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舞兒不想從他一個鄉野郎中竟然能听到鬼谷子的名號,詫異道︰「先生認得鬼谷神醫?」
那郎中不屑地嗤道︰「她也配稱神醫?論輩分,她該叫我一聲師兄才是。」
晏舞兒頓覺有些好笑,這老人家一把年紀了,竟然說出這樣賭氣的話來,看來他們二人定是頗有淵源了。
「我不認得神醫,只是听說過罷了。」晏舞兒當然不會告訴他實情。
老郎中卻不信︰「你不用哄我,以你的傷勢,按理說應該又紅又腫,可是,你用的玉肌膏則是消腫止痛的良藥,它有一種奇異的香氣,我一聞便知,除了鬼谷子和她的徒弟樂昌公主能研制出來,再無第三個人。」
「真的啊?我有個遠房親戚在宮里當差,她給了我一小瓶。我還真不知道這藥有什麼奇特之處呢,只覺得它很香,便隨身帶著。」晏舞兒想了個借口。
那郎中將信將疑,卻沒有再追問,只是有些遺憾道︰「想她鬼谷子神出鬼沒,你一個閨閣女子自然不可能認識。只是我與她有些舊怨未了,倒是為難姑娘了。」
離開醫館,柳絮還一副好奇的樣子︰「姐姐,那鬼谷子師傅真的那麼厲害?」
樂昌公主跟晏舞兒關系不錯,她自然听說過鬼谷子的名號。
「我怎麼知道?」晏舞兒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眼楮飄向一旁的謝寒風。柳絮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的確,她們的身份不能露出破綻,別說容易暴露行蹤,就是引來些小人也很難招架了。
當然謝寒風不是那個小人,他只是很擔心晏舞兒的傷勢。見二人終于看向他,訕訕地問道︰「柳舞姑娘,你真的沒事了嗎?」他臉上寫著擔憂,見二人都看著他不說話,俊臉驀地一紅,不知所措。
「撲哧!」柳絮笑出了聲,扶著晏舞兒上了馬車,還在吃吃地笑著。
「你笑什麼?」晏舞兒沒好氣地瞅她一眼,這丫頭越發的大膽了。
「姐姐,那謝公子像是對你有意思呢!」柳絮壓低聲音道。「如果他知道您的身份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晏舞兒沒有說話,她偶爾不經意看向他,就會看到謝寒風在看自己,他的臉還會莫名發紅,這點心思她早就發現了。她本來就長得不錯,沒人看一眼才不正常呢。
良久她嘆了一口氣,如果……
「您怎麼了?」柳絮有些不解,公主在宮里的時候不自由,出宮怎麼又在嘆起氣來。
「柳絮,你說一對平凡的夫妻會是什麼樣子的呢?」她幽幽道。
雖然出宮了,但是她知道,自己往後終究是要嫁人的,不然,皇兄也不會允許的,她此次出宮不過是逃離公孫戰,以後沒有他,也會有其他人。人還是現實些好,她沒有那種一個人挑起生活重擔的宏偉願望,那麼,怎麼才能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人,夫妻相攜走完這一生呢?
柳絮听了,心中一動︰「姐姐,你不會是對謝公子……」
晏舞兒搖頭︰「沒有,我只是覺得他人忠厚老實,儒雅端方,也算是才子了,比起公孫戰好多了。」
「可是,公孫將軍也很能干,而且長相更為俊美啊!」柳絮不懂這謝寒風哪一點比得上公孫戰。
晏舞兒想了半天,最後嫌惡地吐出幾個字︰「他輕浮!」