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錦的臉黑沉到不能再黑沉,眸光寒冷似一道鋒利至極的冰稜,「我警告你,有多遠就滾多遠……」
他微微愣住,這話似乎不是自己的話,似乎是誰經常在耳邊重復的話語,曾今自己也如同現在的苗疆首領一樣纏著某個人,使得那個人氣的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嗎?
蘭陵達爾注意到玉錦皺眉和深思的模樣,好笑道︰「怎麼?想起我那寶貝女兒了?」
「閉嘴!」玉錦咆哮,腦中似有些思路,就快要理清,卻被這煩人的家伙又打亂了。
蘭陵達爾苦著臉道︰「小年輕,你這脾氣真是太差了,我本來是來撮合你和我的寶貝女兒的,不過現在我似乎要改變主意了,不該讓你這種危險的家伙靠近我的寶貝女兒!」
玉錦猛的一掌擊去,蘭陵達爾眯起眼楮,迅速躲開,模了模長發,哀怨道︰「我說小年親,不講理就動手,這可不是好事,要是我那寶貝女兒嫁給你,你倆的臭脾氣對上了,動手打架的時候誤傷我的寶貝孫子可怎麼辦?畢竟小孩子小胳膊小腿的,弄的不好,就一命嗚呼了,到時候你倆別抱頭痛哭!」
玉錦努力沉下氣,眯起危險的眸光,冷笑道︰「你是不是沒睡醒?想死的話,我可以幫你。」
看出玉錦真的動怒,似乎在衣袖里模著什麼,蘭陵達爾可以肯定玉錦不是模著毒物,就是模著殺人的必殺器。
之前已經領教過這小子的奸詐,畢竟江山圖都被劫走了,自己可不能再被暗算了,這次估計真會送命。
見好就收,戲弄的差不多,蘭陵達爾笑嘻嘻道︰「小年輕,我只是開玩笑,還真動怒了不成?這可不行啊,小小年紀就開不起玩笑,以後遇到的事情可多了,該多受不了打擊?搞得不好,容易得心髒病,或者心理出現什麼問題……」
飛刀襲來!
蘭陵達爾忙捂住嘴︰「不說了不說了,別動真格!」
玉錦冷哼一聲,輕功離開。
蘭陵達爾看向地上的飛刀,寒芒發出森森綠光。他後怕的拍了拍心口,按照那小子的眼力,肯定是故意手偏的,若不是他手偏,自己八成已經見閻王了。
蘭陵達爾昨夜被趕出房間後,央及娜貝擔心他會著涼,所以半夜的時候去找他,卻發現他不在門外。
她以為他生氣了,可是當時自己真沒有那種興致。
想起過去,他也會生氣,那時候自己總是做一些糕點,兒時的確天真。
但是有的時候,年紀大了,也會想要回到兒時的歲月,偶爾再天真一下。
上街買材料,卻遇上了雲啟天前往林鳳庵看望皇太後的馬車。
皇上出行,聲勢浩大。
路上都是人,但央及娜貝卻還是害怕被發現,故意躲了起來。
有的時候,怕什麼,就偏偏來什麼。
因為所有人都擁擠朝前,她往後躲就顯得格外突出,雲啟天正巧往外瞧,眸光一怔,對上了思念許久的人,但只是一晃眼,人卻不見了。
想起前不久,手下人說在街上遇到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當時自己知道對方有了心儀之人,也就不了了之了,可如今真的在路上看見了,心卻不由緊了起來,無法放開。
若說自己後宮的女子都是按照她的容貌尋找的,但就算是最像她的皇後,也只是八分相似,可是剛剛那一晃而過的女子,卻是十成十的相似,甚至是走路的身姿。
他一度錯覺的以為,也許就是她。
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怎麼會是她呢,她早就離開人世了,縱然相似,也只是別人了。
還是一個已經有心儀男子的女子。
雖然是皇上,但也不能奪人所愛吧……
可整個雲國都是我的,既然是我看中的,那男子自當讓給我才是!若是一個女人都不能得到,堂堂君主還有什麼好處?坐上皇位就是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的不是嗎?
魔念和貪婪的**漸漸吞噬理智,雲國已經是他的了,為何要把想要的女人讓給百姓!
只要是他想要的,他都要得到!
皇上中途回宮,這讓百姓們紛紛議論和揣測,到底是什麼大事讓皇上如此著急回宮?
央及娜貝得知雲啟天半路折回皇宮的消息,心下一突,似有不好的預感,但又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想法。
央及娜貝回去的時候,蘭陵達爾已經回來了。
藏起做糕點的材料,她冷沉道︰「你去哪里了?」
「我……」蘭陵達爾吱吱唔唔的。
央及娜貝不悅道︰「莫不是我昨夜不讓你進房,你饑渴難耐去青樓暖香了?」
「什麼!我怎麼會!我在苗疆這麼多年,都守身如玉的為你守著,現在好不容易留在你身邊了,我怎麼可能去青樓!」蘭陵達爾本想神秘一下,誰知弄笑成拙,讓她誤會了。
听見他口中吐出守身如玉四個字,央及娜貝差點笑噴,但還是努力板著臉,冷冷問道︰「那你到底去做什麼了?吱吱唔唔的,肯定是做了虧心事!」
蘭陵達爾無奈道︰「我本想讓你猜猜,給你一個驚喜的。我本來是想要偷偷去找玉錦,把他弄到雲國來。」
「嗯?」央及娜貝眉梢一挑道︰「你把他抓到雲國來了?我本來也想這麼做的!最好是月兌光了抓到笑兒的床上,生米煮成熟米飯,然後我就能抱外孫了!」
蘭陵達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央及娜貝發現自己有些過頭,尷尬的模了模頭道︰「我只是那麼想想,可不像你,還真去做了!哎,小一輩的感情問題,其實我們老一輩有心無力,不該插手,說不定插手了,就越幫越忙了!」
蘭陵達爾看著她之前還像孩子一樣,此刻又老氣橫秋的,有些一時無語。
央及娜貝沉不住氣的催促問道︰「喂,說話!人到底抓來雲國沒?」
「沒來得及抓……」
「跑了?」
「不是,他自個來雲國了。」
央及娜貝一拍手,笑道︰「送上門了!在哪里?雖然不能瞎摻和,但可以制造他們見面的機會!」
蘭陵達爾有些尷尬,不好意思說自己被小輩飛的飛刀嚇到,不敢跟著了。
「快說!」央及娜貝催促。
蘭陵達爾的臉色就像是咬了一口隻果,看見了半條蟲,此刻摳喉嚨也晚了,目光躲避央及娜貝的目光,他轉頭看向窗外,這一看,心下一喜!
「不就在那里!」蘭陵達爾指向窗外。
央及娜貝隨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見玉錦正朝著雲笑的住處走去,微微勾起嘴角,突然在蘭陵達爾的臉上吻了一下︰「干的不錯!真沒想到你不但把他弄到了雲國,還有本事讓他自個來找笑兒!」
蘭陵達爾自知這香吻受之有愧,但是貪戀她的美好,憨笑的把一切功勞攔下︰「我跟著他,嘮叨了很久呢,我當時自己都覺得自己煩了,不過還好,這小子听話!哈哈哈!」
央及娜貝對著他挑了挑眉,竊笑道︰「我們跟過去看看吧?」
「這…不太好吧……」蘭陵達爾生怕自己受之有愧的功勞被揭穿了,小聲道︰「萬一小一輩有什麼親親我我的動作,我們老一輩看見是不是會很尷尬?」
「切,別被他們發現我們看見不就好了!你怕什麼?」央及娜貝狐疑的看著蘭陵達爾。
蘭陵達爾見她如此,忙道︰「不怕,我怕什麼!走,我們跟過去看看!說不定遇到某些時刻,還能出手幫一把!」
……
雲笑房中,雲笑正在努力教著金龍穿衣衫,畢竟古代的衣衫穿起來不容易,獸類化形並不是直接可以變幻出衣衫的,是需要再修煉到一定修為,才能變幻衣衫,在此之前,基本上都是**的。
雲笑無法忍受一個血氣方剛,身材這麼好的男人總是赤著,加上這家伙叫自己主人,還總是要跟著自己,說什麼保護自己。
之前給他穿著自己的之前穿過的男裝,居然發現他蠢到連怎麼穿都不會,無奈,只能親自教了。
玉錦來到門外,透過虛掩著的門,看見雲笑在為一個男人穿衣服,心下一沉。
上午、房里、一個女人、一個男人、女人為男人穿衣、一系列聯想,自然而然就成了昨夜兩人共度良宵,一早起來,溫存扔在,女子體貼的為男人穿衣,服侍他起身。
玉錦的臉色越來越黑,心口一痛,這種痛讓他甚至感覺無法呼吸,猛地轉身,他不願意再看這一幕。
金龍是獸類,聞到了門口有人的氣味,便告訴了雲笑。
雲笑好奇是誰在門口不進來,也不出聲。
打開門,卻見一個背對著自己的人,而這寬闊的背,熟悉的讓人她鼻酸。
「玉錦……」她輕輕的喚道。
背的主人微微一顫,沒有轉身,而是大步朝前離開。
患得患失的痛,讓她不由自主的伸手,飛撲上去,從後面抱住了他,低啞道︰「別走,來了為何要走……」
「打擾你們了。」玉錦平靜的吐字。
聞言,雲笑一愣,回頭看見金龍走了出來,恍然一笑,他是在吃醋嗎?如果是吃醋,是代表在乎嗎?是因為之前的記憶而情不自禁的在乎,還是現在的他也已經在乎自己了?
雲笑好笑道︰「他是龍,不是人。」
玉錦譏諷冷笑︰「你以為我是傻子,很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