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明麗感覺白君素很記掛這事,替她想法子︰「就沒給江公子打個電話?向他道個歉也行啊,他不會真生你的氣。」
白君素抱緊自己,這次不一樣,跟他認識那麼久,哪一次真氣哪一次假氣,她會感覺不到麼。
符明麗的新婚生活很愉快,听說李瓊不知怎麼,一下轉了性。雖然嘴上還是說不會接受她,可是,自打她住進李家別墅,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也沒真正刁難過她。只將人堵在樓梯上沒頭沒腦的問過一句︰「江公子那天來是沖著你?」
符明麗想了一下,老實點頭︰「啊,我們是同學。」
「他在哪里拍戲?」
「在B城。」那里是繁華的**之都,听江承煜說過一次就不會忘。
然後李瓊沒再說其他,樂樂呵呵的上樓了。
接下來她要跟李雙德出去旅行,當了闊太太班自然不用再上了。只是走前很不放心白君素,感覺她氣焰消沉。走前打來電話,問她要不要一起?
白君素哂笑︰「你得了,哪有新婚蜜月帶朋友的,你醒醒吧。」
「我不是不放心你麼。」
「有什麼不放心,好吃好睡的,和樂美美。」
符明麗特意交代幾句︰「別跟江承煜扛太久,這世上有趕上他對你好的麼。還有,離那個白傾城遠點兒,她說什麼都當放屁。」
白君素打著方向盤笑罵︰「你可真惡俗。」笑盈盈抬眸,心口猛然縮緊,一陣尖銳的剎車聲響起,手機應聲落地。事態發生得實在突然,白君素全身冒了一層冷汗,虛弱的趴到方向盤上呼呼喘氣。
偏偏迎面逆行的亡命之徒壓根不把事放心上,跳下車,目光堅定步伐急迫,打開車門將人拉下來。
白君素咬咬牙,氣火攻心︰「岩容,你腦子有毛病?不怕死是不是?」
容岩冷笑︰「我還當真就不怕死了。怎麼著?」
白君素指著車流如織的馬路︰「要死去別處死,死遠點兒。」
容岩緊緊捏著她的手臂,從容和坦蕩都不見,短短幾天就像被人給逼瘋了。學著她的樣子雲淡風輕的惡狠狠︰「離遠點兒行麼,死我也拖著你,到哪兒都拖著。白君素,想怎麼躲?上都上了,就想一拍兩散是不是?天下有這麼便宜的事?」
白君素氣得吹口氣,僵硬的扯開嘴角,言不由衷的笑︰「容總,你搞搞清楚,我不需要你負責啊,真真的。」
容岩點頭︰「我知道,你說過了。」
那不就得了,白君素抽回胳膊,已經要走人了。
「既然什麼都知道,還纏著我干什麼,該干嘛干嘛去。容總你不是日理萬機?」
哪有那麼容易說走就走,又被容岩拽回來,稍一用力按進懷里。眉眼微彎,似笑非笑︰「但我需要你對我負責。怎麼?吃完就不打算認帳了?」
白君素被他堵得半晌說不出話來,指著他︰「你……你……」了半天,發自肺腑的︰「你真是忒無恥了。」
容岩煞有介事︰「你不無恥?不無恥就認帳啊。跟我結婚,給我生孩子。咱這事就算私了了。」
「要不然你想怎樣?」還打算告她?白君素長到這把年紀就沒听過這樣的笑話。笑都笑不出︰「我要是不負責呢?」中國還沒有哪條法律規定女人可以直接定罪的呢。她怎麼好說,這種事女的比較吃虧吧?疼的是她,他可是一臉的享受。
容岩定定的看她幾秒不說話,這可是個實干派的。像F1賽車手急速打拐那樣,瞳中一縷重色滑閃而過。不等白君素看清里面的危險音訓,已被他扯著往車流湍急的大馬路中間走去。
然後,听他把話說得極輕飄︰「好啊,不跟我也行,那就一起死,做鬼也是我容岩的。」
白君素嚇死了,他玩真的。步伐大而堅決,突兀的拉著她直奔馬路中央,急速駛來的汽車眼見亂了陣腳,嘶啞的剎車聲響滿天,混亂一片。只有容岩最安然,就像死也安然。
有人探出車窗扯著嗓子大罵︰「不要命了?」
瞬間秩序大亂,發出車子追尾的踫撞聲,原本順暢的秩序亂成一團。
白君素認輸了,用了反力拉他︰「好啦,好啦,有什麼話到路邊好好說。」
容岩回眸一笑,萬物生花。桃花眸子里盛細碎而閃亮的光,像午時波光粼粼的水面,煞是璀璨。怕她說話不算話一般,手臂輕輕一帶,將人壓近,唇齒湊上來,當著爆跳如雷的眾人面在混亂中公然吻成一團,還不是蜻蜓點水那一種,含住她的唇齒狠狠的吻,相濡以沫。
這個場面在當下這個時候有點兒勁爆,燥罵聲里摻雜口哨聲,意味就全變了。
白君素縮進他的懷里沒臉抬頭,听說容岩也很有頭有臉,不知道會不會像江承煜那樣上頭版頭條。想想就覺得沒面子。
容岩做事條理又迅速,拉著人離開現場時不忘給手下人打電話,讓他來現場處理索賠罰款等一系列事宜。而他像個沒事人一樣,翩然離開。
白君素暈頭轉向,談判上總是佔不到什麼便宜。
容岩盯緊她︰「你同意了是吧?」
白君素壓根就沒想同意,也不記得自己說過那樣的話。抬起頭剛想不認帳。容岩下狠茬︰「你知道,我不介意危險游戲再玩一次。這世上不缺給我們兩個收尸的人。」
白君素打了一下冷戰,點點頭認命。
容岩小人得志,笑得也是志趣滿滿。
「選個時間去我家吃頓飯,丑媳婦總得見公婆啊。」
白君素不滿的睜大眼︰「誰丑?」一想重點不該在這上面,又垂下頭︰「誰說要跟你回去見家長了,結婚啊,那可是個大事,你太不慎重了。」
容岩糾結起這件事來反倒像個小媳婦︰「都上床了還不結婚,怎麼才叫慎重?」
白君素認為這話不妥,直接反駁他︰「人不是上了床就得結婚,結婚需得兩個人相愛。」他覺得呢?兩個人萍水相逢,酒後亂性,具備這個條件麼?
容岩本來端著一只杯子,動作和神情都優雅,听到她這麼說放下來。一本正經的看她︰「不相愛誰跟你上床啊,上了床就表示相愛,不結婚干什麼?玩兩性關系麼?你要真那麼開放,何必初次要留到這個時候。」
白君素忿忿︰「你說因為相愛才上床?那你以前上過那麼多人,怎麼不結婚呢?」說話抽自己嘴巴,這是何苦。
容岩鎖緊眉,一臉哭笑不得。唇角彎起又放平,這麼惆悵難言還是頭一次。半晌,要笑不笑的看她︰「素素,沒你這麼欺負人的。男人不落紅,就懷疑我們的貞操是不是?誰說我不是第一次?」
白君素嘴巴張得老大,堂而皇之的表現出吃驚。騙鬼去吧,她才不信。憋紅了臉,有些話怎麼好意思直說。
容岩一眼將人看穿,傾身湊近,邪肆壞笑︰「你是想說我床上工夫了得,不像新手上路?」
白君素跟他對視︰「難道不是麼?」
容岩「哧」一嗓笑了︰「素素,我是男人啊喂,無師自通。」伸手彈在她的腦門上︰「天下怎麼有這麼迷糊的女人,撿了個大便宜還不知道。當晚你醉了,我可沒醉。」
白君素迷迷糊糊,當晚怎麼跟人上的床,如今就又被人怎麼俘上賊船。容岩是個商業精,商場上都是只狐狸,感情上也會時不時動用業界里運籌帷幄,步步為營那一套。白君素于他不過一個剛出茅廬的小丫頭,要怎麼,不是一如反掌。
容岩最後心滿意足,吻上她眼角眉心︰「我回家跟爸媽約個時間,一起吃飯。」放開她,一臉認真︰「今天晚上,去我那里?」
白君素掌心里都是汗,腦子里又像記掛著很多事。這一頭那一頭的,焦頭爛額。
漫不經心抬眸︰「今晚不了,我還有事。改天也見見我的家人吧,他們沒想過有朝一日我也能撈到個男人,估計會很想見你。」
容岩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