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信息敏感的時代,什麼風吹草動都會像野火一樣,轉眼蔓延。
景原集團記者會一舉行完畢,江承沐開始接收四面八方反饋來的數據。等到晚上七八點的時候,大體走向已經相當明朗。論壇,微博,加上與江承煜相關的一切網站拔雲見日,正義壓倒邪惡,支持的呼聲佔居高處。粉絲反應熱烈,不僅聲討媒體玷污江公子的高尚人格,還表示會更加支持江承煜。媒體電台受公眾輿論影響,想淡化平息都來不及,不愁銷聲匿跡。
李可松口氣︰「沐哥,這事算過去了,我打電話聯系過,江公子接下的幾個廣告代言和商務活動均沒有受到太大影響。看來他們觀望之後,還是相信江公子的公眾吸引力的。」
江承沐沒他們這麼輕松,往臥室的方向看一眼。問助理︰「從昨天到現在,一直沒有醒來過?」
「沒有,不僅沒醒,飯也一口沒吃,就是叫不醒,還反復的發燒。」
江承沐抓狂,他這是標準的心里不負重荷。
「明天有他的通告嗎?」
「上午一個襯衣廣告,下午去錄音棚。」
江承沐點點頭︰「好,之前任由他睡。明天出發前兩小時叫人來造型,到時候就算把人拖也得給我拖起來。」轉首給容岩打電話︰「容總,明天晚上請你吃飯,把大家湊起來樂呵樂呵。」
容岩半點兒不推辭︰「你請一頓是應該的,場地選好了,別混跡到我的地盤上來。」到時候誰付帳就說不定了。
江承沐應承這是自然,又刻意補充一句︰「帶上夫人一起。」
白君素沒少跟容岩一起吃飯,卻從沒見過他的朋友。原來也有一個自己的圈子,跟他們平日的差不了多少,都是一些玩得好的。只是,比他們的更鬧騰,一群翩翩公子哥進門的時候還人模狗樣,一會兒就都原形必露上竄下跳,講段子,說笑話,從一線美女到德國小跑,再從股市到風月場子,玩得東西又廣又雜。
一拔人進來時,容岩正當出去接電話。白君素坐在不太顯眼的角落里,還是一眼被人看到,也許是唯一一個女性的緣故,所以格外引人關注。
「呦,今天有福利。」
另一個沒听明白,揪了那人一把︰「什麼意思?江少請客允許打包帶走?」
小半數人開始哄笑。
「有點兒出息吧你。」
那人沖著白君素挑挑下巴︰「萬里江山一點紅。」別說,還真是漂亮。
另一人跟著一起看過來,眼亮,點點頭熟稔的叫人︰「嫂子。」然後毫不猶豫的別過臉罵人︰「瞎啊,看不出誰家的夫人。」
跟著仔細一瞧,看出來是容家的,實屬不便調戲,幾個人連連點頭,挨個的喚過嫂子。
白君素坐在一堆人里倒沒感覺出怎麼拘束,都是一群隨性又不羈的貴公子,其中有幾個白君素還見過。說起話來很少在乎,大聲的吵嚷,名副其實的有說有笑。
江承沐坐過來,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個杯子,沒有工作時的眉目凝重,看著閑適自在。
其實白君素覺得江承沐跟江承煜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有幾分相像,輪廓鋒利干淨,面容卻陽光儒雅,這種人最適合扮溫潤,無論真假,只要言辭不暴露就都有模有樣。
「這些人從來都這麼鬧騰,會不會感覺不自在?」
白君素搖搖頭︰「怎麼會,以往跟朋友一起出去玩,跟這也差不了多少。」其實男人和女人到了這個社會很少再有不同了,說白了,只是涉黃毒賭的程度不同,一般男人較甚一些。自然,這話不能明面上說。
江承沐悠悠晃著杯子︰「其實這些就表象看著不太正經,骨子里可不這樣。看不出來吧?這里面十有**都事業有成。」
這個不用他說白君素也能想到,人常說物以類聚,容岩和江承沐都是那個樣子,就不信周邊的朋友是些一無事處的狐朋狗友。
其實很想問問江承煜現在怎麼樣了,思來想去到底沒問。
江承沐覺得,白君素是個難得聰明的女人,絕對比江承煜要理智。
容岩一個電話接的時間不短,一進門就有人起哄︰「哎,容少,介紹一下啊,那女伴誰啊?」
容岩坐到白君素身邊,將人往懷里一帶。嘴邊悠悠的噙一絲笑︰「我老婆,以後幫忙罩著點兒。」
氛圍一下熱起來,開始有人吹口哨。
「瞧見沒,容少金盆洗手,居家敬業了,看來以後不打算跟咱們一起混了。」
江承沐一邊搭話︰「別說容少金盆洗手,以前也沒見和你們這些兔崽子一起攪和啊。」
「看見沒,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江少是毀完了。」
「整天被帥哥美女包圍著,心里走向能健康麼。哪一行有他們那里潛規則多啊,想想就恨沒去混娛樂圈子,當個知名導演一類的,美女還不得爬滿床啊。」
一句話江承沐成了受攻擊的對象,其實開誰的玩笑都比開容岩的玩笑強,這個男人不怎麼知趣,死板又冷冰的,沒意思。
一頓飯就沒有閑下來的時候,總有話題,而且每每都急速升溫,談論得熱火朝天。
一個男的站起來給白君素倒酒︰「來,嫂子,跟兄弟們喝一個。」其實大部分的人婚禮當天都去了,只是沒逮到機會喝酒,就被這些閑散公子耿耿于懷的記著了。
下一秒容岩出手擋下。
「她不會喝,我替她喝。」
有人拍案叫板︰「容少,沒你們兩口這樣出來混的。你的是你的,嫂子的是嫂子的。什麼事都能替麼?」
「結婚當天就想跟嫂子喝一杯,結果你橫豎擋著,兄弟們也沒說什麼吧。今天再這樣,不講究啊。」
就有喝高了,頭腦發熱的,對著容岩一團惆悵。
「容少,嫂子一杯都不能喝麼?以前你的女伴可都海量。」想了一下︰「那個小楓真了不得,酒量忒嚇人了,把哥幾個喝到桌子底下。」
被近身處的人撞了一下肩膀,當即酒醒了大半。下意識看白君素,歪著腦袋跟身邊的人說話壓根沒听到這句,笑嘻嘻一臉賠笑的看向容岩,見神色如常安下心來,端起酒二話沒說先喝了。
其實白君素也不是一點兒酒量也沒有,只是比這些人要差那麼一些。老被容岩這麼護著,橫擋豎檔,反倒不太像話。頗為豪爽的︰「多了不能喝,十杯以下還是能陪的。」話畢跟一直舉著杯子到手酸的人撞了一下,先干為敬。
這個動作實在帥氣豪邁,一群男人也不吝嗇叫好,一片贊嘆。
容岩奪過她手里的杯子︰「逞什麼能,知道他們什麼量麼?」
「什麼量?」
江承沐揭老底︰「海量。」
用其中一個人說過的話講,他們這幫子人要是下到酒廠,能把人家喝黃了。
吃完飯有人吆喝著再續場,容岩想也不想,叫上白君素走人︰「回家睡覺。」
江承沐讓一讓他︰「一起去玩吧,這麼早回去?」
容岩抬腕給他看︰「還早?回了,改天見。」
白君素飯桌上不過喝了兩杯,沒想到度數這麼高,這會兒步伐飄飄,被容岩拖著上車。系好安全帶還不忘數叨她︰「沒腦子,護著你不知道?還一味的往上沖。」重重的彈了她一下︰「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