容,被蠱惑了一般,緩緩地伸手撫模向開心的臉頰,滿眼的迷醉。
鐵面藏著面具後的臉更加的冷厲,眸子里也似藏了銳利的刀劍,狠狠地等著蕭晴風。但是他明白開心的性子,知道她一定是要好好整治一下這個口沒遮攔並且得寸進尺的公子哥。所以,雖然鐵面很想親自出手好好折磨一下這個越來越讓他覺得礙眼的蕭晴風,卻依然靜靜地站在開心身邊,冷眼看著即將要倒霉的蕭晴風。
開心迎著蕭晴風的手向前一步,臉頰側的頭發隨風飄起,拂過蕭晴風的手心。
蕭晴風只覺得掌心癢癢的,突然讓他有種心動的感覺。正自心蕩神馳,就覺得自己的手臂被抓住,身體隨即被倒反著甩出去。
猛然回神,蕭晴風第一時間使出千斤墜的功夫想要穩住自己的身體。可是他忘了此刻三人是在船上,除了船上還算有墊腳的地方,其余盡是茫茫的水域。所以他的千斤墜反倒讓他倒了霉,噗通一聲狠狠地栽進了青羊湖里。
鐵面的不悅心情在蕭晴風栽到青羊湖的瞬間消失不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倚在船舷邊看著從水里狼狽地露出頭來的蕭晴風。
「蕭兄,要不要兄弟拉你一把?」
蕭晴風狠狠地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鐵面,再把目光轉向一臉事不關己模樣的開心,委屈地扁著嘴,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開心的郁悶心情,在把蕭晴風甩出去的一瞬間就得到了極大的緩解,此刻看著蕭晴風狼狽的模樣,想起了一個能夠讓她的心情更加美麗的辦法。想著,她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惡意的笑,讓她身邊的鐵面和水下的蕭晴風一起打了個寒顫,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一句話。
寧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
「船家,開船,我們回去了!」
蕭晴風的眼楮一瞬間瞪得老大,不敢置信地看著開心。她、她、她……
「啊……開心,不要啊,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你怎麼忍心這麼拋棄我,讓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在這青羊湖里。」
開心嘴角的笑容變得調皮而燦爛,看著陽光下的青羊湖,只覺得心情格外的舒暢。斜斜地倚著船舷,開心看著在湖里只露一個腦袋的蕭晴風,偏著頭思考了許久,似乎是在考慮蕭晴風慘叫的內容能否打動她鐵石的心腸。
「我說蕭公子,丟下你,我的耳根子能落得清靜,不必心煩,這是多麼美好的選擇,天朗氣清,風輕雲淡,耳邊也是安安靜靜,隨便我要怎麼樣游湖賞景,一定非常愜意。你能找出來一條半條我們不丟下你的好處麼?如果你能提出來,我可以考慮以下喲。」
蕭晴風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焦急地開動腦筋,想著自己跟在開心身邊她究竟能夠有什麼好處。
到此時,他終于反思自己這些日子是不是做得過了,畢竟開心不是他以前認識的那些大家閨秀千金小姐,這個女人從最開始就表現出與眾不同的一面,所以他才死皮賴臉地巴上來,而此時自己悲慘的狀況也證明了她確實值得他這樣沒臉沒皮。
可是可是,在自己這樣差的表現之下,究竟有什麼好事能讓開心改變主意呢,他可不想一路游回岸邊去,那會死人的。
及至看到另一邊開來的一艘華麗的大船時,蕭晴風終于想到自己的作用了。
臉上帶著諂媚的笑,蕭晴風眼巴巴地看著船上的開心。「開心,我剛剛和你說我知道是誰把小島藏起來了,並不是誆你的話,我是真的能帶你進到青羊島上。你拉我上去吧,我帶你們去找那位隱世的前輩,想必他也不會怪我為了自己的小命帶你們過去的。」
開心臉上的笑意愈發地滿意,笑眯眯地轉向鐵面點點頭。
鐵面聳聳肩,有些不情願地丟下一條纜繩給水里泡了許久的蕭晴風。心里暗想怎麼不再讓他多泡一會兒,省著他一上來又緊粘在開心身邊。
蕭晴風順著纜繩爬上夾板,一路留下水淋淋的痕跡,無比哀怨地瞅了開心一眼,卻不敢像之前那樣粘過去。
「我說六弟,你還真是好雅興,竟然在這秋初的天氣里下湖游泳,為兄真是佩服萬分呀!」
一道冷嘲熱諷的聲音從漸漸行進的大船上傳來,蕭晴風的身子一僵,沒想到躲來躲去最後還是躲不過二哥的魔爪,不由得苦著一張臉垮下肩膀,認命地轉身。
「二哥,好巧哦,你也在這里呀!」
開心看著對面那艘吃水很深的華麗大船,仔細地觀察著船身的構造,然後得出結論,這是一艘金玉其外,卻也精華其中的特制品,定然擁有強大的武力,並且十分適合海戰。
不過這和她並沒什麼關系,倒是對面站在船頭的那個人,吸引了開心的全副注意力。
是那個在長街上縱容馬車狂奔卻被開心射殺了頭馬的男子,今日他穿了一身深紫色的錦袍,面容仍是那樣淡漠中帶著威嚴,一身凌厲的殺氣毫不掩飾地對著開心襲來,逼得開心不得不以自身生死堆里走出來的殺氣相抗衡。
雖是同源的殺氣,但是開心和那紫袍男子的殺氣並不相同。
開心身為女子,本就帶著幾分陰柔,經歷了嚴苛的殺手訓練和任務之後,身上聚集的殺氣有一股綿里藏針的鋒銳,不讓人覺得壓迫,卻是一旦爆發便再無挽回的可能。而那紫袍男子,卻是一身陽剛的氣息,殺氣里帶著大開大闔一往無回的氣勢,應該是經歷過戰場的洗禮,孕育出傲然立于千軍萬馬中而面不改色的霸氣。
而此刻,這樣截然不同卻又本質相同的殺氣一交鋒,便誰也不讓地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