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錦非但沒有害怕,反而眯起雙眸,笑的更好看了起來。
是誰說這個玉太傅從來不笑的!他不但愛笑,還笑的很欠扁!雲笑轉過頭,惡狠狠的瞪著他,沒好氣道︰「笑毛笑!」
玉錦玩味道︰「三小姐大可以去說,說我玉錦不是玉錦,而是天下第一莊莊主。」
「你什麼意思!」雲笑冷冷看著他,她突然感覺對方的笑似乎和一個人很像……
她緊緊蹙眉,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笑容,一張臉……一張自己的臉。
用笑掩飾心里的想法,讓任何看不穿自己在想什麼,越是笑就越是危險!
隨著想法深入,雲笑的手不由握緊,警惕的看向玉錦。
「有先天性心髒病的人,怎麼會成為天下第一莊莊主?」他的聲音沉沉的,給人一種深淵下傳來的危險氣息。
雲笑瞳孔緊鎖,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三小姐難道忘記了嗎?你的瘋病還沒好,你說一個有瘋病的人所說的話,會有人信嗎?」他又是一笑,那笑好看的晃眼。
很好,果然是雪天國第一聰明人!和他玩,總比和一些沒腦子的人玩有意思,倒是看看誰更厲害!
「自古以來,帝心難測,就算不信,卻依然會提防,你想得到江山圖,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雲笑也笑了,那笑同樣好看的晃眼。
兩張絕美的臉,兩個傾世的笑容。兩人對視著,卻都笑不達眼底。眼神似兩道冰冷的電光,隔空中交戰。
「小姐,不好了,大夫人自殺了!」直到靈兒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一場僵局。
雲笑和玉錦同時收起了笑容。
靈兒一路跑來,狼狽的喘著氣道︰「大夫人鎮定後,從香蓮香藕口中得知要在晴天閣待上半年,當時就哭了起來。」
「然後呢?」雲笑雙手環胸,聲音漫不經心。
「後來大夫人想要出晴天閣,卻被侯爺派去晴天閣的十幾名護衛攔了下來。恰好二夫人、三夫人前往晴天閣探望受傷的大夫人,她們在門口相遇。」
雲笑勾起嘴角,挑眉道︰「她們恐怕只是去看一只落水狗,不落盡下市就謝天謝地了。」
靈兒吃了一驚,疑惑道︰「小姐,奴婢還沒說,你怎麼就知道了?二夫人帶著三夫人去晴天閣,的確不是去看受傷的大夫人,而是去示威的!」
「示威?」雲笑譏諷一笑,眸光一沉道︰「大夫人禁足晴天閣半年之久,侯府上下總要有一個管家的主母,看來我爹是把大夫人的實權都交給了二夫人。」
靈兒點頭,嘆氣道︰「侯爺沒說是暫時給二夫人管理侯府的權利,恐怕就算半年後,大夫人出了晴天閣,實權也回不到她的手里了!二夫人和三夫人在大夫人面前說了很多奚落的話。大夫人氣得當場就吐血了!」
雲笑惋惜的嘆了口氣。
小姐不是說要讓大夫人生不如死嗎?怎麼這麼快就嘆息惋惜的?靈兒疑惑道︰「小姐,你不會是同情大夫人了吧?」
雲笑眉梢一挑,好笑道︰「我怎麼可能同情她。我都要懷疑她吐的血是不是真血!」
「那小姐為什麼嘆氣啊?」靈兒更疑惑了。
雲笑眯眼,聲音清冷道︰「我只不過是可惜,我沒能親眼目睹狗咬狗的好戲!」
一旁的玉錦听著雲笑和靈兒主僕間的對話,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卻又很快收斂。
在剛剛的對視中,玉錦已經清楚知道她很倔強,而且太過聰明。若和她斗氣,恐怕只是自討沒趣。看來自己要好好想想,怎麼和這個倔強又冷酷的丫頭好好相處。
「大夫人不是已經自殺了嗎?現在的戲恐怕更好看,不如我陪三小姐去看看?」玉錦溫和一笑,恢復男神般儒雅。
雲笑冷漠的掃了他一眼,並未回答他的話,而是對靈兒道︰「她上吊還是服毒?」
靈兒搖了搖頭道︰「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沉玉姑姑說大夫人在鬧自殺。老夫人和侯爺已經趕過去了,侯府里的夫人小姐們恐怕也都陸續過去了。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當然要看,前戲沒看到,又怎麼能少了尾戲!」雲笑眯起危險的眸光,聲音冰冷道︰「若是能參上一腳,幫她把這場自殺的戲碼演的更‘精彩’,不是很有意思嗎?」
雲笑大步朝著晴天閣而去,靈兒小步跑著才能跟上她,玉錦似閑雲信步,速度始終保持和雲笑一致。
……
晴天閣內亂成一團。
大夫人手里拿著一根簪子抵在喉嚨口,尖銳的簪子已經將她白皙的肌膚劃破,血沿著她的脖子滑下,她的聲音暗啞悲傷道︰「你們都不要過來,讓我死……」
「娘,你別沖動啊!」侯府大小姐雲子蓮大聲的喊著。
同是大夫人親生女兒的二小姐雲子晴眸光顯得有些冷漠,聲音卻焦急道︰「娘,你有什麼委屈可以和爹說,別想不開!」
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六夫人、七夫人、八夫人、九夫人、十夫人,無一缺席,齊齊裝出一副很著急很緊張的模樣。
老夫人臉色平靜,目光嚴肅,低沉道︰「沐蓮晴,就算你要死,也必須給老身一個理由。就因為在晴天閣養病的半年,你就熬不住,想要尋死覓活?」
大夫人的手緊緊攥著簪子。心里恨恨著︰老不死的,就算我要死,也要看著你先進棺材!
大夫人突然痛哭了起來,哽咽道︰「在晴天閣養病半年,是侯爺對我的恩惠,我又怎麼會因此自殺!」
「既然如此,你又在這里哭鬧什麼!」老夫人的聲音帶著冰冷的威懾。
大夫人抽泣道︰「我心里難受!我是被冤枉的!我只是好心請雲笑到晴天閣,我根本就沒有在她面前提過太子,更沒有出手打她!老夫人和侯爺,只听靈兒的一面之詞,根本就沒有問過我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就斷然相信了靈兒的話!既然如此,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連心愛的丈夫都不相信我!我倒不如死了,以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