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綠衣無比堅定的眼神,他似乎被感染,對于那位讓綠衣如此相信的教主,也變得好奇了起來,他低低問道︰「她真能助我戰勝北玄?」
綠衣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反問道︰「你如此希望雪天國皇上器重,想要手握重兵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對立北玄此人嗎?」
燕雪雨身子一顫,轉而佩服的看向綠衣,感嘆道︰「你怎麼會知道?看來邪雲教果然非同一般、」
「一個被遺棄在深山的孩子,怎麼可能一個人獨自存活下來?」綠衣玩味一笑道︰「雖說是師父,但你卻把他當作父親不是嗎?他因為北玄陷害,躲在深山,多年都不敢出去,好在山中有你相伴,否則那老頭恐怕早就悶死了。」
燕雪雨揚起一抹贊笑,「我想見見你們教主,有些話必須當面和她說。」
「教主早就料到你會這麼說。」綠衣眼中閃爍睿智的光芒,遞給燕雪雨一封新︰「教主說,若是你提出要見她,就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看完信,也許你就不會想要見她了。」
燕雪雨接過信,帶著幾絲將信將疑的心情,將信打開,當入目的字跡深深映入腦中,心中內容竟和自己想要見邪雲教教主的理由完全一樣。
自己想要見教主,無非是開一些條件。
最主要的是,替師父報仇以後,讓師父不要再背負罵名,正大光明的出山。
而心中的內容,卻是——‘只要你加入邪雲教,必當替你師父洗刷冤屈,令他老人家能夠昂首挺胸的走出山。等你戰勝北玄,隨時都可月兌離邪雲教。’
這一切,都滿足了自己,但是這份信卻是很久以前就寫好的,紙上的字跡都微微發灰了。
看來邪雲教教主果然是不簡單,越是如此,自己越是好奇,這樣一個似能預知未來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繼續看信,信下一排‘大將之才必當沉穩如山,若沉不住氣,非要見本教主,那本教主也將重新考慮,你是否能夠雕琢成器。’
燕雪雨的眸光微微一沉,似乎在這一句話中,能夠悟出一番心境,就這樣安安靜靜的,一直盯著那一排字,許久許久。
他嘆了口氣,將信收了起來,如珍寶一般放入懷中。
他很珍惜這份信,因為這份信,除了是給他幫師父平反的希望以外,更有著令他感悟的大道。
他突然發現,這個從未見過自己一面的邪雲教教主,只是因為一些情報,卻將自己看得如此通透,在自己無比好奇他是什麼模樣的時候,當頭棒喝,讓自己瞬間清醒,也同時發現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缺點。
燕雪雨深深看向綠衣,認真道︰「我加入。那個你相信的人,我也已經相信。希望他不會令我們失望。」
綠衣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容,「縱然無法報仇,我也不會對她失望。你想加入是好,但是卻不是你想加入就能加入的,還是要通過考驗的。教主只是欣賞你,邀請你,但是卻沒說一定會讓你加入,也許會覺得矛盾,但是教主卻是那樣說的,教主說你若願意加入,便將此兵法帶回山中,好好琢磨一年。一年後,我會去你所住的山中找你。你應該很想見教主吧,但是教主讓我告訴你,時機未到,等一年後,也許才是有緣相見之時。到時候,她會考驗你,希望你能通過,若通過,才能真正加入邪雲教,若不通過,只能抱歉的告訴你,你沒有資格成為邪雲教的人。」
燕雪雨接過綠衣遞來的書,眼中隱約帶著幾絲自傲,在他看來,自己看過的兵書多不勝數,也許這本兵法是自己早就看過的,就算過去沒看過,也不可能需要一年時間去琢磨。
但是……
當他打開書頁的時候,目光瞬間凝固,被書中的墨跡深深吸引,無法自拔!
綠衣看著他如痴如醉的樣子,眯起眼楮,笑道︰「這是教主親手寫的。」
「邪雲教教主親自寫的?是背誦的兵法,然後背寫出的,還是……」燕雪雨不敢大膽猜測,但還是弱弱問道︰「還是他自己創寫的?」
綠衣玩味一笑道︰「不妨告訴你一件事情,不過你若知道了,恐怕會提心吊膽一年之久。」
燕雪雨好奇的看向綠衣,腦中回想起胸中那句警告,大將之才必當沉穩如山!若自己總是沉不住氣,將來就會和師父一樣,因為好奇而被敵人誘入陷阱。
「居然要提心吊膽一年,那一年後,你再告訴我也無妨。」燕雪雨將兵法也珍惜的藏入懷中,「我回山了,此兵法變幻萬千,也許一年我都看不完,就此別過!」
綠衣沒有阻攔他離開,只是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當燕雪雨剛一走,樹林中傳來一陣調皮的笑聲︰「綠衣姐姐的心也跟著那大個子走了!」
「小紫!」綠衣惱羞成怒了起來。
「嘿嘿……」那笑聲遠去,「綠衣姐姐生氣了,我還是先回去吧!我只是來報個信,教主讓你參加這次的選秀。」
「選秀。」綠衣的眸光微微黯然。
從樹林深處走來兩人,一個穿著橙色的衣衫,一個穿著黃色的衣衫。
「小紫太調皮了,看把你綠衣姐姐嚇得!」橙衣笑了起來。
黃衣無奈道︰「可惜那小丫頭跑得太快,綠衣妹妹現在也是追不上,報不了這被戲耍的仇了!看來,心丟了的姑娘,的確是笨了,誰能想到一向冷靜聰明的綠衣妹妹會上那小丫頭的當呢?」
听著兩個人的對話,綠衣這才恍然大悟,壓根就沒有參加選秀這回事。
自己……自己怎麼會被那小丫頭給騙了!
「綠衣妹妹也意識到了吧?」橙衣壞笑道︰「情竇初開了!」
綠衣臉色一紅,咬了咬下唇,羞惱道︰「我最討厭男人了!我說過,和姐妹們一起老,不會嫁給他人做婦人!」
「口是心非,口是心非啊……」黃衣嘖嘖出聲,調笑了起來。
橙衣也在一旁笑出聲。
綠衣哀怨的看著她們,但很快又冷靜了下來,疑惑問道︰「你們兩人怎麼會來這里?小紫不是被教主嚴令關在邪雲教中苦練內力嗎?她怎麼也跑了出來?」
黃衣眸光無奈,嘆氣道︰「綠衣有所不知,你離開邪雲教,接近燕雪雨的這些日子,侯府出了一些變化。」
自己接近燕雪雨的一路,他總是走一些偏僻的山路,倒是對于侯府的消息一點兒都不知道。綠衣剛要開口問,黃衣忍不住自己感嘆著說了下去︰「皇上竟然讓身邊四大護衛中的朱雀加入侯府,朱雀是丞相的義女,也算是門當戶對,一嫁入侯府,就成了侯爺的正妻,成了教主的嫡娘。」
「什麼?朱雀?皇上竟然讓朱雀嫁入侯府!」綠衣也失了平日的冷靜,不可置信的驚呼了起來。
……
侯府內。
雲笑慵懶的躺在竹片制成的躺椅上,手里端著一本畫冊,似看著,似走神著。
「小姐,侯府有了新的大夫人,今日該是去請安的。」靈兒在一旁小聲的提醒道。
「*一刻值千金,昨夜可是爹和新夫人的洞房花燭夜,今日她哪能起的這麼早?」雲笑笑的有些輕浮道︰「恐怕正軟在床上呢,今日就不用去請安了。」
「可是畢竟今日是新婚後第一日,就算……」靈兒的小臉緋紅,還是扭捏說道︰「就算洞房再累,她還是會起來去給老夫人請安的。」
「給女乃女乃請安?」雲笑冷笑一聲,眯起危險的眸光,搖了搖書中的書,「她不會。」
「嗯?」靈兒一臉不明的看著雲笑。
雲笑不答,反問道︰「靈兒,還記得林鳳庵中,殺死秀兒,假冒監寺之人嗎?」
想起秀兒的慘死,靈兒眼中閃過一抹恨意,低沉道︰「自然記得,只可惜她逃走了,不然我一定要會秀兒報仇。現在秀兒已死的消息,我都不敢告訴她的父母和她弟弟。」
雲笑放下手中的書,望著杯中的茶葉,淡淡一笑道︰「縱然換了一個杯子,茶仍舊還是這茶。」就算她不是那張假監寺的臉,那雙眼楮已經暴露她的身份!新的嫡娘?朱雀?假監寺?不都是同一個人嗎。
看著雲笑眼中的譏諷笑意,靈兒更為疑惑了起來,她根本听不懂小姐再說什麼,不是在說秀兒的事情嗎?怎麼又說到了杯子和茶上面?
雲笑眯眼看向一臉茫然的靈兒,沒有明確的告訴她,殺死秀兒的人就是這位侯府的新夫人,而是淡淡道︰「以後在府里小心些,新夫人可不止是丞相的義女那麼簡單。」
靈兒撓了撓頭,她只知道前些日子皇上突然下旨,內容大致上是表示體恤侯爺喪妻之痛,丞相義女容貌和去世的夫人七分相似,所以才會賜婚。
侯爺沒有拒絕,除了特地進宮謝恩以外,還因此不再關在房中,親自張羅婚禮之事,整日紅光滿面,喜氣洋洋的。
現在小姐卻說,新夫人不止是丞相義女那麼簡單,難道新夫人還有別的身份?
靈兒像是想到了什麼,捂著嘴,不敢說,最後湊到雲笑耳邊小聲猜測道︰「小姐,你的意思是皇上看見她長的像死掉的大夫人,所以才安排她做丞相的義女,然後賜婚給侯爺?如果是這樣,這新夫人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