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打電話來查崗?」
陌漾掛了電話往包廂內走,踫上從包廂里出來準備去洗手間的炎火。
也不知道這人什麼時候來的,偷听了多少過去,此刻正斜靠在牆面上,嘴里叼著根煙,一臉揶揄地瞅他。「她不那種無聊的女人。」
陌漾看上去心情不錯,炎火挑了挑了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錯身而過的時候,听見陌漾解釋的聲音,「她等會兒會過來。」
至于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誰,大家自然是心照不宣了。
走出去沒多遠的炎火听得分明,一個趔趄,差點沒有腳底打滑,吐出口中的煙,笑著呸了一聲,「他個妻管嚴」。
先是打電話問行蹤,後是直接殺過來,這還不算是查崗?那怎樣的行為才能算是查崗啊!
「你做了什麼讓人錦心這麼不放心了?這才離開幾小時,就迫不及待地追隨過來了?」
包廂內,賀子紋轉動餐桌的轉盤,將陌漾最愛吃的醉蝦轉到他的面前。
「就漾這張臉,即使什麼都不做,也很難放心吧?」
夾了口女敕牛柳送進口中,駱尚慕看著陌漾那張在燈光下越發顯得精致的臉,客觀地評價。
陌漾低頭剝削,淡淡地回了一句,「彼此彼此。」
和陌漾具有侵略性的美麗不同,駱尚慕的漂亮是更加具有一種天山聖蓮的高潔、曠潔之美,見之忘俗,卻使人不敢輕易褻瀆。這也是為什麼媒體會給封他一個他是優雅貴公子雅號的原因。
駱尚慕一噎,那一口牛柳就這麼卡在了他的喉嚨當中,害得咱們的優雅貴公子漲紅了臉,背過身咳個不停,哪里還有媒體粉絲吹捧的那優雅貴氣的樣子。
坐一起的齊楚宴給駱尚慕倒了杯水,駱尚慕立即露出感激涕零的笑容。
宴這家伙平時冷冰冰的,關鍵時刻還是挺「睦鄰友好」的啊,誰知道那人在遞水過來的時候說了句,「嗯,的確是五十步笑百步。」
駱尚慕感激的笑容就那樣僵在了唇邊,心里罵了句口胡。
賀子紋很不厚道的大笑出聲,在陌漾和駱尚慕雙雙警告的眼神當中也沒收斂,反而用曖昧的眼神在他們倆身上來回逡巡了一圈,旋即用手指摩挲著下巴,更加欠扁地來了一句,「的的確確都是花容月貌啊~」
對此,駱尚慕的反應是直接將桌上未喝完的茶朝賀子紋方向倒過去,陌漾則負責按住駱尚慕,兩人配合的默契十足。
被迎面潑來的茶水正面襲擊,淺灰色的襯衫立即泅濕了一片,賀子紋低頭看了眼襯衫上的污漬,「媽蛋,你們兩個混小子,這樣子讓我怎麼見人?」
陌漾別開眼,駱尚慕將空杯遞給旁邊的齊楚宴,讓他把杯子替他滿上,兩人都是一副你怎麼見人關我什麼事的樣子。
賀子紋被氣了樂了,起身來到駱尚慕的面前,動手扒拉他的衣服,「給我把衣服月兌了,月兌了。我要和你換」
駱尚慕還沒說話呢,齊楚宴開口了,「按住你的人是漾。」
換言之,你別找人駱尚慕的麻煩,你要是剝衣服就去剝陌漾的。
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將駱尚慕拉到自己身後。
賀子紋優雅地給齊大醫生留了一大片眼白,「我說宴,你能給個更令人信服的理由麼?」
按住他的人是漾,哦,那潑茶的那個人是誰?
「我不管啊,你給我讓開,今天我是非剝了他的衣服不可了!」
賀子紋要齊楚宴讓開,齊楚宴還真讓開了,駱尚慕攔腰抱住齊楚宴,哀哀戚戚地道,「齊公子,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正鬧這著,包廂的門被呼啦一下推開,以為進來的人是炎火,背對著門口的賀子紋大聲道,「炎兒,你來得正好。趕緊的,幫我把這家伙的衣服給我撕爛了,我今天不教訓這丫的,改明兒這不識趣的就要爬我頭上來了。」
賀子紋這也是順著駱大天王的戲往下演呢,十足的惡霸調戲良家婦女的調調。
以前他們幾個也這麼鬧過,他要是演流氓,炎火就會配合他演一段痞子,兩人聯起手來,沒少吃駱大天王的女敕豆腐。
「你這臭流氓!你快放開他!」
倪裳裳推門進來,看見的就是駱尚慕衣衫凌亂地躲開賀子紋狼爪的這一幕。
倪大交警的俠女情懷又泛濫了,何況被蹂躪,噢不,是差點被蹂躪的人可是她偶像啊。
也顧不上對著偶像犯花痴了,偶像遭難,倪女俠瞬間血滿大爆發,嬌斥了一聲,一箭步沖了進去,對著賀子紋就是好幾個大招。
賀子紋等了半天,沒听見有任何的動靜,正想著今天的炎火反應可真夠慢的呢,欲回頭調侃他幾句呢,猛一記凌厲的掌勢掃來,他連忙動手拆招。
炎火走到離門口有幾步遠的時候就听見看打斗的聲音,以為又是哪個不長眼的覬覦陌漾和駱尚慕兩人的「美色」呢,猛地一腳踹門上,想要來個足夠震撼的登場來著,好麼,剛把腳拿下來呢,一定神,就瞅見雲大妹紙捂著胸口,臉色蒼白,一臉驚恐地望著他。
陌漾同賀子紋他們聚會的這個地方叫做宮膳坊,是家高級膳食餐廳。
倪裳裳對這里早就是熟門熟路的,大步流星的在前頭帶路,雲錦心即使卯足力地跟在身後,還是在轉角處就把人給跟丟了。
好在包廂號雲錦心也還是記得的,一路問了服務員找來,終于看見陌漾在電話里所說的608「春意滿園」包廂了,一只腿忽然橫在了她的面前,踹在門扉上,嚇了她一大跳。
因為過于出挑的臉蛋,陌漾和駱尚慕兩人從小到大都沒少受到同性或者是異性的騷擾,炎火、賀子紋甚至包括齊楚宴在內,都習慣了為他們兩個趕跑那些不長眼的「登徒子們」了。
盡管即使沒有他們,陌漾和齊楚宴也大都能夠全身而退,但偶爾也會踫見些以多欺少的,或者是用下三濫的手段的。
通常只要對方沒有呼啦叫來一大幫幫手,以這包廂內任何一位人的身上,那要解決掉一個不長眼的,絕對是分分鐘內的事情,這回卻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炎火有點著急,這才沒有注意到靠近門邊的雲錦心。
炎火的動靜鬧這麼大,屋內的人也都听見了。
陌漾是第一個發現雲錦心的存在的,他放下碗筷,疾步走到門口,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往里帶,「沒事吧吧?」
不忘瞥給炎火一記責備的眼神。
炎火無辜的揉了揉鼻子,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好嗎?
可是剛才那麼大的動靜,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雲錦心還處在驚嚇當中,任由陌漾將她帶進包廂。
「放開我!混蛋!你們這群流氓!快點放開我,放開我!」
炎火仔細一听,這屋內還有女生的聲音呢?怎麼回事啊?
視線越過陌漾夫婦往里一探,只見一女人手上銬著齊楚宴專門為陌漾準備的鐐銬,頓時驚訝地張了張嘴。
「現在時興女人強撲男人嗎?」
炎火轉頭看向都這麼大動靜,還在自顧自小酌的齊楚宴。
這事他們也是以前就遇見過的,有些女的死活非要跟陌漾還有駱尚慕去開房,不管冷嘲熱諷,冷言冷語都沒能澆滅她們的se心。
他們這一群大老爺們兒的,總不能夠真對女人動手吧?
齊楚宴倒是男女不忌,在他眼里,這地球上的生物只分人類和動物,是沒有男人、女人這一說的。
但只對動物有興趣的他對打人也是半點興致都沒有。
那事還是發生在他們幾人都還在京都的時候。
在酒吧,就被一豪放女給纏上了,齊楚宴當時就是拿出鐐銬,直接把那人以xing騷擾扭送到警局了。
這一般警察要看見一男的扭送一美女的進來,還是以xing騷擾的罪名,估計警察都要嘲笑男同志做作。
駱尚慕是公眾人物,不好出現在警局,當時跟齊楚宴去警局的人是陌漾。
局子里的警察一瞅見陌漾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得,啥都不用說了,那豪放女就被關里頭勞改了幾天。
是以當炎火看見這極其熟悉的一幕的時候,還以為是歷史重演了呢。
不僅僅是炎火注意到了被手銬銬在椅子上的倪裳裳,從驚嚇中恍過神來的雲錦心也注意到了。
可憐的雲大妹紙,才剛剛從炎老大那充滿力量的一踹當中回過神來呢,見到倪裳裳被犯人似的給銬椅子上了,雖不至于再次被驚嚇到,但驚訝是絕對的。
倪裳裳就是被銬在賀子紋坐著的那張椅子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倪裳裳這是得罪了賀先生,這才被教訓了呢。
倪裳裳拉仇恨值的本領雲錦心是領教過的,她一臉緊張看著賀子紋,「賀先生,請問我表妹她——」
「她是你表妹?」
賀子紋挑高一邊眉,眼底浮現一絲興味。
這可倒是有趣了,表姐這麼嫻靜的,表妹麼~
賀子紋的眼神在倪裳裳身上轉了一圈,倪裳裳瞪他,「看什麼看?你這個該死的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